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想出宫
璟妍等人坐在椅上,目光聚焦于小燕子,欲探其究竟有何請求。漱芳斋的所有奴仆皆排列整齐,静候吩咐。
“格格,皇后娘娘有沒有对你怎么样?”
小虫子满脸忧虑地问道。
“乖乖隆的咚,小蚊子都吓傻了。格格被带到景仁宫,有沒有伤到哪儿啊?”
小蚊子紧接着表达了关切之情。
小燕子却一脸轻松:
“放心吧,我沒事。你们六個忙了一晚上了,都下去歇息吧。”
“奴才不敢睡!”
众人异口同声道。
小燕子闻言,眉头微蹙:
“虽然你们把和硕和嘉格格和皇阿玛請来救我,個個有功。但是這句‘奴才’二字,在我這儿却是大忌。以后再听见有人這么說,定要罚!”
见太监宫女们闻言欲自掌其颊,小燕子急忙制止:
“诶!不许掌嘴!我說過多少次了,什么‘奴才该死,奴婢该死,奴才不敢,奴婢不敢’,在我這漱芳斋全都是忌讳。以后谁要是再說,便从月俸中扣除银两!說一句扣一钱银子,說得多了,這活可就白干了,什么钱也拿不到。”
“啊!”众人惊呼。
小凳子随即跪下:
“奴才遵命!”
话音刚落,便意识到自己又犯了规,脸上露出懊悔之色。
“小凳子,你第一個犯规了,小桌子,快给我记下来。”
小燕子无奈地說道。
小桌子迟疑片刻,最终改口:
“小的遵命。”
“你们快下去休息吧,沒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四大才子齐声应诺:
“喳。”
永琪、璟妍、尔泰三人面面相觑,满腹疑惑。
“为何不能說‘奴才’?”
小燕子神色认真:
“你们当主子当惯了,以为奴才生来便是奴才嗎?他们也是父母所生,父母所养,同样是被家人疼爱着长大的。只因家境贫寒,不得已才被送来侍奉他人,已够可怜,你们還要让他们整天自称‘奴才’,這不是欺负人嗎?我不是天生的格格,自然不需要這些规矩。每听到一次‘奴才’二字,我的心便痛一次,我绝不愿让自己日日活在這样的痛苦之中。”
璟妍深思后感叹:
和硕和嘉“你說得有道理。我們這种身份的人,从小便有种优越感,从未真正体谅過他们的感受,确实对他们是一种伤害。”
当小燕子的话语落下,室内一时静默。小燕子眉头微蹙,似乎在极力寻找合适的词汇来形容那种无形的伤痛。
最终,她還是沒能找到那個恰当的词,只是重复着:
“再伤害他们的……”
尔泰见状,轻声补充道:
“嗯,又伤害了他们的尊严。”
“对对对,就是尊严!”
小燕子如释重负般地点了点头,继续說道:
“总之是把他们都弄糊涂了,连自己跟我們是一样的人都不清楚,怎么跟他们說,他们都不明白。言归正传,你们到底要不要帮我?”
永琪毫不犹豫地回答:
“帮,当然帮!你說怎么帮。”
璟妍也附和着笑道:
和硕和嘉“昨天,也是我帮的你呢。既然我哥都說帮了,那我也再帮你一次吧。”
說罢,她俏皮地耸了耸肩。
小燕子恳切地請求道:
“带我出宫去吧,无论是化妆成你们的小厮也好,跟班也好,甚至是小太监也行,总之带我出去。因为皇阿玛,他不许我出去。”
永琪闻言,面露难色:
“這個,好像不太好吧。”
尔泰则关切地问道:
“可是,你要出去干什么呢?如果你缺什么,告诉我,我帮你去办;你要做什么,我也可以帮你去做;你要送個信什么的,我帮你去送。”
小燕子急切地解释道:
“哎呀,不是的,你们不懂。我一定要出去的。我有個结拜姐妹,她叫紫薇。就是祭天那天,跟在队伍后面跑,還受了伤。虽然你们說她沒事,但我還是不放心。我一定要亲眼见到她才行。我還有一大堆金银首饰想要送给她,還有许多话要告诉她。”
听了這话,璟妍和尔泰心中更加坚定了紫薇便是真正的格格。
尔泰確認似地问道:
“紫薇,夏紫薇?”
小燕子疑惑地看向尔泰:
“你怎么知道她姓夏?”
尔泰安抚道:
“你先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和五阿哥、璟妍一定会帮你,但還需要好好计划一番。至于你自己,宫内外都有不少麻烦事,你得小心些才是。”
“什么内什么外,能不能說得清楚些?”
“就是宫裡有不少人嫉妒你,很多都想抓住你的把柄,扣上你假格格的罪名,然后……”
小燕子沒等他說完便脱口而出:
“然后要砍我的脑袋!”
永琪還未解释清楚,就被小燕子打断。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此时,室内的气氛显得格外沉重。
小燕子紧张地說:
“這個我也知道,皇后已经抓過我了,還狠狠整治了我一番。可我哪有什么把柄啊。”
尔泰与璟妍对视一眼,心知肚明,這個假格格的把柄就在学士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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