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等整理出有用資料重新調整細微配比的時候，她忍不住慶幸自己的好運。
她當初喫的解藥成分比例並不是很標準，當時的一意孤行現在只剩後怕，她捏住拳頭，抓握鬆開連續好幾下平緩了一下心態，然後拿着重新配置出來的解藥交給白鬍子，在白鬍子接過回房之後，她不發一言跟在白鬍子的背後，然後在白鬍子門口站定。
白鬍子也沒攔她，只是在進房門之前拍了下她的腦袋：“一切順利。”
馬爾高作爲目前船上另外一個知情人這會兒也倚在白鬍子房間斜對面的欄杆旁邊，看着站在門口低頭髮呆的灰原哀喊了一聲。
“小哀？”
灰原哀擡頭，但是這會兒她臉上並不像之前馬林梵多戰爭之後打開實驗室之後見到那樣臉色蒼白，滿臉緊張。
她臉上表情是一貫的淺淡，像是看出了馬爾高的擔憂，她微微勾起嘴角就露出了一個十分輕鬆的笑意。
“這次我相當有把握。”
馬爾高在心底鬆了口氣，白鬍子在喫下藥之後身體檢查一直相當健康，曾經因爲衰老而逐漸虛弱的器官也被扭轉了時光恢復了正常運作。但灰原哀每次檢查都蹙着眉頭盯着數據看，而且她可能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神色充滿了擔憂，馬爾高總覺得解藥會很難做出來。
他自己也是醫生，但是對於這個藥劑根本無從下手，甚至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有吃藥，甚至會覺得白鬍子的身體本就該這樣。
出去逛了一圈就做出來也太快了吧？
馬爾高心底嘀咕一聲，又想到灰原哀研究室那大量的筆記和實驗試管又覺得也該有成果來見證她的努力。
“怎麼覺得你出海了一陣，整個人都自信不少？”
“可能是因爲我突然覺得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吧。”灰原哀想了想這趟出海，在路飛船上結交了一位新朋友，在卡瑪巴卡王國上又突然意識到好像並不是當初那個只能被追殺，到處躲避的那個弱小的自己了。
“特訓之前，艾斯說我被攻擊會習慣性的逃跑。”就像曾經那個連直面站在組織成員面前的勇氣都沒有的雪莉，“回來之前我突然發現我確實不擅長戰鬥，但是我能做的不僅僅只是逃跑。”
“如果只學會了逃跑，最多隻能做到不拖後腿，可惜以前我連逃跑都做不好，但是現在，我還有同伴。”
“如果有什麼問題，你們都回來的不是嗎？”
她轉頭衝着馬爾高眯起眼睛笑了起來，是少有的相當開心的笑容。
“而這種我本來就能做到的事情，不過是讓它完成的更棒而已。”她回頭看了一眼白鬍子的房門，“突然覺得從這份困住我好久的解藥難題中徹底走出來了。”
馬爾高一把摁住她的腦袋狠狠揉了一把：“這不是笑起來挺活潑的嗎！怎麼平時老苦着個臉啊！”
“你怎麼和艾斯說話一個調調啊！”
“你怎麼開口就是艾斯啊！”
灰原哀被噎了一句，都到嘴邊的話被堵住，一下子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乾脆翻了個白眼。
“老爹要出來了！”
她聽到房間把手裏面鎖舌旋轉傳來的金屬碰撞聲，用手肘撞了一下馬爾高。
“咕啦啦啦。”白鬍子開門之後看着他們倆打鬧的樣子笑了一聲，“爲了讓小哀不擔心，我是不是應該先去醫務室？”
灰原哀不可置否，手一擡一擺，擺出一副示意前行的姿態，朝向確實是醫務室。
白鬍子和馬爾高對視一眼，白鬍子失笑往醫務室走去，而馬爾高雙手往腦後一背，跟上了灰原哀的腳步。
“結果怎麼樣？”
白鬍子從醫務室的牀上坐起來，重新披上了外套，全套的檢查時間着實有點長，而且吃了解藥之後，因爲aptx4869恢復年輕的器官都會恢復原狀，按正常邏輯應該是會比當初的狀況更糟糕。
但是白鬍子喫完解藥之後雖然身體確實比最近這兩年要沉重不少，而且剛喫完藥這會兒還有幾分揮之不去的倦怠感，但是曾經清晰感受過的力不從心好像並沒有那麼嚴重。
“目前來看沒有什麼問題，而且體內會殘存極少量的藥性，身體可以慢慢等它自然代謝掉，殘留的這部分藥性對身體的調養效果還算不錯，比起天天掛水可能會好很多。”
