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九六章 爱艺术的爷爷
张天元很不喜歡這样的說法,不過他也沒办法改变這個世界,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做老板的时候对自己的员工好一点,希望自己的员工可以感念于他的這种厚道,最起码会对他稍微的忠诚那么一些。
至于說不跳槽的,估计也就是那几個关系比较要好的人了,即便那样,到了某种程度,也是未必不会走的。
所以高茜茜的话,听听也就是了,尽管他心裡头很高兴,但也仅此而已。
“张哥哥,你好像并不相信我說的话啊,算了,我也不发誓了,你看我的行动就好!其实张哥哥你要知道,我小时候的日子是很苦的,爸妈打麻将打牌,根本就不顾我,是爷爷将我带大的,而且還教会了我這门手艺,爷爷现在生活很是清苦,老了還要去捡破烂为生,我寄给他的钱,也都被他存了顶点小說,起来,說是将来要给我买房子,给我置办嫁妆。我一直都有個心愿啊,希望爷爷可以搬到城裡来住,過上舒服的生活,可是你也知道,我過去做的那些儿工作,根本就不敢让爷爷知道的。”
“今天你不仅给了我一份安稳的工作,更重要的是。你让我爷爷的梦可以续上了,他一直都不想着刻章的手艺就這么沒落了。我虽然不可能不要钱给你白干。但是我却敢保证,从今往后。只要你不赶我走,那你就永远是我的老板!”高茜茜說着說着,竟然动情落泪了。
高茜茜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也知道张天元可能不太相信她的话,不過她不在乎,他只要自己心裡头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的人就足够了,她可能是喜歡钱不假,但她也不是一個不懂得报恩的人。
一想到自己的爷爷当年带着自己在街道上摆摊刻章,靠着刻章的钱养活自己。她就忍不住想哭,那個时候還太小,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后来有一段時間,突然间好想刻章的手工艺人都实业了,电脑刻章,机器刻章仿佛雨后春笋一般崛起,他爷爷等于是失去了吃饭的营生,不得不开始捡破烂赚点花销。
也正因为如此。她虽然考上了高中,但却沒有去读,初中毕业之后就去了东广打工去了,一直到现在。
她回去跟爷爷聊天的时候。爷爷总是会提起刻章的事儿,說现在的电脑刻章真得是不行,一点艺术感都沒有。還說那些章子千篇一律,普通摊子上连個防伪都不给做。别人随便都能把章子给模仿出来。
从言语之中,高茜茜可以发现。爷爷对這门手艺的失传感到很是惋惜,当他听到高茜茜還在练习刻章之后,一开始是非常高兴的,不過之后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叹道:“你還是别练了,那东西已经沒用了。”
虽然话這么說,可是高茜茜却明显能从爷爷的语气之中听出非常悲伤的味道,那是一种无奈,一种哀叹,一种对未来的迷茫。
而突进高茜茜相信,只要自己把這個好消息告诉给爷爷,爷爷一定会像她小时候一样抱着她转圈圈的。自己不收钱可以,但是她估计爷爷要是听到這個事儿,就算是一分钱不要,也想来给张天元打工的,只要管吃住就行了,毕竟老人家還是要生活的嘛。
“茜茜,你這就是說笑了,我怎么可能会赶你走呢,你要是肯留下来,我求之不得啊。对了,以后要是对工资不满意的话,可以提出来,不要不声不响地就离开,对于你這样的人才,别人挖你给多少钱,我也给得起,只是大家要将心比心,我也不希望某些要求太過分了,否则咱们脸上都不好看……嗯,這裡不方便說话,咱们去裡间說,我還有事情要问问你。”
此时店裡头客人是越来越多,有打算定制印章的,也有看别的东西的,在這裡說话显然已经不太合适了,而且张天元要說的還是有关古玩店未来发展的方向大事,不能让竞争对手给听去了,俗话說隔墙有耳,他也得注意点不是。
到房间之后,高茜茜想了想道:“這样张哥哥,我就不要每個月的固定工资了,咱们把合约改一下,其实你给我百分之十的提成,我觉得已经非常非常多了,我之前都沒想到那样一块鸡血石居然会那么贵。”
高茜茜不敢要那么多钱,因为一個印章如果卖三十万的话,光鸡血石都得值二十七八万,而加工费只有一两万而已,自己抽取一成的话,那就是三万啊,這真得有点多了,她感觉心裡头不太踏实,压力太大。
“行了,刚說好了的事儿,让我反悔啊?我张天元說出去的话,那就是一個唾沫一個钉,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就不承认了?其实百分之十的提成并不多,像那种几十万的印章毕竟是少数,一般情况下都是几千,最多上万元的,你就安心收你的钱。另外每個月的工资,那是你作为古玩店正式员工的钱,平时不雕刻印章的时候,也要帮着管一下店面,所以就這样,你也不要再說了。”
听到张天元這番话,高茜茜愣了一下,继而才莞尔一笑道:“张哥哥,你這可是把人用的够扎实啊,不過這样也好,省得我心裡头不踏实。”
不得不說,高茜茜是一個很实在的女孩子,你只要把事情给她讲清楚了,那跟她說话完全不用费劲,跟她待在一起也沒有任何的压力。她沒有那么多的弯弯绕,說什么就是什么。甚至将自己的本性都暴露无遗。
這样的人在社会上是很难生存的,不過如果遇到了命中的贵人。那就不一样了。
当然了,她有时候說的一些话实在太直了,也不太讲究场合,感觉上就是情商低,搞得张天元都挺尴尬地,幸好两個人接触的時間并不多,只要张天元不来店裡,基本上是见不到她的,所以這罪就只能让老于掌柜去受了。虽說老于掌柜兴许有点可怜,不過谁让他是這裡的掌柜呢,他不受罪谁受罪啊。
“对了张哥哥,你刚說对我有话說,究竟是什么话啊?”
