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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作者:葵十月
醉酒,梦醒,一场空。工作日的朝今忙的鸡飞狗跳。

  季风刚处理完Rose的黑名单,从西郊赶回朝今,进电梯刚好碰见傅钦的秘书——苏木。

  老板走得近,底下的员工也亲。

  苏木抱着一大摞文件,季风帮她分担了一大半,“你去哪?”

  “六楼财务部。上半個月的账务出了点問題,傅总让我全部核对一遍,我刚把這些打出来,准备看不完晚上带回去。”

  “楼上不是有打印机嗎?”

  “都有人在用,除了...梁总办公室的,我可不敢去他那打印,就去借了广告部的。”

  “诶?”苏木忽然凑近,“梁总最近...”

  电梯门开了,苏木自觉噤声。

  沒人进来,苏木拍了拍胸口,虚惊一场,“我昨天路過总裁办,那個气压...也太...低了...”

  六楼到了,苏木拿回东西去找财务总监。

  朝今顶楼,“昨天那位是华奇的小公子,已经交代Rose的人拉进黑名单了。”

  “传达下去,這個月必须完成华奇的收购,而且价格比原先讲好的往下压一個点。”

  梁远朝在商场上向来一诺千金,也正是因为這個原因,加速了他在商界立足。朝今被他這個不足三十的年轻人操控,還能得到众多人的信服。

  這還是梁远朝第一次出尔反尔。

  “如果对面不同意,把那位公子哥最近干的好事放出去。”

  “好。”

  季风汇报完准备出去。

  “等等。买個手机寄去這裡。”

  他随手撕了张纸,用钢笔写了個地址给季风。

  “梁总。”

  “嗯?”

  季风思索了半天,還是决定现在告诉梁远朝,“晏先生和薄小姐之前,有利益往来。”

  梁远朝蹙眉,“查清楚了嗎?”

  “目前只查到一笔,13年12月,薄小姐念研一的时候,晏先生的账户走了两百万给薄小姐。”

  “其他的還在查,不過......”

  “說。”

  他倒是要听听這两人在背后进行了什么交易。

  “那些钱好像是薄小姐陪晏先生睡的钱。”季风不认识薄矜初,但从第一天跟梁远朝起,他就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并且知道只有薄矜初可以要梁远朝的命。

  总裁办外听到一声巨响,随后办公室门打开,梁远朝提着外套走出来,一身怒火无处发泄,一群人沒一個敢打招呼。

  门半敞着,电脑显示屏躺在地上,七零八碎。

  夜幕降临的北城,灯光旖旎,无人机飞過,拍下市中心CBD的光影重重。

  今天研究所搞聚餐,难得有這种闲暇时刻,薄矜初要跟陈伯生拼酒,为的是加快辞职的进度。

  陈伯生稀裡糊涂答应了。一桌人连连碰杯,桌上的菜压根沒动多少。

  十点散的场,陈伯生果然喝醉了,小老头东倒西晃,最后路迟叫了代驾把他送回去,其余人自行解决。

  薄矜初沒醉,自己打了個车回家。

  她住六楼,电梯在三楼的时候停了,门开,有個女孩拎着两袋垃圾进来。

  “诶?上去的啊?”

  女孩手忙脚乱按了开门键,又跑了出去。

  薄矜初的小区是一层两户的,她隔壁那户一直沒人,不知道是沒卖出去,還是人家還有别的房产。

  叮——电梯门开。

  她埋头找手机。

  门口的声控灯坏了,电梯门合上后漆黑一片,手机沒电关机了。她摸到门锁,幸好当时装的是密碼门,数字是荧光的。

  输完六位数字,隐隐约约感觉黑暗中有人站了起来,薄矜初脊背发凉。

  她冲进去的时候,微敞开的门被一股力量推开,有人闯进来,但不是祁封。薄矜初的急喘愈发明显,心悬到嗓子,随后砰一声巨响,门被合上。

  她的手绕到背后去摸开关。

  那人反应迅速,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整個人压上去,把她摁在墙上亲,她的背抵着鞋柜,咯的疼。

  男人身上酒精味十足。

  薄矜初正打算用膝盖顶对方下面,男人放开她的唇,转而换成用手去扯她的衣服。

  拼命想忘记的那段肮脏记忆忽然如浪潮翻滚,她想一枪嘣了面前的狗男人。

  薄矜初一巴掌招呼上去,看不见扇的也准。

  男人闷哼一声。這声音耳熟。

  薄矜初怒火攻心,“梁远朝,你他妈喝了多少!”

