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沈鹤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道荧光绿的身影站在路口,来人内搭一件白色衬衫,下面穿了條潮牌深灰色牛仔裤,看上去是個非常年轻的酷男孩。
“還挺帅的。”唐观在镜头面前不会主动說官话,沈鹤时只好对着镜头象征性的夸了两句新嘉宾。
结果唐观撇了撇嘴,凑在沈鹤时身边道:“還沒我帅。”
沈鹤时:“”
“你不信?我只是不爱打扮而已,赶明儿我也去弄件荧光色的外套让你看看。”
沈鹤时沒法了,他发现唐观這人真是做真人秀的料,完全不在乎镜头,想到什么說什么,本来想替他挽回点形象的沈鹤时累了,当事人都不在乎镜头和观众评论,他替這人急個什么。
“我信,怎么不信,你最帅行吧?”
背对着镜头给死缠烂打要個答案的唐观甩了個白眼,哪想這人哼了一声开口道:“這样吧,我的帅哥排名榜,你排第一,我委屈一下排個第二。”
“你的帅哥排名榜還有谁?”
“沒了,就我們两個,你知道,混我們电竞圈的长相都一般,像我這么帅的一般很少见。”
沈鹤时懒得理他,只不過听见沈鹤时這么自恋的发言突然就想起了他的游戏網友,一個叫夺命大帅哥的網友。
“那弟弟在给我們打招呼嗎?”唐观突然用胳膊轻轻碰了碰沈鹤时。
沈鹤时抬头,不远处的荧光绿帅哥戴着白色鸭舌帽在高兴得朝他们的方向招手,他下意识的回头朝后面看了看,確認对方是在给他俩招手,拍了拍唐观道:“是在给我們招手,你别叫人家弟弟,别人有名字,人家叫白渊仲。”
话音刚落,手裡拖着個行李箱的男生就兴奋地冲了上来,朝着沈鹤时伸出一只手。
“沈哥,我是白渊仲,我喜歡你很久了。”
沈鹤时笑了笑,伸出手同他礼貌性地握了握,很快伸回手向着唐观道:“這位是唐观,比你年长几岁,叫他唐哥就行。”
“唐哥好。”白渊仲的对唐观态度比起面对沈鹤时冷淡了许多,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算打完了招呼。
沈鹤时看着连正眼都沒给唐观一個的白渊仲皱了皱眉,他不动声色地朝唐观身边靠了半步,面上表情沒变道:“走吧,外面冷,先回去。”
“好的。”白渊仲根本沒发现沈鹤时朝唐观身边靠的半步,拉着行李箱迅速挤到了两人中间,一点不像刚来的陌生人,自来熟得很。
沈鹤时看着对方迅速靠過来,回头看了眼被挤在身后的唐观,沒什么表情的大男生落后几步的跟在沈鹤时身后,沈鹤时回头时两人眼神对上,对方挑了挑眉,躲开镜头用口型說了句话。
沈鹤时看懂了,唐观說的是:“听你的,让让他。”
他一下笑了,沒想到唐观真把他话听进去了,但又有些无奈,其实今早听助理說白渊仲私下性格不太好他就有所猜测了,娱乐圈很多人都這样,喜歡捧高踩低,欺软怕硬,唐观只是個电竞圈的,又退役了這么几年,名气在大众看来算不得大,后台也不够硬。
他来时特意叮嘱唐观脾气收着点,就是怕這位流量小生态度不好把他给点燃了。
沈鹤时经過昨晚对唐观职业生涯的深入了解后大概猜到這人是什么脾气了,吃不得一点亏的性子,如果到时候真和白渊仲闹起来,怕是节目不录了都要闹出個是非分明出来。
“沈哥,我一直很喜歡你演的戏,沒想到這次能在這裡见到你真人。”白渊仲拖着個行李箱凑在沈鹤时身边高兴的說道,一副谦虚又乖巧的样子。
其实演技挺好的,如果不是他对唐观的冷淡敷衍太過明显,沈鹤时差点就以为面前這位真是什么乖巧小白兔了。
他点了点头,不知道对方說的话是真是假,正准备转移话题說些其他的,突然听见身后的唐观出声了。
“哦,喜歡哪部戏啊?”
似曾相识的問題,流量小生刚出道两三年,這几年每天忙着找资源攀关系上节目搞事业,哪裡有時間会去看什么电影,這会突然被提问也是沒想到,好在沈鹤时国民度够高,他磕磕绊绊半天說出来個前两年的电影:“极极限冲刺我就挺喜歡的,觉得沈哥在裡面特别很帅。”
他說完這句话抹了抹额头上出的虚汗,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沈鹤时身后的唐观。
沈鹤时笑了,沒說话,他沒告诉白渊仲那部电影不叫极限冲刺,叫极限刺杀。
“对了沈哥,這裡好玩嗎?”
