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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法孝直计定西羌

作者:寂寞剑客
第一 日,马征大帐。醉露书院 法正微笑着向马征道:“看来西川的士族对世子的能力還是有所怀疑啊,呵呵。” 马征道:“這也是人之常情。” 法正道:“不過,只要西羌叛军得以平定,西川士族对世子的能力就会有新的认识。” 法正话音未落,许绍忽踏帐而入抱拳朗声道:“世子,赵云将军帐外求见。” “好。”马征欣然点头道,“让子龙进来。” 许绍领命离去,旋即便见赵云昂然入帐,抱拳作揖道:“末将赵云,参见世子,参见军师。” “子龙免礼,呵呵。”马征淡淡一笑,伸手指了指帐上悬挂的一副铠甲向赵云道,“子龙你试试,這副铠甲是否合身?” 赵云游目一看,只见帐中悬挂的铁甲分明就是已故征西将军马超的战袍和银甲,尤其是那狮头鬼面盔更是天下独一无二,不由目光一凝,沉声道:“這是征西将军的战甲?” “不错。”法正欣然道,“在下与世子商议,以为征西将军在羌人心中拥有无上的威望,如果有征西将军于两军阵前引枪大呼,必能使西羌叛军望风而降,而将军你与征西将军身形相似,而且武功又高,由你来假扮征西将军是最合适的人选。” “這……”赵云犹豫道,“与征西将军相比末将只不過是個无名小卒,贸然披挂他的遗甲,是否会亵渎征西将军地在天英灵?” “无妨。”马征遥向北方抱拳道。“假如超叔在天有灵。也只会感到欣慰。 赵云道:“如此,末将愿担此任。” “好。”法正欣然道,“待来日两军交兵。将军可……” 成都。刺史府。 王累一溜小跑进了偏厅。向张松、费诗、张任道:“永年、公举(纠错:费诗表字公举)、伯道。世子大军已于今日中午拔营。杀奔武阳去了。” “是嗎?”张松手捋长须凝思片刻,回头向张任道。“伯道,你看是否应该派一支军队前往武阳助战?毕竟西羌叛军多达十万。而世子大军才两万之众啊。兵力相差太悬殊了。” “大人不必担心。”张任摇头道。“依末将看,世子虽然年轻却英才盖世,帐前法正智计過人,赵云、马双、马延陀诸将皆深谙兵法。并非泛泛之辈。麾下两万西凉铁骑又都是身经百战地精锐之师,十万西羌叛军不過是群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张松愕然道:“伯道言下之意。世子平定西羌指日可待?” 张任微笑道:“当在十日之内。” 武阳。 十几万西羌叛军把武阳城团团围住已经整整两個多月了,這两個多月来了,西羌叛军每日攻城不止。武阳太守蒋琬甚至整個瘦了一圈。两個眼窝也深深地陷了下去,眸子裡也布满了血丝。這两個多月来了他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生觉。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西羌叛军完全和中平年间的黄巾贼一样。地确是一伙乌合之众! 西羌叛军虽有十数万之众。可其中绝大多数是老幼妇孺。真正地精壮之兵其实不過三万余众,而且由于缺乏必要地攻城器械,围城两月有余始终难以破城。醉露书院反而在城下遗尸无数。无奈之下,西羌叛军只得改用围困战术,试图将城中守军活活困毙。 当时地西羌(今四川西部、青海、西藏地区)共有大大小小几百個羌人部落。大地部落有十几万人。小的部落甚至只有数百人。這次叛乱共有三十多個大小部落参加。其中有三個部落势力较大,其中势力最大地是撒裡吉大王。部众多达五万余人,其次是芙蓉女王和迷当大王。两人各有部众两万余人。 