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零章 卖古董之 声东击西
都說古玩摊的摊主最喜歡诓骗那些一知半解的人,這话不假,因为一知半解的人往往還都挺自负,以为自己学到了一点东西,被别人随便一忽悠,就以为自己占了便宜了,殊不知你在占便宜的同时,那摊主也在心裡头冷笑“任你奸猾似鬼,也要喝老娘的洗脚水啊!”
而摊主们最不喜歡遇到的就是這些专家了,当然,這是真正的专家,因为你根本沒法忽悠,你說的越多,漏洞也就越多,所以這些人也学乖了,很少說话,然后就看对方出价如何,如果不压价,或者压价不那么干脆,就說明這东西值钱,那就得多要点,如果对方好像根本一点都不在意,那就要考虑了,這东西留着是不是有什么意义。
正因为如此,张天元才会毫不犹豫地去压价,他绝对不会考虑說這东西买不到手怎么办,因为方法有很多,他完全可以托個熟人過来帮忙买,那是一样能得到的,现在压价,就是为了告诉這摊主。這东西自己买回去不過是觉得好玩,给点钱意思意思。否则還不要呢。
說话的时候,他也沒有把那东西再拿起来。而是随手就扔进了盒子裡,他就是要让对方知道,自己对這东西毫不在乎。
“我的個乖乖啊,老板,你可小心点啊,万一這是什么宝贝弄坏了可怎么办,你赔得起嗎?”摊主或许认识张天元,還故意在那裡装傻,当然也可能并不认识。但這都不重要了,无论如何,张天元对這把剑那是势在必得,只是得讲究一些策略。
首先這东西不能拿起来,你拿起来不放,别人就会以为你对這东西情有独钟,只是故意压价而已,所以就会开出一個天价来。其次,必须得尽量压价。压到对方沒有功夫去想别的,只在這個价码上跟你勾心斗角,那你就赢了。
“就一破铜烂铁,還宝贝呢。要不是看在這东西還有那么一点点的研究价值,我实在是不愿意买的,五百块钱吧。给的话我就拿走了,不给那就算了。”
“别。别啊老板,你刚刚不是還說一千的嗎。怎么這一转眼就变成五百了啊?我這真得是从陕州弄来的物件啊,好宝贝嘿……”
那摊主明显是有些急了,张天元出价的时候,丝毫不给他思考的机会,一千块立马变成了五百块,這要再磨蹭下去,估计就要变一百了,他能不着急嘛?
說实在的,這玩意儿别看他小心翼翼地藏在盒子裡,可实际上那不過是想包装一下而已,那盒子也就几十块钱做的,之前出价最高的,也就是一两百块,现在有人出到五百,他如果還不卖,那搞不好就错過了這個机会了,這东西放他那儿一毛钱也不值啊,五百块好歹還能美美地吃上一顿,或者给汽车加两三次油呢。
“這样,老板您看這样行不行,就刚您說的那個价,一千块,您要是觉得好,那就拿走,如果不行,那我也沒办法了,這东西我虽說是捡来的,可是找人鉴定,又进行清洗运输,也花了五六百了,您给的五百块肯定不行,我不能一分钱都不赚啊。”摊主這话也是胡說八道,這东西他压根就沒去鉴定,所谓的鉴定,就是让那些专家来买的时候看了看而已,而所谓的清洗运输,這些根本就不应该算在裡面,毕竟他当初是去陕州旅游的,回来的时候带件东西也不花钱,清洗更是用水龙头冲了一下,将上面的泥土冲走了罢了,就算是水费,那也花不了一块钱,這家伙真是能够吹的。
“行了兄弟,都是实在人,别弄這些虚的了,一千块肯定不行,我刚出一千块,那是沒看准,刚仔细看了看,你這东西也就最多五百,再多一分钱我也不要了。”张天元当然知道這摊主是在瞎掰,所以也是死不松口。
张天元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开,這整條街都被剧组包下来了,应该還有不少卖东西的,他完全可以先去别处逛逛,然后再刻意路過這裡,看看這人有沒有改变主意,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請人来帮忙了,无论如何,這东西他都得弄到手。
“嗯?兄弟你腰上這块玉牌不错啊,這個应该挺值钱吧?”张天元好像已经对那把所谓的宝剑沒了任何兴致,反而是看向了摊主腰间的玉牌。
這块玉牌雕工很细腻,玉也是老玉,估摸着应该是晚清的东西,倒是值几個钱。
“你看上這個了啊,這個不行,這是剧组的东西,我也只是临时戴戴,過会儿還要還给别人呢。”摊主急忙解释道。
“怕啥,那些老外懂這個东西嗎?他们要是真懂的话,会放這儿让你戴着?”张天元对于私下裡买回這东西一点罪恶感都沒有,這东西本来就是中国的,被這些洋鬼子抢走了,如今他又不是抢,還是要用钱买的,干嘛要有罪恶感啊,那完全不合理嘛。
說起来,這块玉牌其实也值不了几個钱,按照他的估价,也就在四五万之间,他之所以会提到這东西,一来是不想這东西被洋鬼子暴殄天物,另外一方面,则是为了转移摊主的视线。
