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唯愿执子之手
随即又吩咐冯英叫人传膳,于是一大队宫女便手持银盘,端上来一道道美味佳肴,有御膳房的名菜凤尾鱼翅,五彩牛柳,宫廷兔肉,珍珠鱼丸,芫爆仔鸽,桂花炖鱼,红豆膳粥,芝麻卷,還有民间有名的厨子做的荷香鸭,龙井竹笋,奶汁鱼片,镬仔浸鹅肉,宫保鹿肉等等,以及各地进贡的美酒无数,当下,众人皆满足了口腹之欲。
宴会结束后,武帝留安瑞王住在宫裡叙旧,陈贤也因为将军府正在布置,暂时仍然留在宫裡,住在自己原来的住处。
胡妃知道萧明月和陈贤二人有许多话要說,便带着琥珀先走一步,幽兰皇后和萧景也早早离开,陈贤被几位大臣围着道喜,应酬了好一会才脱开身,见到萧明月在门外等候,便快步来到萧明月身边,目光贪恋的看着她,說道:“离开数月,小姐可安然无恙?”
萧明月看着陈贤笑道:“我一切都安好,倒是要恭喜陈大哥,如今已是平南将军了。”
陈贤听后說道:“不過是承蒙陛下厚爱,如今也应该改口叫小姐郡主了。”
“沒人的时候,叫我明月就好。”萧明月笑道。
說罢,陈贤从怀中掏出来一個金线编制成的镂空香囊,递与萧明月說道:“南照那個地方盛产香料,我见這香囊做工精致,觉得很适合你,便带回来给你。”
萧明月接過香囊,欣喜的說道:“确实沒有见過如此做工的香囊,陈大哥有心了。”
又嗅出来是桃花香,便道:“裡面装了桃花粉,原来陈大哥喜歡桃花香。”
陈贤解释道:“我不懂這些,只是胡乱挑的,你不嫌弃就好。”
說罢,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妥,正在踌躇之际,萧明月笑道:“放心,我很喜歡。”
說完,又从衣袖中掏出自己所绣的荷包,递给陈贤,說道:“之前和姑母学了些女红,便在上面绣了一個金雕,還望陈大哥同样不要嫌弃。”
陈贤看了,伸出双手握住萧明月的双手說道:“明月,之前见你信上說‘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我的心便已经随着信飞了回来,便只求自己能凯旋而归,如今我回来了,会一心一意守在你身边。”說罢,接過荷包,便含情脉脉的看着萧明月。
萧明月也看着陈贤說道:“唯愿一心人,执手相伴,我从不求荣华富贵,只愿和意中人安稳简单的過一生。”
陈贤道:“我愿拼尽全力护你一生。”
月白风清,二人相视而笑。
“咳咳咳”一個男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两人转头看去,正是萧忠。
“你们這算私定终身了?”萧忠笑道。
“表哥来,怎么也不出声,還偷听别人說话。”萧明月嗔责道。
萧忠皱了皱眉头說道:“這可不能怪我,我远远的走了過来,你们若不是出了神,怎会看不见?再說,我不也是怕打扰到你们嘛。”
萧明月见状,便有些难为情的說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陈贤忙說道:“我送你回去。”
萧忠阻止的說道:“急什么,以后日子還长着呢,還怕看不够?放心,外面有宫人自会送她回去。”
陈贤听罢,也不好再說什么。
陈贤问道:“臣此去多日,殿下可好?”
萧忠笑道:“還是老样子,有些人想我好,有些人想我不好。”
陈贤听罢,一本正经的问道:“那些人又对殿下下手了嗎?”
萧忠說道:“之前得了机会,一心想置我于死地,不過幸好逢凶化吉。”
陈贤道:“殿下多年一直处处忍让,如今還是被视为眼中钉。既然如此,殿下不妨化被动为主动,有些东西本来就应该是殿下的。”
萧忠抱着胳膊,看向天空道:“母亲不希望我与人争,我也并沒有那么大的野心,我所想的,不過也是宁静淡泊,游山玩水,陪伴在母亲身边。”
陈贤听罢,說道:“可是,只怕他人未必能明白殿下心中所想。”
萧忠又道:“我只求问心无愧,以后他们也许会明白的。”
陈贤听了,坚定的說道:“不管殿下做何選擇,臣都竭尽所能支持殿下。”
萧忠听了,笑着說道:“好兄弟,数月未见,更意气风发了,走,喝酒去,之前明月酿的桃花醉,我偷藏了一壶。”
說罢,两人便去陈贤的屋内,开怀畅饮,抵足长谈。
春宁宫内。
萧明月躺在床上,望着手裡的香囊,不禁想到刚才的画面,不由自主笑出了声。
琥珀正在收拾着桌案上的书,听到萧明月的笑声,便也不顾手裡還沒整理完的书,就跑到床前,笑道:“小姐回来便如此高兴,手裡一直拿着這個香囊,一定是将军送的吧,他可真有心,在前线打仗心裡還惦记着小姐,之前還送小姐那么贵重的手镯;還有那個宇文公子,也送姑娘玉钗和地契,又帮我們找到了壁虎,难怪鸡鸣寺那個算命的老头会那么說,想来可不是两朵桃花嗎?”