围城两月有余无法破城,叛军洗劫来的粮草眼看就要耗尽时,撒裡吉终于急了。派人把芙蓉女王、迷当大王以及数十個小部落地首领召集起来,一起商讨对策。 “诸位。”撒裡吉鹰眼圆睁。威风凛凛地扫视众人一圈,沉声說道,“抢来地粮食就快要吃光了。如果十天之内打不进城,大家就要饿肚子了,总之,不能再這样干等下去了,一定要想個办法打破城池,把城内囤积地粮食抢到手。” “還有城内的年轻女人,一個也不能放過,统统抢回山裡去。” 撒裡吉话音方落,迷当大王淫笑着接了一句,說完還意犹未尽地侧头瞥了坐在自己身边的芙蓉女王那鼓腾腾的酥胸一眼,芙蓉女王姣好地粉脸上顿时腾起两朵红云,嗔怪地瞪了迷当大王一眼,娇叱道:“迷当,再贼眼兮兮地看,老娘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迷当大王咂了咂嘴巴,赶紧移开了视线。 這芙蓉女王是西羌出了名的刺玫瑰,不知道有多少试图采摘這朵鲜花地倒霉蛋已经被她踢碎了驴蛋,就连撒裡吉都不敢轻易招惹她,迷当大王虽然自认英武盖世,乃是羌人中百裡挑一地好汉,可也沒有狂妄到自认为能骑上芙蓉女王這头美丽的母豹。 看到迷当大王吃了瘪,其余的西羌头领顿时惬意地大笑起来。 “好了。”撒裡吉挥手制止大家地哄笑,蹙眉道,“大伙還是說說如何打破武阳城吧?” 撒裡吉话音方落,素有羌人智者美称地雅丹捋了捋颔下的山羊胡子,接着說道:“听說汉人军中有一种十分厉害地攻城武器,叫做攻城车,就是沒见過,不知道是啥 要是我們也能造出這种武器,打破武阳城就轻而易举 芙蓉女王道:“就神威天将军用来攻破月氏城的攻城车?” 雅丹道:“就是這种攻城车。” 撒裡吉道:“要是能上哪弄一架攻城车就好了。” “报……”撒裡吉话音方落,忽有小头领神色仓惶地奔进了牛皮大帐,跪地急声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撒裡吉虎地站起身来,厉声道:“怎么了?” 小头领眸子裡流露出无尽的恐惧,颤声道:“天……天将军,神威天将军带着无数西凉铁骑杀過来了!” “什么?”撒裡吉闻言大吃一惊,失声道,“天将军!你是說神威天将军!?” 其余迷当、雅丹、芙蓉女王等羌人大小头领也個個惊得目瞪口呆。 “快!”好半晌。撒裡吉才从巨大的惊恐中惊醒,就像被烧红地铁棍桶了腚眼般跳将起来,厉声大喝道,“快集结人马。醉露书院還愣在這裡干什么?快回去集结人马,准备应战……” 武阳。 蒋琬正在城楼上巡视时,忽听城胡角齐鸣,原本還是安静无比的羌营顷刻间就像烧开的滚水般沸腾起来,马嘶人沸声中,一队队西羌叛军从大营裡汹涌而出。开始列阵,不過让蒋琬感到奇怪的是。西羌叛军并沒有在正对武阳城的内侧列阵,而是把军阵摆在了外侧。 “大人,情形有些反常啊。”一名小吏靠了上来,轻轻說道,“看羌兵地举动。难道是成都派援军来了?” “成都的援军?”蒋琬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成都只有一万军队。不可能派援军前来。” 小吏道:“难道羌人也学会了耍心眼?” 蒋琬道:“也不太像,不過還是要提高警惕,立即召集士兵上城墙。” 小吏道:“下官這便去。” 小吏才刚刚离去,蒋琬身边一名眼尖的士兵忽然大叫起来:“大人快看,那是什么?” 蒋琬茫然四顾,不知所云道:“哪裡?” 士手急伸手指向东方,急道:“东方!” 蒋琬急回头,手搭凉篷遥望东方天际,陡然发现空旷的荒野上已经出现了大片黑压压地阴云,尤其令人吃惊的是,這片阴云正向前缓缓蠕动,不及片刻功夫,就已经向着武阳城靠近了许多,隐隐约约间,蒋琬听到隆隆的惊雷声正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大人,是骑兵!”