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他在对她道歉?
南宫少爵拿在手裡,看着蝎子胸堂的心形
倏然起身,走进起居室自带的书房,打开藏匿保险柜的移动書架。
将蝎子连同那罐饼干一起,放进保险箱裡。
而在饼干罐旁边,還有那张沒有写祝贺语的卡片。
南宫少爵压着保险箱的门低哑笑了。
什么恩爱视频,告白录音以及白妖儿跟司天麟親密无间的照片。
他统统都当做不知道。
他不再去在乎她爱的是谁,抑或她永远都不会爱他!只要她活着,在他身边,足矣!
蝎子裡的录音听了也只会让他愤怒难堪,他甚至想洗掉它,逼白妖儿录一段对他告白的录音。
可這自欺欺人的做法有何意义?
从此他爱她,不求她的回应,与她无关。
“少爷,”威尔逊急促敲门,“白小姐的高烧好像加重了。”
南宫少爵面容一寒,回到床边。
几個医生给白妖儿看過,发现她的高烧不但沒有好转迹象,還逐渐变高。
人的身体承受能力是有极限的,一旦高烧過头,到了临界点就会死亡
南宫少爵一把揪开两個医生,拿起温度计看了看,开始恐慌。
“救她——!”
“是她的生存意志她放弃了自己,存心想死”
医生被南宫少爵的眼神吓得瑟缩。
“医生的职责是什么?一個病人都救不好還当什么医生?”
南宫少爵大掌一翻,威尔逊胸堂的射机器不见了。
射机器洞低在医生的脑门上,一直往下逼,医生吓得往下跪。
“我們能做的都做了,除非”
“說!?”
“有一种药可以极快地退烧,但是這药性强烈,她身体這么虚弱,怕受不住。如果她撑住了,就能活下来,如果撑不住”
“如何?”
“就会死。”
死這個字眼,又一次在南宫少爵的脑海中扩大。
压抑死气的气氛在空间裡散开。
他奋起一脚,踢中医生的肚子,那医生完全跪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着。
白妖儿做了個好长好长的梦,梦见时光穿梭,司傲风第一次带她去广场喂鸽子。无数的洁白在她的面前扇动着翅膀,飞向天空
她望着天空,所有的鸽子飞向云端就被圣光笼罩。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开始轻盈起来,也快要变成一只鸽子跟着飞进云端。
她分明知道,這离开,就不会再回来了。
司傲风眼神悲恸,抓住她的手:
白妖儿的脚已经离开地面,飘了起来,一种巨大的拉力吸引着她。
时候到了,她不得不走。
可是突然另一股力拉住她。
白妖儿看到南宫少爵拉住她的左手,红色的瞳孔蕴含着令她心碎的冷光。
“咳咳咳”
白妖儿掀了掀睫毛,一阵压抑的低咳声将她冲醒——
喉咙干涸难耐,仿佛沙漠中過渡失水的旅行者。
浑身的骨骼也痛极了,尤其是她的胸腔,好像裂开了。
金色的微光射进她的眼帘。
是从窗口渡进来的阳光
她死了嗎,真好。可是身体为什么還是這么沉重?
为什么天堂裡還有那张阴沉冷峻的冰山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你醒了?”南宫少爵一直在看着她,给她打了药水后,怕她抗不過去,他根本就哪也不敢去,一直守着。
白妖儿怎么知道,他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在這裡守了她整整16個小时了。
她一個细微的举动都牵系着他的神经!
白妖儿還很微弱,身体艰难地动了下,沒有半分力气。
南宫少爵压住她的身体:“别乱动,你想做什么?”
“咳咳,咳”
“我去倒水。”
南宫少爵站起来,双腿发麻发漲,由于长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势,血液不流通的麻痹。
他每一步,血管裡都仿佛有无数的虫子在啃噬。
南宫少爵边倒水边看着白妖儿,生怕一眨眼,稍微走远一点,她又昏迷過去了。
白妖儿的确很累,眼睛磕了磕
“别睡。”
“”
“把眼睛睁开。”南宫少爵几個大步走来,摁了服务铃,怕白妖儿睡着,用手去撑开她的眼睛,“白妖儿,你不许睡!”
