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娇世子冲喜的日常 第52节 作者:未知 周樱俪皱眉:“那日的事情只有你一人看见,而且你又是個未出阁的女子,按理說府衙很难听信。” 黎洛栖笑道:“很简单啊,因为大人是父亲的学生,我的师兄,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从来沒骗過他。” 她這话一說,底下仆人又低低笑了起来,只觉這新来的少夫人着实有趣,就连老祖母也笑了,周樱俪倒是忍俊不禁,“這么說我也得信你說的這些话。” 黎洛栖点头:“祖母,母亲,你们不知道,青云道长跟我說那壮汉是個屠夫,他观察過此人每三日要去杀猪,所以才会說人家有血光之灾,可谁知道让那少妇的夫君听去了,他本就因为被戴绿帽而怀恨在心,现在一听說這壮汉命裡该死,便一下有了动力,于是在他跟自己夫人私会时下手了。” 故事到這裡结束,潦潦的几段话,却让在场的听者唏嘘不已。 老祖母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周樱俪陷入沉思,底下仆人面面相觑,不由在想,這青云道长到底是灵,還是不灵呢。 周樱俪刚要开口,忽然见院中仆人突然散开,方才的嘈杂瞬间湮成一片寂静,就连厚雪压枝桠的声音都能听见。 厅堂裡的两位主母神色微微沉敛,黎洛栖背对着院子,一副听候发落的姿态,忽听身后传来熟悉的轮椅声,蓦地转头,就对上了赵赫延那双沉谙的目光。 黎小娘子吓了跳,旋即站到角落裡,双手紧张地抓着手帕,低头看翘头履上的花纹,夫君知道她的冲喜根本不是天定卜算出来的,而是一场人为安排的婚姻,肯定要把她杀了。 “知道嫁来侯府是冲喜的么?” 忽然,轮椅上的赵赫延沉声开口,眸光凝在她头上的步摇。 黎洛栖轻轻摇头,那步摇就晃了。 赵赫延忽然笑了,“那道长骗了你,這算哪门子的报恩。” 男人容颜苍白,眉峰如终年积雪,轮廓却深邃如山棱,便是一笑,在這冬日裡都是寒气深深,让人不禁心跳发紧。 高堂上的祖母起身,周樱俪见状忙上前扶着,两人挡在黎洛栖面前:“阿延,你這說的是什么话,嫁入侯府是她的福气。” 赵赫延眸光冷然地扫向這满堂黑压压的仆人,“福气就是让侯府的下人都来這儿瞧你们三堂会审,是不把他们当外人呢,還是把這位世子夫人当外人?如何,祖母和母亲是要把我夫人逐出侯府么?” 三言两语,世子爷把在场除了黎洛栖以外的所有人都骂了一遍。 仆人们恨不得自割双耳了,高门侯府裡的秘辛知道得越多可不见得是好事,若是今日之事传了出去,他们每個人都脱不了干系…… 老夫人又回头看了眼黎洛栖,小姑娘垂着脑袋,方才還活泼灵动的,此刻一看见世子就缩在一角,显然是怕他了。 心裡轻叹了声,朝姑娘走去,牵起了她的手,拍了拍手背,温蔼道:“孙媳啊,你别怕,不要哭,若是世子欺负你,你便告诉我,他母亲治不了,我這把老骨头還硬朗,绝对不会让你在侯府受委屈的!” 一番话,黎洛栖本来都酝酿水意的清瞳怔了怔,再一看母亲已经朝院裡的一众仆人道:“今日之事谁要敢說少夫人半句闲言,我就碎了他的嘴巴。” 众人:“诺。” 黎洛栖:??? 她噎了口气,再看赵赫延,男人手心托腮,眸光裡蓄着抹笑意朝她侧侧落去,如扶柳携光压春色,他說:“過来。” 作者有话要說: 栖栖哭了:其实我当时已经想好要走陆路還是水路回扬州了。 柿子哄着:其实我当时已经想好要跟你走了。 女鹅特别好哄,柿子說什么她都信,沒法子将军光环太重了。 二更在今晚九点。 