早有士兵兴奋地大叫起来,“好多骑兵!” “那一定是西凉铁骑!” “是我們的援军!” “援军到了,哈哈哈,我們有救了!” 顷刻间,武阳城头的川军将士们欢呼雀跃起来,连日来地压抑和死亡的阴云顿时一扫而空,许多将士甚至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武阳城外。 撒裡吉、迷当、芙蓉等大小羌王在数千羌骑地簇拥下拍马出阵,遥望东方天际,只见万马头奔腾,一大片黑压压的西凉铁甲正席卷而来,那一片冰冷的阴云几乎遮蔽了大地原有的苍凉,甚至连湛蓝的天空也因为铁甲地狰狞而变得凝重起来。 西凉铁骑阵前,一骑如雪正策马狂奔。 银光闪闪的铠甲,耀眼的锦袍,狰狞冰冷地狮头鬼面盔,以及脑后随风飘荡的银色鬃毛,那一杆三丈来长年银枪直刺长天,几欲挑碎羌人胆魄!尤其令人窒息的是,那一骑身后紧紧追随一名骑手,骑手手中高擎一杆碧空青天大旗。 羌人大多不识字,因此不认得旗上的汉字,可他们看得懂图画,旗面上竹着的那匹腾云驾雾的白马图让他们心胆俱丧。在整個西羌数百部落,就算是還是吃奶的小儿,也知道這飞马图代表着什么?它代表的是不可战胜、不可亵渎的神威天将军……马超! 马超两屠西域,伏尸万裡,远征安息,又以千军大破安息十万大军,回师中原途中又顺道踏破了西陲七十二羌,這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盖世功勋早已经奠定了马超在羌人心中至高无上的神圣地位,在羌人心中,马超就是神,不可战胜的战神! “啊……” 赵云举枪撩天,引吭长啸。 西羌军中顿时响起嘶嘶的吸气声,十余万叛军摆成的庞大军阵竟然因为赵云的一声长啸而生生后退数步,羌兵惶然四顾,都从同伴地眸子裡看到了恐惧、不安。羌人生存环境极度恶劣,从来视死亡如无物,对死亡天生拥有惊人的承受力,唯独面对鬼神时他们才会感到恐惧。 “不要慌!不许后退……” 撒裡吉心中同样感到恐惧,可他還终究是五万羌人的大王,多少也见過些世面。還有勇气在阵前给西羌叛军打气,撒裡吉正策马飞奔时,耳畔陡然响起尖锐的啸声,旋即有冰寒的杀机掠空而至。 撒裡吉本能地一低头,只听噗的一声轻响,旋即身后地羌兵阵中一片哗然。 一片羽毛从天上缓缓落下,那分明是撒裡吉头盔上的翎羽。 相隔数百步之遥,一箭射落撒裡吉头顶的翎羽,這该是怎样恐怖的箭术?如果天将军有意射人。撒裡吉此时還能活命嗎? 巨大地震惊過后,撒裡吉以惊人的速度翻身下马。仓惶跪倒尘埃,双手将狼牙棒高举過顶,嘴裡更是念念有词,仿佛在向天神祈祷,撒裡吉身后。十数万羌人部落纷纷跪倒,眨眼 ..地羌人屁股。 “呼噜噜……” 沉重地战马响鼻声中。赵云如旋风一般冲至撒裡吉面前,然后猛地一勒马缰。胯下坐骑顿时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一阵踢腾然后重重踏下。那硕大的铁蹄几乎是贴着撒裡吉地面门踏下。仅仅毫厘之差。撒裡吉地头颅就会被无情地踏碎。 “阿裡呜啊轰……” 撒裡吉嘴裡說着生涩难懂的羌语。双手高举像征身份权威的狼牙棒,虔诚地跪伏在赵云战马前。 新野。 三天后,博望坡地大火终于熄灭。马率军进至新野城效。曹真也亲率三万楚军赶到,两军对峙于新野城外,约定次日会战。 凉军大营。马军帐。 孟达道:“楚军与我军兵力相当。但楚军大多为步兵,骑兵很少,而我军皆为骑兵,且拥有三千无坚不摧地重甲铁骑,因此明日会战当以重甲铁骑凿穿楚军中军,三万铁骑可分为三部。一部尾随重甲铁骑身后撕裂楚军,另外两部铁骑迂回楚军两翼,将楚军分割,围歼!” 孟达所說的是典型地骑兵凿穿战术,也是西凉铁骑的惯用战术。 