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我娶你,這样行了嗎
“呕!”
向晚胃裡不断翻涌,什么都吐不出来,但還是停不下想要呕吐的动作。她实在难受,沒心情理会他的嘲讽。
“漱漱口。”江戚峰见她吐得眼睛都泛红了,眉头皱了皱,把水杯递给她。
向晚接過水漱了漱口,呕吐的感觉减轻不少,可胃疼得却更厉害了。她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說道:“谢谢江先生。”
“你非得這么阴阳怪气地跟我說话?”江戚峰阴沉着脸拿出手帕,递给她。
向晚看了眼,沒接,“還是不用了,弄脏了您的手帕,我赔不起。”
她說完就要走。
江戚峰几步跟上来,从后面抱住她,琥珀色的眸底满是痛苦和愤怒,“你明知道我喜歡你,为什么還非要這样跟我說话?向晚,你的心真狠!”
“江先生請自重!”向晚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她用力想掰开他的手,但怎么都掰不开。
江戚峰扣着她的肩膀,强行把她转過来,和她面对面,“你在梦会所工作,你拼了命地讨好贺寒川,不就是想重新回到這個圈子嗎?!”
“你放手!”這裡到处都是熟人,向晚不想跟他纠缠,更不想被江清然和他妈撞到以后,又說她勾引他。
江戚峰沒松手,反而更用力了些,“我娶你,這样行了嗎?你满意了嗎?”
“娶我?”向晚忍着胃裡手绞般的疼痛,冷笑,“你娶我,宋乔呢?你们江宋两家的合作不要了?就算你们两家的合作不要了,江清然和你爸妈会同意你娶一個‘企图杀你妹妹還害她成为瘸子’的女人?”
江戚峰一怔,手上的力气松了些,眼底满是挣扎和痛苦。
她的每句话都跟刀子似的往他心裡戳,這两年来,他每天都在对她的爱和对妹妹的愧疚之间徘徊挣扎,痛苦而煎熬。
向晚嗤了一声,捂着腹部,迈着虚浮的脚步往外走。
“你先离开梦会所,這些問題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江戚峰望着她的背影,紧攥着拳头說道。
向晚沒停,边走边說道:“還是把這些問題都解决了,你再来跟我說离开梦会所的事情吧。”
两個問題,他一個也解决不了,江清然和他爸妈不会允许他那么做的,他也不可能为了她跟家人作对的。
她太了解他了。
洗手间门口有淡淡的香烟味,不知谁在這裡抽烟了。她心不在焉地捂着腹部,在人群裡寻找着贺寒川的身影,看到他后,缓缓走了過去。
贺寒川正跟一群人說笑着什么,但不知为什么,她站在他身旁,只觉得心底一阵发寒。
从她過来,他不曾看一眼,她根本找不到机会說走,只能一次次端起高脚杯。
劝酒的人還是基本上沒有,不過他這次很给那些人面子,差不多三個裡面会让向晚敬两個。
好不容易等宴会结束,向晚已经胃疼得快要受不了了,“贺总,那我走了。”
“等等。”贺寒川喊住她,神色淡漠,“你這么费尽心思地過来,就這么走了多可惜,我妈在楼上,陪她一会儿吧。”
“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可以麻烦您跟伯母說声抱……抱歉嗎?”向晚疼得撕心裂肺,真的撑不下去了。
贺寒川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先一步朝着旋转楼梯走去,“跟上。”
向晚的手攥起,松开,然后又攥住,紧珉着唇,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进了赵瑜的房间。
“晚晚脸色怎么這么难看?身体哪儿不舒服嗎?”赵瑜正在吩咐佣人什么,见她脸色苍白,担忧地问道。
向晚努力牵起唇角,“沒什么事儿,就是胃病犯了。”
“那你還上来干嘛?赶紧去医院啊!”赵瑜皱了皱眉,跟贺寒川說道:“寒川,正好你沒事,送晚晚去医院。”
贺寒川淡淡瞥了向晚一眼,“清然還沒走,我去送她回家。”
“你先送晚晚去医院,再送她。”赵瑜眼底闪過一抹不喜,很浅,不注意都看不到。
向晚不想惹他不快,她還想早日获得他的原谅,好脱离他的桎梏,“伯母,不用麻烦贺总了,我自己打车去也一样。”
“什么贺总不贺总的,你以前不是跟清然一起喊寒川哥嗎?”赵瑜无奈地叹了口气。
向晚抿了抿唇,心底一片酸涩。
“行吧,你不想让寒川送,换個人送你也一样。”赵瑜回头吩咐佣人准备车,然后随口问了一句,“你现在住哪儿?”
贺寒川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听此,又回過身来,“我先送清然回家,再送她去医院。”
“清然那么善良,肯定不愿意耽误送晚晚去医院的時間,而且江家人今天都来了,她和她家裡人一起回去就行。你觉得呢,寒川?”赵瑜问道。
“您是寿星,听您的。”贺寒川凉凉地瞥了向晚一眼,“走吧。”
說完,他也沒等向晚,直接出了门。
向晚抿了抿唇,還想說些什么,赵瑜先一步說道:“赶紧去吧,别让寒川等急了,有什么事就跟以前一样直接說,别憋在心裡,闹了误会就不好了。”
她愣了一下,才忍着胃裡翻涌的疼痛,努力牵了牵唇,“谢谢伯母。祝您十八岁生日快乐,越长越年轻!”
“你一来我就在等這句话,总算等到了。”赵瑜笑了笑。
向晚出了别墅,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喷泉左侧的宾利。她攥了攥衣角,深呼吸一口气,朝着宾利走去。
今天司机不在,坐在驾驶座上的是贺寒川。外面的灯光略有些黯,他大半個身子隐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只能看到他口边明明暗暗的香烟。
向晚睫毛颤抖了下,软着手脚去开后排的车门。
“你想让我给你当司机?”车窗降下,還未吸完的香烟落到了她的脚下。
向晚看着一点点燃烧的香烟,恐惧在四肢百骸中流转。
她咽了口口水,想說不敢,可喉咙裡就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什么也說不出来。
她怕贺寒川,更怕抽烟时的贺寒川,他烟瘾并不重,但每次抽烟时似乎心情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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