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不许英雄见白头
“不愧是老夫的弟子。”
卡普低声自语，仔细的看完报纸關於龙一的每一個字后，他轻轻端起了茶杯，吹了吹漂浮在杯口的茶梗。
“应该受了不少苦吧”
热茶入腹，這位爽朗的老人罕见的陷入了沉默。
沉思良久，卡普终于有了动作，只见他拿起放在面前的电话虫，拨给了一個许久不曾见面的老朋友。
随着一阵“布鲁布鲁”的声响，电话虫那边传回了說话的动静。
“卡普，你這老家伙找我有什么事？老夫很忙，沒工夫陪你闲聊！”
卡普還沒說话，电话虫那边就明显的表示出了不耐烦，一点都沒有给卡普這個所谓的海军英雄面子。
卡普听了哈哈一阵大笑，也不在意对方的态度，他随意的抓起了点心盘裡仙贝，一边大嚼，一边和电话虫那边的人說道。
“泽法，看来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精神啊，既然是這样，那我就放心了。”
卡普语落，电话虫那边传来一声冷哼，语气中的不耐烦又多了几分。
“老夫不想听你废话，要是沒事，我就挂断了。”
泽法的最后通牒终于让卡普收敛了玩笑的心情，他可是熟知对面那老头的脾性。曾经被称作“黑腕”的泽法现在虽然退居二线，不再战场了，但是火爆的性子却一直沒有改变。
“好了好了，你這老家伙，老夫只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虽然话中是求人的意思，但卡普却丝毫沒有求人办事的态度。
果不其然，泽法在听到卡普毫无诚意的恳求时，额头青筋一跳。就在他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下意识便想挂断电话虫时，却被卡普的一句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喂，你听說過龙一嗎？”
听见這個名字，泽法心中一动，然后对卡普肯定的說道。
“当然知道，那小鬼最近在海军内部挺出名。嘿嘿，十三岁的海军本部少尉，是個好苗子，等他回到本部，老夫会将他收为弟子。”
泽法现在虽然不再和海贼作战，但一直热衷于海军新血的教导，对于名声鹊起的海军新秀龙一，他不可能不心。
“哈哈哈哈！”
听到泽法的话语，卡普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大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這笑声听的电话虫那边的泽法额头青筋直跳，不知为何，他心中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龙一已经是老夫的弟子了，泽法，你来晚了！”
挖着鼻孔，卡普恨不得顺着电话虫過去，直接在泽法面前炫耀。
但是考虑還用的着那個老匹夫，卡普很明智的收敛了心中的得意，不過這個爽朗的老人却不知道他似有若无的窃笑更是听得泽法一阵窝火。
“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卡普，你不配！你不配当那孩子的师傅！”
听到钟意的人才居然被一個莽撞的匹夫抢走了，泽法对着电话虫开始咆哮起来。在整個海军中，說起教导后辈的人才，沒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嘿嘿，随你怎么說，反正老夫是他师傅的事实也不会改变”
最后和泽法小小炫耀了一下，卡普语气一正，对气急败坏却說不出话的泽法接着說道。
“帮我個忙，将那孩子从北海接回来。”
电话虫那边的泽法沉默，沒有立刻给出回答。
“你知道，我现在抽不开身，新世界可不是說来就来，說走就走的地方。嘿嘿，又有谁能想到一個十三岁的孩子从海军基地离开半年就能做出那样的壮举啊，整整一個舰队的海贼，還有赏金不下三千万的海贼头子”
听到卡普的话，泽法感触颇深的点点头，情不自禁的說了一句。
“是啊，我十四岁的时候才加入海军，他十三岁就已经晋升本部少尉了，如果這孩子继续成长下去，绝对会超越你我，成为下一任的海军英雄。”
听到“海军英雄”一词，卡普眼睛中闪過一丝难以言明的情绪，大笑着回应泽法。
“那不是很好么，這個“英雄”的名号让老夫的弟子继承是再好不過的了。”
自古美人叹迟暮，不许英雄见白头。
卡普虽然身体依旧硬朗，不负“铁拳”的名号，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已经老了。时代在变迁，海军需要新的英雄。
“哼！少在這裡卖乖了，如果“英雄”的名号也能让来让去，海军早就成为笑话了我会去北海的，不過可不是看在你這老家伙的面子。”
到最后，泽法還是应下了卡普的請求，答应替他去北海将龙一接回海军本部。
“我知道我知道，你這老家伙不就是想半路截胡，撬老夫的墙角么，沒关系，尽量去做吧。”
也不管泽法能不能看见，卡普大度的大手一挥，一副随你喜歡的样子。
泽法沒有再回应，而是果断的挂掉了电话虫。
中断和卡普的通讯，泽法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一张有些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有四個年轻人，单马尾的女子背着步枪，年轻貌美、爆炸头青年一脸桀骜，眉头倒竖、脸带疤的青年嘴角扬，意气风发，紫发青年双手抱胸，目光坚定。
那是鹤、战国、卡普和他。
“英雄么”
泽法轻轻一笑，语中似有无尽的感叹。
“關於龙一的一切信息，是我亲自下令发给北海支部的，文章在我的授意下发表，一切的舆论都是我亲自操作。”
会议室中，战国的会议還在继续。
他脸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神色，对着鹤婆婆和三個大将說道。
“海军需要树立一個标杆！一個不同于我們這一辈老家伙的年轻标杆！”
听到战国這话，赤犬深深皱眉，脸尽是不服气，情不自禁的反驳道。
“海军還有大将。”
黄猿和青雉虽然沒有表示，但任谁都能看出他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在他们看来，战国這個提议就是在质疑他们大将的战力。
“但海军也有七武海。”
推了推眼镜，战国面色如常。
“哼！”
赤犬怒哼一声，霸气骤然而起，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他死死的握着拳头，却沒有再开口反驳。
七武海制度的存在，是自诩背负正义的海军耻辱。
“战国先生，你不会认为這孩子一人就能比過所有的七武海吧”
黄猿语调怪异，无奈的摊了摊手。
七武海制度的建立是为了制衡新世界的四皇，裡面自然沒有弱者。他可不认为一個把一個十三岁的小鬼推风口浪尖会有那么大的作用。
“半年之前，我也不会认为一個小鬼会屠灭一整個舰队的海贼，可是他做到了，只用了半年的時間。”
推了推鼻梁的圆框眼镜，战国话中似有深意，盯着赤犬他们的脸，他一字一句的询问道。
“萨卡斯基、库赞、波鲁萨利诺，你们十三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三大将语塞。
“我同意。”
就在這时，许久未曾开口說话的大参谋鹤婆婆突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对于战国提出的意思表示赞同。
“无所谓，卡普先生的弟子应该有资格站在新生代海军的最前，我就赞成好了。”
青雉打了個哈欠，向来慵懒的他根本不在意战国的计划，对他来說，遵循好自己内心的正义就够了。
“嘿嘿，我弃权。”
黄猿猥琐一笑，微微举起双手，主动放弃了自己這一票。
“我反对！”
赤犬面色冷峻，即使明知道他這反对的一票不会改变最后的结果，但是身为海军大将的自傲让他无法认同战国的做法。
他堂堂赤犬，不需要一個年纪不满十五岁的小鬼替他背负正义！
這一天，一個计划开始无声的进行。
直到许多年以后，战国回忆起那日還是不免得意，将那個少年推到时代的浪尖，是他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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