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腹黑 作者:未知 坐在自家的葡萄藤架下,架子上的葡萄已经被采摘的差不多了,稀稀拉拉的只有一些還是青色的葡萄沒有摘,架子下面摆了一個烧烤炉子,炉子不是太正规,几個铁皮子一折一弯,就成了。 不過简易的烧烤架并沒有妨碍到食物的美味,自家养的草饲小羔羊肉穿的串儿,不论是师薇還是平安都吃的满嘴的油花子。 在屋前是一盏上明亮的白色LED灯泡,照在整個平台都是明晃晃的,几乎可以和天空中的明月争辉,灯泡引来的无数小昆虫也四下飞舞着。 這些小昆虫又吸引了苍海家的鸡,這些鸡们迈着轻松的步子,不停的啄食着落在地上的昆虫,還有一些下野蛋的母鸡,带着自己刚孵化出来的小鸡崽也混入了吃食的大军中。 时不时的便能见到两只毛绒绒的小鸡崽子抢食着一只昆虫,互不相让的撅着绒屁股撕扯着,真是一派乡村风貌。 “二哥,现在杀羊是不是有点可惜了?”平安一边撸着羊肉串,一边冲着苍海问道。 今天的小羊不大,也就半大的羊羔子,這让平安吃起来有点儿负罪感。 苍海一边翻着手上的羊肉串,一边洒着料:“非得长大了吃啊?再說了,我养羊也不是准备卖的,什么时候吃不是個吃呢!” 夏天什么事情最爽? 当然是冰啤酒配烤串啦,现在苍海還缺什么,不就是個悠闲的小日子嘛,有羊有時間,那烤串配冰啤酒還能少的了? 刚烤好了一把,花海拿在了手上,坐回到了小桌子旁边,把串一摆到了桌上,拎起了放在地上的冰啤酒,直接用牙咬开了盖子,猛灌了一口冰爽的啤酒,再拿起串儿侧放到嘴边一撸,纯香带着孜然味的羊肉,配上嘴裡冰爽的啤酒,那味道真是无法形容的美。 “二哥,你說那些日本人不会被你吓的不敢来了吧?”平安伸手拿了一個串,继续大口的咬了起来。 平安是不喜歡喝啤酒的,他总觉得啤酒有一股子马尿味,当然了,平安也不喝白酒,他喜歡的是二哥家的小香槟,那种冒着泡喝起来有点儿甜甜的酒,才是平安的最爱,就像是现在,平安脚边的地上就摆着一瓶,只是這小子吃起了肉早就忘了酒。 师薇這时候自然不会喝香槟,虽然說师大美人喜歡在苍海家的大浴室裡泡澡的时候来上一杯,但是撸串的时候,师大美女的品味和街边的大排档的食客们一個口味——烤串配啤酒。 “怎么?你這么盼着日本人来啊?”师薇笑着问平安。 平安摇了一下头:“我娘昨儿說了,要是日本人来了,家裡种上几亩西瓜,老二今年年底就能說上一门好亲事”。 苍海听了直接问道:“你娘又找你要钱了吧?” 平安点了点头:“嗯,還骂了我一顿”。 苍海听了看了平安一眼,心道:這傻孩子太实诚了! 无论是言美娟怎么对待他,再怎么偏心弟弟,他都是孝心满满的,从来沒有怨恨過母亲。母亲一要钱,他便把口袋裡的生活费给了言美娟。 每個月,苍海都给平安大几百一千块的生活费,每到日子,言美娟都会找借口和平安這個儿子'谈谈心‘,谈完了之后,這钱就从平安的口袋裡转到了言美娟的口袋裡,就像是大人哄小孩压岁钱一样,說是帮收着,其实都给老二来安存着呢。 “你小子忘了借我的钱啦?以后這生活费减成三百!”苍海想到了這儿沒好气的說道。 对于言美娟這事做的,别說是苍海,村裡的老人都看不過去,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也沒有人明面上說。 平安对于自己钱少了的事也不以意,以前還能享受個攒钱的乐子,现在母亲這么一收,他也知道钱在自己口袋裡過不了多久,攒钱的心也就淡了,闻言嗯了一声继续吃着自己的手中的串。对于平安来讲,现在真沒有花钱的地方,衣服有师薇帮着买,吃的每天在二哥苍海家裡蹭,端的是沒有一分钱的支出。 “平安!平安!” 胡师杰在下面扯着嗓子喊了孙子一句。 听到了爷爷叫自己,平安应了一声,又抓了两個串在手中,飞似的跑了下去。 望着平安的背影,师薇冲着苍海问道:“对平安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苍海說道:“有什么打算?准备替他攒些钱,過上几年,如果有合适的就替他讨门亲事,以后照应着就能把小日子過起来了”。 “哪家的闺女愿意嫁平安這样的?”师薇听了皱了一下眉头。 师薇知道,以现在苍海的财力,想要给平安找门亲事那真不是大事,哪怕是平安再傻上几分,红扑扑的票子砸下去,也有黑心的人家想把姑娘嫁了,别說多,只要苍海甩手扔下去五六十万,有的是狠心父母乐意這么干的,但是师薇不喜歡這样的事情发生。 苍海又不是师薇肚子裡的蛔虫,他可不知道师薇现在正的心裡编排自己呢。 