怕她一睡就再也不醒来了。
白妖儿眼皮被燎得好难受,刚要开口,又是一阵低咳。
南宫少爵半托起她的身体,喂她喝水。
甘润的滋味含进嘴裡,白妖儿如饥似渴,伸出两只手去捧水杯,不小心带动手臂上在输液的针头掉了。
南宫少爵低声說:“别着急,慢慢喝,想喝多少有多少。”
“咳咳咳咳”
“呛到了么?”
他拍她的背顺气:“把手放下,告诉你别乱动,针头掉了”
白妖儿一口气喝光一整杯,身体终于有了一些活力。
“還要么?”南宫少爵低沉的嗓音异常温柔。
白妖儿迷蒙的视线這下彻底清醒,定定地看着他,而他也看着她。
突然白妖儿抬起手,他手裡的杯子被打落在地。
下一秒,白妖儿伸出手,一個耳光甩在他的脸上——
因为她的双手都包着绷带,這一巴掌打過去软绵绵的不疼,倒是白妖儿手心裡的伤口裂开,她菗了口气。
南宫少爵就要去握她的手。
白妖儿往后缩了一下:“滚开!”
沙哑模糊的声音,却非常凶悍。
南宫少爵红眸暗沉:“手不痛?”
她终于打到他了,以往每一次下手,都有威尔逊截住她,要么就是他截住她。
白妖儿抬起手,又一個巴掌想要落下。
强大的力量扼住她的手腕,南宫少爵倒不是怕她打他,是舍不得她手痛。
白妖儿剧烈地菗着手:“为什么要救我?我在跳下水之前就想好了,谁敢救我,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他两個耳光,叫他手贱!”
南宫少爵心口一菗。
他强烈地想要留下她的命,在她醒来时,第一句话,却是为什么要救她。
“你就這么想死?”
“是——被你关在這比地狱還可怕的牢笼裡,我宁愿去死!”
南宫少爵盯着她,眼白上布满血丝,他低哑地說:“宁死也不想在我身边么?”
“是,宁愿死。”
這时,接到服务铃的佣人带着医生们进来了,给白妖儿进行温度测验和检查。
白妖儿的高烧是降下来了,虽然還沒有全部退去,但是已经沒有了生命危险。
所有医生重重地松了口气。
威尔逊立刻吩咐佣人去做食物,知道少爷和白妖儿应该都饿了。
白妖儿输着营养液可以挨饿,倒是南宫少爵有胃病,這隔三差五的不吃饭,胃病越来越严重了。
威尔逊拿来水杯和药:“少爷,既然白小姐度過了危险期,你也躺床上休息吧。”
南宫少爵看着白妖儿,舍不得闭上眼。
白妖儿倒是一点也不想看到他,她决定跳下河裡的那一刻,对他已经心死了。
心死——沒有任何期盼,沒有希冀,所以才自寻死路。
虽然活下来,但救活的只是她的躯壳而已。
她厌倦地闭上眼,转過身,想起失去的宝宝,就心疼得想落泪。
她孤傲的背影对着他,对他来說,這就是对他的一种虐待!
冷暴力!
她的冷淡和厌恶在她醒来之前他就料到了。
南宫少爵沉默半响:“对不起。”
白妖儿的背脊微微一动,她沒听错,他在对她道歉?
“白妖儿,对不起。”
他郑重其事地又說了一句。
白妖儿皱着眉,這個九五之尊的男人现在在对她道歉。可是他的声音裡带着他与生俱来的凌厉,就算他是在道歉,也沒能脱离他高高在上的贵气。
南宫少爵等了一会儿,沒有半分回应。
他扬起眉,猛地走到白妖儿面前,双手像钳子,紧紧地攥住她的肩膀:“醒来!”
“”
“你沒听见么,我方才在对你道歉?”
“我沒听见。”白妖儿睁开眼,对上他的红瞳。
南宫少爵面色僵硬:“对不起。”
有人顶着一张這么凶狠的脸道歉嗎?他对她所有的伤害,就只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一笔勾销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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