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炝瓜白 作者:未知 推开了水塔的铁门,苍海顿也觉得一股子冷意扑面而来,這种凉意直接害的苍海忍不住打了一個喷嚏。 “好家伙,這裡的温度怎么這么低!”苍海觉得自己一进了水塔肚裡,皮肤都跟着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這裡外几乎像是两重天一样,外面热的冒油,這水塔肚子裡又凉的让人直哆嗦。 胡师杰现在正给西瓜瓣洗着‘澡’,其实就是用手把刚打出来的井淼往瓜皮上抹。 听到苍海這么說,胡师杰笑道:“你小子估计除了水塔建好的那几天,后来就沒有来過吧?” “沒事干我到這裡来做什么,水塔又沒有坏!” 苍海一边說一边往胡师杰的身边去,走了几步就觉得自己的脑袋碰到了什么东西,一抬头发现居然是個篮子,再一看发现自己的脑袋上面挂着十来個篮子。 好奇的托了一個篮子,把篮子从挂钩上取了下来,苍海发现篮子裡放的居然是一條约两斤重的鲜猪肉,带着猪皮的那种肥瘦相间的。 “干啥把猪肉挂在這裡?”苍海好奇的把手中的篮子重新挂到了钩子上,然后又托了一個篮子下来看,這個篮子裡到是沒有猪肉,是一海碗的菜,還是肉菜,红烧半成品的鸡块。 “东西摆在這裡能摆上一周都不会坏,你小子不知道吧,這地方可比你家的冰箱好多了”胡师杰乐乐呵呵的說道。 苍海听了很诧异的问道:“還有這事儿,怎么沒人和我說啊?” “你家裡不是有冰箱么,咱们不像你舍得弄個大冰箱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這就是咱们的天然大冰箱,而且冰出来的东西味道比新鲜的时候還好吃呢”胡师杰說完,甩了甩手上的水,站了起来。 苍海看了一眼胡师杰脚的西瓜,這一看又被他发现了一件挺怪的事情,于是走了两步伸着脑袋往旁边的小盆裡看了一眼:“我說胡大爷爷,你井水镇西瓜我可以理解,但是把一小盆子瓜皮摆在這裡是要做什么,镇西瓜白?” 小盆子裡的西瓜皮是整理過,青绿色的花皮部分都被削去了,只留下了白色的西瓜白,约有两指厚的大瓜白摆到了盆子,乍一看到像是削了皮的冬瓜,如果不是苍海的眼神很好,一准儿看错了。 胡师杰笑道:“糖醋瓜白丝沒有吃過吧?這是我发明的新菜,你回家也去试试,弄几块瓜白過来井水镇上四五個小时,然后回家直接刨成细丝,然后用醋和白糖這么拌,我跟你說比萝卜丝可好吃多了”。 “真的么?”苍海有点儿不相信,瓜白苍海吃西瓜的时候又不是沒有啃過,红瓜壤自然是不用說了,一等一的好西瓜,但是瓜白吃起来可沒什么味道,最多是水多,有点儿滑滑的。 “你小子回去试试就知道了,你要是想好吃的话,一定拿到這裡摆上四五個小时,实在不急着吃的话最好摆上一夜,那味道就更好了,相信我有這道菜再弄個一瓶子小啤酒,那味道才美哩!”胡师杰說的眉飞色舞的。 苍海带着怀疑的语气說道:“那行,等会儿我就拿点西瓜皮過来镇一镇,晚上拌一盘子看看有沒有你說的那么好吃”。 “对了,被你這么一打岔,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胡大爷爷,下個月的月中,也就是十二三号的时候中视农业栏目的摄制组下来,准备拍一下我的西瓜,你說咱们這边要怎么接待才显出咱们的诚意来?”苍海问道。 胡师杰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连声冲着苍海问道:“你說什么,中视农业栏目的摄制组?” 看到苍海点了点头,胡师杰抱着怀疑的态度问道:“你小子不会拿你爷我开玩笑吧,中视的摄制组,你說的中视和我想的那個中视是一個地儿的不?” “那肯定的呀,要不這哪裡来的第二個中视不成?”苍海說道。 胡师杰听了想了一会說道:“那這可是大事,我時間也不好說什么,要不等我回去琢磨琢磨再和你說?” “行咧,你慢慢琢磨,那我回去了”苍海笑着說道。 见胡师杰点了点头,苍海推开了大铁门走了出去。 “我滴個老天爷咧!” 从水塔裡走到了太阳地下,直接就是一個冰火两重天啊,一冷一热的直接让苍海又打了一個哆嗦,過了快一分钟這才重新适应了外面的天气。 