看到有小可爱评论29-30章的情节,两人是先婚后爱,這個婚是有名有实的,对于行动力极强又不知能活多久的柿子,他看中猎物等到时机就会立马收網,病娇的占有欲绝对不是因为要死所以放過你,而是就算死了也要占有你。而在此之前,栖栖的每一個举动都戳中了柿子的心,猎物完美地在捕猎者面前蹦跶呢,柿子不会忍的。 感谢在2022-01-29 17:56:18~2022-01-30 11:55: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6464006 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顺毛捋了·? 黎洛栖被赵赫延领回了扶苏院,透白的小脸還惊魂未定,小心翼翼地看向面前這位冷面夫君。 轻轻咽了口水,小声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你要撵我走……” 忽然,赵赫延那双狭长的瑞凤眼投了過来,她惊慌地撇开,到了喉咙裡的话又打转着不敢探出去,只双手紧紧地揪着手帕。 “你要如何?” 与他眸光一样低沉的還有他的嗓音,一并压在黎洛栖心头。 “我也不会……赖在侯府……”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娇软的身子坐在圆凳上,低着纤细白嫩的脖颈,“只有一样,世子把我的嫁妆還给我,好嗎?” “嗤。” 赵赫延忽然笑了声,又凉又淡,修长的手指捏起桌上瓷杯,指腹轻轻碾了下,只听瓷石碎裂之声,黎洛栖蓦地抬头,下一秒清瞳睁睁,就扑到他手边,“松手!” 瓷器不是珍珠宝石,碾碎了就都是扎进手裡的碎片。 她紧张地用帕子隔开他的指腹与瓷杯,就听他的声音落在头顶:“让你走便走了,黎洛栖,你当真是一点留恋都沒有啊。” 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刮過少女心尖,她咬着唇,還在用力将瓷杯掰开,可她的力气哪裡能抵抗赵赫延呢,喉咙一下就漫出了酸涩,委屈得眼眶也湿了,最后索性双手跟他一起捏着瓷杯,仰头对上他的眸光,“那你呢,知道真相了,会赶我走嗎?” 幽深的瞳仁微怔,手中瓷杯的破裂声愈响,“你之前和我說過跟青云道长的交集,我并未赶你走。” 听到這话,黎洛栖低着头,“可是新婚那夜,你就赶我了……” 赵赫延让她一噎,心就像被她的委屈泡软,低声道:“松手。” “我不。” “现在跟我倔了,方才在莲芳院怎么就不倔,恐怕祖母和母亲让你走,你心裡都想好退路了罢。” 黎洛栖感觉赵赫延要捏碎瓷杯的力道松了些,咽了口泪水:“从前我常听人說,一個女孩子嫁到夫家是沒有亲人的,她与這個陌生的地方唯一的牵连只有丈夫,如果别人欺负她了,丈夫還不哄她,還要摔杯子的话,那這個女孩子就会過得很苦……” 赵赫延动作顿了顿,黎洛栖想趁机拽杯盏,就听他道:“如果有一日,所有人都赶這個女孩走,她是不是就会二话不說地离开?” 少女闷声道:“那得看她的夫君怎么做了……” 赵赫延低下头,指腹挑起她的下巴,迫得她视线落在他脸上:“那她的夫君该怎么做?” “当然是想办法留下她,求她不要走,永远跟她站在一起,不论别人說什么都不信,只听她的话。” 赵赫延剑眉微凝,求人的话,他這辈子沒說過,为保有效,他问了句:“夫君求了,她就会留嗎?” 黎洛栖觉得硬拽瓷杯是沒用的,蓦地脑海一闪,想到从前有一次惹了赵赫延,自己就误打误撞顺毛捋了,于是松开他的手,转而曲起右膝,双手攀上他宽大的肩膀时,膝盖就从中间推了进去,人也顺势坐在他右腿上,脑袋耷在他的肩头,温软的唇畔似有若无地触碰他的耳朵,說了句: “会的,我本就是,为你而来。” 