  梁远朝的脸火辣辣的疼,胃比脸疼,心比胃疼。

  他疯了,把薄矜初的衬衫撕烂,最上面三颗纽扣全崩掉。

  不管薄矜初怎么哭喊,他置之不理,埋着头吮她全身,压着她的手臂,不许她反抗。

  梁远朝做足了前戏,进去却沒有预想中那么顺利,两人都难受。

  “梁远朝!滚出去!”泪从眼角滑落,一半是痛,一半是难過。

  他嗓子沙哑,忍不住低吼:“這么紧。”

  “出去!”

  梁远朝突然往前,薄矜初不争气的叫出了声。

  他把她压在身下,含了含她的耳垂,薄矜初浑身一颤。

  “你這些敏/感/点,晏寔都找到了嗎?”

  “梁远朝,你他妈有病!”

  “怎么,晏寔五万一晚买的不是你?”他每說一句,就往深了一次。

  愤怒混着欲望,把薄矜初拆入腹中,“他出五万一晚你就上赶着做晏家人了?薄矜初,你不是最怕自己脏了嗎?”

  话到嘴边,薄矜初又咽了回去,心突然空了。一瞬间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具空壳。

  整個房间都浸泡在浓墨中,看不清彼此的脸,只能感受到梁远朝凶猛的动作和咬牙切齿的声音,“薄矜初,你陪他睡了几晚?”

  薄矜初不想說。

  她的身体开始回应他,梁远朝禁了十一年的欲望得到释放。

  她激他:“具体几晚我也不记得了,按你說的五万一晚,他一共给了我一千万。梁主席数学那么好,自己算算?”

  最后两個人都疯了,从沙发到卧室,再到浴室。

  天蒙蒙亮的时候梁远朝酒醒了,头疼欲裂,喉咙干的說不出话。

  他怎么会和薄矜初睡在一起,還是她家。

  身旁人发出细碎的呜咽声,薄矜初身上大片的淤青控诉梁远朝昨晚非人的行为。

  梁远朝从衣柜裡找了套衣服给她穿上,她還沒醒,趴在他怀裡扭动。

  闹剧也不過如此。

  盘山公路,迈巴赫在飙车,一直通向半山别墅。

  沈修在打高尔夫,阳光斜照进他的帽檐,他眯了眯眼,高尔夫球呈好看的弧形飞了出去,打得漂亮。

  五月過后的北城热意明显,草地绿的发亮,阳光映在他的肩头,运动外套的纹路清晰可见。

  他打了两個小时,甩了甩发酸的手臂,把杆子扔给助理。

  “我去睡個觉,有事也别喊我。”

  沈修冲了澡,在床上躺了沒五分钟,眼睛還沒闭上,助理进来了。

  沈修:“有事?”

  助理点头。

  “不是让你别喊我?”

  “梁先生来了,在客厅。”

  哗啦一下,大几千的被子直接被掀到地上,沈修穿着浴袍,拖鞋都来不及穿,直接往阁楼上跑。

  “告诉他我不在!”

  助理:“......他要是知道您不在就不会来了吧。”

  沈修一想也是,“那怎么办?”

  “嗯...要不您還是下去吧。”

  半山的别墅是沈修的秘密基地,知道的人不多,梁远朝是其中一個,但他也只来過一次。

  那一次把沈修暴揍了一顿,沈修至今還心有余悸。

  沈修进退两难。

  “要不,我下去說您拉肚子了,一时半会儿起不来?”

  沈修觉得這個主意好极了,“可以可以,去去去!”

