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批/新生的女X敏感地抽了抽,慢慢滲出了微熱的水Y
意識到自己被救回來後,他心口微微一沉。活着是最痛苦的事,也是最疲憊的事,想來他在很多人眼裏是不配輕易死去的。
薄辭雪勉強睜開眼,望着牆壁上熟悉的金曇浮雕,發現自己被送回了宮裏。只是剛動了動,垂掛的帷幔便被人捲了起來,現出簾下修長的身影。
是裴言。
他能出現在這裏,這場爭鬥的結果也就不言而喻了。薄辭雪對此心知肚明,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於是裴言眼中乍然亮起的微芒又被碾得粉碎,只剩下兩潭沉沉的黑水:“一別數年,陛下就沒有想對末將說的嗎?”
能說什麼?薄辭雪想了想,沒什麼力氣地笑笑,道:“祝賀。”
賀你大仇得報,賀我一敗塗地。賀你受命咸宜,賀我永劫無間。
裴言聽後卻沒有露出任何喜色。他盯着薄辭雪懨懨的神情,一字一頓道:“多謝。”
薄辭雪沒再出聲。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裴言用力捏了一下指骨,好讓自己看上去足夠體面,而非那日當衆從馬上滾下來的喪家之犬。
那是他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候,也是最恐懼的時候。那時他真的以爲……他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
他沉默地扶起薄辭雪,將一盞清水送到對方脣邊。薄辭雪不好不接,就用兩手捧着,低頭抿了幾口。乾枯蒼白的嘴脣被迫變得柔潤起來,像是將凋亡的花瓣浸入水瓶,讓它們得以短暫地光灩。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從裴言的角度望過去,剛好能看見對方鎖骨處凹下去的小窩。那裏有一顆硃砂般的痣,紅得像將刀尖抵進去後滲來的一滴血。他用視線來來回回碾動着那一小塊皮肉,思緒有些發飄:聽說鎖骨有痣的人大多心腸很軟,可見傳言不真。
畢竟此人的溫柔和無情他早就見識夠了。
薄辭雪被盯得不太舒服,不小心嗆了一下,扯到了剛長好的臟器,手裏的瓷盞沒拿穩摔在了地上。他想撿起落在牀邊的瓷片,但裴言眼疾手快地攥住了他的手腕,輕柔地告誡道:“我知道你想死,可是陛下,你的命現在是我的。”
裴言的掌心太熱,薄辭雪幾乎被燙到了。他下意識地往回抽手,剛要解釋自己沒有割腕的意思,骨節處卻傳來“咔擦”一聲,讓他立時無聲無息地軟了下去。
……他將自己的骨頭生生拽脫臼了。
薄辭雪疼出一身冷汗,小臂怪異地反折過去,呈現出正常人絕對做不出來的姿勢。裴言如夢初醒般地鬆開手,讓趕來收拾瓷片的宮人去傳御醫,卻見薄辭雪蒼白着臉搖搖頭,用另一隻完好的手將手臂接了回去:“沒什麼,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他的動作極其嫺熟,可見之前斷過不知多少次,恐怕人偶娃娃都比他結實。裴言眼睜睜地看他像拆裝零件一樣擺弄着自己的骨骼,瞳孔緊縮,堆砌好的情緒第一次產生了鬆動:“……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侍候在帷帳側的宮人們察言觀色,悄悄地退了出去。薄辭雪痛得耳鳴,緩了一會兒才聽清裴言在說什麼:“七年前十一月十七時祭過一次曇花紋,那次反噬之後骨頭就很容易脫位了。”
也就是裴氏一族被他親手重創,裴言連夜逃出雲京城的那天。
裴言一頓,忽然掀開薄辭雪身上蓋着的錦被,撩起了他的上衣。膚肉上琥珀色的曇花花紋立時暴露進空氣裏,花瓣舒展地向外蔓延,彷彿隨時會開到極致。
