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金棂
“我不知道柯三水到底跟你說了多少我的坏话。”
“也不清楚他到底给你编排了多少“是我把你害到這一步”的谎言。”
“我现在就說一句,你听好了。”
王焱气场十足。
“你把他叫来,和我当面对峙。”
“人不敢来的话就打电话对质!”
“但凡他柯三水能說出一個字的事实,我這脑袋给你。”
“他要是說不出来,让他提头来见。你问问他敢不敢!”
王焱說着說着也不乐意了。
“咱们做人做事儿总得讲道理吧?”
“真是莫名其妙了,我要個债,你要我命,這不是混不讲理嗎!”
金棂被王焱直接說蔫了。
他嘴角微微抽动,几次欲言又止。
王焱清楚,金棂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话。
他抓准时机,继续道。
“金老板,真正害的你走到這一步的,是你的好朋友柯三水。”
“他根本不是沒办法帮你。”
“他压根就是想逼你直接刀了我。”
“大家都不是傻子,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你心裡面肯定也有数。”
“要是說你還想自己骗自己,就是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那我也无话可說。您尽管冲着我来就是了。”
“我什么都沒有,所以什么也不怕。”
王焱话裡有话,字字诛心。
“我這一瞅啊,你和這柯三水也沒多好的关系。”
金棂被王焱說的哑口无言。
就在這会儿,门外突然传出了一阵骚乱。
未過多久,大门“咣~”的被踹开。
数名气势汹汹的马仔冲入房间。
“大哥!”
一声叫吼,几人当即就要动手。
小手顺势起身,枪口对准正前方的男子:“草泥马的,你动一下试试!”
這名男子眉毛一立,看架势還真要动。
眼瞅着形势就要把控不住。
金棂突然抬头:“都别动!”
对面几名男子愣了一下,看着金棂,到底沒动。
“你们先出去!”
“大哥!”
“我让你们出去就出去!”
众多马仔互相对视,沒有办法,只能暂时离开办公室。
王焱深呼吸了口气,心裡面悬着的大石头也放了下来。
他赶忙扶起金棂坐到了沙发上,又给金棂倒了杯水。
“金老板就是金老板。”
“行了,你用不着来這套,我也不想去分辨什么真假对错了。”
金棂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我的公司完了,我的项目也完了,我彻底破产了。”
金棂盯着王焱。
“我也和你明說了吧。你们的钱,我肯定是结不了了。”
“至于我名下的财产,包括這家公司,我一半儿留给了老婆孩子,剩下的一半儿也给我的兄弟们分了。”
“我现在什么都沒有,就孤家寡人一個。”
說着說着,金棂歪愣了王焱一眼:“你要么把我器官拿去卖了吧。”
“金老板,您可别逗我了,我們哪儿還能干這事儿啊。”
金棂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非常疲惫!
王焱几人也非常郁闷,這不是扯淡呢嗎。
火炮交代的两個项目,一個直接白送人了,另外一個彻底破产了。
這回去和火炮也沒有办法交代了。
办公室内突然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焱突然开口。
“金老板,有些事情我搞不明白。”
“搞不明白就不要搞了,搞那么清楚有用嗎?”
“沒准我搞清楚了,還能帮到你呢。”
“就凭你?毛长全了嗎?”
“全不全的反正是把柯三水给吓跑了。”
听着王焱這么說,金棂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盯着王焱,并未說话。
王焱神情严肃。
“你们這项目虽然涉嫌违规,但毕竟不是违了一天两天了。”
“为什么之前那么大张旗鼓都沒事儿,现在突然就不行了呢?”
“以前上面有人撑着,自然沒事儿,现在沒人撑着了,自然就出事儿了。”
金棂越說越郁闷。
“我們的售楼处已经被查封了,账户也被冻结了,就连我都被限制出行了。”
王焱眯起眼:“你和柯三水应该认识很久了吧?”
“是的,很多年了。我們两個曾经算是一個战壕的兄弟。”
“那你知道不知道柯三水的這层关系,到底是谁?”