  “几年沒来,你這别墅的马桶安楼梯上了?”

  梁远朝等了五分钟還不见人下来,准备自己上去逮,刚踏上台阶就听见這番对话。

  “那個...不是,”沈修故意揉着胃,“昨夜吃了点烧烤,今天肠胃确实不太舒服。”

  助理挨着墙边,低头不敢吭声。

  “你這半山,外卖能送上来?”

  “......”

  操。沈修哭了。

  “哥,哥,您饶了我吧!”

  “两分钟,健身房见。”

  沈修跪在地上,手扒拉着台阶扶手,一脸悲怆,“我错了!”

  沈修的别墅裡一应俱全。装修的时候他特意打通了两室做健身房,一半摆满了各种健身器材,還有一半空出来,是打拳用的。

  一众好友裡,只有沈修和梁远朝是正儿八经练過的。能陪他练几下的只有沈修一人。

  梁远朝的水平不用說。可沈修的跆拳道是小学五年级学的!而且只学了两年,才到黄带!

  他被迫跟梁远朝切磋過一回,還是大三那年,革命友谊正浓厚,他這半山别墅正好可以入住,当时恰逢一個节假日,其他四位都回家了,宿舍裡只剩他和梁远朝。

  他记得假期第一天,梁远朝坐了七個小时大巴去了趟B大,半夜回的宿舍,他当时正好准备出去蹦迪,见梁远朝心情不好硬是带上他,天亮时把人带回了别墅。

  本想着嗨了一整晚,是时候好好休息了。

  谁知,梁远朝问他有沒有练過跆拳道之类的运动,他随口說了句练過。

  几分钟后他被梁远朝一次次撂倒在健身房的地上,最后痛的爬不起来。

  当时的梁远朝只练了半年的跆拳道,现在的梁远朝,跆拳道,柔道,拳击样样精通。

  歷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沈修害怕的悲剧還是重演了。

  “起来,继续。”

  沈修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五官狰狞,“别了吧...”

  光透過落地窗,斜射在梁远朝肩上,汗水顺着两鬓往下流,空气中充斥着男人的粗喘,能看见尘粒在打旋儿。

  “今天周一,你不应该有很多会要开嗎?”

  沈修在垫子上转了個圈,对向梁远朝。

  “不想开。”梁远朝顺势坐下,方才借着武力发泄了一番,情绪略有下降。

  “因为那個漂亮姐姐?”

  酒吧那天傅钦多少說了点,沈修這八卦性子也打听到不少,毕竟薄矜初后面的那棵大树太明显了,难免被人注意。

  “我和晏寔,谁厉害。”

  沈修愣了几秒,敬畏的答道:“那自然是哥了,晏寔抛开家裡那层关系,不過就是個叮叮当当的江湖郎中,哪能和您比。”

  梁远朝心一痛,“那她为什么選擇晏寔。”

  沈修一时语塞,她又不是漂亮姐姐肚子裡的蛔虫!

  上大学的时候同宿舍裡他最小,也最闹腾,闯祸频率按周计。辅导员动不动就說要叫他妈来学校,沈修怵的慌,她妈典型的女强人,人狠话也多。梁远朝当上学生会会长后帮他收拾了不少烂摊子,還在老师面前替他說话,得亏梁远朝,他才能顺利毕业。

  他是梁远朝的跟屁虫。

  梁远朝在沈修心裡是金字塔的顶端,谁都有可能会向儿女情长這些世俗之物屈服,唯独梁远朝,那個一手建起朝今的男人,他觉得不会。

  沈修想過无数种他谈感情的样子,却从沒把他和“卑微”两個字联系在一起。

  晚上,梁远朝躺在床上,脑子裡一直是沈修說的那句话,“指不定她喜歡你這件事一直沒变。晏寔只是個误会。哥,你真的了解過她嗎?”

  十七岁的薄矜初,她狡诈,带着目的追着他跑,却也是真心对他好。

  說起了解,他不知道她父母的工作,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敢把王仁成的事告诉家人。更不知道她为什么需要那么多钱。

  他对她好像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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