——此紋世間罕見,只有極少數的薄氏族人身上纔有。花紋中蘊含着非常強大的能量,但使用後會遭到生不如死的反噬,且花瓣會隨使用次數的增加而逐漸舒展,完全盛放之日便是凋落之時,也就是紋路主人殞命之時。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可惜薄辭雪沒得選。在劇情的操縱下,他的身體早已被反噬到了好笑的地步,不過可能沒人笑得出來。
裴言小時候見過薄辭雪的曇花紋。那時它還只是個花苞,一瓣都沒有開,細細弱弱地生在小腹上。當時他好奇地摸了一下,薄辭雪便惱火地縮進了被子裏,紅着臉叫他不許亂碰。他以爲薄辭雪討厭他了,傷心到躲在殿外偷偷掉眼淚,卻見對方委屈巴巴地從殿裏鑽出來,告訴他只能再碰最後一下,再亂摸以後就不要和他一起睡了。
一眨眼,當年尚且幼嫩的花苞就快要凋謝了。
裴言閉了下眼,死死收緊手指,掌心滲出幾縷血絲:“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
當初。
猩甜的血氣似乎猶在鼻尖下側縈繞,閉上眼就能聽見刺耳的哭喊和撕心裂肺的求救聲。薄辭雪壓下眼底浮動的情緒,輕聲說:“是我對不住你。”
裴言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嗤嗤地笑了出來。他將被子蓋回薄辭雪身上,冷冰冰地說:“你知道就好。在償完你的罪孽前,你可千萬不能死了。”
薄辭雪順從地點頭,回答:“好。”
空氣再度陷入靜默,唯有藥鼎裏不時發出細碎的爆鳴聲,能聞見春待草、龍見蘭等名貴藥材的氣息。薄辭雪安靜地靠在軟枕上,烏黑的髮絲披散在身側,白而尖的臉微垂着,像一尊易碎的琉璃神像,或是一具美麗的屍體。
這種聯想像長釘一樣從裴言脊骨上砸進去,砸一枚拔一枚,在他的背上留下了一排看不見的血洞。他忍着劇痛將錯位的情緒一樁一件拼回去,重新微笑起來:“陛下在牀上睡了一個月,應該還沒發現末將送您的禮物吧?”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擡起手,摸了摸薄辭雪的喉管,然後順着脖頸滑下來,抵着胃部畫了個心。薄辭雪和他一起長大,很容易就理解了他的意思。他當然不會覺得裴言會給他正兒八經的禮物,烏眉一擰:“……你給我餵過什麼?”
裴言放下手,慢慢給薄辭雪按摩着剛脫過臼的小臂,神色十分無害:“是讓人快樂的好東西,難得的很,陛下不如猜一猜。”
這世上能讓人快樂的東西大多有着強烈的成癮性,連前朝的末代皇帝都是在它們帶來的幻覺裏含笑崩逝的。薄辭雪登基後下過數道禁毒令,但以裴言如今的地位,如果想要,自然有無數人拱手奉上。他心口一緊,冷靜的語氣下掩藏着不易察覺的恐懼:“煙浮散?”
“當然不是。”裴言失笑。他安撫地順了順薄辭雪柔順的長髮,道:“你在想什麼,我怎麼可能讓那種髒東西污染陛下的身體。”
發覺眼前人很輕地鬆了口氣,裴言的神色更愉快了。他把玩着薄辭雪垂落的髮絲,單手給他編了根細細的麻花辮,嗓音如同情人之間的耳語:“我知道陛下不願意當一個受人擺佈的傀儡,沒關係,我不逼你。既然這樣,那就讓我們的孩子來吧。”
……孩子?
薄辭雪第一反應是覺得裴言在開玩笑,他怎麼可能生得出孩子。裴言心情很好地伸出手,隔着被子,輕輕點了點他小腹上綻開的曇花紋。
薄辭雪霎時愣住了。
他雙腿間的會陰處不知何時多了一道敏感的細縫,在未經觸碰的情況下,竟顫巍巍地滲出了微熱的水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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