金棂突然瞪大了眼睛,他仔细的思索了许久。
“具体是谁我不清楚,他也不可能让我接触的得到。”
“但有一次他帮我办事之后,我請他吃饭。”
“他当时喝多了,给别人打电话的时候提過一個人名。”
“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這個人,但肯定少不了這個人的戏份。”
王焱轻轻敲打桌面“這個人叫什么呢?”
“好像叫王斌。”
“王斌,你确定是這個名字嗎?”
金棂点了点头。
“百分之一百的确定,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哪個部门的,到底干啥的。”
“不過听着柯三水那個语气,似乎对于這個人蛮尊敬的。”
王焱眯起眼,思索了片刻。
“金老板,我要是帮你把這個事儿搞定了。你高低能给我們结账了吧。”
金棂冷笑了一声。
“别說给你们结账了,我把柯三水的那一份给你都行。”
“那倒不用。”王焱简单明了。
“我可沒有能力帮助你把這個违规项目完全操作成正规的。”
“但是如果你知道到底是谁给你下的绊子,我就能想办法帮你把绊子拔了。”
“到时候也不用你给我太多酬劳,就差多少,你补我多少就行。”
“差多少补多少是什么意思?”
王焱顺手掏出项目合同。
“這裡是公司的两份合同,上面這份是大坡镇的,下面這份是你的。”
“所有的相关收益都写在明面上了。”
金棂听到這,笑了起来:“大坡镇那裡,你肯定是做不了了吧。”
“那也未必。”
“陈刺猫那可是個软硬不吃,谁都不鸟儿的主儿,你肯定做不了。”
“你就别操心那個事情了。”王焱指了指合同:“你先看看数字。”
金棂撇了撇嘴“不用看,你们土方的利润我還是懂得。”
“如果你真能帮我把這個绊儿拔了,给我公司解封,账户解冻,我肯定给你。”
“我付给你三倍,五倍都行!”
“不用,该多少就是多少。”
对于金棂来說,能找的关系早就找遍了,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不然的话他的项目也不可能落到這個地步。
所以面对王焱這番话,他只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压根都沒当回事。
他依旧是半死不活的表情。
“行,那我可等着你的好消息啊。”
王焱点了点头,带着小手任盟任毅转身就走。
他们出来的时候,整個公司已经堵满了人。
任盟带来的那批马仔,全部蹲在墙角,一动不动。
金棂的几名心腹下属,各個气势汹汹,压根也沒有放行的意思。
還是金棂亲自出来打了個招呼,王焱他们才得以离开。
四人驾驶车辆直奔水封土方,任盟满脸好奇。
“小焱,你怎么帮他们把這個绊儿拔了啊。”
“我還沒想好呢。”
“你說什么?”任盟满脸的不可思议:“你是认真的嗎?”
“当然是了。”王焱一字一句:“我也是实在沒有办法了,先应下来再說。”
“要么這两個项目不就真的都彻底废了嗎?”
小手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王焱,并未吭声。
任盟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可真行啊你。”
王焱笑了笑,话锋一转。
“盟哥,我一直搞不明白,你說你们弄這么多人有啥用啊。”
“一点战斗力都沒有,到了关键时刻全得掉链子。”
“我承认我們這些兄弟确实有些参差不齐,但也沒你想的那么差。”
“你知道這金棂之前是干嘛的嗎?”
“我哪儿知道啊,不就是搞房地产的嗎?”
“金棂最早是搞赌场起家的。他成名的时候,柯三水還啥也不是呢。”
“不能吧,金棂应该還沒有柯三水大呢吧?”
“年龄只是一方面,不能代表全部的。”
“金棂不到三十岁就在太和区站住脚了。手上四五家大型赌场,日进斗金。”
“后期是因为年少轻狂,和太和区的上個半区长发生了冲突。”
“双方裡外打了两年,最后搞了個两败俱伤。”
“金棂被判了十二年,后来减刑到十年,這才刚出来沒多久。”
“他刚出来的时候,其实也是在搞老本行的。”
“但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可能是最近比较严,他才开始转型房地产。”
“其实柯三水能成为半区长,也是沾了金棂的光。”
“這要不是金棂把那個半区长给拼躺了,柯三水也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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