“那可自在了好多咕啦啦啦啦！”白鬍子走出醫務室的時候，灰原哀突然想到了什麼。
“老爹，雖然沒什麼問題，但是酒還是不能多喝哦。”
白鬍子沒有回答，只背對着門揮了揮手，往甲板走去。
“要老爹不喝酒實在是有點難。”馬爾高調侃。
“我當然知道，”灰原哀頭也不擡收拾桌上的檢查報告，“但是老爹如果乖乖聽話不那麼任性就不是老爹了吧？”
馬爾高點頭：“確實。”
“你接下來打算研究些什麼？告訴告訴我？”馬爾高看着她收拾好了桌上的材料，但是並沒有離開醫務室，而是從旁邊櫃子摸出來一個玻璃罐子看着裏面的被切割好的肉塊。
見他目光落在了罐子上，灰原哀晃了晃示意：“這個是打算做個致幻型的毒藥，想做成噴劑或者粉末之類的吧，但是其實我有個打算。”
她把罐子放在桌上，眉頭輕皺，有些猶豫：“我發現出海能見到的東西很多，能讓我有更多想法。”
“那你就去啊。”馬爾高見怪不怪，他從還是個毛頭孩子的時候就跟着白鬍子出海到處晃悠，陪着白鬍子一起闖出了四皇的名聲，自然沒覺得出海有什麼問題。
“我本來覺得我更適合實驗室，但是如果目光被侷限住感覺也很難有什麼成果。”灰原哀抿脣，“莫爾頓從這邊離開沒多久，而且莫比迪克號也在航行，我打算先去找莫爾頓，然後結伴一陣子。”
“既然考慮好了就去吧。”灰原哀的想法，馬爾高這麼多年見過太多人，當然能看出來，“大海會喜歡你的一切，而你也會深愛這片大海。”
“自由的人，永遠珍愛着大海！1”灰原哀低聲用法語念出了一句詩句，在馬爾高不解的眼神中挑眉解釋：“是一位很出名的詩人的作品，我想我現在也是一個喜愛着大海自由的人吧。”
“那當然。”
灰原哀這次收拾的行李比之前要簡單一些，她放下了自己之前常用的筆記本，換上了另一本全新的本子，然後和大家告別之後坐上了小船。
她第一次嘗試自己開這種僅限一個人乘坐的小船，但是當時在特訓的時候艾斯有教過她。
“拉帆……助力……”她坐在船上搖着船槳，在船開始緩慢行進時把船上的安裝的馬達打開，“然後時刻關注方向就行。”
她拿着莫爾頓的生命卡，小紙片在手上晃悠的很快，足以證明她和紙片的主人離得不是很遠。
“莫爾頓！”灰原哀駕駛着自己的小船一路晃悠到莫爾頓那邊的時候，忍不住嘆了口氣，“掌握方向實在是有點難，我老是會偏航、”
“那又沒事，你不是有同伴嗎？”莫爾頓把她拉上來，順便給她把小船收起自己所在船艙。
“這次一個人吃了不少虧，”灰原哀嘆氣，“大概之後都不想再一個人出海了吧……”
“我記得之前你和你的同伴一起去的島上吧？艾斯開船挺穩的。”
“那確實，不過也沒法兒一直一起出海吧。”
“爲什麼不能？”莫爾頓有些驚訝，她掰着手指和灰原哀舉例，“他是白鬍子海賊團的二番隊長吧？你是船醫，如果你要出海，他做你的護衛也很正常，如果是他單獨出海，你也可以留在白鬍子的主船上啊？”
而且她想了想灰原哀和艾斯當時在島上的對話，接了一句，“不過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單獨出海了，我還以爲你會等他回去之後再考慮下一次出海。”
“你爲什麼會這麼想……？”灰原哀問她。
“大概是因爲你們倆一起的時候很融洽？”莫爾頓試圖描述，“就覺得你們倆一起的時候都很放鬆，你和我同行的時候整個人都很緊繃。”
灰原哀一愣，緊繃？
看出來她不知道，莫爾頓解釋：“你現在就是那種一看就知道只是偶爾和我同路的感覺，但是你和他信任感就很強，感覺是非常要好的同伴。”
“……我也不知道怎麼描述，但是就感覺只有他在你旁邊的時候你會放鬆。”莫爾頓自暴自棄放棄瞭解釋，試圖用最簡單的話來表達自己的想法。
“……這樣嗎？”灰原哀點頭，臉上波瀾不驚，“我在老爹這邊確實結識了很多同伴呢。”
莫爾頓也倚靠着船舵，一隻手扶着不讓它瞎轉：“我也在上島之後認識了很多現在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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