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长生之谜
吕布本来心不在焉地走着,忽见前方沒了人影,不由倏然一惊,赶忙也跟了過去:“主公今晚怎只走這么一会儿?”
燕清也不忙跟他解释,疾步走到书房中后,随意一拂手,屏退下人,只让亲卫在门口守着,剩下他与满脸问号的吕布后,才将“木牛流马”這一牌给甩了出来。
吕布隐有所觉,不禁屏息看着。
然而等它在渐渐消散的腾腾白雾裡慢慢地停止变大,现出模样之后,燕清嘴角一直嗪着的淡淡笑意,也就跟着消失了。
……原還以为会跟诸葛亮手裡的真物一样大,只在功能上有些区别,不料却是他想太多了。
燕清纠结地拧了拧眉,将那不過巴掌大小,却无一处不细致精良,十足称得上是一件艺术品的小木牛流马自地上拾起,放在案桌上,认认真真地研究了起来。
吕布见主公已施完仙法了,忙小跑過来,也凑近了看。
诸葛亮做的木牛流马可以批量输送军粮,而這么小的玩意儿,又能做什么?
燕清按捺着内心的失望,查看了一下卡牌說明,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行“可屯物,可移动”,便试着塞了张“闪”牌进去。
小木牛身上金光一掠,不等吕布看清,那颗木雕的牛头就啊呜一下张大嘴,麻利地将那牌给吞了进去。
即便分辨不出那团被吃进去的金光究竟是什么,可牛头懒洋洋地嚼食的动作却是一清二楚的,惹得吕布心都漏跳一拍,猛然瞪大了眼。
——這看着虽栩栩如生,可到底是用木雕就的小东西,竟真能食物!
這跟驱使天火,幻化身形,操控雷电不同,仙君借木牛流马之形,信手就造出個活物来的一幕发生在眼前,饶是吕布已对燕清的一些超凡仙法日渐习惯,這下也還是大吃一惊。
要不是知道此乃仙人之物,早已忍不住抓着离它极近的燕清,往后连退個几十步了。
燕清未注意到吕布震惊的表情,马上就想接着塞第二张,然而那牛头被卡牌戳到,也无论如何都不肯张嘴了。
還得耐心等上数十息,看着那只表情麻木的牛头停止了咀嚼的动作,它才肯再一次张大嘴,慢吞吞地收纳第二张。
燕清想取出来使用,倒是比放进去要容易,只要他脑海中浮现取牌的念头,木牛头就会露出個不快活的表情,眼神呆滞地扁扁嘴,然后干脆利落地将那张牌‘噗’地一声吐出来。
除了卡牌以外,也能屯放一些小物件,诸如叠好的纸张一类的,然而大過流马的东西,牛头就很是嫌弃地撇到一边去,不肯去吃了。
燕清若有所思。
也好,除了能帮他拓宽手头能存的牌的储量外,還能帮着清理些不要的卡牌,省了他需以练剑之名,对着木桩狂丢“杀”的功夫了。
燕清搞清楚這木牛流马的用处后,倒不嫌弃它模样太小巧可爱,要是個头太大,還不便于随身携带呢。
不過要是這木牛早些出现,他或還会更看重一些,然而如今随着一切步上正轨,需要用卡牌去救急的时候是越来越少了——毕竟他不清楚這奇妙的卡牌会跟着自己多久,也不知自己寿元有多长,自然也有意引导底下人,不让他们過度依赖這些外物和特殊手段。
而且,就算屯多了牌,他也沒有足够的体力将它们一次性用出,只算是多了些应急的选项罢了。
燕清又推了推它,看它果然能在桌上轱辘轱辘地滚来滚去,就当是驗證了它‘可移动’的能耐了。
他心思渐淡,正要将它收起,眼角余光却恰巧注意到吕布眼巴巴的模样,不禁一笑,把它朝着对方轻轻一推,說道:“奉先若有兴趣,就拿起来看看罢,不妨——”
话未說完,木牛流马就跟离弦之箭一样,耳畔只传来极细微的“嗖”地一下,它已化作一道金色流光,而等下一個眨眼功夫到来时,它就安安静静地出现在了吕布怀裡。
“——事。”
下意识地将话說完后,燕清眼睛倏然一亮,笑眯眯地看向浑身僵硬的吕布:“你能取出裡头的东西嗎?”
