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一白遮百丑,你们白是为了遮丑,我又不丑
抓住张大人孙儿的侍卫,秉着杀一個够本,杀两個還赚的理念,手中匕首狠狠扎向孩子的脖子。
预想中利刃破肉的爽感并未出现。
手中的匕首突然变得软趴趴的,失去了锋利与坚硬。
他惊愕地低头看去,只见原本寒光闪闪的匕首,又变成一块厚实的牛皮,刀身弯曲,毫无力道。
侍卫的脸色由惊愕转为愤怒,猛地将软掉的匕首摔在地上,怒骂道:“啊啊啊,這是什么妖术?!”
姜缈也“啊”了一声,“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遂骄傲地挺起胸脯,扬起下巴高深莫测道:“实不相瞒,我是一只猴妖,名为花果山在逃母猴!”
众人:“……”
要不是场合不对,都想先笑为敬。
說话间,墨北书缓缓走了进来。
执政大半年后,年轻的王爷气质愈发沉稳,眉宇间少了几分从前的恣意,多了几分威严与从容。
步伐依旧稳健,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压迫感,每一步都承载着权力的重量。
眼神深邃而冷峻,仿佛能洞穿人心,曾经的少年意气转化为内敛的锋芒,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风范。
帅得一批。
张家众人立马行礼,“见過摄政王殿下。”
墨北书摆了摆手,沒有去看永安王,目光越過众人,落在少女脸上。
少女的眉眼依旧精致,原本稚嫩的脸庞褪去了几分青涩,多了些许柔和的线條。
但面上那表情,让他有种這丫头的病更重了的感觉……
比从前黑了些,胖了些,只是那乱糟糟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以前好歹還扎了個道士髻,這会儿头顶上扎了個小揪揪,周围都是短浅的碎发,谁也不服谁的各自为政。
墨北书眼角轻抽,“怎么黑了?”
姜缈傲娇地瞥了他一眼,“黑算啥?我還绿過。话又說回来了,一白遮百丑,你们白是为了遮丑,我又不丑。”
平等地创飞在场每一個人。
众人:“……”
墨北书揉着眉心笑了,很好,刚才生出的那一点点陌生感消失了。
挥了挥手,将永安王等人围住的黑衣人同时出手,很快就将对方制服。
永安王带来的人并不多,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草草抵御了一下,便束手就擒了。
一场政变,如同儿戏般结束了。
墨幽兰看着自己父亲被人抬走,紧紧捏住拳头,才克制住自己上前的冲动。
转头看向墨北书,动了动唇,却终究是一個字沒說。
墨北书像是看出她的心思,冲她微微点头,“放心,本王会着太医为他医治。”
闻言,墨幽兰感激地看着他。
“毕竟,接下来他需接受无数次的审问。”
需得有個健康的身体才能扛到砍头之时。
墨幽兰:“……”
她這些子侄辈的皇子、郡王、世子们,還有沒被姜缈带歪的清流嗎?
有,靖王妃的亲儿子,墨北书名义上大哥。
人本来就歪,不劳姜缈带。
半個时辰后,姜缈双手拢在袖口中,站在靖王府的抄手回廊下,看着顶着严寒、在花园中刨木花的墨北槐,神色有些复杂。
“唉……”
耳边传来靖王妃第N+1次叹息。
“以前担心他袭不了爵,如今又担心他袭爵后,我們宁州要变成穷州。”
姜缈朝着正沉浸在木工中的墨北槐,问道:“他一直這样么?”
靖王妃转头看向她,愣了愣,“什么?”
“他一直喜歡做木工嗎?”
靖王妃又长长叹了口气。
“倒也不是,他以前或沉迷于斗鸡走马,或流连青楼酒肆,常常去赌坊博弈,一掷千金,输赢不计,有时候還举办诗会雅集,附庸风雅,间或呼朋唤友结伴游猎,驰骋山林,以射猎为乐,這木工是最近才迷上的。”
姜缈点了点头,“不错,爱好跟我一样广泛。”
這不就是太子求而不得的生活嗎?
值得嫉妒。
靖王妃忽地想起什么,有些愤愤然道:“這孩子前日還跟我說,他拜了個师父,人就是個木匠,堂堂世子拜木匠为师,离了個大谱!”
木匠?
宁州!
姜缈心中一动。
這家伙莫不是拜了姜锦婳的养父为师吧?
遂问道:“他师父是聋哑人?”
“不是啊,他說那木匠很年轻,跟他年纪相仿。你說說,這叫什么事儿?”
靖王妃脑仁青痛,抬手按住太阳穴。
真是儿大不由娘。
姜缈想起一人,双手撑着栏杆,探出半個身子朝墨北槐喊道:“喂,小木柜,你师父是叫刘温嗎?”
墨北槐疑惑地抬头看了過来,见到少女那张灵动精致的脸,顿时眼睛一亮。
放下手中活计,快步走了過来。
“你是我娘给我选的娘子?”
姜缈:“……”
靖王妃嗤笑一声,嫌弃地瞅着自己儿子,“你在想屁吃。”
墨北槐撇了撇嘴,“我堂堂世子,很快就是亲王,這天下哪家姑娘我不能娶?”
姜缈沉吟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缈。”
“姜缈?!”
墨北槐眼睛倏地放大,猛地往后跳了几步,与她保持安全距离。
吓得连连摆手道:“這個要不成,這個要不成。”
靖王妃往四下看了看,沒看到称手的东西,竟拽下头上金钗朝自家儿子扔去。
“你一只癞蛤蟆還嫌弃上青蛙了?”
青蛙:“……”
墨北槐躲开母爱的袭击,冲姜缈笑了笑,“我听我师父提起過你。”
“刘温?”
墨北槐忙不迭点头,“对,我师父是刘温,他說你帮過他,差点就收他为徒了,所以咱俩差了辈分,不合适。”
姜缈:“……”
要是沒這回事儿,就合适啦?
简直不敢相信,短短片刻,她堂堂老六,竟被地主家的傻儿子整无语了几回。
這墨家子孙,除了墨北书,還有正常人嗎?
“对了,你怎么叫我小木柜?”墨北槐好奇问道。
“唔,你名字裡不是有個槐字嗎?拆开就是木鬼,但你還活着,叫鬼不适合,正巧你喜歡做木工,就叫木柜咯。”
姜缈难得耐心解释。
墨北槐面上浮起惊喜之色,“這個好,這個名字我喜歡,回头就让我那些朋友都這么叫我。”
靖王妃:“……”
无力地翻了個白眼。
說這孩子傻吧,他還能从一数到九,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姜缈想起一事,问道:“你师父找回鲁班书了嗎?”
若是沒找到,她可以帮他找回来,倒不是想看书裡有何邪术,主要是喜歡助人为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