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对她有点意思
不至于让其他人看见她惨白的脸色。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
尽管她的神情看起来依然沒什么变化,可是拇指就像攥着救命稻草一样用力攥着他的手。
沈律言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嗎?
江稚忽然间觉得很冷。
透骨的寒冷,叫她牙齿打颤。
在场其他人默契的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谁又能猜得准沈总的心思呢?
這句话說的似真似假。
沈律言的眼漆黑深邃,深不可测,男人漂亮的眼尾勾着若隐若现的笑意,他放任江稚抓紧自己的手,垂眸扫了她两眼:“還赖我身上?一個都沒有喜歡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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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从喉咙裡挤出一個字:“嗯。”
她垂着脸,长发挡住了她的神情。
顾庭宣静静看了她几眼,她确实长得很漂亮,眼角眉梢不经意间透出几分绸丽的风情。
漫着春意,很勾人。
顾庭宣觉得她這种样子有点可怜,但沒办法,他也是個铁石心肠。
甚至存着故意作弄她的心思。
“嫂子,你再挑挑?”
江稚浑身发寒,勉强装得若无其事,着实不知道能說什么。
顾庭宣扯了扯领带,淡淡地說:“我倒是不介意帮嫂子這個忙。”
他一向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和沈律言认识這么多年,有些事情顾庭宣還是很清楚的。
沈律言心裡沒有的人,就算是死在他面前都不会管。
何况只不過是今天這么点小事。
江稚打起精神,神色冷淡应付他:“不用了。”
顾庭宣看似斯文,說话滴水不漏,温和客气,但江稚就是不喜歡和他打交道。
一個人的偏见。
是怎么都掩藏不住的。
顾庭宣对她,并沒有几分真心实意的尊重。
顾庭宣挑了挑眉梢,“我看嫂子有点为难,不如就喝杯酒。”
江稚连酒也不想喝,她极少在沈律言面前露出這么脆弱的神态,几乎是依偎贴着他的姿势。
低垂眼睫,声线轻轻在颤,“沈先生,我不想喝酒。”
她弯着脖颈,后颈的弧度柔美纤弱。
眼睛裡好似盛着盈盈的水光,像一盏快要破碎的玻璃。
沈律言默了半晌,“嗯。”
男人端起面前的酒,倒是敛了方才的淡笑,冷峻的面容隐匿在光线的暗处。
蕴着几分看不清喜怒的威严。
他仰起脸,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我帮她喝就算了。”
江稚偷偷松了口气。
真心话大冒险這個俗套的游戏。
她确实玩不起。
既做不到說真心话,也沒有办法去大冒险。
也许是觉得扫兴。
他们接下来并沒有继续游戏。
沈律言不怎么說话,偶尔懒洋洋搭個腔,說上一两個字。
江稚已经发现了,他的兴致不高。
顾庭宣心不在焉,今晚带来的小模特殷勤往他身上贴,特别懂事给他递了打火机。
笑容甜美,声音娇媚。
“顾总,抽烟。”
顾庭宣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觉得特别他妈的沒意思。
他抬起眸,用打量物品的眼神上上下下将小模特扫了個遍。
顾庭宣下意识把小模特和江稚做起对比。
老实說,小模特的身材比江稚好多了。
鹅蛋脸,长卷发,胸大腰细腿又长又直。
叫的也很好听。
但是吧。
好像就是不如江稚。
顾庭宣還记得他上次去沈律言的办公室,江秘书只不過是穿了身再普通不過的职业装。
冷冷清清往那儿一站,确实亮眼。
顾庭宣拂开小模特的手,捏着她的下巴,“你這胸是做的還是天然的?”
小模特脸色变了变,也就是顾总說這种话她才不敢翻脸,换成其他人,她早就两耳光扇過去了。
小模特可舍不得顾总這個金大腿。
虽然顾总的脾气是真的差,动不动就甩冷脸,但是顾总至少年轻帅气又大方。
“您說什么呢,我這是天然的。”
顾庭宣感觉索然无味,“得了,這话你去骗骗别人。”
他又摸了摸她的脸,“你這全身花了多少钱?”
顾庭宣就是這么個人,愿意装作温文尔雅的时候,就显得特别像個好人。
不乐意在你面前装好人,說话刻薄的要命。
小模特被问得面红耳赤,眼泪汪汪,好不委屈。
顾庭宣沒什么耐心,渐渐敛起笑意,绷着冷冰冰的脸,“行了,滚吧。”
小模特委屈巴巴,拿着包出去了。
她可不敢和顾总对着干。
顾庭宣轰走小模特,眼睛不由自主就往对面的沙发看了看。
江稚好像已经睡着了,靠着沈律言的肩膀,一双手牢牢攥着他的胳膊,好像這裡是什么龙潭虎穴,离了她的丈夫就不能存活。
顾庭宣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沈哥,她怎么睡着了?”
关心别人的老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沈律言抬眸:“累了吧。”
顾庭宣想了想:“沒结婚就算了,结了婚你怎么還压榨她?”
沈律言略作思索,当初他也不是沒有建议過江稚,可以選擇留在家裡当個全职太太。
但是被她否决了。
沈律言也就沒有逼她,毕竟江秘书在工作上大部分时候做的都還不错。
情绪稳定,非常职业化。
“夫妻情趣,懂嗎?”沈律言随口扯了句话敷衍他。
顾庭宣沉默了半晌,他還是不认为沈律言真的把江稚当成了妻子。
他忍不住盯着她腰间露出那片纤细的腰线,過了会儿,镇定挪开了视线。
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铃声惊醒了浅眠中的女人。
沈律言接起电话,那边是道陌生的声音。
“你好,請问您是病人的男朋友嗎?您的女朋友刚才晕倒被人送到医院裡来了,麻烦您過来一趟吧。”
沈律言皱眉:“我知道了。”
顿了顿,他问:“她怎么样了?”
医院的护士說:“打完吊水就能回去了。”
沈律言說:“好的,麻烦了。”
他面无表情挂了电话。
顾庭宣明知故问:“岁宁打来的?”
沈律言站起来,随手拾起沙发上的大衣,“不是,医院的。我過去看看。”
江稚迷迷糊糊睡醒,听见這句话還以为自己在梦裡。
沈律言看了看困眼朦胧的她,“江稚。”
刚刚睡醒脑袋還很晕,“嗯?”
沈律言說:“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我去医院看看岁宁。”
江稚還很困,好像都沒听清他說什么:“好。”
顾庭宣主动請缨,“我送江秘书回去吧。”
他沒有再故意拖着懒洋洋的声叫她嫂子,而是又改口叫起了江秘书。
沈律言朝他投去一眼,“你有這么闲?”
江稚還晕晕乎乎窝在沙发裡,看起来可怜兮兮,沈律言刚才顺手往她怀裡塞了個抱枕。
她抱着枕头,放空了眼神在发呆。
顾庭宣迟疑了半晌,他說:“我可能真的——”
他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沈律言双手插着兜,“真的什么?”
顾庭宣哦了声,平静道:“对你老婆有那么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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