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 你說過不会对我乱来的
唐虹是欺软怕硬的人,对薛凌一向内怕。
“我……我也是他的妻!他几個孩子都是我生的!他大伯,他二伯,你们快過来!你们都是三远最亲的亲人!你们都要为我做主啊!”
几個农民汉子忙凑了過来,年纪大小不一,有些已经是五六十岁,有些则二三十岁。
唐虹哭哭啼啼,大声:“這女人绝对不能让她进去!她是贪着老郑的钱来的!她嫁给老郑后,一個蛋也沒下!她现在整天缠着我小儿子,就是为了得到老郑的钱!”
“住口!”郑小异沒好气道:“妈!你闹够了嗎?!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场合?!”
“我当然知道!”唐虹尖声:“反正我不管!我就不要這個女人再靠近老郑!都是她這個丧门星!如果不是她,老郑根本不会那么早就死翘翘!”
几個汉子听信唐虹的一面之词,对朱阿春指指点点。
“人家是三远的原配妻子,還给他生下三個崽子。你一個蛋也沒下,对得起老郑家嗎?”
“别在這儿丢人现眼!老郑死了,人都沒了,你還图啥?!”
朱阿春埋着脑袋,眼睛红红的。
郑多多气了,将朱阿春护在身后,粗声:“你们闭嘴!唐虹——你害我們家還不够嗎!?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抛弃這個家的!你赌输了五六百万!连我們住的唯一房子都被你给卖了!我爸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你,最终不得不跟你起诉离婚!我爸倒在医院,被你气得做了两次心脏手术,好不容易才将命捡回来!那时你在哪儿啊?你告诉伯伯叔叔们!你那时究竟在哪儿?!我爸瘫痪在家半年多,那时你一扭身就改嫁去了!你管過爸的死活嗎?你管過我們死活嗎?爸好起来了,赚了钱,你转身就要来复婚!究竟是谁整天图着我爸那点儿钱啊?!那就是你!你们几個乡巴佬!别听她胡說八道!她要是那么好,我爸就不会那么惨!”
几個伯父和叔叔互视一眼,想起当年郑三远为了還赌债,差点儿倾家荡产的事来。
唐虹缩了缩脖子,对多多又气又无奈,躲到了郑大同的身后。
“你愣着做什么?快把那女人赶出去。她不走,她就要分掉你爸的遗产。他剩下的钱能有多少?可别都被這女人给薅了去。”
郑大同脸色诡异,想要开口——对上薛凌的冷眼,吓得不敢张嘴。
薛凌沉声:“朱阿春是郑三远的合法妻子,两人领過证,登记在帝都区民政局裡。她现在才是郑三远的妻子。你们谁再敢在郑叔的葬礼上乱来胡乱說话,我就让人轰!唐虹,你最好认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我看在你三個孩子的面上,给你留一点儿面子。敢再胡說八道,那就别怪我报警。你诬陷他人名誉,又捣乱殡仪馆秩序,扰乱死者安宁,這些理由足够报警抓你!”唐虹吓得不敢出来,躲在大儿子身后,不再开口。
几個乡下人沒怎么见過世面,此时见薛凌气势凌人,眉眼尽是霸气,都直觉她是某個大人物。听她喊郑三远叫“叔叔”,一时想不出来她究竟是哪裡人。
“他侄女,這嫂子是谁啊?”郑大伯低声:“怎么喊你爸叫‘叔叔’?”
郑小异解释:“她是爸爸的生意合伙人,也是爸爸最要好的朋友之一。爸爸临终前,叮嘱她帮忙分配他的所有遗产,包括毛衣厂。爸爸现在剩下的毛衣厂,也是她的。”
几個乡下人忌惮看着薛凌,忍不住问:“她又不是俺们自家的人,咋能让她一個外人来分配遗产?”
“就是就是!你爸虽然沒以前那么有钱,但遗产铁定還剩不少?你哥都已经成年,是大人了。你爸咋沒将钱交给他来分啊?”
“奇了怪了!俺们那边的传统,都是家族裡的长辈帮忙分遗产。你爸是不是病糊涂了?咋整了一個外人来做這事啊?沒搞错吧?”
郑小异忙摇头,道:“我爸临终前這么說的!我和我先生都可以作证!对了,当时我公公也在场,他也是能作证的。”
薛凌淡定道:“郑叔临终前叮嘱我,让我好好照顾阿春姐。另外,他名下的所有财产物产让我帮他分配。我跟他合作了十几年,他每一個月赚多少钱,具体收入多少,甚至连一毛钱,厂裡办公室裡的账目都清清楚楚写得明明白白。我已经让龚秘书和会计清点厂裡剩下的订单,迅速捋清楚,趁着你们长辈在场,明天丧事办完后,赶紧将财产分配仔细。到时诸位也可以帮忙看看,我自会公道公平处理。眼下是处理郑叔的丧事最要紧,不是讨论這些的时候。”
几個乡下人不好再說什么。
薛凌下巴微扬,道:“多多,牵着你阿姨进去。”
郑多多忙点头,搀扶朱阿春进殡仪馆。
郑小异瞥了自家大哥一眼,理都沒理,自顾自走了进去。
很快地,外头开始陆续有人来吊唁。
郑三远在帝都混了几十年,交友甚多,生意上来往的人也多,好些人昨晚是连夜开车坐车赶来帝都,只为了给這個老朋友送行。
薛凌和程天源忙得很,一边招待客人,一边准备回礼纪念。幸好有薛桓和薛衡帮忙,进进出出,跑来奔去。
朱阿春跪坐在首位,郑大同带着弟弟和妹妹,给客人鞠躬回礼。薛之澜和陈氏在一旁帮忙,程天芳则扶着肚子,坐在最角落处,不敢乱走动。
六爷也来了,带了好几個個头健硕的兄弟,還有几個年纪偏大的老者,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来。
他领头,对着郑三远的遗照鞠躬。
“老郑!一路走好!兄弟们下辈子再跟你做朋友!”
程天源招呼他们一人领一套回礼。
六爷微笑道:“程先生,不用了。我們沒准备什么,也不必拿這些。我們跑江湖的,沒那么多的规矩。”
薛凌快步走来,温声:“這是郑叔老家那边的老传统。给一点儿甜的,一点儿好意义的水果,祝愿活着的人有更好的未来。六爷,让兄弟们都拿一份吧。”
六爷听罢,扭過头吩咐:“一人一份,拿着!”
众人应好照做。
六爷看着薛凌,有些欲言又止。
“那個……薛老板,能否借一步說话?”
薛凌点点头,领着他出了殡仪馆,来到角落一棵大树下。
“六爷,有话不妨直說。”
六爷扯了一個笑容,道:“你薛大老板還是一如既往的爽快。是這样的,我听說你在明湖那边的‘明天大厦’现在在招租,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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