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当我死了嗎?
還不等她說话,霍铭征的声线像裹了寒意,“你還挺心急的。”
付胭的心颤了颤,沒說实话,“我妈說对方條件不错,可以试试,女人吃青春饭,再過几年我年纪就大了。”
察觉出這條路不是去她租的房子,而是去霍铭征给她买的房子。
她倾身拍了拍椅背,“曹秘书,前面放我下车吧。”
曹方是霍铭征的人,他不发话,曹方不敢擅自做主,“付小姐,很晚了,這裡打不到车。”
前面就是闹市,跟她說打不到车。
他睁着眼睛說瞎话,付胭也拿他沒办法,她看向身边的霍铭征,他左手捏着一支烟,沒点,烟嘴被他揉得变形。
和付胭四目相对,香烟直接被他折断,烟丝洒落。
“路边停车。”霍铭征的声音很冷。
曹方立即将车子开进辅道,脚踩刹车。
“你下车。”
熄了火,曹方立马下车,不迟疑片刻。
付胭刚想拉车门,腰上猛地缠上霍铭征有力的大手,将她拖了過去!
“对方條件不错?能有多好,嗯?”他的语气說不上是生气還是嘲讽,气息温凉,无孔不入。
付胭被他這样的语气裹得喘不過气来,想将他推开,可男人的臂膀就像铁铸,凭她的力气根本撼动不了。
霍铭征哪会轻易放了她,在霍公馆那一次沒尽兴,他一定会找机会补回来。
可现在付胭也猜不透,他是欲求不满還是生气。
加长型的豪车,后车厢宽敞。
付胭被推向另一边的沙发,被迫跪趴着,身子折成羞耻的姿势。
“你放开我!”
她又羞又恼,這可是在车上,他怎么可以這么不管不顾。
她急得要哭出来,霍铭征二话不說撕开她的裙摆,向上绑住她双手,狠狠地压着她手臂,逼近她。
霍铭征笑意不达眼底,带着森冷的意味,“我還沒答应你什么,就急着找下家,付胭,你当我死了嗎?”
付胭知道霍铭征生气了。
从她发信息给他說要和他断了,到现在已经一個星期過去了,那股火一直无声无息烧着,现在就是爆发的时刻。
可她沒想到霍铭征会這么疯。
虽然這個時間点路上沒什么人,但不远处就是居民楼,有些窗户還亮着灯,好像随时都会有人探出头来。
付胭紧张的汗毛都竖起来,脚趾用力蜷缩。
可她的紧张害怕也助长了他的疯狂。
霍铭征气息滚烫,嗓音低沉地压在她耳边,“把上周那條短信內容复述一遍。”
付胭被烫得发出一声呜咽,說不出完整的话出来。
“嗯?”霍铭征加重了力道,“好好說,不然要罚你。”
他唇畔有笑意,昏暗裡却显森寒,一字一顿說话,像慢刀割在肌肤上。
夜深人静的路边,茂密的树叶下,黑色的宾利车晃了几晃。
连续被霍铭征逼着复述好几遍那條短信內容,付胭终于崩溃,咬着牙轻哭出声:“我不记得了,我沒說過!”
他就是故意用這样的方式让她不敢再提要跟他断关系這件事。
要狠狠地让她记住這個教训。
她的手从车窗玻璃滑下,留下一道道被汗水润湿的指痕,她的眼裡噙着泪,湿漉漉的,既可怜又媚惑。
霍铭征低头吻着她左眼下的泪痣,笑了,松开她双手的桎梏,抚上她滑腻的背脊,感受着她每寸肌肤的战栗。
在霍公馆那一次根本不算什么,付胭此刻才真正体会到男人的怒火有多大。
凌晨一点半。
付胭被霍铭征用长大衣包裹着,从车上抱下来的时候一双纤细白嫩的小腿在昏暗的光线中无力地荡了荡。
曹方始终低着头,不敢乱看什么。
付胭浑身虚脱地靠着霍铭征,任由他抱着进电梯,出电梯,单手抱着她解开指纹锁。
进了门,付胭一眼看见玄关处放着的三個行李箱。
黑色的是霍铭征的,他出差前是她收拾的行李,他今天出差刚回来。
而另外银色和白色的,是她的。
是她今天早上上班前拿到租的房子裡,本打算家宴后回去收拾的。
现在又原封不动地回来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霍铭征叫人拿回来的。
她一噎,连苦笑的力气都沒有。
霍铭征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地抱着去浴室冲洗干净,又用浴袍裹着将她放在沙发上。
付胭以为他又要疯,无力推他。
手被霍铭征握住,掌心黏糊糊的都是汗。
“晚饭沒吃?”霍铭征凝着她的脸,苍白无血色,额头一层薄薄的汗,肉眼可见的不舒服。
付胭在霍公馆都吐光了,之后就被霍老爷子问话,后来就是直接离开霍公馆上了他的车。
她实在沒力气說话,低血糖犯了又被霍铭征折腾,使不上劲,眼前一阵阵的黑,整個人要往下坠的感觉。
大概是恼了她吧,霍铭征将她一個人丢在沙发上,她倒在扶手上缓一缓。
眩晕感如浪潮般朝她涌来,她心裡骂着霍铭征沒人性,霸道专制,冷血无情。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脚步声,霍铭征手裡拿着什么东西,将她扶坐起来靠在他身上,往她嘴裡喂东西。
直到嘴裡尝到了甜味,她才反应過来是葡萄糖。
她平常容易低血糖,公司和包裡备着糖,家裡有葡萄糖应急。
“难受怎么不說?”霍铭征将葡萄糖放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脸抬起。
付胭眨了眨疲惫的眼皮,眼角有泪,低声道:“你给我……說话的机会嗎?”
霍铭征捏着她的下巴将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渐渐有血色了,也有力气使性子了。
他冷笑,“刚刚是不是在骂我冷血无情?”
付胭微愣。
霍铭征轻哼一声,将她丢在沙发上,“沒良心的东西。”
付胭靠了一会儿這会儿才缓過劲来,霍铭征已经不在客厅了,或者已经离开了。
她抱着膝盖坐起来,顿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两年的時間,她清楚知道自己在霍铭征的心裡并沒有丝毫的位置,他对她沒有爱,只有占有欲。
作为南城第一家族霍家的继承人,他是天之骄子,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逼她收回断关系的那句话不是霍铭征有多爱她,而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要他亲自开口才算结束。
他才是這段关系的主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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