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自己的錯自己承擔
原本被斯庫亞德帶偏的節奏也被老爹重新帶回到正軌上。
斯庫亞德呆愣的站在原地，他的眼淚洶涌到止都止不住。
“天啊……我都幹了些什麼。”
馬爾科瞥了他一眼：“你幹了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
他轉過頭來看向妮婭，這才發現小姑娘悄無聲息的哭了好久，一雙眼睛都哭的通通紅的。
“妮婭？”馬爾科喊了一聲。
妮婭擡起頭來看着斯庫亞德，聲音嘶啞哽咽：“你幹了什麼？你對着愛你的包容你的保護你的老爹胸口砍了一刀……你咒罵艾斯，只因爲他是羅傑的兒子。”
“你與羅傑的恩怨，又關艾斯什麼事？在白鬍子海賊團和你成爲朋友的人是艾斯，你還不清楚他的性格嗎？你因爲這些莫須有的事情相信海軍的一面之詞傷害了你的親人……”
妮婭越說，斯庫亞德的頭就垂的越低，他看着周圍逐漸瓦解的冰牆，看着隨時都可以撤離的道路，那是他的老爹用生命開拓出來的道路，而他剛纔……竟然因爲海軍大將的話而去懷疑他。
“海賊王羅傑已經死了，你真這麼有能耐你當初怎麼不找他報仇？現在有能耐了，搞起來父債子償這一套了，艾斯出生的時候，他都已經去世了，艾斯纔是最無辜的那個人！！！！”
“他連自己親生父親的面都沒見過——！你憑什麼因爲他是誰的兒子就厭惡他？！！！！”
“我……”斯庫亞德被說的無地自容，他跪坐在地上，伸手捂住臉龐，痛苦不已。“我知道錯了！！”
“現在知道有什麼用？你對老爹的傷害已經造成了，這是不可逆轉的。”
因爲情緒過度失控，妮婭臉色很不好看，她白皙的肌膚上滿是因憤怒帶來的紅暈，深呼吸了兩三下才逐漸平復下來。
她撫摸着自己的胸口，另一隻手掐的死死的，指甲幾乎要到肉裏去，滲出絲絲血跡。
“妮婭。”馬爾科見自己想說的都被妮婭說完了，瞪了一眼斯庫亞德也沒啥話說了，趕緊過來安慰她。“放輕鬆，深呼吸，沒什麼事的，有我在呢。”
他知道一遇到自己父親的事情妮婭就會控制不住自己，但眼下情況緊急，他也不能在這裏多浪費時間。
“我沒事。”
不知爲何，妮婭感覺自己心慌的厲害。
馬爾科將她的手掰開，查看她傷勢沒什麼事情後這才放下心來。
“你快去吧。”妮婭指了指正前方和海軍三大將戰鬥在一起的白鬍子背影。“我自己完全可以，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保護老爹和救下艾斯纔是最重要的事情，剛纔我的治癒術在老爹身上……應該是有一點作用的。”
此時海賊和海軍的戰鬥已經來到白熱化階段，若是馬爾科再不去，就趕不上營救艾斯了。
妮婭沒有說的是，她的治癒術再厲害，這麼多年下來即使將白鬍子身體裏的大部分內傷都治癒了，但白鬍子也因爲年歲已高，身體早就不如從前了。
斯庫亞德這一刀等同於加速了白鬍子的衰老與死亡，妮婭第一時間趕到了，並且早就在戰鬥開始前就往白鬍子身體裏放了治癒術都不管用。
那個屬於舊時代的王，即將在新時代開啓時隕落。
馬爾科看了一眼妮婭，多餘的擔憂全部都在那個眼神中了。
妮婭擡起頭來，勉強的朝他笑了笑，遞給他一個安心吧的眼神。
馬爾科這才化身成不死鳥朝白鬍子而去。
若是按照以往，妮婭肯定會偷偷摸摸的把斯庫亞德解決了完事，但……被他傷害的老爹都原諒了他，妮婭即便是再反感他也會留下他的命，這是老爹希望的事情。
“妮婭。”就在妮婭即將離開甲板上時，她聽見低垂着頭的斯庫亞德叫着她的名字。“能不能幫我……治療好老爹，我知道這個請求……但我想盡量彌補我的錯誤，都是我的錯，是我害的老爹成爲這個樣子的。”
“哦？你是在請求我嗎？斯庫亞德。”
妮婭的口罩在剛纔的失聲痛哭中已經取下來了。
她臉上的表情早就不復以往的溫柔，掛着近乎於冷漠的冷淡神色。
“是。”斯庫亞德幾乎匍匐在甲板上，他知道以妮婭的能力，如果想要治療，是可以將老爹恢復如初的，這麼多年，老爹的身體都靠妮婭的能力養着，這是大部分船員們都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我在請求你，妮婭。”
“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情。”
“？”斯庫亞德疑惑的擡起頭。
妮婭垂眸望向他，眼裏滿是冷漠，語氣也冷冰冰的。
“我是艾斯的姐姐，是你口中殺害了與你並肩作戰的船員們的羅傑的女兒，你如此記恨我的父親，也因此厭惡我的弟弟，還傷害了我敬重的長輩。”
妮婭冷笑一聲：“你來請求我？”
斯庫亞德愣了一下：“可……老爹對你很好，你應該去……”
“對，我是會去救老爹，但絕對不會是因爲你的請求。你自己做錯的事情，就自己想辦法去彌補，請求我去幫你做錯的事情買單，這是什麼邏輯？”
她始終沒能完全狠下心來對待這個人，畢竟她也曾經和他舉杯共飲過。
在白鬍子海賊團上，無論你是什麼身份，以往幹過什麼事，只要是加入了，那就是一家人，妮婭雖然沒有加入白鬍子海賊團，但在船員們的心裏，她和家人無異。
“老爹說的話沒錯，身爲海賊，你需要自己決定自己將要做什麼，想要相信什麼。沒人能替你彌補過失，因爲你的決定都基於你自己，和其他人無關。”
“我……”斯庫亞德深深的低下頭，“對不起，妮婭。”
“你對不起的人怎麼會是我呢？”
妮婭不想再多說一句，身形一閃，發動傳送陣就離開了莫比迪克號，只留下斯庫亞德一個人在原地呆呆的跪坐着，嘴裏唸叨着聽不清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