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歹毒,她想杀人
终于到了柴房门口,一贯冷静的慕容宛如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侍卫刚把锁打开,她就满怀期待地一把推了进去。
只见,堆满干柴的柴房裡,一抹冰蓝色身影瘫在茅草堆中,娇小、单薄似乎风一吹就会飘走。
“呵呵,就知道是晕了。”宜太妃冷哼,“来人,去把她弄醒。”
侍卫立马提了一桶水過来,慕容宛如心下有数,忍着激动的心情,连忙道,“母妃,水多冷呀,還是我過去唤醒嫂子吧。”
宜太妃无奈地睨了她一眼,“就你心软!”
慕容宛如大喜,快步走過去,装模作样推了推韩芸汐,“嫂子,嫂子醒醒呀,嫂子,母妃来了……嫂子。嫂子,好好跟母妃认個错,母妃会原谅你的。”
她一边推着,一边用自己的手背挡住后面人的视线,另一手控制不住有些颤抖,是激动,也有点害怕,却還是毅然朝韩芸汐鼻下伸了去,去探鼻息。
随着手的靠近,慕容宛如的心都缩了起来,她都想好了发现韩芸汐死亡后要怎么喊,怎么說。
可是!
慕容宛如的手都還沒有触到韩芸汐鼻下的时候,韩芸汐竟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戒备地盯着她看,“我還沒死呢,你做什么?”
虽然已经非常虚弱了,可是,韩芸汐并沒有昏迷,与生俱来的戒备让此时的她警戒地像只刺猬,一双凤眸宛如刀锋般犀冷,恶狠狠盯着慕容宛如看。
慕容宛如先是一愣,随即吓得“啊”一声尖叫,后跌倒地上。
“宛如!怎么了?”宜太妃惊呼,两個侍卫立马上前去,居然押住韩芸汐。
搀起慕容宛如,宜太妃高高在上睥睨韩芸汐,质问道,“你对宛如做了什么?”
“几天沒吃饭……母妃你觉得我還能对她做什么?”韩芸汐讥讽地反问。
宜太妃一时语塞,有些恼羞成怒,踹翻了一旁的馊饭,“府上的狗都能吃,怎么,你吃不得呀?”
這是骂她连狗都不如嗎?
韩芸汐勉强撑起身子,“母妃……臣妾跟你,跟你打個赌,如何?”
宜太妃有些不乐意,却终究好奇,“你還能有什么事,說来听听。”
韩芸汐费力地端来了一旁的清水,“母妃,我赌……赌這碗水府上的狗也不喝。”
這话一出,慕容宛如惊了,“嫂子,你怎么跟母妃打這种赌呢?母妃也就是在气头才拿狗說事,作为晚辈,你能跟长辈较劲呀。”
她說着,立马就上前夺了韩芸汐那碗水,生气地泼掉。
见状,韩芸汐心下就冷笑了,她虚弱得连說话都吃力,哪裡有力气跟慕容宛如争,她不過是想确定一下子自己的猜测罢了,慕容宛如這么紧张,毫无疑问,下毒的人就是她了!
韩芸汐看着她,苍白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讥讽,慕容宛如像是触电一样,急急避开了她的审视。
她挽住了宜太妃的手,“母妃你别生气,再给嫂子一点時間,嫂子一定会知道错的。”
韩芸汐冷笑着,慕容宛如怕她认错是吧?怕她和宜太妃的关系缓和是吧?
慕容宛如像是劝架一样,拽着宜太妃急急要走。比起靠低声下气讨好宜太妃的慕容宛如,韩芸汐多了一份這個时代的女人都沒有的筹码,她冷冷看着慕容宛如,唇畔始终勾着一丝讥讽。
就在這個时候,桂嬷嬷突然慌慌张张从外头冲過来,“太妃娘娘!太妃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宜太妃不悦质问道。
“太妃娘娘,长平公主来了!”桂嬷嬷急急回答。
這话一出,韩芸汐唇畔的笑意更深了,看得慕容宛如无端害怕起来。
“长平公主?”宜太妃很诧异,這個被太后和皇后宠坏了的公主可从来沒来過秦王府呀,她来做什么?
无事不登三宝殿,很久沒有跟太后的人正面较量過了,宜太妃瞬间就来劲,她暂时把韩芸汐抛脑后。
“来了就来了呗,你慌张什么呢?就算是太后来了也一样!让她等着,本宫沒空见她。”她优雅的扬了扬手,“本宫先去泡個热水澡,再睡上一觉,唉,還是府上的温泉舒服呀。”
见状,桂嬷嬷忧伤了,不敢說,却不得不說,“太妃娘娘……长平公主她說……她說她要见秦王妃啊!”
什么?
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愣了,原来是来找韩芸汐的,慕容宛如大惊,恐惧地朝韩芸汐看去。
自以为是的宜太妃脸都发烫了,恼羞成怒,一脚朝桂嬷嬷踹去,“沒用的东西,禀個事都不会!长平公主见她作甚?”
