第53章 第53章
沈鹤时关车门的动作缓了缓,他抬头看過去,一個混血少年站在不远处的一個停车位上,“小九?”
虽然对方的表情不算友善,但沈鹤时并沒有把這一切放在心上,在他心裡对方就是一個十几岁的小孩,他還不至于和一個小孩争风吃醋。
只是对方接下来的话让他有些啼笑皆非,小九年龄還小,性格直率,沈鹤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說出了想和他公平竞争這样的话来。
沈鹤时满脸问号,忍俊不禁道:“怎么個公平竞争法?”
小九在组织语言,有些结巴,沈鹤时耐心地站着等着他是一字一句說完。
“我我們看看唐教最后会喜歡你還是喜歡我。”
见沈鹤时半晌沒回答,小九睁大他那双淡蓝色的眼睛,挺直胸脯道:“你不敢嗎?”
小九還沒成年,比沈鹤时矮上一個头,說這话的时候沈鹤时特地弯下了腰,直视小九的眼睛道:“可是我們已经是情侣了呀,我为什么還要和你竞争?”
小九其实是個沒什么心眼的小孩,他从刚接触电竞圈就把god视作自己的偶像,像每一個粉丝一样追他的比赛看他的视频,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唐观的喜歡,此刻听见沈鹤时說的话突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沈鹤时的话提醒了他,唐观已经和面前男人成为了情侣,如果自己還跑去插足一脚,不就成了小三嗎?
小九眉头皱在一块,他可以是小九小八小四都行,就是不能是小三,很丢人的。
沈鹤时看他不說话,還以为他在苦着脸表示对自己的不满,继续說道:“我和唐观是情侣,更是家人,我的脾气你可能不清楚,但唐观的脾气你一定知道,我們对感情都是十分专一的人,就算你现在跑去告白,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
沈鹤时說完直起了身,留下一句“你好好想想”就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二楼栏杆边的唐观,他在等沈鹤时,沈鹤时看了他一眼,直直地把手裡的车钥匙抛了上去,唐观迅速反应過来,精准的接住了车钥匙。
他三步并作五步快速下了楼,“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沈鹤时双手捏了捏唐观的脸:“怎么這個时候你又变得這么聪明了?”
迟钝到别人的感情都察觉不出的榆木脑袋,這個时候又像狗鼻子一样什么都感觉得到了。
“别开玩笑。”唐观正了神色,如果忽略掉他后半句话,“我一直很聪明。”
惹得沈鹤时有些无话可說了,他拍了拍唐观的脸,转了個话题道:“忙完了嗎?我們什么时候回家?”
“沈老师,感谢有您,這是唐观一年来首次在规定時間内完成他的工作內容。”
宁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上面,双手合十的对着沈鹤时摇手,年底他的工作和唐观是混在一起做的,唐观平时除了打游戏沒什么业余生活,坐在基地裡跟来度假的老大爷似的一点不急着回家,但他不一样啊,他有自己的下班生活,每年年底宁书为了提早下班都累得跟匹苦大仇深的骡子。
可能是现在终于有恋爱可谈了,唐观难得抱着归心似箭的心情勤奋努力了一天,在下班前完成了他所有的工作,连带着宁书也跟着解放了,他带着一队的一群队员整整齐齐排成一列站在金色栏杆旁边朝沈鹤时鞠了一躬,大声說了句谢谢沈老师就跑的沒了影儿。
沈鹤时抿了抿唇,他思考了几分钟,沒在自己十几年的演员生涯中找到能应付這個场面的表情,最终只能抹了一把脸给自己僵硬的表情放個松。
“他们就是胡闹的,别理他们。”
唐观面对這种小场面连眼皮都沒抬一下,上了车,他手搭在方向盘上侧着身子对着沈鹤时道:“還沒告诉我呢,为什么刚刚回来不开心?”
“和几個学生聊得不开心?路上遇见什么不喜歡的人了?還是觉得我给你消息发多了?”
原来最后一句才是重点,沈鹤时看着唐观,突然问道:“如果有一天,有人给你告白,你会怎么做?”
唐观很有自觉性,他觉得沈鹤时在考验自己,丝毫不带犹豫地說道:“嘴都给他撕烂。”
“”沈鹤时皱眉,“好好說话,不准說這种话。”
“哦。”唐观斟酌了一下语气,“我必须义正言辞的拒绝他,并表示我有個比他好看一百倍的男朋友,让他陷入自卑,从而断了对我的這份感情。”
“你還是去开车吧。”沈鹤时推了他一把,“我真沒什么事情,就是下午奶茶喝多了,胃撑得有点难受。”
“真的?”
沈鹤时点了点头,他好久不喝這些东西,下午不知不觉喝下肚不少,一时之间确实有些不舒服。
“家裡有药嗎?沒有我們现在去买。”
沈鹤时点头,“有,先回去。”
“等一下。”唐观刚准备拐個弯开进车库,手却被沈鹤时拍了拍,唐观循着他的视线望過去,一個穿着破旧深蓝色海军服的男人站在保安亭外面,他的脚边散落了一地的劣质烟屁股。
唐观当然不认识這個男人,沈鹤时却认得,這不就是亲手把他推上风口浪尖的好弟弟沈良么?
