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打井(二) 作者:未知 “海娃子,上来吃饭!”胡师杰冲着井底吼了一嗓子。 “知道了!”苍海应了一声,然后示意平安再吊一筐土上去。 等着筐重新落了下来,苍海這才坐进了筐裡,让平安把自己吊了上去。 中午的饭是在胡师杰家裡摆的,苍海不光是带了些肉食,還带了十来瓶子酒,四五十块钱的虽然价格不高,但是大家還是挺喜歡的,這样的价格对他们来說最合适,更贵他们喝着就有点儿舍不得了。 一桌子菜,几乎半桌子都是苍海供献的,除了火腿之外,還有几個肉罐头,這些罐头被乡亲们做成了几道菜,不是跟青菜烧就了烧豆角,谈不上好吃,但是满满的乡村味儿。 主食是白面的馒头。 “海娃子,你就别犟了,這井啊是挖不出水来的,我們早上都去看了,挥出来的土都不带水气,连路边的土都不如呢”。 一边吃一边大家便劝着苍海打消挖井這個不切实际的念头。 苍海自然不会放弃,他现在也不想和大家讨论這個問題,等着到时候他们就明白了,他苍海只要想,在沙漠裡都能打出甘泉来。 “胡大爷爷,您要不帮我去請人打窑吧,现在這天气开春了,打窑沒有問題了吧?”苍海說道。 听到苍海這么說,胡师杰這边想了一下便把這事给应了下来:“那成,我吃完了饭便去镇上找人打窑!” “那谢谢您嘞”苍海說道。 想起来過几個月文一道這個傻大個要過来,苍海又道:“如果可以的话,等我這边打完了,再請他们到西坡那边打几口窑”。 “那边打什么窑?”胡师杰好奇的问道。 西坡那边离着村子十好几裡地,鬼都沒有一個打的哪门子窑? “我一個朋友准备来這几种树!租的差不多就是西坡的地,打上几口窑等他们来了也有個挡风遮雨的地方”苍海夹了一筷小菜放到了嘴裡,咬了一口馒头。 嚼了一口,嘴裡就出现了情况,心道:特么的又是沙子! 水不干净,有些细沙混进馒头裡那是再所难免的,以前小时個吃着還成,但是现在再让苍海吃,苍海就下不去嘴了。 不過当着众人的面,苍海也不好把馒头吐出来,咬着牙把馒头给咽了下去。 听到還有人来這裡种树,還是苍海的朋友,大家纷纷在心裡想道:真是一傻一窝子,海娃子這边冒傻气,他那朋友也是這样。 胡师杰說道:“只要有钱,你想哪裡打窑都成!” “那行!”苍海点头說道。 “除了打窑的事情,我還想麻烦您帮着买几大车的砖,最好是青砖,一窑您看着要几车,就帮着买几车,除了這個之外還有水泥沙子什么的您也看着帮我买一些……”苍海把自己的要求提了一下。 胡师杰听了也沒有觉得奇怪的,砖头沙子水泥什么的都是窑裡要用的东西,以前的窑顶上贴個报纸就行了,现在這窑一般挖好了就得上水泥沙浆,讲究一点儿地面還得贴上地砖什么的。 接下来饭桌上的话题就有点儿变了,大家纷纷问海娃子的终身大事問題,一般来說像是苍海這么大岁数的几乎都结婚了,二十来岁快三十還沒有结婚,在這几已经进入了大龄青年的范畴。 苍海笑道:“就我现在的情况,哪裡有人肯嫁我?” 听到苍海這么一說,众人一下子愣住了。 李立仁叹了口气:“也是你這娃几犯傻气,好好的魔都不呆非常回来干的什么劳子,如果是在魔都娶個漂亮的白净的城裡女娃儿那得多好,你大這九泉之下不知道多开心,但是你……哎!” 苍海笑道:“李二爷爷,咱们這现在别看是黄土漫山,在别人眼中看来不值钱,但是在我的眼中那就是金山银山啊”。 “少扯有的沒的,你二爷爷我活了大半辈子,金山银山沒见過,倒霉蛋到是见過不少,依着我的意思,你住個把月最多年把,還是回魔都去吧,這儿离着绿水青山還十万八千裡呢”李立仁說道。 由李立仁起头,大家对苍海又是一阵子劝,似乎是巴不得以前這個村裡的骄傲還是回到魔都這個大都会去,這样的话就算是出去吹牛,他们也有三分底气,要是在這裡還吹個屁啊,总不能說苍海冒大傻气吧,那還不得笑死人了。 苍海如何会听众人劝,吱唔了一会儿,大家也都明白了,虽然大伙都挂着长辈的名字,但是也都明白,這事儿如果苍海的父亲沒死還可以拧着来,他们這些人就沒有必要和苍海拧了。 吃完了饭,苍海把一张卡交给了胡师杰,然后开出了一单子,上面写明白了要买哪些东西之后,除了饭桌上要的东西,苍海這边又列出了媒气罐,灶苍海的空间裡带着呢,媒气缸這东西可不能魔都买,這玩意得要换气的。 