白渊仲怕唐观再问些什么他回答不上来的問題,连忙转移了话题。
“挺好玩的,别当作工作,就当是来度度假。”沈鹤时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有人硬要塞個飞行嘉宾进来,他觉得這七天的录制是能够轻松快乐的结束的。
三個人走了一半的路,白渊仲這两年养尊处优惯了,事事都有助理照顾,這会拖着箱子刚上斜坡就觉得有些累了。
他看了一眼直视着前方冷着脸走路的沈鹤时,权衡几下把目光投向沈鹤时后面边走边踢石子的唐观道:“唐哥,能帮我拉下箱子嗎?我這前两天才从剧场出来,手腕不小心扭伤了,有点使不上力。”
沈鹤时听见這话愣了一下,心裡暗道一声哦豁。
果不其然,唐观抬起头看着白渊仲,左手捏住右手的手腕道:“不好意思啊弟弟,我這手也有伤,這不,前几天才从医院做了治疗回来。”
“哎哟,你不提還好,你這一提我就想起来了,确实疼得有点厉害。”他有些夸张的做了副疼痛的表情,把白渊仲堵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那就不麻烦唐哥了,您好好休息。”休息两個字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沒事,就是弟弟你一看大男人家家的,该回去多锻炼锻炼了,就這么十来分钟的路,看你脸上汗出的,哎,我這有纸,给你擦擦汗。”
說着唐观从包裡拿出一包白色纸巾,白渊仲面色一黑,撑着面子說了句谢谢就不再說话了。
沈鹤时站在他们前面的位置,转過身走路的时候忍不住背着镜头轻笑了一下。
唐观的表情简直是漏洞百出,一看就很假,但偏偏又把白渊仲堵的无话可說,如果白渊仲今天遇见的是别人,可能别人也就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答应了。
但他偏偏遇见的是唐观,一個根本不在乎镜头和舆论的男人。
才刚见面這么十几二十分钟,沈鹤时就觉得自己已经预想到接下来三天這两人的相处场面了,恐怕不会太好。
“沈哥,唐哥回来了。”三個人进了院子,白渊仲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路上在唐观身上吃了個硬钉子,這会脸上不是很好看,见到迎出来的是不怎么火的陈毕言,愣是连個好脸色和自我介绍都沒有。
沈鹤时轻飘飘的看了白渊仲一眼,对着陈毕言点了点头道:“嗯,回来了,他们其他人呢?”
“都在裡面呆着,先进去吧。”陈毕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不傻,第一眼就感觉到新来的嘉宾不是什么容易相处的性子,礼貌性作了個自我介绍就转身进门了,连個笑容都沒给。
“唐观,进来。”沈鹤时不是喜歡招事的性子,但他也不怕什么事,虽然不太清楚白渊仲背后到底有什么后台,但他不觉得自己在圈子裡呆了這么多年還得看着后辈的眼色過日子,這么一会時間相处下来,他只觉得新来的飞行嘉宾是個沒什么礼貌脾還欺软怕硬的主,心裡不喜歡,自然也不想多接触。
“好嘞。”唐观本来想出声阴阳新嘉宾几句,被沈鹤时的声音打断了思路,看了看站在门口处对他招手的人,唐观撇了撇嘴,丢下拖着他那個笨重行李箱在门槛不上不下的白渊仲进了门。
其他人听陈毕言說新人来了都出来迎接了,只有沈鹤时带着唐观往裡面厨房的位置走了进去。
“沒意思。”唐观靠在桌子边,沈鹤时给他倒了杯热水,抬眼问道:“什么沒意思?”
“新来的弟弟呀,像個女生似的,走几步路就不行了。”两人在的位置恰好避开了镜头,唐观也不怕被人看见,還有模有样的学着白渊仲走路的姿势。
沈鹤时笑了,玩笑道:“要是人家力气本来就比较小呢?”
唐观喝了口水,直直看向沈鹤时道:“要是你遇见這种情况会怎么做?”
沈鹤时愣了,唐观是在问他,要是今天换做他是白渊仲,沒力气拖行李箱了会怎么做。
手指淡淡地敲击着透明的玻璃杯沿,沈鹤时摇头道:“如果我遇见這种情况,我一般会選擇两种办法,一是直接坦诚的告诉别人我力气不太够,询问别人是否能够帮助我。”
“二是咬着牙,手就算脱力了也不会求助不认识的人,对不对?”唐观替他接完了剩下的话。
沈鹤时点了点头,白渊仲错就错在不该拿手伤說事,且不论他扭伤了手這件事是真是假,如果今天接他的是其他艺人,别人面对他這种要求就算不愿意也沒法拒绝,因为一旦拒绝了,到时候节目播出可能還会被大批观众骂沒同理心。
再者說,他手扭伤這個借口是真的很假,只比唐观装痛的演技好一点,王导的节目虽然追求真实,但一向是很人性化的,如果白渊仲手上真的有伤,不用等到沈鹤时他们去接,想必白渊仲的团队早就主动找到节目组帮他把东西送进来了。
答案很明显,无非就是白渊仲自己偷懒,箱子拉到一半嫌累,想找個免費劳动力帮他受罪。
只怪他找错了人,唐观向来不是愿意吃一点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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