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裡!
而且,休学之后,她不会再有学业上的压力,也不会再见到丁娜娜三人,就再也不用受到他们的辱骂了。
休学一年,她還能彻底跟丁娜娜等人断去联系,等下一年再去上学,她比丁娜娜小一届。
除非是丁娜娜故意,要不然她们绝对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這么一想,休学的好处還是有的,况且,她是京都财经大学的学生,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就算她休学,她也是。
洗漱好,她走下楼去吃早餐,厨房给她准备的饭菜如今更是精致,有异味的食物一律不准上桌!即使处理的再好,也不行。
餐桌上,傅玄屹早早的坐着,她自觉地来到她面前坐下,享用着自己的早餐,连招呼都沒心情打。
餐桌上一片寂静,只有餐具碰撞偶尔发出来的声音。
魏语娴低着头,全部目光放到早餐上,不去看对面的男人冰冷压迫的眼神。
傅玄屹正看着她,直勾勾的看着她,不带一丝掩饰。
他用独有的冰冷声调问:“考虑好了嗎?”
魏语娴吃早餐的动作一顿,随后又吃了起来,把口中的食物咽进肚子,低着头小声道:“再给我……一天時間。”
她還沒有彻底想明白。
在盥洗室裡想的那几分钟,還不够她完全想明白,她需要更多的時間。
一天時間,說长不长說短不短,既难熬又不难熬。傅玄屹還是等得起的。
他给她這一天時間。
“今晚我要得到答案。”他道。
魏语娴沒什么心情的“嗯”了一声,继续吃早餐。
餐桌再一次陷入寂静之中,過了一会,魏语娴吃饱了,静静等待对面的男人吃饱,好让他送自己去学校。
沒多久,傅玄屹也吃饱了,两人起身出门,开着车去学校,又是一路无言,沒什么可說的。
魏语娴去到今天上课的教室,坐到最前面一排,与坐在后排的丁娜娜三人隔着鸿沟般的距离。
這是她的一贯做法。
早上两节课,上完之后魏语娴已经精神疲惫了,去拿了芙姨送過来的饭,就赶紧回到宿舍中,想着吃饱了赶紧睡觉,好应付下午的课程。
可是她這一個简单的想法又怎么能這么轻易的实现呢?丁娜娜她们是绝对不会让她好過的。
一回到宿舍,迎接她的就是室友的冷嘲热讽,三個人每人說一句,加起来就是三句,她们說的,還不止一句。
她沉默地吃着手中的饭菜,机械的咀嚼着,完全感受不到食物的美味,仿佛她吃饭只是为了活着。
她的沉默,不会换来室友的休止,换来的只是变本加厉的辱骂。
话越来越难听,口中的食物也越来越难吃,她强逼着自己把食物咽进肚子裡,不能浪费。塞了一半,她突然跑到厕所裡面,猛地呕吐起来,吐得撕心裂肺,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眼角带着生理性的泪水,魏语娴突然很想哭,她靠在厕所的墙壁上,小声地咽呜起来,眼泪再一次不要钱的掉下来。
她的眼泪不要钱,也不值钱,就算哭,也沒有人心疼她。
捂着嘴巴,任由泪水划過手,流到手臂上滴落到地上,她在厕所裡哭了一会,伤感的情绪充斥着她的头脑。
過了一会,情绪過去,她擦干净眼泪,也顾不上眼睛有多红多肿,低着头走进去,收拾吃了一半的饭菜,沒心情胃口再吃。
她不想让丁娜娜她们看到她這副狼狈的样子,虽然,在她们面前,她一直都是狼狈的。
丁娜娜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她,道:“魏语娴,你最近可是天天跑厕所裡面吐啊,有时候上课也会捂着嘴巴突然跑出去呢……
天天吐天天吐,吃东西也吃不下,你该不会怀了老男人的种吧?”
陈薇和冯依依哈哈大笑起来,前者道:“我看八成是,要不然正常人哪能天天跑厕所裡面吐啊?您說是吧娜姐?”
宿舍裡又是一阵刺耳的笑声,魏语娴的心一阵冰凉,浑身都是冷的。
她们猜对了,她确实是怀孕了,每天吐也是因为怀孕导致的。
可是她会承认嗎?她敢承认嗎?
她一句话也不敢說,因为她们說的是事实。
她提着收拾好的保温桶,快速走进厕所裡面,强忍着再次奔涌而出的泪意,再次躲进厕所裡面。
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痛哭,伤心的浑身都在发麻发抖,浑身冰凉,身上穿的再厚也在发冷。
而外面,丁娜娜三人的声音還是沒有停歇,她们甚至故意大声的說话,好让這些话传到她的耳朵裡。
“魏语娴,老男人的滋味怎么样啊?是不是還要吃药才能硬起来?你该不会還欲仙欲死吧哈哈哈——”
“老男人是不是跟你說生孩子给你钱,你才心甘情愿给老男人生孩子的?老男人给你多少钱啊?”
“我看你每天吃這么好,還有人专门送饭過来,穿的也這么好,用的也這么好,老男人一個月给你多少钱啊?”
……
她们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一样,狠狠的刺在她的心上!
心脏变得千疮百孔,鲜血不断的涌出来,无法治愈。
她在厕所裡面待了十几分钟,外面的人也就說了十几分钟,污言秽语在她脑中盘旋着。
再也听不下去,她连保温桶也顾不上,起身走出去,眼睛红彤彤的,脸上還有明显的泪痕,可她如今顾不上這些了,只想快点离开這個魔窟!
她拿起帆布包和手机,大步走出了宿舍,“砰”的一声把宿舍门关上,世界终于安静了。
走在校道上,怕被人看眼泪,她把头低到了胸口上,戴上外衣的黑色大帽子,把整個人都隐藏在大大的外套当中。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校道上,不知道要去哪裡,這一刻,她只想离开這個学校,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因为只要待在這裡,就有几率遇上丁娜娜她们。
下午還有课要上,到时她们难免会见面,会再发生什么谁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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