她声音软软绵绵,只以为赵赫延吃的是她的软哄,实则她放软姿态时媚而不自知的音线才最致命,贴着江南的温婉与水乡的柔媚,就在赵赫延沉沉的气息落在她肩头时,身后响起瓷玉破开之声。 她蓦地扭头,睁睁地看着方才她使劲要抠出来的瓷杯就這么命丧他手! 软白的指尖赶紧捧起他的左手,正要检查有沒有伤到,却感觉腰身让他揽紧,耳边是一句低哑如海风掠過的嗓音:“不论谁来把你拽走,我都会把他的手砍断。” 黎洛栖心跳骤紧,猛地扭头看他,弯细的眉心蹙起:“你這是求人,還是威胁?” 男人的鼻梁高挺,压进了她脖颈,說话时唇畔撩着她腻白的肌肤:“求你了,不要离开我。” 他說得好可怜啊,黎洛栖嘴角忍不住弯起,虽然赵赫延是一個动不动就要砍人的偏执狂,但顺毛捋的话也能听话嘛。 “那如果今天我沒蹚過去,你的祖母和母亲非要我走,說我是骗婚呢?” 赵赫延搂得她更紧了:“我是摆设嗎,找我。” 听到這话,她跪直起身,双手捧着他的脸:“那多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赵赫延掌心揉着她的脖颈,薄唇刚要贴上,房门就让人敲响了。 那双剑眉陡然凝起冷风,黎洛栖想到上次在书房裡赵赫延暴躁地扔杯盏,忙低头在他唇边啄了下,见他敛下戾气时下了轮椅,安抚道:“我很快回来。” 赵赫延看着她小跑出屏风外的身影,烫得他眼眸发红。 房门外,几位嬷嬷正襟危站,“少夫人,老夫人让您今晚去她那儿用膳。” 黎洛栖怔了怔:“祖母?” 沈嬷嬷浅笑道:“少夫人不必紧张,您会跟老夫人相处融洽的。” 黎洛栖扯了扯嘴角,她其实并不信這种讲得圆满的话,毕竟生活永远都是出其不意,就比如,她跟赵赫延說要去莲芳院时,他不肯: “让下人回去。” 黎洛栖忙摇头:“不行,祖母就是邀我去吃饭,而且今天她都叫我孙媳了,应该沒事的。” 赵赫延冷笑,“那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黎洛栖抿了抿唇:“可她是你祖母啊。” 赵赫延跟黎洛栖不同,他很能记仇的,她只好晃了晃他的手,撒娇地“嗯”了两声,“好嘛~” 赵赫延看她蹲在跟前,腿都麻了,“有什么事让一芍回来叫我。” “我也沒那么弱嘛。” 赵赫延剑眉皱起:“你方才不是說要麻烦我嗎?怎么现在就不麻烦了?” 黎洛栖:“……” 赵赫延是多想她有麻烦啊! “我知道了……” 赵赫延的气息压下,手掌的虎口刚好嵌上她精致的下巴:“知道什么?” 黎洛栖脸颊让他勾起,他一笑,她就忍不住发烫:“有事就找、找夫君……” “沒事呢?” 她脸颊上的肉让他捏着,嘟起的嘴唇糯糯道:“沒事也找夫君。” 赵赫延满意了,修长的手指压下她毛茸茸的围脖,俯身在幼白的脖颈上咬了一口,“早点回来。” - 从扶苏院去莲芳院的路上,黎洛栖想抬手摸脖子,但沈嬷嬷在跟前,她连腰间束着的禁步都不敢闹出声音,正沉默地走着路,却听沈嬷嬷率先开口:“少夫人可是觉得這身锦衣不自在?” 黎洛栖下意识摇头,结果步摇又撞响了,不打自招。 沈嬷嬷:“老夫人喜歡相貌俊俏颜色明艳的孩子,您今日這番打扮就很得她老人家的心,您瞧,老夫人本是火急火燎地从明镜寺回来的,见着您脾气都歇了一半,等您解释完,就牵着你手喊孙媳了。” 黎洛栖惊愕地张了张嘴,难怪她初见老夫人就觉得她慈眉善目,一点都不信她千裡迢迢地从明镜寺回来是对她兴师问罪的…… 被沈嬷嬷這么一安慰,黎洛栖心裡就有底了,看来這顿饭沒什么大問題,直到她进了莲芳院,還沒进门就忍不住打喷嚏——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