說完這些苍海便又钻进了井裡,挥着镐头开始挖了起来。 胡师杰兜裡揣着苍海的卡,套了车子,临走的时候還過来井边看了一眼,当他看到還是干巴巴的黄土坯子,叹了一口气赶着车子出了村,慢慢悠悠的向着镇子的方向赶了過去。 胡师杰的两個儿子都在镇上,所以老头住的地方自然是有的,這四裡八乡的都穷,路上也沒什么劫道的,别說是劫道的,想找一只老鼠都难,哪裡還会有不开眼的匪徒,所以老头也不着急赶路,慢慢悠悠的到了七点多钟,才赶到了镇上。 一家人在一起,又感叹了一下烧坏了脑子的苍海,老爷子這边還是把苍海要办的事情,一條條精心的办了起来。 不說胡师杰老爷子在镇子上忙着采购找人打窑,只說苍海這边每天除了吃饭就是挖井,随着挖出来的土越来越多,但是依然见不到一丝丝的潮气,原本时不时還来看一下的乡亲们也不出现在井旁了。 唯一呆在井边,并且相信苍海能打出水来的,只有平安這個傻娃子。 苍海已经在井下吊了三天了,其间换上了平安进来挖,哥俩這边换着来,一個人歇了一個人在下面挖。 這时苍海并沒有一個劲的往下挖而是开始挖起了井肚,也就是說把井底挖的大一些,這样的话容易攒更多的水,到时個放泵也方便,如果還是那么点儿地方,水不够多抽几下就沒了,那不是让苍海白费气力么。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井下已经被苍海和平安哥俩修出了一個差不多直径三米的圆肚子,這下哥俩這才继续往下深挖。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胡师杰老爷子带着打窑的人回来了,同时村裡各家的水缸也都见了底,眼瞅着又要到了去打水的时候。 大家套好了车,把铁皮子桶都摆上了连捆扎好了,牲口也都套上了,正准备走的时候,突然间听到平安大吼了一声。 “水气!水气!” 众人一听不由的愣起了神,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是不相信平安的话。 “平安這娃又发什么傻呢?” “跟海娃呆在一起太久了?“ 這话說的似乎苍海比平安還傻呢。 虽然大伙儿心裡纳闷,但是听說有水气,還是纷纷拉住了牲口,老爷们把牲口缰绳交到了各家婆娘的手中纷纷向着井口小跑了過去。 平安這时候正咧着嘴,手中攥着的把土笑着呢,看到众人過来的,立刻把手中的土展了开来。 “水气,水气!” 众人一听纷纷上前两步,看了看平安手中的泥土。 泥土看起来依然很干,但是都是庄户人家,伸手在平安手一摸,便晓得這水裡有水份,虽然不多,但是的确是实打实的水份。 “二叔,是水气!”魏文奎捏了一把,望着李立仁說道。 李立仁听了立刻把手中的烟袋放到了左手,伸出手来捏了一下魏文奎手中的泥。 光捏似乎還不够,最后還放到了鼻子前面闻了一下。 “是水气!”李立仁肯定的說道。 一听李立仁确定這泥裡有水气之后,众人纷纷激动了起来,有水气也就意味着很快就能挖出水来了,就算是不出好水,那对于村裡人来說也省了来回奔波的時間。村裡就算是有一口烂井,那么很多事情也都好办了。 “海娃子,海娃子!泥裡有水气!” 魏文奎這边跑到了井边冲着井下的苍海喊道。 “什么?”苍海揣着明白装糊涂,所谓的水气不過是他搞出来的东西,如果不是苍海這地方再往下挥四十米也不一定见到一丝水气。 “海娃子,泥裡有水气,泥裡有水气,你這憨娃子命好!”李立仁扒到了井边上冲着井底的苍海大声喊道。 這时正好进村的胡师杰,看到村口一帮子老娘们拉着牲口站的根個杆子似的,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你们爷们呢?” “听說井裡挖出了水气,当家的過去看看去了”钱喜妹說道。 “水气?!” 一听到這两個字,胡师杰的脸色一怔:“你们确定?” 這话刚问出来便听到村裡传来了一阵欢呼声,不停的有人喊着水气,水气,一听到這声音胡师杰连车都不要了,快步向着井边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