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比激進派更激進
日向宗樹甚是不爽的反問了一句。
“現在!”
狗頭暗部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
“行吧,我知道了!”
日向宗樹躊躇片刻,便應了下來。
隨後他揹着手直接轉頭往火影大樓慢慢走去,而這名狗頭暗部則直接瞬身離去。
由此來看,他應該是還要幫火影大樓的老猴子約見其他人……
“真是的……”
日向宗樹感覺自己又要被捲入某個不知內情的風暴眼之中了。
此時他恨不得立即先錘死幾個有敵意的忍者,好讓自己的英雄技能升到6級!
……
“火影閣下……”
來到火影辦公室門前,日向宗樹輕輕敲了兩下門,沒等屋內迴應便徑直推門入內。
“宗樹上忍來了呀~”
屋內被煙霧遮住面目神情的三代目猿飛日斬倒也不以爲意,揮揮手藉助風遁查克拉散去煙霧,笑呵呵地迴應日向宗樹的招呼。
只不過兩名顧問似乎對日向宗樹的無禮有些不滿,但也只是皺着眉看了他一下,沒有進一步發作。
“請坐吧!”
三代目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滿臉慈祥地說道。
日向宗樹微微鞠躬回禮,彎腰的同時用餘光不漏痕跡地打量了一下火影辦公室此時的場景佈設,同時邁步上前。
此時的火影辦公室四角稍顯雜亂地堆放着不少看上去更顯高檔的靠背座椅,由此可見不久前必定是有一羣人在這個辦公室呆過,何況剛纔自己還遇到自家族長和一大羣的忍族首領談笑風生……
而在坐下辦公桌前的椅子之後,日向宗樹更加確定了此前的判斷——椅子還帶着些許溫熱,應該是方纔遇到的忍族首領們坐過的。
“宗樹君最近休息得怎麼樣了?回村之後還習慣嗎?”
沒待日向宗樹多想,三代目猿飛日斬的問話便打斷了他的思緒。
“尚可。”
日向宗樹的回答算是比較怠慢,但也是此時唯一所能做出的迴應。
畢竟說實在的,回村還沒幾天就遭遇了那麼多的變故,確實算不上好。
更何況日向宗樹這幾天的活動軌跡和遭遇,他不信身爲火影的猿飛日斬會毫不知情。
“你也是從戰爭中冉冉升起的木葉新星,所以我想了解一下你對戰爭的想法……”
三代目猿飛日斬慢悠悠地裝填着鬥鉢,所說的話也格外的和風細雨。
但這是詢問一個新晉特別上忍的問題麼?
日向宗樹皺了皺眉頭,有些猶豫。
“沒事的,我就喜歡後輩們暢所欲言,畢竟言者無罪嘛!”
三代目猿飛日斬的話語中充滿了鼓勵。
‘然後玩面刺寡人者誅九族那套?’
日向宗樹內心仍然嘀咕,但也清了清嗓子,準備發表僅代表個人立場的不正當言論。
“這一次的忍界大戰,恐怕各大忍村都不會在短期內實現停戰。”
此言既出,原本神情冷漠的兩位顧問倒是認真了一些。
“說下去!”
三代目猿飛日斬的眼神裏滿是鼓勵。
“戰爭是矛盾積攢到一定程度之後的必然結果,而這一次的忍界大戰目前尚且侷限於雨之國的局部戰爭以及邊境的零星衝突,還遠遠沒能達到發動戰爭所能達到的目的。”
“細說目的!”
三代目猿飛日斬隨手一劃點燃了菸斗,美美地吸了一口。
日向宗樹的言論雖然和木葉一貫以來宣傳的主流輿論不大符合,但一細想其實也無不道理。
戰爭不就是矛盾衝突到極致的結果麼?這個觀點沒錯呀!