萧明月听了转過头看着琥珀說道:“你看到那玉钗和地契了?”
琥珀說道:“奴婢前几日收拾的时候看到的。”
萧明月又道:“那些不過是他逼着我收下的,以后得了机会我会连本带利的一并還给他。”
琥珀說道:“经過這几回,奴婢瞧着宇文公子对小姐也是真心实意的,虽然看着纨绔了些吧,倒也是個痴情的正人君子,之前小姐连夜让奴婢送信出去,奴婢觉得小姐对他多少也有几分记挂,并非全然无意。”
萧明月忙起身,靠床边坐了起来說道:“他是给了你什么好处,這样替他說话?”
琥珀道:“奴婢是为小姐着想,知道小姐不求侯门望族,只求一心人嘛。”
萧明月听了,便說道:“想不到啊,琥珀,原来你言语思绪间如此成熟,你不像十几岁的小丫头,反而更像是几十岁的老奶奶了。”
琥珀道:“人家可都是为了小姐着想,小姐又拿奴婢說笑了。”說罢,继续收拾桌案和架子上的书。
萧明月躺在床上,又想着琥珀說的话,想到,莫非自己对宇文迪真的有几丝动心,便立刻开口否认道:“绝不可能,我喜歡的人明明是陈大哥,才不是他。”
但却又想到,自己当时为什么又要连夜叫人送信给他,真的只是为了报救命之恩?于是思绪万千,想了许久才睡着。
又過了几日,秋高气爽,风和日丽。萧明月提议去郊外放风筝,便又叫人通知高梦瑶,萧,又找来萧忠和陈贤。
一行人骑马,驾车来到了郊外。
萧明月给萧准备了一個大金鱼图案的风筝,又给高梦瑶和表哥萧忠准备了绿孔雀和金凤凰图案的风筝,给自己准备了一個大雁的风筝,给陈贤准备了一個老鹰的风筝。
萧兴致勃勃的放了起来,琥珀在旁边帮着萧举风筝,扯着线,不一会金鱼飞得老高。
其余几人也纷纷举起自己的风筝,准备向空中放去,萧忠帮高梦瑶把风筝放了起来,然后陈贤也帮着萧明月把大雁放了起来,然后俩人又各自放自己的风筝。
不一会,几個人的风筝都飞得老高,此起彼伏,你追我赶。但沒持续多久,不想一阵乱风吹過,把萧的风筝打落在了水裡,把高梦瑶和萧忠的风筝先后吹掉在了地上,而萧明月的风筝飞的最高,不知何时已经和陈贤的风筝缠在一起,怎么都拽不开,最后萧明月提议道:“不如把风筝线剪断了吧。”
于是,让一旁的侍从找来剪刀,一刀剪开了线,两個风筝便一起飞走了。
萧笑着說道:“月姐姐的风筝和陈将军的风筝一起飞走了,不像我們的风筝都掉了下来,這是不是就代表你们俩注定
就是一对呢?”
萧忠和高梦瑶听罢都忍俊不禁。
萧明月說道:“小孩子就应该有個小孩子样,公主這样未免太過早熟了。”
萧得意地說道:“明明就是,我看陈将军的目光全然不在放风筝上,而是一直在看月姐姐,难怪你们的风筝会缠在一起。”
此话說完,两人更是面红耳赤。
萧忠开口打岔道:“儿,一会想不想吃鱼,大哥带你去钓鱼。”
萧听了开心道:“太好了,不過大哥還是陪着高姐姐吧,那我就和琥珀去啦,不打扰你们了。”
說罢,和琥珀两個人笑着跑去旁边的湖中,钓起了鱼。
萧明月說道:“好久沒来骑马了,我去看看小白。”說罢,转身往马厩走去。
萧忠对陈贤說道:“還不快跟去。”
陈贤听了也顾不得许多,便赶忙追了上去。
萧忠又对高梦瑶說道:“不如我們去划船吧,赏一赏湖中景色。”
高梦瑶笑道:“好。”
于是,二人也去划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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