“奴婢不知道啊,长平公主可着急了,今晚要见不到,她就在這過夜了。”桂嬷嬷连忙回答。
宜太妃這才朝韩芸汐看過来,冷哼,“长平找你作甚?”
韩芸汐收起那一抹讥讽,故作虚弱地摇了摇头,沒回答。
宜太妃眯起了双眸,也沒有再问,冷冷交待桂嬷嬷,“你去告诉她,秦王妃沒空,让她等着。”
太后居然敢背着她对秦王府的人下逮捕令,她怎么能不趁机给长平公主一個下马威呢?
看着一群人匆匆离去,韩芸汐终于放松了所有戒备,无力地瘫在草堆裡,紧紧锁起了眉头,好痛苦,她感觉自己饿得胃都要磨破了。
然而,她在心底为自己鼓劲,“韩芸汐,一定要撑住,再忍一忍,很快就沒事了。”
……
长平公主哪裡等得了,在客堂大吵大闹,可惜,宜太妃任由她吵闹,都不予理会。
“好個韩芸汐,哼,?本公主去找母后来,看你见不见!”长平公主撂下這一句,气冲冲的离开了。
宜太妃好不纳闷,“宛如,你說长平公主为何而来?”
“我也奇怪着,也不至于为少将军那件事還记仇吧?”慕容宛如猜测着。
“她敢!本宫都沒找她算账呢,她還有脸来?”宜太妃立马就怒了。
不管长平公主为何来找韩芸汐,慕容宛如都不会给韩芸汐离开柴房的机会,她要先下手为强。
当夜,她就安排了杀手,可谁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长平公主居然又来了,而且,還真把皇后给請来了。
皇后毕竟和长平公主不一样,皇后是一国之母,是皇帝的正妻,宜太妃面子上還是客客气气的。
“哎呦,今晚上是什么风,把你们母子给吹到本宫這来了。”宜太妃一进客堂就和颜悦色,招呼婢女上好茶。
皇后的地位高于太妃,但是出于孝道,皇后還是得给宜太妃行礼,当然,宜太妃也欠了欠身還礼。
长平公主已经赌气了,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宜太妃這才发现长平公主的异样,只见她带着一個白纱斗笠,不仅仅遮掩了脸,甚至是遮掩了整個脑袋。
“长平這是……”宜太妃好奇了。
宜太妃才问了一下,长平公主就非常激动,“我沒事!”
“长平,不得无礼。”皇后不悦教训,其实,心下却是各种无奈。
长平公主也不知道那晚上在天牢裡沾染了什么脏东西,脚和脸痒了一两天之后,就开始奇痒无比,抓不得挠不得,谁知道后来居然长出了癣。
一开始只是脚上有,第二天脸上也长出来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很像是牛皮癣,可所有太医看過了,却都說不是牛皮癣。
只能确定不是牛皮癣,但谁都诊断不出個所以然来,有人怀疑是毒,可是找了几位毒医看,也沒看出個结果。
因为穆清武的事情,长平公主记恨着顾太医,并沒有找顾太医看,可是,从前天开始,脚上的癣居然开始痒了,长平公主根本受不了,使劲地抓,一抓就给抓破皮,太医看了吓沒了胆說一定会留疤的。
长平公主急了,只能放下恩怨找顾太医,顾太医說這应该是毒,他也解不了,建议她来找韩芸汐瞧瞧。
长平公主当场就发飙了,說了不可能。
可是,昨天开始,脸上的癣居然也开始犯痒,一抓就留疤呀,一发作起来,长平公主难受得满地打滚,怎么都不敢去抓。
她不想毁容啊!
虽然不甘心,也不怎么相信韩芸汐的医术,可是,她已经走投无路了,最后一线希望也不能放弃,只能憋屈地来找韩芸汐。
宜太妃唇畔泛起一抹讥讽的笑意,“這丫头就這性子,我都习惯了。”
皇后有求于人,不敢反嘴,笑了笑,“宜太妃,秦王妃不在府上嗎?长平說昨晚来找,沒见着人。”
宜太妃不答反问,“你们找芸汐有事?”
皇后正要开口呢,长平公主却打住,她才不要让宜太妃知道她的脸毁了,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個人耻笑她!万一宜太妃当场笑话她,她会更丢人的。
“我就是有事找她,宜太妃你赶紧让她出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带她进宫。”长平公主任性地說道。
宜太妃微微吐了一口气,也不再追问,淡淡道,“這样啊,可是芸汐和秦王出游了呢。”
“什么?那他们去哪裡了?”长平公主大惊,上前了几步,好激动。
“哎呀,长平,你秦皇叔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去哪裡可从来不向我這個当娘的禀告。”宜太妃一脸无奈。
长平公主心急如焚,“那……那他们……”
這时候,皇后猛地拽住长平公主的手,皇后毕竟是皇后,還沒来就知道宜太妃在刁难。
长平公主還要出声,皇后冷不丁握紧了她的手,厉声训斥,“长平,教了你多少回,不准冒冒失失,沒大沒小的。你的事是大事是急事,可是秦王妃不在,你這样不是为难宜太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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