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等待黎明
忍者這样一群人,对普通人来說,如高悬于苍穹的明月,既高不可攀,又幽深阴冷,得闲出来拜拜就行,谁管它什么时候会被乌云遮住。
商业街中。
一位悠闲自在地撸着一串章鱼烧来吃的中年大叔,正在和另一位撸着一车章鱼烧来卖的中年大叔扯淡。
“啧啧,老板你這手艺不错啊,章鱼烧做得贼好。”某中年大叔一边吃一边支支吾吾地赞叹道。
“那可不是!我佐山浩三做的章鱼烧在這條街上也是大名鼎鼎大有来头大……逆不道?”佐山大叔在心裡掂量了会儿。
某中年大叔翻了個死鱼眼,无语地說:“這些成语不是這么用的……”
“哦?是嗎?”佐山大叔赶紧从身后掏出一本词典,捧在眼前仔细查看。
卧槽,你是认真的嗎……
某中年大叔嘴角一颤。
就在這时候,一個短发少女突然出现,一把抢走了佐山大叔的词典,骂骂咧咧地大喊:“老爹!章鱼烧都快被烤焦啦!你還看什么词典啊!”
“哦对对对!我的章鱼烧要烤焦了,惠子怕是又要抱怨我啦!”佐山大叔放下词典,急急忙忙地翻過章鱼烧。
某中年大叔在一旁看着甚感有趣。
只是,這小丫头怎么看着這么眼熟呢?
“咦,是织衣啊?”佐山大叔這时候才转头看着那短发少女,脸上有些呆意,“你不是去约会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来了?”
“沒有啊!老爹你不要乱說好不好!”短发少女气得憋红了脸,大声嚷嚷着,“我是去参加班上的毕业聚会而已,才沒有去约会什么的呢!”
佐山大叔摸了摸后脑勺,憨笑道:“原来是毕业聚会啊?织衣都毕业了啊,那就是要成为忍者大人咯,惠子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不行,我要回去告诉惠子。”
佐山大叔匆匆忙忙跑了。
趔趔趄趄的身影显得十分狼狈。
期间,一声声欣喜若狂的大叫,从這位满脸胡茬的大叔嘴裡喊出来:“惠子!惠子!我們家织衣要成为忍者大人啦!惠子你听到了嗎!”
“老爹!你……你小心点走……”
佐山织衣望着那個欢呼雀跃的背影,瓷娃娃般白嫩可爱的脸庞上,竟然浮出几分黯然神伤。
跟這丫头伤心的样子不同的是,周围的小贩们,都笑嘻嘻地指着佐山大叔离开的身影议论纷纷。
声音還都不小。
“傻子”、“疯子”、“沒用的男人”等等话语充溢在整條商业街。
佐山织衣抿着嘴,眼眶有点发红,但她沒有反驳什么。
她走到小贩车前面,默默地打理起店面,然后用最大的力气叫卖着:“章鱼烧!商业街最好吃的章鱼烧,只要十五圆一串!快来看看咧!”
某中年大叔扫了一眼周围。
吃完最后一口小吃,他随手把小木签丢到设在路边的垃圾桶裡。
“丫头,你不去照看一下你父亲嗎。”某中年大叔问道。
佐山织衣摇了摇头,說道:“那是爸爸唯一认得清的路,他知道……不,他一直感觉妈妈就在家裡等着他,所以他知道怎么回家。”
“你父亲怎么了?”
“在我刚满一岁那年,爸爸亲眼看着妈妈被一只妖怪杀死了,所以就变成了现在這個样子。”
“妖怪?所谓的妖怪不過是一些常人无法接受的强大生命体罢了,不過,木叶村什么时候闹過妖怪嗎?”
佐山织衣听了,忽然咬牙切齿,低吼道:“是妖狐,是一只妖狐,它摇动着九條尾巴,把好多房子通通打烂,妈妈为了保护我,紧紧抱住我,不让我被断木残砖砸到,但是……但是她自己却死了,被活活砸死了……”
某中年大叔瞳孔一缩。
“原来如此,我想我知道你所說的妖怪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知道?”
织衣抬起头,又低下头,双目呆滞。
看来我不该提起這丫头的伤心事啊。
“喂喂,小老板,你這章鱼烧怎么卖来着?”某中年大叔在织衣眼前晃了晃手。
“嗯?”织衣回過神来,“十五圆一串啊,话說大叔你刚刚不是买了一串来吃嗎?”
“哎呀,人老了,脑子不好使了嘛,你這小年轻怎么還计较起来了。”某中年大叔埋怨道。
可是完全沒看出来大叔你有多老啊——织衣暗自吐槽。
如果這孩子愿意把心中所想真诚相告,估计某人会非常高兴。
“小老板,给我来十窜章鱼烧吧!”某人决绝地說道。
“耶?大叔你吃得了這么多嗎?”
“這個时候你不应该兴高采烈地說‘好的客人’嗎?”
“可是大叔你吃得了這么多嗎?”
“都說了你应该快叫我付款啊!再不叫我给钱我会后悔我刚刚装土豪的行为的!”
“可是大叔你真的吃不了這么多的!”
“哎呀!你這小丫头怎么這么啰嗦!做什么都可以拖拉,但是收钱的时候一定要干脆利落!這是为师……啊呸……這是大叔教给你的经商之道,记住啦!”
某中年大叔直接塞给佐山织衣一张银票,揽了十根章鱼烧,飞速离开了商业街。
织衣糊裡糊涂地拿着银票,低头一看,吓了一跳。
十万圆银票?!
“欸!大叔!你别走啊!你的钱面额太多,小店找不出来啊!你有沒有零钱啊!欸!你回来啊!”
织衣大声呼唤。
某中年大叔听了一個踉跄,差点扑街。
丫头,你做生意這么老实,吃枣药丸!
佐山织衣眨了眨眼睛,有点懵。
“话說,這個大叔背影,怎么那么像混蛋水木啊?不,不止是背影,還有语气动作,都跟混蛋水木如出一辙!难不成……”
织衣的眼中闪過一丝智慧的光芒。
“难不成這是混蛋水木的老爹?!”
“嗯,绝对是!”
渐渐消失在商业街的某人突然打了個喷嚏。
织衣纳闷地瞧了瞧手上的银票,忽然发现,還有一张白纸在折在银票下面。
她拿出来,一副人体经脉图映入眼帘,上面有一道蓝色的曲线顺着经脉流成一個陌生的路线。
查克拉运转图?
织衣一惊,反過纸张,上面写着一段熟悉的极丑的字迹。
【影分身之术:B级忍术,以平分查克拉为原则,分出拥有真实躯体和一定自我意识的分身,可用以多方面锻炼自己,如分出一個影分身修炼查克拉控制,撤了术以后,影分身所锻炼出的经验会自动回归本体,但有一定负荷,安全分身数为一到三個。】
【结印手法:壬(双手交叉十字)。】
“這……這個是……”
织衣目瞪口呆。
沒什么该嘱咐的,也沒什么要激励的。
是出于怎样的一种心态?
水木說不清楚。
他沒有对他的学生叮嘱過一句话。
哪怕說一個“努力”、“奋斗”、“坚持”之类的词汇,他都兴趣缺缺。
能给予的,大多给予了,算不上无私奉献,只是一时兴起。
可以走到哪一步,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啧,我可不是好老师。”
水木提着章鱼烧,走上了火影岩。
太阳被黑夜彻底遮盖。
暗的世界,远比光明磊落的白天要来得安静。
水木津津有味地吃着在木叶的最后一顿晚餐。
注视着黑暗,也等待着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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