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沈鹤时提着大橘和谢君行一起出了门,刚走到外面停车的地方就看见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的许方山靠在一辆低调的黑色迈巴赫旁边。
谢君行皱眉,“不是說让李助来接嗎?”
“反正我沒事,就亲自過来了。”說完這句话许方山才转头对着沈鹤时道:“鹤时一会儿怎么走,需要我們送送嗎?”
沈鹤时指了指旁边的一辆车摆手道:“我开了车的,等会還得去接唐观回家,不用担心我。”
许方山看了一眼表,“他這么早就下班了?”
“管你什么事儿,你不也這么早就下班了。”
谢君行怼了一句,惹得许方山无奈的摇头道:“還在生我气啊?”
谢君行沒搭理他,转身对沈鹤时问了一個更八卦的問題,“你俩住一起了?”
“”沈鹤时摇头,他笑道:“我俩只是住在同一個小区的上下楼而已。”
三個人站在原地闲聊了一会,临走的时候沈鹤时隐隐约约听见谢君行对许方山說了一句:“你外甥比你有原则多了,這么久了還只是住個上下楼。”
许方山:“我要是像他那么笨,我和你還能有今天?”
声音渐渐远去,沈鹤时一边帮坐在副驾驶的猫包系安全带一边思考唐观的家裡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见面的那一天他会紧张嗎?会吧。
倒不是因为害怕或是怎么样,沈鹤时沒在這样一個温暖又开明的家庭环境裡生长過,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唐观的父母。
包裡的大橘喵了几声,沈鹤时隔着網纱拍了拍它,算了,到时候再說吧。
他在基地外面停了车,說好在门口等他的人却不见身影,沈鹤时刚准备打個电话過去,穿着蓝色冲锋衣的男人就从裡面冲了出来。
沈鹤时還沒来得及反应,那人便顶着外面的寒风上了车,他把猫包放在胸前,在沈鹤时脸上偷了個香。
今天落了点小雪,唐观挨過来的时候带着凛冽的寒雪味道。
“好久不见,鹤时。”
唐观坐在凳子上眼睛闪着亮光看着沈鹤时,沈鹤时看着翘起几根呆毛怀裡還抱着個猫包的唐观,听见唐观叫他鹤时的一瞬间,沈鹤时心裡涌過一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复杂情感。
他抿唇,伸出一只手按下唐观头上的呆毛,轻声道:“好久不见,今天怎么不叫我沈老师或者沈哥了?”
两個人确定关系有段時間了,唐观一直沿袭着之前对沈鹤时的称呼,沈老师沈哥交叉着来,今天猛得叫了一下鹤时显得亲密又暧昧,沈鹤时在某個瞬间触碰到了這段恋情的实感。
“你喜歡听我叫哪個?”
“我都可以。”
沈鹤时笑了,凑過去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拂去他唇间刚刚消融的雪花气息。
“人呢?”
许英朝唐观后面看了一眼,沒有见到预料之中的人,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唐观。
唐观双手举在胸前,“不关我的事,他临时有点事,可能要過一会儿才能到了。”
许英面色稍霁,她穿着高贵的修身长裙,肩膀上搭着一條墨绿色的毛绒披肩,今天是白玉的年会,上上下下来了近一千人。
“不是,往年您也沒叫我来,怎么今儿個想起我了。”
唐观等会還要开车,端了碗小蛋糕在手上吃着。
许英看不惯他二十几岁了還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取過他手裡的蛋糕递了只高脚杯過去:“你以为自己還是三岁小孩,来了就顾着吃啊。”
“等会要开车。”
“我让我的司机送你们回去,别在這给我叨叨逼逼的,喝這個。”
唐观在這些事上向来是懒得和他妈争的,他闭了嘴。
“我爸呢?”
“他在后面,本来马上就要過来的,听說鹤时沒過来,他說他等鹤时到了再出来。”
“不是你们能不能别這么疯狂?”
“我疯嗎?我儿子二十几年来沒带一個对象回家,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個又帅又高的对象,我开心一下有問題嗎?”
唐观欲言又止,最终只能举着杯子对他妈說道:“那边的陈太太過来了,看样子是来找你的,我先去外面接鹤时,呆会儿我們直接在上面等你们。”
“去吧去吧。”
许英勾着披肩朝唐观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转头的瞬间换上一副标准的微笑脸迎着陈太太走了過去。
沈鹤时到的时候唐观刚走到楼下,他接過那人手裡的袋子道:“這是什么?”
平日裡语气一贯十分温和的人此刻竟有些焦灼,“给伯父伯母临时买的礼物,不知道合不合他们的意。”
沈鹤时也沒料到,许英前两天和唐观打电话谈论年会的时候他正好在旁边,不知道唐观說了什么,对方热情邀請沈鹤时到时候跟着一块儿去,說是一家人顺便在年会结束后单独吃顿饭。
“重要的不是礼物,是送礼物的人,无论你送什么他们都会满意的。”
唐观揽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沈鹤时還戴着口罩,年会人多,他過来就是为了等候唐观父母忙完一起去顶楼的旋转餐厅吃個便饭。
沈鹤时踹了他一脚,“又不是你见家长,你倒是說得好听。”
“今天辛苦沈老师了。”
唐观替他提着两個袋子,知道沈鹤时会紧张,唐观本来打算替他回绝這個邀請的,只是沈鹤时自己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硬着头皮答应了這顿饭。
走进酒店,唐观的手被牵住,他动了动手指:“怎么這么凉,冷嗎?”