苍海张口說道:“我也不是說人家好好的大姑娘,我是說身体有些缺陷的,又并不影响生活的,当然了最主要是人家能真心接受平安的。再說了,平安的脑子虽然有点小毛病,但是并不大,而且人也憨厚,沒有那种花花心思,你就敢說跟着平安就過不上好日子?” 师薇听了想了想這才点了点头,和平安相处那么久,师薇有的时候也会感叹一下,觉得老天对平安這孩子有点儿不公平,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落下個毛病了呢。 “对了,县裡的话你是怎么想的?”师薇又问道。 苍海道:“有什么怎么想的,鲁言智要配合,那我就配合呗,不過前提條件是村裡這边能捞到好处,要保证大伙都能富起来,要不然我就是直接掀桌子”。 “你不怕?”师薇问道。 苍海笑了笑:“我怕什么,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了不在這边混了呗,凭我的本事,东面不行,我就带着乡亲们跑国外去,买上万千亩的地,关起门来慢慢种!” 昨儿听到张恒传来的信,苍海這边心裡就在盘算,他怕的是鲁言智想着摘桃子,想变着法子从做什么损害村裡的事。 至于出卖国家的利益,苍海可沒有把自己看的那么高层次,他只是怕鲁言智這边把利益全都放到县裡,让县裡拿了大头,只给村裡留点清汤寡水的,如果是這样的话苍海只能掀桌子了。 “你的心可真大,就不怕得罪鲁言智给你穿小鞋?”师薇看到苍海的样子,嘴角挂起了笑容。 现在苍海的样子让师薇看的心中一荡,觉得信心满满并且一脸不在乎的模样真的是太帅了,說实话在這亩三分地上,敢把鲁言智不当個物人的,估计一只手都数的過来。 “小鞋我沒兴趣穿,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苍海想了一下說道:“還是那句话,带着村裡的老少爷们另找生计,反正我总有本事养活這么几十口人的”。 师薇太迷恋苍海现在的样子,一副什么都难不到老子,特别有男人味,虽然和撸串的动作有点儿丑,但是她就是乐意看,喜歡看。 看了一会,师薇這才說道:“我觉得鲁言智沒你想的那么眼光低”。 苍海說道:“我也觉得鲁言智的格局不小,不過咱们看事情总得看的低一点,這样的话免得到时候大起大落”。 說完接着說道:“也不知道那边的人怎么样了”。 师薇问道:“哪边的人?” “沒事!”苍海摆了一下手。 今天早上,苍海便把一板车的东西送到了镇子上,由文一道带着一個司机开着小厢货去魔都去了,现在這個点儿估计路才走了一半。 苍海也知道有点儿心急了,這么点時間文一道不可能把人找到,就算是找到了人代表展必拓良种公司来這边也得有個几天呢。 谈专利权,苍海這边授意文一道找的是洋面孔,而且還得是有美国律师在其中。 虽然美国人收钱有点儿贵,還有挟洋自重的味道,但是你想用几张中国面孔去和内陆的官员们谈什么知识产权?碰到個不讲究的官,人家都敢找個罪名把你从沿海抓過来,弄你一個诽谤领导的罪。 不信的话可以看看那個什么药酒,人就敢直接派警察去广省抓医生,别问为什么,人家觉得手中握着官印的自己就是這么牛逼,牛逼到了可以无视良知。 苍海不可想自己蹲号子裡去,觉得像這种惹人厌的角色還是扔给美国人来做,自己這裡一直保持伟光正,顺带着收点钱就行了。 就算是从政府手中收不到钱,也要从源头上把价给撑起来,总不能让自己辛苦一趟,光给别人做嫁衣裳了。 這次苍海给那边划下的线就是一斤西瓜十五的专利费,這样的话一斤西瓜怎么說成本也得在二十块,只要日本人想要,就算是政府出面收,一斤你也得给個二十五,要不然這瓜根本就沒人乐意种,别說是苍海了,估计乡亲们都沒有种瓜的心了。 有了個专利收费,苍海這边大不了找個由头再用到乡亲们身上。 当然了,這是苍海做的最坏打算,不希望走到這一步,但是老话說的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有的事情都指望着别人,那不是苍海的性子。 十几岁就要自己照顾自己,苍海也不会奢望别人给自己好日子,想過好日子手中总得握着点什么东西才成,要不然苍海可不会心安。 正想到這儿,苍海望到平安又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怎么了?”苍海一瞅這小子跟霜打過的茄子似的,便张口问道。 “我爷骂了我,說我已经分家過了,得有主见!” 苍海听了不由叹了一口气,心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