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葉赫真趴在榻底,灰塵隨裴言的起伏震到身上

作者:Eclosion
葉赫真找薄辭雪快找瘋了。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想見一個人的心能急迫到如此地步,堪稱烈火灼心,萬蟻噬骨。但弭蟬居的安保部署較往常嚴密了數倍,他好不容易翻進去,卻發現那根本是個陷阱,薄辭雪早已不知被裴言帶去了哪裏。

  他費了好一番力氣才逃出來,對裴言的奸詐和狡猾又產生了新的認識。對方將薄辭雪藏得極其隱蔽,出入也異常謹慎,他蹲了好幾天也沒查出蛛絲馬跡。無奈之下,他不得不用了個很邪門的辦法,放飛了好幾只通人性的海東青,用它們的眼睛尋找薄辭雪的蹤跡。

  海東青眼神銳利,飛行速度極快,又勇猛威嚴,能號令羣鳥,一向有神使之稱。但云京人口何其稠密,要在這樣一座城池中尋人堪稱大海撈針,一連數日都沒有任何收穫。葉赫真離京在即,心急如焚,而就在拔營前的那一日,一隻白色的烏鴉帶來了好消息。

  ——他要找的那個人,正被關在京郊一處有溫泉的別院裏。

  葉赫真大喜,連夜着手去查,最終鎖定了一處名爲抹雲山莊的私家園林。這處園林原是東蒲王朝時興建的,後來被某薄姓勳戚斥百萬巨資修復,可惜沒享受幾年就被薄辭雪肅正朝綱時順帶抄了家。如今這座園子早該荒廢,卻在不久前被人祕密購得、重新翻修,處處可見經營之悉心。

  同樣的,守衛也更爲森嚴,森嚴到了不正常的地步,比大內有過之而無不及。

  葉赫真研究了一整日,終於摸出了一條可行的路線,趁着夜色小心翼翼地潛進了薄辭雪所在的房間。他進來的時候,烏髮美人正安靜地坐在窗邊的貴妃榻上,白衣曲裾,長髮委地,手拈一枚白玉棋子,低着頭與自己對弈。

  他的手很漂亮,是那種文雅的漂亮,不像是執敲撲而鞭笞天下的手,倒像一雙千金小姐的手,一輩子沾不到一指頭陽春水。白皙的指節上沒有任何繭子,猶如上等的羊脂玉,微微泛出清透的青色,連指間那枚用真玉做成的棋子比之都略顯遜色。

  至於沒有繭子的原因也很簡單。他的手在受刑時摳爛過很多次,新生的皮肉自然光潔。

  但葉赫真的注意力並不在他的手有多好看上,而是死死盯着他的手腕。那裏扣着一副精巧的銀銬,鎖得嚴絲合縫,令他情不自禁地攥緊了拳頭。

  裴兄怎麼能這樣對待他?未免太折辱人了吧?!

  他翻窗而入,眼底壓着怒意。薄辭雪對他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輕瞥了他一眼,然後自顧自地落下一子。棋盤上霎時分出勝負,黑子兵敗如山倒,被他一枚枚收拾起來,輕巧地倒進一邊的棋罐裏。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葉赫真心情焦躁,可惜嘴巴太笨,見到薄辭雪也不知道說什麼。他想說自己快走了,又怕聽到對方說關他什麼事,只直愣愣地看着薄辭雪,腹中愁腸百結,眼裏竟漸漸帶了點紅意。

  薄辭雪卻沒有再看他。等收拾完棋子,他終於擡起頭,出聲問:“要陪我下一局嗎?”

  “啊?”葉赫真忽聽他開口,心中一慌,手心居然有點發汗。他磕絆了一下,才道:“我、我不會下,對不起。”

  這有什麼可對不起的。薄辭雪笑笑,道:“沒關係。可以下五子棋,五子連成一線即可,將軍想試試嗎。”

  葉赫真糊里糊塗地點點頭,坐到棋盤旁邊。他本來一肚子話要講,那個問題也沒得到答案,現如今只好先結結實實地憋在嗓子眼裏。他伸手拿起一枚白子,說:“那個,你先吧。”

  黑棋在五子棋裏有着巨大的先手優勢,葉赫真想讓薄辭雪,也不知在讓個什麼勁。薄辭雪懶得推脫,直接落子天元。

  葉赫真想了想,下在旁邊。薄辭雪懶散地落在活二,第三子連在眠三,沒幾下葉赫真就堵不住了。葉赫真還沒看明白就敗得一塌糊塗,懊惱地撓撓頭:“再來一局吧。”

  這一次是葉赫真先手,可惜同樣輸得飛快。一連四五局,葉赫真皆是一敗塗地,往往下不了幾個來回就輸了。他這輩子還沒輸這麼慘過,正愈挫愈勇,門外忽然遠遠傳來了腳步聲——裴言回來了。

  完蛋,他居然把自己是偷溜進來的這事給忘了!!

