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搞暧昧他是专业的
屠苏的焚寂煞气又发作了,苏铭从来不喜歡用夸张的肢体语言来表现痛苦,此时他倒在地上,几乎沒有力气去挣扎,肌肉微微地发抖,眼睛裡像蒙上了一层雾气。
从他的表情裡根本看不出痛苦,他只是像在完成一件机械的工作一样,很努力地,习以为常的,忍受着一切,大口大口地喘息。
杨蜜满脸焦急地扑到他身前,“苏苏,你沒事吧苏苏。”
她捏了個法诀替他缓解痛苦,苏铭呼吸這才平稳下来,他睁着那双明明還泛着血丝,却犹如古潭般深邃的眼睛,看向她。
杨密一愣,情绪瞬间断在了這裡。
“卡!”
好在這时候导演喊了卡。
苏铭瞬间从角色的情绪裡脱离,他从地上爬起来,直接用手把戏服的领口扯开,跑到旁边拿了個工作人员的小风扇,对着汗津津的脸和脖子吹了起来。
杨密這才后知后觉地回過神来。
就那么短短的一眼,伴随着這一眼,苏铭好像一股脑扔给她很多情绪,他甚至根本就沒有期待她能接住這些情绪,沒有期待過她会理解他给的這些点,并给出像样的回应。
在某种程度上,他仿佛演的是单簧戏。
杨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非常生气。
“呵呵,真厉害呀!”她开始阴阳怪气。
“啊?”苏铭抬起头来,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他似乎很热,胸口处被他扯开半截,露出精炼的一点肌肉。
杨密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胸口,又控制着自己移开了。
不行,不能被男色所迷,這人表面上看上去是一個谦逊努力的后辈,实际上自视甚高,猖狂得很。
艺考考個中戏第三觉得很了不起了是吧,以为自己是影帝?
杨密又回忆起他刚才看過来的那個眼神,他眼底痛苦還沒平息,却已经对此习以为常,看向她的时候,带着一点点戒备,和更多的期待和好奇,就跟凶猛的狼狗一边远远地对着你呲牙,一边其实很想很想過来舔舔你的手心。
杨密想着想着,心裡有些发痒。
一個画面浮现在她脑海裡。
在一张洁白的床单上,這個男人汗津津的,红着眼睛压着她,他的犬齿很尖,凶猛的表情似乎想要咬断她的脖子。
但最后落在她皮肤上的却只是湿漉漉的痒意。
操,好带感。
杨密有些惊恐地甩了甩头,想什么呢,她可是已经在准备结婚的人。
“发什么呆呢?”苏铭递给她一個小风扇,“密姐不回保姆车裡坐?這外头够热的。”
杨密接了過去,“可别,我的男主角都還在大热天裡坐着呢,别人得說我耍大牌了。”
苏铭笑了笑,“你是女孩子嘛,又不一样。”
這话的语气就把她当成個小女生似的,沒把她看成姐姐或者前辈。
“怎么不一样了。”杨密偏偏嘴硬,一边用手遮着额头,躲着那一点太阳。
苏铭却不再反驳了,叹了口气,搬着小板凳换了個方向,故意挺直腰板,替她挡住了阳光。
杨密的心裡微微动了动,偏過头看了他一眼。下午剧组换了场地,到了荒郊野岭,那就更是全然沒個遮挡太阳的地方了。
一场戏结束了之后還好,助理们会打着巨大的黑伞過来替他们遮阳,但在拍摄的间隙,那些细碎的等待時間裡,杨幂就冷着张脸皱着眉,热得有些烦躁。
苏铭看了一眼天,调整方位站到太阳的方向,“你蹲下来,我替你挡一下。”
杨密瞧了他一眼,“這么温柔体贴啊,有女朋友了沒?”
却也蹲了下来,乖乖躲在他的影子裡。
苏铭掀开自己戏服的下摆,替她扇着风。
“還是先奋斗几年事业吧,要不然我欣赏的女性,人家都看不上我。”
“女星?”杨密感受着扇到她脸上的风,有些心烦意乱,稍微听岔了些,“你喜歡的是圈内人啊,谁啊,很有名的嗎,你還会担心人家看不上你?”
“密姐不就看不上我嗎?”
杨密与他带着笑意的眼神对视,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什么呀?谁看不上你了。”
“沒有嗎?”苏铭弯下腰,偏头去看她脸上的表情。
杨密一把推开他的脸,站了起来。
缓了一会儿,才說:“铭哥不嫌弃我,我就已经很满意了,哪敢嫌弃您呢,您都不屑于跟我交流演技的。”
“对不起啊,是不是我太较真,影响到你了。”他挠了挠头,满脸歉意,“這是我第一部戏,我還总觉得自己现在演话剧呢,不由自主就有些较劲,密姐要教教我呀。”
他的声音有些轻,听得杨密觉得自己真可恶啊,伤害人家涉世未深的少年。
“也沒有啦,你表现得很好,沒什么夸张的地方。”她转头安慰起他来。
“真的嗎?我不会显得有些突兀?我老担心我最后会显得格格不入,本来跟密姐合作,我压力就挺大的,担心被骂。”
“不会啦,你表现得很好,导演不老夸你嘛。”
“好,密姐說不会那就是不会。”他笑得很灿烂。
操!這诡计多端的男人,故意卖弄色相,真无耻。
虽然但是,在正式拍戏的时候,杨密還是不由自主地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状态,以便匹配上他的状态。于是這一天的戏拍得特别顺利,早早就提前收工了。
“一起吃個饭嗎?”苏铭问。
“不了,我减肥呢。”杨密跟躲着他似的,连忙去卸妆了。
苏铭也丝毫沒有放在心裡,对他来說,他根本也沒准备跟杨密发展出什么特殊的关系,但他也同时很享受這种暧昧。
暧昧期的拉扯本身就是很迷人的,特别是和马上就准备结婚的女人。
转過头,某個齐刘海大眼萌妹跟個蔫了的小白菜似的往外走来,那双大眼睛耷拉着,沒什么精神。
嗯,還沒有成长起来的青涩果子也很迷人。
苏铭拿了瓶冰水,走過去贴在她脸上。
“呀!”热芭差点跳了起来,“吓我一跳。”
“拿着,热嗎?”苏铭顺带拧开了瓶盖递给她。
“我都快被烤成饼干了。”热芭接過来就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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