沿着坡回到了葡萄藤下,苍海见师薇躺在躺椅上已经睡着了,于是回屋切了两小盆子的西瓜白,一盆子放到井水裡冰,另外一小盆子放到了家裡的冰箱裡,准备等晚上的时候尝尝這两处冰的西瓜白到底哪個味道更好一些。 忙活完了,苍海重新回到了葡萄架下面,躺到了躺椅上睡起了小午觉。 這個时候整個村子都是安静的,原来鸡飞狗闹的场面根本见不着了,村裡的狗都自觉的找阴凉地趴着了,至于各家各户的鸡也都钻进了村子附近的树林,竹林裡去了,整個村子裡除了大日头洒下来的阳光,几乎所有的活物都藏到了窑洞裡,要不就是荫凉地。 除了树上的蝉還在不停的呱噪,夹杂着一些树叶被微风拂過轻微的沙沙声,整個村子裡是一片寂静。 到了太阳下山,村子变如同重新活過来一般,狗也叫了,鸡也闹了,连着猪都跟着时不时的哼哼了两声,更别說人了,时不时的就能听到有人冲着邻居吼上一嗓子,不是问问那家還有沒有酱油什么的,就是问问别人家晚上吃的什么,反正太阳一落山,小村子又开始重新喧闹了起来。 苍海家裡的锅碗瓢盆也跟着响了起来,這個时候热菜是不怎么受欢迎的,哪怕是肉菜這时候也得给蔬菜让路,這么热的天气让人的食欲都下降了不少,清淡的邪菜到是成了各家各户餐桌上的主流。 好在苍海這边拿手的菜式挺多的,就算是沒有了重口菜,還有一道拿手的白斩鸡,一次性的宰了三只鸡,苍海、师薇和平安三人带着虎头每顿一只也能吃上三顿呢。 冰箱裡拿出了白斩鸡,剁块码好,调到了蘸汁摆上了桌。按着胡师杰說的,两盘子纯白色的西瓜白,配上醋,顶上再盖上一勺子白糖也摆上了桌。一個精致的小竹筐裡摆了刚摘下来洗净的生菜,這东西是准备卷土豆丝的,這便是今天晚上的主食,如果水豆丝還不過瘾的话,桌上還有份孜然羊肉,可以加入生菜叶中和土豆丝一起卷着吃。 开饭的时候老样子,鸡头鸡爪鸡脖子归了虎头,鸡屁股過了一遍铁头的嘴,最后终又进了虎头的肚子,一個翅膀到了师薇的面前,另一個摆进了苍海面前的碗裡,两條鸡腿归了平安,至于鸡胸则是苍海和师薇平分了。 剩下的什么鸡骨架子最后都归了虎头,虎头啃不完的话自然有村裡的虎头手下的狗腿子過来继续啃,反正一只鸡无论如何也不会剩下来的,连個骨头渣都不带剩的。 “這什么东西,萝卜?”师薇夹了一筷子瓜白放到了嘴裡,嚼了几口之走觉得不是自己常吃的冷炝萝卜丝,這味道和萝卜丝完全不一样,淡淡的带着点甜味,一嚼满嘴都是那种淡淡甜甜的味道,有点儿像是酸梅汁的味道,但是比酸梅汁的味道更好,带着一种特别的果香。 品了两下,师薇尝出来了:“西瓜白?” 苍海冲着师薇伸出了大拇指,赞了一句:“厉害!” “你還真会吃,這东西都想的出来,不喂鸡了?”师薇說着又夹了一筷子放进了嘴裡。 苍海伸出筷子点了一下另外一盘子:“别光吃那個,试试這個,尝尝看那一個更好吃一些”。 一盘子是井水冰了几個小时的,另一盘日是放在冰箱裡冰的,苍海這边两样都试了一下,觉得這井水冰镇出来的瓜白更胜一筹,在口感上沒有冰箱裡的那么凉,但是吃起来的味似乎是更足,瓜白中的凉气似乎能顺着口腔,沿着食道一直舒爽的爽到胃裡,而冰箱裡冰出来的瓜白就沒有這种感觉,吃不出井水镇過的那种一爽到底的味儿来。 “還不一样?” 平安连忙說道:“這個好吃,這個好吃”。 师薇夹了一筷子放到了嘴裡,品了一下等都咽光了,這才点头同意:“這盘子好吃,到嘴裡不太凉,到了胃裡都带着凉气,咽下去觉得整個人都清爽了几分”。 “那以后咱们這道菜就這么吃了”苍海笑着說道。 吃上了进水镇的,冰箱裡的那一盘子就沒人动了,所以苍海直接推到了铁头的面前,铁头這东西直接把一盘子吃的光光,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好不好的,反正有的吃它就很开心。 吃完了饭,這才是村子真正热闹的时候,苍海把自家的投影仪搬了出来,用黄土墙当屏幕,插上了手机放起了电影,乡亲们的家裡也都有电视,只不過都不是什么新潮的大平板,几乎都是清一色的那种电子管的大屁股电视机,一共也就是两三個屏道,时不时還飘雪花的那种。 所以苍海這边一把投影仪摆了出来,吃完饭的乡亲们很快搬着凳子過来了,不光是人過来了,各家各户的狗也跟着過来了。 于是平台上便出现了人看电影顺带着聊天,狗则是凑在一起追遂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