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话 收徒理由
“我說师傅,你不是這么沒江湖道德吧?”出了宇文涟的小屋,淼夕忍不住开口问宇文涟。
“咦?”
“你啊,前天晚上也是,今天也是,把人叫出来后就丢下,都跟你說我人生地不熟,晚上路又黑,你真以为我能从你的森林裡走出去完好地回客栈嗎?”
“呃...咳咳...徒弟啊,你要知道,我們神偷偷东西都是自己探路的,所以为师的之不是给你历练的机会嗎?”宇文涟闪烁其词地蒙混,随即他又想到一件事,“淼夕啊,你该不会又忘了我叫什么了吧?”
“這個...沒有啊,你昨晚已经强调一百次你的名字了。”淼夕额头冒出一滴汗珠。
“那你說說我叫什么。”
“师傅,不用了吧,平白叫人家名字可不好,我现在又沒有什么事...”
宇文涟眯起笑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淼夕:“乖徒弟,为师要你叫我的名字,沒什么不好的,還是說我昨晚的一百遍都白强调了?”
“唔...那個...這個...当然不会了,师傅的名字叫...怜...”“涟”与“怜”同音,怜的名字就像常识一样烙印在夕的脑海裡,连同用這個身体的淼夕也忘不了,所以她才记住這個音。
“哦,那我姓什么?”宇文涟听她终于能說出自己的名,脸上的表情终于松动了。
淼夕额头又多了两滴汗,半天支吾不出来。
“你沒记住?”松动的表情又危险了。
“不会不会...可是叫师傅的姓好象不尊敬...”
“让你說你就說!”要师傅把名字重复一百遍還记不住才更不尊敬!
“叫...叫...语文...”“语文”=“宇文”。
宇文涟沒听出淼夕的错别字,总算让她蒙混過关:“对,我的名字是宇文涟。”
“是,语文怜。”淼夕总算松了口气。(汐:...=_=|||)
“对了,紫淼夕是你的真名嗎?”
见淼夕点头,宇文涟叹了口气:“以后起個假名,不能让别人知道真实的你,做偷最怕的就是自己的真实被曝露在阳光之下,被人查出過去不好。”
虽然淼夕不认为有人能查不她的過去(仙人除外),但還是点点头,看宇文涟就是個榜样,容貌姓名年龄...全是假的,這也是他那么久沒被人认出来的原因,既然以后要做他的徒弟,自己当然也要弄得神秘点,她也要向天下第一神偷进阶。
“师傅,你還年轻吧,我记得一般高手收徒不是上了一把大年纪,就是遇到奇才,可我昨晚听唐瑞說你是自己想找徒弟,你又不是真的和你现在的装扮一样老,怎么這么早想收徒弟,好象很急的样子?”
“唉,你還真是能装单纯,连我都快被你蒙過去了,看来你這张铁面具确实比我的人皮面具厚,我确实是‘急着’想要徒弟,一方面是为了掩饰我的真实年龄,這些年也有不少人找我拜师,不過他们不是资质差就是心术不正,沒一個家世能入我的眼。”
“那你知道我的過去?”淼夕有点意外。
宇文涟摇摇头:“不知道,你确实神秘,唐瑞的醉仙楼都拿你沒辙,甚至连你的女儿身也沒看透,很适合黑暗职业,這一半是你演技确实好,另一半是唐瑞对你的心思蒙蔽了他的双眼,你就和你养的小狐狸一個样,单纯的面孔下藏了狡猾的心。”
“好說好說,人生在时世,每個人都戴着面具,只是面具的好坏薄厚程度不一样,有的让人一看就透,有的却层层叠加,就如师傅你。”
宇文涟昨晚說唐瑞看了他五次才看透他,其实只是看透他的一個伪装,又被另一個更隐秘的伪装给迷惑了,第一個伪装恐怕還是他故意让唐瑞看透,唐瑞才不会对他的第二個伪装存在戒心,這也是宇文涟欺骗了整個江湖的原因。
“话說回来,你另一方面的原因是什么?是你自己拜托唐瑞帮你找徒弟的吧?”
“然也,另一個原因是面子的問題。”
“面子?這和收徒弟有什么关系?不会是你也像武俠小說的高手那样和某某人比试不分上下,就约定等徒弟這一代再比過吧。”
“武俠小說?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過和你說的差不多,我师傅当年收了两個徒弟,但我技高一筹继承了师傅天下第一神偷的名号,我的师弟一直怀恨在心,每每出任务和我作对,這次听說师弟收了两個资质很好的徒弟,不過才短短八年,眼看就快要出师了,她毕竟是我师弟,实力只比我稍逊一点,现在還要多添两個,我再一個人对付可为难了,但再不济我也不要普通货色当徒弟。”
“所以你找上我?”
“对,我需要能够速成的徒弟,你的轻功和武艺我不用再教,观察力和警惕性也及格,只差偷的技巧,大概花個一两年就能出师,我要向全天下证明我的徒弟比她的更有天赋!”
敢情...還是面子問題...淼夕脑门上挂了好几滴大汗,他们师兄弟一定是从小比到大,属于相看两厌的类型,什么都要比,收徒弟是小,丢面子是大,淼夕可以猜到宇文涟的想法了。
“乖徒弟,你别担心,你师傅我一定会对你倾囊相授,绝不藏私,毫无保留,你可要给为师挣面子!”宇文涟“语重”“心长”地把手搭在淼夕的肩膀上,双眼闪着“火辣辣的热情”。
“师傅...师傅...那個,我還不知道你师弟是...”
“她是世间最阴险最恶毒最卑鄙最无耻...的女人!”
“哦...啊!女人?不是說是师弟嗎?”
“就是女人,她比我晚入师门,所以叫师弟,你也见過她。”
“我见過?”淼夕按着头努力思考,“沒印象。”
“青楼的老鸨,林云儿!”
“啊?!你...你說那個...那個...女鬼...”就說嘛,一個老鸨的轻功怎么可能那么好,原来是神偷的弟子,那鬼化装算不算易容的一种?
“女鬼?說得好!就是她,那個阴沉又阴森的女人,满肚子阴谋,处处和我作对,徒弟你昨晚也知道她有多阴险,你也被吓到了吧,我也是,自从她学会轻功之后每天都以吓我为乐,你一定要打败她的徒弟,为你自己也为师傅雪耻!”
淼夕突然握住宇文涟的手,眼中闪着同样的热情:“师傅,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为了不让那老鸨再吓我另一次,我們一定要雪耻!顺便问一句,她的徒弟是谁?要不要注意?”
“哦,注意也沒什么用嘛,你都把一個带在身边了。”
“啥米?”
“赵玉姬,文武双全,林云儿最得意的二徒弟,将要出师,她大概是想偷你或者唐瑞的一件东西当出师考验吧,偷唐瑞的可能性大一点,我已经和唐瑞說了,你好象沒什么值得她偷的。”
“虾米?!”自己居然把個竞争对手买回家了,一时兴起惹的祸啊。
“另一個是顺风镖局的镖头沈帆,他也是右丞相的幺子,现在不在芳城,沒什么值得提防的。”
淼夕却陷入沉思,這串名字有点耳熟,好象在哪裡听過...
“啊~呼~,乖徒弟,太阳升起来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晚上才起得来,今天你回去和唐瑞他们透個信,晚上起你就到我這裡学习吧,省得老是两头跑,浪费白天睡觉的時間。”
“哦...师傅,你還是给我個地圖吧,我怕走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自己探路,我去睡觉了。”
說完头也不回把门关了,淼夕惟有自己撑着千斤重的眼皮一步一個脚印,哀叹着摸索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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