說着唐观就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沈鹤时阻止了他的动作,“酒店裡的暖气热得都快把我蒸熟了。”
“那你手心怎么這么凉?”
“你是不是傻。”沈鹤时乜了他一眼,唐观摸了摸鼻子不解其意,沈鹤时红着脸道:“都是冷汗,我有点紧张而已。”
“要不我给我妈說一下,咱们下次再约?”
這句话說出口肯定是又被瞪了。
两個人在楼上的包间等了一两個小时才等到门口传来动静,实木门被戴手套的服务生推开,唐和成和许英笑着站在门口。
“伯父伯母。”
沈鹤时拉着唐观站了起来,许英从进来那刻就满面春风,“快坐下,别這么客气。”
說着她又转头对着唐观道:“在這傻站着干什么,你去点菜。”
唐观听了這话先是沒动,下意识看了一眼沈鹤时,看到沈鹤时点头才动了身。
唐和成和许英两人看见唐观這個小动作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還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儿子這么“乖巧”的样子。
“妈,你好好和人家說话。”
唐观走到门边還不忘叮嘱了一句,虽然他平时和父母相处都是嬉皮笑脸的样子,但是如果她妈真的背着他說些什么不好听的话,他是真的会生气的。
“你以为人人的嘴都跟你一样讨嫌,出去点你的菜。”
眼看着唐观走了出去,许英才笑着回了头,她拍了拍沈鹤时的手:“来,坐着。”
沈鹤时以为许英支开唐观是要說什么重要的事,不料她只是点到即止的问了几句自己的家庭。
“唐观這小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他脾气不怎么好,你也别惯着,打不過给我說,我让他爸弄他。”
沈鹤时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唐和成,对方无奈地摆了摆手,背着许英无奈的笑了笑。
“他私底下脾气挺好的。”
许英听完這话只是眯着笑笑,她撩了撩头发:“其实把唐观支走也沒别的意思,就是想着有些话他在场的话,你听着会不自在。”
沈鹤时眼皮一跳。
“我和他爸年轻的时候忙,沒那么多時間照顾他,他从小脾气就差,一开始能管沒管,后来就管不住了。”
“你年龄可能比他大些,但不用让着他,能管就管,实在不行就骂,在一起了就好好過,以后唐家就是你家,我和他爸你也可以当家人,平日要是遇见什么問題直接找我們,家裡虽然不說有权有势,但总不会让你吃半点亏的。”
“過年就和唐观一起回家呆两天,不要觉得不自在,都是一家人,早晚都要熟起来的。”
许英說得沈鹤时心中一暖,眼眶有些温热。
虽然来之前唐观說了好几遍他爸妈很好相处,但這還是他长這么大来第一次以這样的身份去接触這么一個温暖的家庭。
沈鹤时看着面前保养得当的精致妇女,又看了一眼旁边穿着正装坐得挺直的唐父,突然明白了唐观的性格怎么会這么好。
唐观点完菜进来,发现他妈坐在沈鹤时旁边拿着個玉镯子和沈鹤时有說有笑。
他在挨着沈鹤时另一边的空位坐下来,看着他妈拿在手裡把玩的玉镯子,猜想那是沈鹤时准备的见面礼,唐观嘴巴张了张,发现他妈靠着沈鹤时笑得正开怀,于是他安静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唐观在看手机,另一只放在腿上的手被拉住,他看了一眼侧過脸的沈鹤时,把手机扣在桌上,把沈鹤时還有点凉的手牵得紧紧的。
“一起走吧?我让司机顺便送你们回去。”
“好,谢谢伯母。”
许英走在沈鹤时身旁,另外两個大老爷们在后面默默地跟着。
“爸,你看着我做什么?”
唐观有些好奇,从吃饭到结束,他总觉得他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从身上飘過。
唐和成把金丝眼镜收进衣袋,思考了一会儿道:“我就是在想,咱家的家庭地位真是被你妈拿捏死了。”
先有许方山的小男友谢君行,后又来了沈鹤时,被抛弃在一旁的唐和成怎么都沒想到,自己老婆是被男同胞抢走的。
“爸,您要是年纪大了就退下来休息,别一天到晚东想西想的,那是我老婆,也不知道您在吃個什么醋。”
于是唐观收获了他老子一個眼刀,唐和成本来想說老子退下来谁养你,话沒出口就意识到唐观早就实现财务自由了,他噎了一下。
“你有本事就别继承我的财产,明儿個我就去把遗嘱改了。”
他们這种家世年轻点立個遗嘱只是個程序,并沒有什么特别的忌讳。
唐观听了這话,满脸笑意說道:“别,我老了還靠着啃老呢。”
唐观心知肚明他虽然财务自由,但比起他爹還是差了好大一截,他又不傻,白给的钱不要。
爷俩在后面幼稚斗嘴,唐和成還沒想好怎么回应,就看前面的沈鹤时拉着许英转過头对着唐观道:“我养你啊。”
唐观听到這话两眼放光,立马抛弃了他爹跑上去拉住沈鹤时的手笑道:“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粘稠的小情侣沒看到许英一瞬间怪异起来的眼神。
一行人上了车,司机先把沈鹤时和唐观送回了家,回老宅的路上,许英挽着唐和成道:“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儿子是1来着。”
“什么1???”
商业天才唐董事长不是很懂。
许英耸了耸肩:“算了,只要他不单身,是條狗都行。”
唐董:?????
:https://www.biziqu.cc。:https://m.biziq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