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她終究還是想要恢復正常的身體，想要長大，想要逐漸老去，而不是一直困在這副小孩子的模樣。
aptx4869是她製造出來的藥物，但是世界線的變更導致她失去了當初所有的研究資料。哪怕她的腦子還能記得大多數的原理，在這邊也幾乎花了整整三年才復刻出了同樣效果的藥品，她已經在八歲的模樣保持了五年，並不想在這個模樣上再持續下一個五年。
而倒退果實根據果實介紹是把物品恢復成當年的模樣，如果可以恢復的時間超過五年，也許有可能讓她恢復成當年沒有喫下aptx4869的模樣，而改變年齡的那位喬艾莉·波妮的話，如果可以調整年齡，也許也能讓她的恢復到正常年齡。
只是對比倒退果實來說，喬艾莉的能力並不一定能解決掉她體內的毒藥，而倒退果實是否對已經被被藥物變更了的基因序列有效果也無法保證，只是對比現在並不完全的解藥頭緒來說，能當成一個新的方向。
庫贊在這艘巡邏艦的船尾，順着船尾的弧度以一個在灰原哀看來非常危險的姿勢躺在那根欄杆上，而他的那輛會咯吱咯吱作響的自行車倚着他身下的欄杆，要倒不倒的樣子。
如果他現在還是海軍大將的話，那麼這艘船上的兩個人都是他需要捉拿的對象。
但是目前已經處於失業狀態的他並沒有多少動力，如果現在在這兒的是赤犬，那麼一定會動起手來，但是在他看來正義這個詞太厚重，沒有人永遠公正，所有好的一面和壞的一面中間都有混雜的灰色地帶，而他也不介意利用這些灰色來完成自己的正義，這兩位目前和他所想要的正義並沒有什麼衝突。
“白鬍子的身體是恢復了嗎？”庫贊對這個問題確實很有興趣，他也見過“灰原愛”的那張懸賞令，但是比起自從出現一次之後哪怕海軍也一直沒有找到的“灰原愛”，加上十分相似的面容，他總覺得她知道的事情不少。
海軍對當年馬林梵多一戰時那個強悍的白鬍子印象深刻，明明得到消息知道他身體在逐漸衰退，但是當時的白鬍子仍然強的離譜，根據多次和白鬍子交手過的、當時的元帥佛之戰國所說，當時白鬍子的戰鬥力完全就是巔峯時期，但是海軍當時收到的消息也多次覈查沒有被篡改過。
比起其他的猜測，五老星猜測白鬍子是由於身體得到了救治，才恢復到了巔峯時期，而這種能把衰老這種幾乎完全不可違背的自然規律進行逆轉，完全值得所有人去重視，而莫比迪克號上的船醫，除了幾乎已經被公開資料的馬爾高，當時只有灰原哀這個剛剛加入的新人嫌疑最大，只是正好此時有一個也作爲船醫的“灰原愛”出現，那位年齡更爲成熟，海軍的目標轉到了那邊，但是相似的長相騙不過人，自然也有關注的目光隱晦的落在她身上。
所以當時給“灰原愛”定了一個八千萬貝利的懸賞金，也有試探的意思。
而灰原哀去特訓自然也是因爲不論是她還是白鬍子或者馬爾高都能看出這一點，而且白鬍子早在她拿出活性藥劑的時候就有問過她的意見。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膽小鬼，對組織恐懼了那麼久，唯一一次大膽也是知道了姐姐的事情之後選擇停止開發藥劑作爲反抗，而且這種反抗的結局她也一直以爲是死亡。
也許在吞下aptx4869之後的每一天都是偷來的時光，不論是認識了江戶川柯南，還是偵探團的那些可愛的孩子們，都是上帝的饋贈，逐漸把她已經跌入泥沼之中的靈魂拽了出來。
但是在看到組織的人的時候，她仍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應，身體不住的發抖。
可是白鬍子明明已經給她了機會，她選擇了讓自己站出來。
當初白鬍子給她安排了退路，要開戰之前，把年紀小的學徒送走算不上奇怪，哪怕到時候還有人懷疑她，只要說一句怎麼會有船隊會放走研究出來這種藥劑的這種人才，信的人會更多。
但是她再一次大膽了一回。
她不捨得老爹，捨不得船上的這些朝夕相處好幾年的同伴，哪怕知道真的開戰之後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但是仍然選擇了留下。
——與大家同在。
後來她其實也有後怕過，也覺得自己確實衝動，只是莫比迪克號包容了她這份任性，也一直護着她。
白鬍子的身體是那位“灰原愛”調理好的。
“灰原愛”被懸賞，關我灰原哀什麼事呢。
她面色不變地說着根本不會有人信的謊話：“老爹身體一直都很好。”
