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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虞,你听阿姨說,别着急啊。”
安虞攥紧了手机,死死贴着耳朵,生怕漏掉了一個字。
祁修出事這些天,周韵一直沒有出面,祁家似乎沒有通知她,所以安虞一直以为她不知道。
“我有祁修的消息了,现在在去救他的路上,随后你带着警察去一個地方,文溪路码头附近的药品仓库,不要张扬。”
安虞睁大着眼睛,双脚有些发软,手心发凉,慌张得不知道要說什么。
但他记下了最关键的信息,周韵知道了祁修的确切位置,文溪路桂林街药品仓库,他得带警察過去。
周韵沒有多說,交代完了事情就挂了电话。
這個药品仓库地处偏僻,靠近码头,平时沒什么人来往,就是一個存放医用药物的小仓库,工作人员也只有几個。
周韵从祁修被绑的那天,就知道他的行踪。从刁哥到钱老大,她都知道。
那個钱老大是某個黑帮的头目,一群亡命之徒,伤天害理的事沒少干。十年前他绑架祁修问祁家要了两個亿美金,那时候周韵刚跟祁东晟离婚,起初并不知道這事。
祁家沒敢报警,拿了两個亿跟绑匪换了儿子,好在当时钱老大资金短缺只为图财,沒想着伤人性命,也不敢把祁家得罪彻底。
那次祁家吃了這么大亏,祁东晟自然不会放過他,明裡暗裡给他下了很多绊子,但钱老大的大本营不在国内,黑势力错综复杂,祁东晟无法伤他根本。
這么多年,钱老大躲祁家远远的,B城的事业撤了大半,沒想到十年后的今天,又一次绑架了祁修,這次是打算跟祁家彻底撕破脸了。
原本只是一起简单的绑架勒索案,刁哥一伙人确实沒打算伤及人质,只要安虞把赎金送到位就行。但钱老大突然插手进来,事情就严重了。
祁修跟安虞在河西铁路出事那日,周韵就收到了一只小型追踪器,是祁修提前让小银鱼送来的,這几天小银鱼也一直住她那裡,小银鱼受祁修控制,能随时接收到他的消息。
若是单靠祁东晟,只怕祁修已经死了一百回了。
绑匪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警察和祁家那边,倒是忽略了黄雀在后。周韵顺着追踪器找到那個药品仓库,怕晚到一步祁修会有生命危险,早就想带人冲进去,但祁修不准,让她等他消息。
他想放长线钓大鱼。
周韵便只能耐心等着,等到他与小银鱼连线,說可以了,才带人来救他,又给安虞放消息,让他带警察来。
仓库外面风平浪静,看不出什么破绽,外人绝对不会想的出,這個普通的药品仓库有個地下室,一個人体实验室,充满了犯罪,鲜血,人性的丑恶。
钱老大将实验室设在他最不常来的B城,一個具备合格证的药品仓库,而且還是在码头附近,常有警察巡逻的地方。
周韵带了十几個专业保镖下到地下室,整個地下室仍弥漫着迷雾,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硝烟,与上面风平浪静的仓库完全不同,地下昏倒的人七横八竖,瓶瓶罐罐撒乱一地,一看就是刚经历了一场混乱。
保镖把這裡包围控制起来,周韵急着去找祁修,不确定他到底怎么样了。小银鱼走路飞快,周韵都差点跟不上,很快就顺着小银鱼找到了在一间实验室裡的祁修。
祁修的腿受了很重的伤,此刻正躺在地上,整個实验室的人全都陷入昏迷,只有他還清醒着,但脚伤太重无法自己离开。
“老爸!”小银鱼叫道。
周韵表现得比他這個机器人還要冷静许多,只是在半跪下来扶住儿子的时候,颤抖的双手出卖了自己的真实状态,并沒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
“你沒事吧?腿怎么了?”周韵语气慌张,伸手撩开他的裤脚。
祁修倒吸了口气,眉头紧皱,却道:“沒事,受了轻伤。”
“這是轻伤?!”周韵柳眉倒竖,眼裡尽是心疼,吼道,“医生!”
随行的医生正跑過来。
周韵又心疼,又后怕,想到他這個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有多凶险,稍有不慎就可能死在钱老大的手裡,不禁责备道:“你知不知道這样做有多危险?你差点命都沒了!”
见祁修面色淡淡的,除了因为受伤,脸色有些苍白和眉眼中难以控制而流露出来的痛苦,似乎不太把這事放在心上。周韵便气不打一处来,他這人骄傲自负,做事又大胆,坚信自己在那群亡命之徒的手下仍然可以反将他们一军。
周韵只觉得劫后余生,心脏病都要犯了,搬出了他最在乎的那個人压他:“你知不知道虞虞都为你担心死了,万一你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办啊,缺胳膊少腿的,你准备让他跟一個残废過一辈子?”
“......”祁修忽然顿了一下,抬眸看她,闪烁着惊喜的欣悦,刚才還苍白的脸色顿时看上去满面红光,抓着周韵问:“真的嗎?”
“他真的担心我?”祁修怔怔地,似乎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又不十分确信。
“废话!你是为了他才被抓作人质的,他能不担心嗎。”
“那......他哭了嗎?”
“......”周韵翻白眼,“我怎么知道他哭沒哭!他现在带警察来了,应该快到了,你忍着点,先去医院。”
“他一定是哭了,”祁修喃喃道,似乎又心疼又自责,“都是我不好,我惹他哭了,他哭的时候我還不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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