“他是谁?”
“沈良。”
沈鹤时推开车门准备下车却被唐观一把拉住,他回头,眼裡带着疑惑,唐观把他拉回来,“我去。”
這段時間跟沈鹤时的记者不算少,沒人知道小区门口蹲了多少摄像头,唐观今天为了带他出门還专门换了一辆平时沒怎么开過的车。
他不想沈鹤时到时候又被拍到了被那些记者網友乱编排。
“他拿不到钱不会走的。”沈鹤时揉了揉额角,轻轻叹了口气。
唐观递给他一個眼神就下了车,沈鹤时嘱咐道:“别打人。”
唐观沒說话,走到了沈良面前,沈良年纪不大却已经沧桑得像個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满脸胡渣,眼睛凹陷进去,眼袋拉得长长的,倒不像赌博的,像x過毒。
他看着唐观走過来,警惕的后退了颁半步,手裡夹着半根劣质香烟打量唐观,半晌,他那如鼠目一般的小眼睛裡闪過一抹精光,有些激愤地道:“你就是和沈鹤时一起的那個男人?”
沈良沒钱的时候就会在網上刷沈鹤时相关的消息,唐观是這段時間和沈鹤时共同出境最多的人,一开始他還有些沒认出来,但很快就反应過来了眼前這個有些不善的男人是娱乐版面上经常出现在沈鹤时身边的人。
“你认识我?那好,省了笔事。”
“你你想干什么?”
唐观站在沈良面前,满脸戾气的挽了挽袖子,沈良不知道面前這個男人什么来头,他看见男人挽袖子的动作下意识要躲。
坐在车裡的沈鹤时只看得见唐观的背影,他看见他挽袖的动作有些担心,却见那人只是像提小鸡一样把退后几步的沈良拎了回来,搭在车门上的手缩了回去。
“我想干什么?我现在恨不得一脚给你踢到老家去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唐观不屑的哼了一声,他直视沈良道:“你来找沈鹤时?又来要钱嗎?我告诉你,你休想再从他手裡拿到一分钱。”
沈良听到這句话就急了,他欠了一大笔债,现在天天有收债的堵在门口催他還钱,他们還放言如果他拿不出钱就要砍了他的手脚,沈良在地下赌场见過那些被砍掉手指手脚的人,他不想成为一個残废。
“怎么拿不到?我是他弟弟,我們家把他养這么大,供他读书,他挣那么多钱给我個几十万几百万怎么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明星的收入有多高,就你们住這房子,一個厕所都够普通人一辈子生活的了吧?”
他說得那么笃定,甚至越說面部越狰狞,唐观嫌恶的松开了提着他领子的手笑了笑,“你說得对,這边一個厕所都够你生活一辈子了”
“但是,這钱跟你有什么关系嗎?”
“沈家养沈鹤时這么多,关你屁事?你出钱养他了還是卖血供他读书了?嗯?”
唐观一句话接一句话抛下,堵得沈良脸色通红,好几次想說话都被直接截断,半天沒蹦出一個屁来,他恼羞成怒道:“那又怎么样,反正沈鹤时不给我钱我就在這裡赖着,直到他给我钱为止,他不是明星嗎,我手裡還有他的联系方式家庭住址,就是把這拿到網上去卖也能卖到不少钱吧?”
他越說越恶心,唐观听不下去了,骂了一句:“你他妈有病嗎?”
“老子好言好语给你說话不听是吧?行,你要是不想去吃牢饭就给我从哪来滚哪裡去。”
“你最好把沈鹤时的电话和地址都卖出去,反正我們這么有钱,换张电话卡,换套房子住不简单嗎?我看看你卖那点钱够不够還你的债。”
沈良瞪大眼睛,急了眼,他欲冲上前去给唐观一拳,被唐观推了一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索性瘫坐在地上抓着自己大腿哭诉道:“打人了!大明星打人了!”
保安亭裡拿着电棍的几個保安关注這個穿褪色海军服的落魄男人很久了,這会见两個人起了摩擦有些犹豫该不该上来帮忙,他们在這裡做了這么久保安,最基本的眼力劲是有的,从那辆车上面下来的人怎么会是无名之辈,几個保安面面相觑,他们要帮肯定也是帮那位站着的年轻人。
唐观抱着肘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表演的沈良,见到前面看着自己的保安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過来。
几個保安看见唐观的手势很自觉的低下头装作沒看到這個闹剧,還有甚者直接背過身過去了。
“闹啊,继续叫啊,怎么不叫了?”
沈良坐在冰冷的地砖上,屁股都快僵了也沒人搭理他,他左右看了看,愤愤地拍着屁股站起来道:“我要见沈鹤时!”
“哦?”唐观斜了他一眼,转了個音道:“或许,你更想见我的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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