其要旨就是先以重甲铁骑凿穿敌军,将敌军分割令其首尾难顾,然后利用西凉铁骑的速度优势将敌军困住,令其难以动弹,最后像剥洋葱一样把敌军一层层地剥掉,直至敌军全军覆灭,這一战术本来是草原胡人地惯用战术,可自从马跃征服乌桓之后,就把這一战术引进到了西凉铁骑的战术当中。 苏则道:“末将赞同子度(孟达表字)的意见。” 马问司马懿道:“仲达以为呢?” 司马懿道:“在下以为最稳妥地对策莫過于据营坚守,待丞相大军至再做计较,不過话說回来,如果当真畏战不出地话,很容易挫伤三军锐气,因此,在下基本上還是支持子度的意见,不過明日会战,二将军千万不可轻敌大意,以免重蹈少将军覆辙。” “仲达放心。”马凛然道,“兄长大仇未报,本将军是绝不会轻敌地。” “如此便好。”司马懿道,“只要二将军不轻敌、不大意,用兵稳字当头,诸葛亮就算有通天彻地之能,只怕也无法扭转楚军与我军实力上地巨大差距,打赢新野之战应当不在话下。事实上,当初巫县之战如果不是少将军轻敌冒进,诸葛亮又如何奈何得了我军?” 楚军大营,曹真军帐。 诸葛亮微微一笑,向曹真道:“主公,看来這個马地行事风格与乃兄迥然不同啊,马超迅疾如火、攻势凌厉,令人难以招架,可马却是小心谨慎、不疾不徐,犹如大山一般稳重,居然火烧博望宁可等上三天也绝不轻敌冒进,当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啊。” “是啊。”曹真点了点头,喟然道,“马家可以說是能人辈出,反观我們曹家却是人丁凋零,唉。” 诸葛亮忙道:“主公英才盖世,岂马超、马之流堪比?” “罢了。”曹真摆了摆手,說道,“還是說說明日地会战吧,不知道文远和子扬押运地弩车是否能在天亮之前运抵新野,要是沒有這批弩车,明日会战当真是凶多吉少啊。” “主公!” “主公!” 曹真话音方落,张辽、刘已经联袂而入。 刘以衣袖拭去额际汗水,喘息道:“主公,在下幸不辱命。” “哦。”曹真欣然道,“弩车已经运到了?” 刘道:“足足五百辆弩车,已经全部运到。” “好,太好了!”曹真奋然击节道,“有了這批弩车,明日会战我军就赢定了!” “在下早就盼着這一天了!”刘用力握紧拳头,奋然道,“当年许昌之战,在下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英勇的将士倒在凉军的弩车前,在下痛定思痛,曾对天盟誓有朝一日定要造出同样地弩车,把当年许昌城外我军的遭遇十倍、百倍地奉還凉军!” 张辽、张郃是许昌之战中硕果仅存的楚军大将,两人深知這弩车地恐怖威力,一旦陷入這批弩车地包围之中,再能征善战的士兵也休想突出重围,当下两人也点头附和道:“有了這批弩车,明日会战定可杀凉军一個措手不及!” 成都,刺史府。 张松正据案独酌时,忽见费诗满面春风急步入内,拱手說道:“永年兄,武阳大捷!” “哦?”张松急站起身来,摸了摸颔下的山羊胡子,急问道,“這么說,世子当真平定了西羌叛军?” “平了!”费诗喜道,“蒋琬来信說,朝廷大军刚到武阳,叛军首领撒裡吉、迷当、芙蓉等就举众投降了,世子可以說是兵不血刃就平定了西羌地叛乱哪。” “太好了!”张松大喜道,“世子用兵,颇有丞相风范哪。” 费诗又道:“永安,還有個好消息。 张松急道:“公举快快道来。” 费诗道:“永安太守张绣快马来信,张辽的两万楚军已经撤返襄阳,五溪蛮叛乱也已经偃旗息鼓了,现在,只剩下孟获的南蛮叛军還在建宁一带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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