  現在走已經來不及了,翻窗出去更是會被外面的裴言逮個正着。葉赫真做賊心虛,一時間真不知道往哪跑。薄辭雪倒是沒什麼波瀾,平靜自若地站起身,撩起坐榻上鋪着的長毯,淡淡道:“將軍要進來一避嗎。”

  他爲什麼這麼熟練!

  葉赫真心下震顫不已,來不及多想,只好硬着頭皮往裏一竄。如今當真算得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輪到他擠在暗處看心上人和旁人親熱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第二個人在裏邊跟他一起擠。

  薄辭雪剛放下長毯裴言就進來了。裴言這日穿的不是朝服,而是一身勁裝,鐵甲還沒來得及卸就過來了,想是去了軍營之類的地方。薄辭雪依舊沒有分給這位選手太多注意,而是低頭清理棋盤上的殘局,收拾完後又再次與自己對弈。

  裴言一心繫在薄辭雪上,並未發現屋裏多了個人。他一卸下鎧甲和外袍就湊了過來,黏黏糊糊地問:“阿雪,今天可以親親我嗎?”

  他容貌俊美,氣質清貴,在外面也是位高權重,不想回到家竟是這樣一副膩歪得要死的噁心樣子。葉赫真聽得有點生理不適,反胃感油然而生,連心虛感都減少了一點。裴兄如此猥瑣,實在是委屈了陛下,還是自己好,定不會讓他如此辛苦。

  薄辭雪執棋的手一頓,陷入沉默。裴言卻已很自覺地弓下身,將嘴巴送了上去。那日酒醉之後兩人微妙的關係變得親密了許多,親親抱抱已算得上家常便飯,拒絕倒顯得十分反常。薄辭雪猶豫一瞬,還是在裴言的側顏上倉促地落下一吻。

  裴言一天都在外面奔波,輕輕一吻哪裏填得飽他。他不滿地嘖了一聲,按住薄辭雪的後頸,深深地吻了上去。

  葉赫真以爲薄辭雪拒絕了裴言,剛放了點心,便聽裴言摁着薄辭雪一頓狂親,脣齒交纏之聲不絕於耳。他怒極攻心,差點一口血噴出來——既然準備用強還問什麼問?有這麼欺負人的嗎?實在猥瑣,猥瑣至極!

  完全沒想起他第一次去找薄辭雪時做了什麼。

  這個吻極其綿長,偶爾夾雜着淫靡的水聲,聽得人面紅耳赤。葉赫真實在沒有聽人牆角的癖好,卻被迫聽了一次又一次,真想把耳朵堵死。無奈榻底的空間着實有限,他又格外高大壯實,手都擡不起來,只能繼續聽了下去,連銀絲迸裂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更要命的是,他聽硬了。

  裴言溫香軟玉在懷,硬得比他更厲害。薄辭雪被吻得低喘,眼角浮起薄粉,髮絲也亂了些許。裴言放開他,給他將烏髮攏到耳後,胯下暗示性地向前一頂,戳了戳他的大腿。

  ——實在不是他不想忍,而是忍不住了。無論把什麼狗和肉骨頭放在一起關一夜骨頭都不可能剩下,除非狗死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何況肉骨頭不會亂跑,狗又餓得眼睛發綠。

  只是今天薄辭雪向後躲了躲,摁住了裴言搭在他腰身上的手。裴言這幾天把他舔噴了不知多少次,並不覺得他在回拒,只以爲他是害羞。他吻了吻薄辭雪鎖骨上的那枚小痣,用另一隻手抽掉了對方的衣帶,正要進行下一步,但再一次被摁住了:“……今天算了吧。”

  裴言有些詫異,但還是聽話地停了手,沒有繼續脫薄辭雪的衣服。他敏感地察覺到不對,問:“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薄辭雪搖了搖頭。裴言在打小三上的嗅覺靈敏到不可思議,幾乎不用思考就找出了正確的方向,可惜現實永遠比他想象得更精彩:“——是因爲葉赫真嗎?你知道他明天要走了?”

  薄辭雪沒有說話,眼神難以言喻。裴言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好像天塌了一樣,說話都不流利了:“你……真的……”

  “沒有。”薄辭雪搖了搖頭,重複:“沒有。”

  裴言似乎短暫地鬆了口氣,旋即又追問了一句,語氣中帶着微不可察的期冀:“那我呢?”

  薄辭雪擡起眼睫,道:“你不知道嗎。”

  裴言的身形輕微一晃,咬緊了牙關:“我……我知道,可還是想聽你親自說。”

  “好吧。”薄辭雪靜靜看着面色灰敗的裴言,眼神近乎帶上了一絲哀憫。他摸了摸裴言的頭,聲音溫柔:“不可能的。”

  葉赫真沒聽懂他倆在打什麼啞謎,正趴在榻底埋頭思索,卻被“吱呀”一響打斷了思緒。奢華的貴妃椅忽然負擔了兩個人的重量,沒過多久便隨着其中一人的動作上下震動起來,底部的灰塵簌簌地落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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