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她不一样
江稚很好奇,江岁宁现在要怎么和沈律言谈婚论嫁。
上次她和沈律言提起過离婚的事情,他暂时沒有那個打算。
江北山用了狠劲,砸在脸上的耳光多少有点痛。
她年纪小点的时候习惯了忍受他的暴力,现在却不愿意再忍耐。
医药费,江北山沒有再出過,她不必再看他的脸色。
江稚笑了笑,“沈律言不是对江岁宁情根深种嗎?既然如此,我就算想做些什么,应该也沒用。”
江北山听了她的话,脸色奇差无比。
本来他也這么以为,岁宁病好回国,就会顺利和沈律言结婚。
可是過去了這么久,沈律言不仅沒有任何要和岁宁结婚的意思,甚至连江家都不曾来過两次。
這么多年,江北山還沒在北城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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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了命都想往更上层爬。
江稚现在還需要和她的父亲演戏,他毁尸灭迹的证据都捏在他自己的手裡。
還有他曾经陷害他舅舅侵吞资产的罪证,也都還在他的保险柜裡。
江稚就算再怎么厌恶這個男人,如今還是只能忍耐。
江北山盯着她的脸,别的不說,這张脸生得着实不错,继承了她母亲的优点,眉眼极为漂亮,几分惹人怜惜的纤弱,又带着点特别娇媚的漂亮。
他沒记错,她也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
江北山盯着她的目光变得深远了起来,先前他有幸和刘国正吃了顿饭,刘国正虽然是個有老婆的,但是外面养個女人,对他来說又不是什么难事。
刘国正是在他面前提起来過的,說沈律言身边那個女秘书,长得好身段更好,像個专门来勾引人的妖精。
江北山觉着刘国正对她,应当有些好感。
刘国正可是开能源公司的,家底厚,有背景,和他打好关系,绝不会吃亏。
江北山觉得自己养了江稚這么多年,也该到了她报答自己的时候。
“明天晚上,你回家来吃顿饭。”
江稚不用想也知道准沒好事。
江北山对她毫无父女感情可言。
她想了想,“我怕颜女士看见会不高兴。”
江稚冷笑,她哪能听不出来江北山這是在敲打她,用她舅舅的安危来威胁她。
不听话,就对她舅舅下手。
江北山一贯是這种人,以前用她母亲来拿捏她,现在用她舅舅来摆布她。
她莞尔,笑起来像是毫无芥蒂,“好,明晚我会准时過去的。”
江北山這才满意,点了点头:“你也到了该恋爱的年纪,我给你介绍几個事业有成的男人,不会叫你吃亏。”
江稚一個字都不信,“好。”
她刚成年的时候,江北山可是要把她嫁给一個快要死的老头冲喜的。
江北山不喜歡和她多打交道,說了几句话就上了楼。
江稚回病房的时候,沈律言也刚好回来了。
江稚還在想江北山的事情,她已经习惯将彻骨的恨意藏起来,可是光是想想江北山做過的那些赶尽杀绝的事情,身体還是会止不住的颤抖。
江稚听见开门的声音,缓缓抬起眼睫:“江岁宁還好嗎?”
沈律言脱掉了外套,扯开了领带,似乎打算在這间特护病房裡休息,他边解纽扣边朝她望去:“我沒跟你說過嗎?”
江稚察觉到了他的不愉快,她无所谓道:“什么?”
沈律言当着她的面换好了衣服:“不要打听她的事情。”
江稚记得是有這么回事,“我觉得应该還好,又不是会死的病。”
沈律言的眼瞳直勾勾朝她看了過来,犹如两道冷箭,男人面无表情,冷肃的目光像深不可测的湖水,幽静、死寂。
“江稚,你吊水伤到脑子了?”
“抱歉,說话直接了点。”
江稚真的开始思考,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歡江岁宁,而对她除了厌恶還是厌恶。
她从来沒做過伤天害理的坏事,为什么都那么讨厌她呢?
不過,這個世界上,确实有些人天生就不招人喜歡。
就像上学的时候,班级裡那些很勤奋努力学习,却始终考不出好成绩的同学。
沈律言看了眼吊瓶,手背的针头已经开始回血。
她却好像毫无察觉,沈律言帮她拔掉了针头,在她的伤口上摁了個棉签。
沈律言低着头,江稚的目光有些贪恋,落在他的侧脸。
男人等到针孔這儿不再往外冒血,才慢慢松开了拇指,“不要动不动就咒别人死。”
沈律言可能很介意這個字和江岁宁联系在一起。
江稚可以理解的,爱一個人大概就是像现在這样。
老实說,她真的很羡慕江岁宁。
什么都能拥有。
江稚喉咙有点哽,“嗯。”
沈律言和她挤在一张病床上,他从背后拥住她的身体,說话时气息均匀洒在她的皮肤:“濒死的感觉不好受。”
江稚背对着他,她說:“我知道。”
她十八岁那年,知道江北山要把她嫁给一個老头子的时候,大着胆子从江家逃出来,摔断了腿,還伤到了内脏。
三层楼的窗台跳下来,能捡回一條命已经很幸运。
江稚在医院裡住了一個多月,插管换药,五脏六腑哪裡都是痛的。
沈律言声线低哑:“還有。”
他缓缓地叫了她的名字:“江稚。”
沈律言告诉她:“岁宁对我,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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