庫贊也沒覺得她一定得如實告知，這種問題本來只是表示自己有繼續溝通交流的意向。
“你是怎麼看待海軍的正義呢？”灰原哀不是普通的小姑娘，他在他們見面的第一時間就能知道這個事情。
七八歲的孩子吵起來人憎狗嫌，她乖巧、聽話，甚至表現出明顯的懂事，甚至是在見到他瞬間能攔下艾斯的攻勢。
雖然艾斯當時並沒有開始動手，但是在她叫停之後就立馬停止動作這一點也能清晰的證明艾斯對她判斷的認可，而一個本就不弱的強者會這麼聽話的原因自然只有一個：他清楚的知道對方的判斷幾乎都是正確的。
他堅定地貫徹着自己的正義，但是偶爾也想聽聽別人的看法。
“無用吧。”灰原哀想了想，她對於政權沒有絲毫避諱，“海軍本身就只是\''貴族們\''工具而已，海軍的正義，只是天龍人想要的正義而已。”
庫贊不置可否，他和赤犬一貫合不來，在赤犬成爲了元帥之後更是不能忍受繼續呆在海軍，只想追求自己的正義。
“如果正義帶來了更多的罪惡，那無法稱得上正義。”
灰原哀聳聳肩：“您作爲海軍大將都因爲接受不了不同的理論而離開海軍，甚至無芥蒂和海軍恨之入骨的前海賊王之子同行，您說這副和平的假象下面有多少人不想繼續被貴族統治？”
“你說革命軍？”庫贊問。
“我個人也無法支持革命軍推翻世界政府政權的想法。”她想到了曾經生活的國家，“比起推翻，我可能更想關注後續的新秩序。”
革命軍一般單獨由cp9追蹤，庫贊很少單獨去打交道，但是他對革命軍也算了解：“只是目前他們只能先推翻。”
“畢竟比如更遠的大餅，還是目前的壓迫更加能吸引人。”
一個前海軍，一個現海賊在這裏討論起了革命軍，不過他們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都相當超脫於身份，只是很單純的按照自己的思想去溝通。
“不過謝謝你的答案。”
——無用的正義嗎？庫贊想了想之前接到的一些任務，很難去反駁這個形容。
他無法認同的正義，無法說服自己去完美完成任務，所以當時在奧哈拉放過了妮可·羅賓，甚至在司法島的時候也沒有對羅賓出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不同的立場也會帶來不同的正義，沒辦法強求所有人都堅持同樣的觀點，赤犬那種爲了所謂正義不擇手段的做法他完全無法苟同。
也許戰國先生當初也發現了海軍正義的無用，所以才認可當初他的正義吧。
只是辜負了戰國先生的期許。
庫贊垂下眼，看了一眼自己用冰凝出來的義肢。
赤犬成爲了新的元帥，哪怕他個人手段相當強硬，但是他的正義道標不過是自己罷了，說到最後，對於世界政府來說，這種才更符合他們對海軍的掌控吧。
“可能需要蹭一下船，畢竟在海上騎車還是有些累。”因爲要同行一段時間，而且這艘船目前的歸屬者不是自己，庫贊還是解釋了一下，“最近這兩年‘黑鬍子’闖出了不小的名氣，我有些事情想去詢問一下。”
“黑鬍子？”
艾斯去看了看航行的方向沒有問題，雖然是灰原哀主動去和這個前海軍聊天，但是他還是有些擔心她的安全，一直站在不遠的地方，而庫贊解釋地聲音對比之前單獨溝通的要大一些，他自然聽到了。
“之前有聽說他在附近這一代海域出現過。”庫贊也沒有黑鬍子的準確行程，只能根據之前的航線猜測方向。
艾斯磨了一下牙齒，輕輕咬了下口腔內的軟肉，眼神銳利：“我要殺了他爲薩奇報仇。”
“那要和庫贊先生一起走嗎？”灰原哀問道。
“不用。”
“不必。”
艾斯和庫贊同時說道，他們對視一眼，先後各自解釋。
“靠近下一個島嶼之後我會下船。”如果和艾斯同行，那麼想也知道到時候見到黑鬍子的瞬間就會打起來，根本沒有時間溝通，庫贊自然不會考慮。
“我還是先去見見他，”有外人在，艾斯沒有說明薩博的名字，作爲革命軍二把手的薩博在海軍這裏自然也掛了名，目前海軍都只知道他和路飛的結拜關係，但是薩博的身份還好好隱在暗地沒有暴露，“等見完再繞回來去追黑鬍子。”
灰原哀只是隨口一問，這兩個人哪怕都要找黑鬍子，但是目的不一樣，本身同行概率不大，但是互相有了解釋更方便，她點頭表示知曉，這會兒沒有人再接話，朝着下一個島嶼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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