衆所周知,忍界大戰就是五大國五大忍村的衝突而已,只不過除了五大忍村的消耗之外,更加悲慘的是那些被殃及的小國和小型忍村而已——他們要麼被隨手當作垃圾清除了要麼淪爲大國的戰場。
包括曾經一度力壓擁有尾獸的瀧忍、被忍界普遍視爲‘第六忍村’的雨忍,也在木葉、巖隱、雲隱三大忍村開戰之前遭到了聯手打擊,就連國土都淪爲大國劃定的交戰區。
即便是被稱爲‘半神’的山椒魚半藏對此也無能爲力,即便親自上陣帶着其麾下的雨忍取得了一場又一場的勝利,但仍然無法挽回日益頹唐的局勢,如今也只能裝死躺平任由三大忍村在雨之國各地施虐交戰。
只不過在此之前,忍村層面往往是以‘大國競爭’、‘奪取任務份額’、‘掠奪資源’等蹩腳話術進行掩飾而已,本質上就是爲了解決忍村內部的矛盾。
而日向宗樹的言論,則是將用於裱糊的窗戶紙直接捅破,露出了隱藏在宏大敘事背後的血淋淋事實。
“發動戰爭的目的就是爲了解決矛盾;而這個矛盾不僅僅是忍村之間的矛盾,還在於忍村和所屬大名之間的矛盾。”
日向宗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說得有點過頭了。
“但沒有人能保證自己在戰爭中贏到最後……”
水戶門炎取下眼鏡,擦了擦一塵不染的鏡片,幽幽說道:“你是從戰場回來的,而且你也見識到了今天上忍班會議的亂象,所以你應當明白,哪怕是木葉,也不敢保證笑到最後……”
“但這並不妨礙各大忍村在大名的鼓動下通過戰爭消除各自村內的矛盾呀!”
日向宗樹攤手說道:“戰爭之所以爆發,本質上就是隨着忍者數量的不斷增多從而導致資源配置不均勻,再加上大名的直接撥款根本無法滿足忍者的需求,不得已之下只能付諸於戰爭手段進行掠奪,以求能夠滿足村子忍者的需求罷了。”
畢竟如今的忍者們雖然都快打出狗腦子了,但五大國的大名貴族之間來往仍然密切,戰爭的爆發並不妨礙他們繼續發展‘傳統友誼’。
“若是戰敗了,那豈不是……”
轉寢小春眉頭緊皺插了一嘴蠢話。
“要麼解決矛盾,要麼解決導致矛盾的人……”日向宗樹對此嗤之以鼻,繼續發表暴論:“只要達到解決矛盾的目的,即便是戰敗了又能如何?會影響……”
“慎言!”
三代目猿飛日斬立即打斷了日向宗樹的發言。
如果根據日向宗樹的言論進行推斷的話,甚至可以懷疑是五大國之大名爲了消耗忍者的力量而故意推動了戰爭的爆發了!
猿飛日斬覺得即便是木葉的武鬥派也不過如此,這種簡單粗暴地將忍者視爲消耗品、視大名貴族如同敵寇的言論實在太不火之意志了!
“那麼……身爲木葉上忍,宗樹君覺得村子應該如何才能凝聚力量儘快結束戰爭呢?”
眼看着氣氛就要冷下來了,水戶門炎立即插話轉移話題:“雖然戰爭不會短期之內結束,但村子也不能因此而稍有懈怠……”
“將戰火燒到其他四大國的本土即可。”
日向宗樹咧嘴一笑:“當大名貴族們朝不保夕之後,他們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約束戰爭的規模,或者儘可能通過彌補忍村的方式抑制戰爭的規模。”
說白了,就是要把板子打到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名貴族身上,他們纔會因爲疼痛而各自約束自家的忍村,從而實現戰爭的結束。
“這……”
水戶門炎頓時語塞。
這話說得沒錯,但實際上沒有可行性。
歸根到底,五大忍村也只不過是五大國的戰爭道具而已。
無論是資金還是資源,不事生產的忍村都依賴於所在國家的供給,戰爭的規模和所能持續的時間也要看大名貴族們的臉色,而各國大名貴族私底下誰知道還藏着多少見不得光的勾連呀!
但他又不能反駁日向宗樹的言論,畢竟在木葉的宣傳之中,火影可是統領大國戰爭力量的軍事首領,理論上是和大名平起平坐的——給大名貴族當狗這個事實可不能讓木葉底層忍者知道,否則對火之意志將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算了,今天就到此爲止吧。”
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三代目猿飛日斬揉了揉太陽穴,儘量和氣的說道:“另外,關於今天所討論的話題,務必不要對外傳播,否則的話……”
“在下告辭!”