兵法裡面就有声东击西這么一說,而今天张天元玩的這個,也就是声东击西。他其实心裡头最想要的還是那把宝剑,现在想尽办法。就是想要把那东西弄到手。
有人可能說了,你给他一千块不就买下了嘛。不照样赚钱。
這话不对,你如果真给一千块的话,這摊主一定会要五千的,你给了五千,他就要一万,這样你就陷入被动了,他也会知道這东西肯定值钱,绝对不会轻易卖给你的,搞不好還会找個专家特意给鉴定一下。
像這种古剑。只要是肯掏钱,拿去专业的鉴定机构鉴定一下,那肯定会露陷的,到时候别說五百了,估计就是五十万這人也舍不得卖了。
所以现在无论如何是不能在那宝剑的价钱上面低头的。
“說的也是,那您肯给出多少钱?”摊主咬了咬牙问道。
他的摊位上有不少玉牌呢,不過其余的大部分都是假的道具,随便拿一個戴在身上也就是了,像這种东西。数量根本就沒有准头的,再說了,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少一样东西。那也沒处找去,只要少得不多就行了,否则的话這位摊主也不敢把那所谓的方天画戟拿出来卖啊。
“你先开個价吧。”张天元并不着急。
“嗯。一万!”摊主說這话的时候,明显是沒有什么自信。這块玉牌到底值多少钱,他心裡头一点底儿都沒有。一万纯粹就是瞎說的。
张天元笑了笑道:“兄弟,咱不能這样啊,给個实惠价吧,你這太狠了,這样吧,這玉牌我给你五千块,不過你得把那把破铁片子给我捎带上,算是买一送一了,否则的话,這玉牌我只给你四千五!”
摊主仔细想了想,這玉牌的钱自己就是等于白赚的,送一把剑,就算是值一千块,那自己也赚了,這個时候他還能犹豫什么,這等于做的是无本买卖啊,所以便点了点头道:“老板,我今天算是遇上真行家了,唉,赔了。”
“兄弟說笑了,您這做的可是无本买卖,赔什么了?”张天元淡淡說道。
“嘿嘿。”摊主尴尬地笑了笑,接過了张天元给他的五千块现金,然后就把那宝剑连同盒子以及玉牌一起递给了张天元。
這生意做完了,他反而松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說道:“老板,摄制组马上就過来了,您赶紧先离开吧,不然被发现了,我就完了。”
“怕什么,這铁片子是你自己的吧?玉牌我装口袋裡就是了,他们還能来搜我身不成?”张天元摆了摆手道。
不過這会儿他也确实沒什么事情可干了,想了想,自己既然已经弄到了這把宝剑,那就赶紧溜吧,還待在這裡也沒什么意义啊。
“站住!不许动,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
就在张天元拿過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厉喝,吓得那摊主双腿一软竟然跌倒在了地上,倒是张天元脸上露出了苦笑,因为他听出来這声音的主人是谁了,這苦笑,也是有些无奈。
這位姑奶奶他最近一直躲着,沒想到今天還是遇上了,尤其還是在自己捡漏的时候遇上了,這要是公报私仇的话,自己今天這捡漏只怕要泡汤了,搞不好還要吃官司呢。
“晓丹,是你啊,這又玩得哪一出啊,你们局子裡换服装了?不過我怎么看着這衣服如此别扭呢?”张天元并沒有放下手中的东西,而是回過头来看向了欧阳晓丹。
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是惹得他不由笑了起来,什么鬼啊,欧阳晓丹此时居然穿着民国时候那些警察穿的服装,看起来真得有些不伦不类。
“不许笑!”欧阳晓丹想要装出严肃的样子,可是怎么也板不起脸,无奈也笑了起来。
其实她虽然伤心,但却沒有恨過张天元,因为张天元并未给她任何承诺,也沒有占過她的便宜,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她一厢情愿而已,总不能因为现在人家结婚了,她就憎恨吧,她欧阳晓丹可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
“你穿這什么鬼样子啊,我能不笑嘛,看你把别人吓得,兄弟别害怕,這丫头是我朋友,再說了,你這是在参加剧组的拍摄,又沒犯法,你怕什么啊!”张天元是怕那摊主說漏嘴了,所以提前给把嘴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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