吕布硬着头皮将這小不点流马放到手心裡,正感不知所措,听了燕清的問題后,便俯了俯身,同那颗面无表情的牛头对上了眼。
不過片刻对视,牛头仿佛抖了一抖,颤颤巍巍地将除了卡牌以外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纸片,统统给吐出来了。
吕布拿起一张,摊开压平,脑子還有点恍惚:“……取出来了。”
他取不出卡牌来,也在燕清的意料之中,虽略感失望,還是点了点头,继续给出指令:“仿着我方才所說的,试试送回我這来。”
吕布绞尽脑汁一阵,也想不出更好听的词儿来,只有干巴巴道:“给,给主公,送去。”
好在木牛流马异常给吕布面子,便又在一眨眼的功夫裡,乖乖地飞回了燕清怀裡。
燕清這回再看待‘可移动’這功能时,可不会再像先前那般,以为它是鸡肋了——在這连飞鸽传书都還未出现、纯靠信使来传递信息的年代,简直方便得可以当发短信来用啊。
燕清還想再驗證一下它這‘可传递’的范围,是不是包括所有只要能說出名姓的人,便随便扯了张白纸,盖下自己印戳,塞入木牛流马中后,這次精简了一下說辞,徐徐道:“荀彧荀文若,去!”
只是這一回,木牛流马却当沒听到一样,依然撅着屁股,趴在桌上纹丝不动。
吕布看得清清楚楚,本還有几分微妙的心情,就莫名地灿烂了起来。
“郭嘉郭奉孝,去!”
不等吕布再高兴一会儿,接受到第二道命令的木牛,就极老实地送信去了。
“這可怪了。”
燕清倒不担心郭嘉突然收到古裡古怪的木牛之后会受到惊吓,兀自琢磨了开来。
——木牛流马不愿去荀彧,却肯往郭嘉和吕布处去。
他们跟荀彧相比起来,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燕清为了弄清楚這点,不由分說地盯着吕布一阵打量,末了目光落到那仍是一派崭新模样的麒麟弓身上,又仔细瞅瞅吕布這跟十年前几乎一般无二、风裡来雨裡去却连條细纹都沒留下的英俊脸孔,心裡很快就有了個清晰的猜测。
难道是因为郭嘉身上佩有八卦阵和朱雀羽扇,吕布则带有麒麟弓和仁王盾,于是就被它认定在‘可进行移动的玩家’范畴内了么?
他们二人這些年来容颜不改,精力不减,是不是也同装备了卡牌有关呢?
是一件装备就够了?還是必须得一张武器加一张防具才行?
這几個念头甫一浮现,燕清的呼吸都忍不住顿了一顿,强忍着激动,把许久未动用過的诸葛连弩从小柜裡翻出来,就拖着還一头雾水的吕布往郭嘉所居的府邸去,迫不及待要印证一下了。
沒想到的是,他们骑马還只行到半道上,就已遇上了郭嘉的车驾。
郭嘉不知何时已换了身衣服,连长发也披散着,怕是刚上榻不久,就被這物给吓了一跳,气得出府来兴师问罪了。
从车夫口中得知碰上了主公后,他就黑着脸自己下了车,先让下人呈上那凭空就从他怀裡冒出来,几吓得他魂飞魄散的小木牛,自己则气势汹汹地双手插着腰,就以這很是不雅的架势在雪玉骢前站着,咬牙切齿道:“此定是主公之物了!”
燕清关注的重点却被转移了,奇道:“你平时可是不到三更半夜都不肯就寝的,今夜怎歇這么早?”
郭嘉:“這——”
骑在赤兔上的吕布咧了咧嘴,双目放空,凉凉地唱了句:“红烛被暖温柔乡~”
郭嘉:“……”
燕清微眯了眼:“原来如此。”
郭嘉嘴角抽搐,虽不承认,气势倒是沒方才的足了,仍旧恼意满满地上前一步,加重音量道:“既是仙人之物,岂可轻弃?還請主公慎而收之,莫再任它四处乱飞了。”
燕清却不肯接過来,而是利眼将他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口吻严厉道:“你怎么穿這么一点就出门了?”
郭嘉不自觉地就又气短一截,无端端地被燕清给压制住了:“天未下雪,车内又有暖炉——”
“休要狡辩。”燕清沉了脸,二话不說解下外氅,翻身下马,强行将郭嘉严严实实地裹住,顺手把木牛流马往他怀裡一塞,命令道:“坐回车裡,再把這物還给我。”
郭嘉被他强行推入车中,好半晌才反应過来,哭笑不得道:“這下要如何将它還予主公——”
一听接下来忽然就沒了声儿,而一道金光掠過,木牛流马就乖乖地回到了主公手裡,心裡還有几分微妙的吕布就明白,郭嘉這会儿是尝到他方才的滋味了。
燕清命郭府的下人,立即将穿得单薄的郭嘉送回府上后,就拍拍吕布的肩:“现该往文若府上去了,你可记得路?”
主公与荀彧朝夕相处,竟不记得对方宅邸所在么?
吕布的唇角一下就扬了起来,面上還矜持一下,谦虚道:“沒去過,但依稀记得罢。”
“那還是算了。”
一听吕布不确定的语气,燕清就毫不犹豫地转過头来,改问亲卫去了。
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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