日向宗樹懶得再多說什麼,便順勢起身行禮,隨後直接揚長而去。
“……你們有什麼想法?”
三代目猿飛日斬抽了一口菸斗,向兩位顧問問道。
“要不要提前清除?”
轉寢小春的話語出奇的狠辣:“他的思想過於極端,已經徹底偏離火之意志了,未來必定會是一個隱患!”
這話的極端程度簡直還在日向宗樹之上,根本不像是從轉寢小春嘴裏說出來的,如果不是彼此還算知根知底的話,猿飛日斬都要懷疑她是不是被團藏用祕術控制住了。
“……我們身爲村子的高層,終究是需要有些容人之量的。”
有些無語的三代目猿飛日斬有些無語:“再說了,宗樹的話語雖然有些驚人,但和村子那些武鬥派相比還算是……”
他沒有再說下去。
因爲和木葉那些腦子缺根筋的武鬥派忍者相比,好像日向宗樹所提出的關於戰爭的論斷似乎又要比他們高深不少,尤其是對大名貴族的態度似乎也有些問題。
而忍者對大名貴族等金主的態度,卻又是維護整個忍界秩序的關鍵所在,且忍村的存在除了守護所在國和執行任務之外,還有一個很特殊的使命,那就是規訓掌控着極大破壞力的忍者。
所以,要不要未雨綢繆呢……
“無所謂,如今戰爭還沒平息,哪怕是枚苦無也有它的作用,更何況還是一名上忍呢……”
水戶門炎指出:“而且,他只不過是日向分家而已,根本不足爲慮!”
“這倒也是……”
三代目猿飛日斬想了想感覺也對,便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水戶門炎的說法。
畢竟是日向嘛,只要宗家的幾個腐朽之輩沒脫離掌控,那就沒啥所謂的了。
轉寢小春也不再多言。
雖然今日的日向族長表現出了極爲罕見的強硬,但在高層們的眼裏,因習慣性閉門自守而被視爲縮頭烏龜的日向一族根本算不上一個威脅。
只要宗家分家制度仍然存在,哪怕分家出現了再怎麼精彩絕豔的天才人物,遲早也會在家族內部無聲無息消失,所以也沒必要過度關注。
至於日向一族突然和其他忍族之間的勾結聯動,其實若不是目前時局不允許,火影大樓還是有很多手段對其進行雷霆一擊的。
“戰爭需要大名的支持,而且目前的軍費不足的問題確實已經不是村子所能解決的了。”
水戶門炎補充道:“如果大名那邊無法滿足軍費要求的話,倒也不妨試試他的想法……”
至於日向族長在忍族會議上提出的‘忍族要地位’等述求,他則直接將其無視了。
畢竟要錢還好說,無非就是各種內部調劑寅喫卯糧或直接爆大名的金幣;但想要地位權勢?那還是滾回去蓋好被子做個好夢吧!
“進攻本土?”
三代目猿飛日斬再次抽了下菸斗,若有所思。
“哪怕是火之國本土被進攻……”
水戶門炎壓低了聲音說道。
雖然日向宗樹的言論並不符合火之意志的正確導向,但細思起來其實也不無道理;更何況如今關起門來,這些不大合適的話還是可以私底下討論討論的。
“要不,就先讓團藏以要求增加軍費的理由去面見大名吧。”
轉寢小春獻計道:“有了足夠的軍費,我們纔好安排下一步的計劃……”
“此事容我想想……”
三代目猿飛日斬磕了磕菸斗,覺得這個安排雖然狠辣,但從實際情況出發還是挺合適的。
既然木葉村內的經費調節受到一致抵制,那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大名要錢了。
如果空口白牙張嘴就來的話,大名還真未必會那麼爽快同意;但如果通過某些事件製造一些危機讓大名府的貴人們感到不安的話,那事情就相對好辦多了。
至於這個過程中必定會和大名發生矛盾的問題——這不是有團藏麼?
而兩名顧問心領神會地主動請辭離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待會猿飛日斬就要在兩人走後派人去召見團藏了。
鍋影嘛!幹這種得罪大名的事情再合適不過了!
大不了回來後就把團藏關幾天禁閉讓大名消消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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