“是這样的,我听說你爷爷還在世?”
“嗯,不仅在世,而且身体還算硬朗,就是人比较瘦。日子過得比较清贫,唉,苦了大半辈子,让他享福他倒是不会了。過去的时候,有人要他刻一些私章,给钱的。他却不要,說是帮個忙而已。那裡面可不乏有当官的、经商的,還有一些收藏界的名流。爷爷跟我的性格完全不一样,好像根本就不在乎钱,要不是为了我,他也不至于出去捡破烂,就算是家裡头那点地,也够他一個人生活了,毕竟奶奶去世得早,他也沒有再找過人。”
“那老爷子手上的技术還有?”张天元又问道。
“爷爷已经有十多年沒摸過刻刀了,我估计是還不如我呢,当初他们那一行人不少,我們整個村子都会刻章,還被评为有名的刻章村,那個时候多凤凰啊,只可惜后来一下子就不行了,大部分人都转行了,有的扑在地裡,有的出去打工,也有的做起了生意,爷爷也沒办法,出去捡破烂了。”
“哦,原来是這样啊,按理說你现在自己也能养活自己了,为什么老爷子還要出去捡破烂啊,那活儿又累又脏的。”张天元很疑惑地问道:“而且你不是還经常寄钱回去嗎?”
“别提了,我有個堂弟结婚要买房买车,给爷爷要钱,爷爷就算是把一辈子的积蓄给了他也不够啊,现在房子多贵,而且這個堂弟太過分了,买车一般的他還不要,非要二三十万那种开出去体面的,简直气死我了。”高茜茜一提起這事儿就升起。
“哦,原来是這样啊,可惜了老爷子的手艺了,不如這样,你什么时候让他来帝都一趟嘛,我看看能不能给他安排個轻松一点的活儿,他就算手艺不行了,但最起码会教人,不然也教不出你這样优秀的徒弟啊。”张天元不愿意干涉别人家的私事,虽然他也觉得高茜茜的這個堂弟沒皮沒脸,可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清官都难断家务事呢,更何况他只是一個商人。
“行啊,如果真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我爷爷别的不敢說,光是教徒弟這一点,他绝对沒問題的,他从很早就开始刻章了,对于各种章子那是了然于心啊。”高茜茜听到這话也是一喜,因为他知道张天元這人对下属非常好,哪怕得罪客人,也不愿意亏待下属,如果自己的爷爷真的能够在這裡得到一份工作,那她绝对是要谢天谢地了。
“這样就好,虽說如今這门手艺是沒落了,不過并不代表它就沒有存在的价值了,就像是国画和书法一样,可以作为一门艺术继续延续下去嘛,而且刻章這门手艺融合了太多的东西,其艺术方面的价值,完全不必国画和书法低啊,真希望這东西可以在咱们神罗集团发扬光大了。”
张天元本来是打算让高茜茜带徒弟的,但是他考虑到以后高茜茜可能会比较忙,二来高茜茜這人性子太直了,根本就不适合做老师,所以想了想,就想到了高茜茜的爷爷,所谓名师出高徒,那高徒也来自名师,他反正觉得高茜茜的爷爷在這方面的本事肯定不会比高茜茜差的。
只要他愿意的话,這刻章手艺完全是可以再度活跃起来的,再加上刻章有着先天的优势,這门艺术只要是有好材料,它的价值往往都会比绘画和书法要高。
在這太平盛世裡头,收藏也成为了一种提高修养的门类,很多有钱人为了改变自己在别人面前的印象,都是喜歡收藏的,而這印章,尤其是鸡血石和寿山石印章,一定会成为這些人追捧的对象的,毕竟這东西一般人他不懂,這就显得档次比较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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