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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院坝子

作者:馀杯
“望香酒楼赚的银子,本来就是给公子用的,我哪裡是败家了?”墨梅有些不服气。

  “我這趟是代表着学宫行走天下,沿途不会少银子花,你把這些都拿回去。”

  萧北梦一边說话,一边将手中的木盒递给了墨梅。

  墨梅不明所以,接過木盒,缓缓打开盖子,随即,目瞪口呆。

  只见,木盒之内,放着一叠银票,面额都是一万两,足足有六十张之多。

  “公子,這么多银子,你是从哪裡得来的?”墨梅惊讶地看着萧北梦。

  “這也叫多么?墨梅,你的格局得提一提了。”

  萧北梦把嘴一撇,道:“圣城轩辕家,家大业大,但出手也忒小气了,居然只给六十万。”

  “六十万還少?公子,你太贪心了。”墨梅盖上盒子,将其死死地抱在怀中,并问道:“轩辕家为什么要给你银子?”

  “多個朋友多條路,更何况,六十万两银子对轩辕家而言,九牛一毛,何乐不为。”

  萧北梦轻叹一口气,道:“墨梅,我們花银子的时候還沒到呢。若是真到了那個时候,定然是花钱如流水。六十万两,估摸不值一提。”

  墨梅虽然不知道萧北梦說的那個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但立马重重地点头,道:“公子放心,我会把這些银子都好好保管起来,以便公子随时取用。”

  “多存些银子,终归不会错。”

  萧北梦微微一笑,道:“墨梅,我這便走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公子,你安心走吧,不用担心我的。我可是出身迷花阁,一身本事,公子十不见其一。”墨梅展颜浅笑,向着萧北梦挥手道别。

  “你還真是谦虚哩,真有本事的人,可不把本事挂在嘴上。”萧北梦一边迈步,一边笑道:“先把本事都给藏严实了,后面有大把的机会施展。”

  “那当然要藏好了,有些本事,可只能对公子施用。”墨梅嫣然一笑,面带红潮。

  “五年的時間,给了你多少机会,也沒见你把這些本事给亮出来。”

  萧北梦切了一声,快步走到了马车边。

  “连半炷香的時間都不到,你的进度未免有些太快了。”江破虏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诧异。

  “就交代几句话而已,自然用不了多少時間。”萧北梦进到了车厢中。

  “人家姑娘還在眼巴巴地看着這边呢,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如此不懂风情。”江破虏摇了摇头,轻甩马鞭,驱动马车继续行走。

  “前辈,你想错了,她是我的侍女。”萧北梦笑声解释。

  江破虏把嘴一撇,道:“对于你们這些公子哥来說,侍女不就是侍妾么?”

  萧北梦打了個哈哈,欲言又止。

  這個话题,似乎沒有争论的必要。

  “前辈,您都爱吃些什么,爱喝哪种酒?這一路上,我都给您备妥帖。”萧北梦转移了话题。

  只是,江破虏却是沉默了下来,不再理会萧北梦,只闷头赶车。

  萧北梦又找了几個话题,但江破虏始终不再說话。

  因为马车走得实在不快,到了正午的时候,才走出圣城的地界,来到了怒风原的边缘。

  “前辈,依照我們行进的速度,天黑以前,肯定是到不了怒风城的。怒风原晚上不太平,要不,我們先在附近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上,吃饱睡足,明早再动身?”萧北梦打开了车门,出声询问。

  “怒风原是学宫的院坝子,能有多不太平?”江破虏的话音刚刚落下,那灰不溜秋的老马无需挥鞭,便拉着马车一头扎进了怒风原。

  “院坝子?不愧是前辈,說起话来,气魄就是不一般。”萧北梦朝着江坡怒竖起了大拇指。

  不過,江破虏头也沒回,仍旧只把后脑勺对着萧北梦。

  马车进入怒风原后,因为已经沒了官道,路面颠簸,本来就不快的速度,又慢了几分。

  依照這個速度,即便赶一晚上夜路,也不一定能到得了怒风城。

  萧北梦与周冬冬不久前在怒风原上赶過夜路,但那时,两人目标小,又急速前行,尽管路上碰到了落霞山的郭优才,但总体上是平安无事。

  现今,坐着一辆晃悠悠的马车,如此大的目标,想不被人盯上,似乎都有些困难。

  不過,萧北梦巴不得有不开眼的人撞上来,正好见识一下曾经的天下第一的风采。

  马车在怒风原上行出约莫五六十裡的路程,天便完全黑了下来。

  萧北梦原本以为,江破虏要连夜赶路。

  谁料,他随便找了一处地方,将马车停了下来,而后钻进了车厢。

  “今晚就在這裡歇着了,明日再赶路。”江破虏关好车门,紧了紧身上的棉袄,就要在萧北梦的对面坐下来。

  “前辈,您坐我這裡,這裡宽敞,還能将就着躺下来。”萧北梦连忙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

  江破虏也不客气,直接与萧北梦换了位置。

  在离开位置前,萧北梦将随身携带的圆木枕头抱在了怀中。

  “东西不错。”江破虏扫了一眼圆木枕头。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過是我母亲给我留下的遗物,带着身边,留個念想。”萧北梦笑声回应。

  江破虏把嘴一撇,“這东西留给你,纯粹是暴殄天物。”

  萧北梦闻言,不由仔细看着手中的圆木枕头,问道:“前辈,這方枕头难道有什么大来头?”

  “顽石一块,跟你說了也是无用。”

  江破虏摇了摇头,惋惜地說道:“楚千蝶原本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成为真正的剑仙,可惜英年早逝。”

  “真正的剑仙?前辈,剑仙還有真假之分么?”萧北梦疑惑地问道。

  “现今這些人,以为修了剑道,修为晋入上三境,便是剑仙。”

  江破虏說到這裡,脸上现出了嘲讽的笑容,“真正的剑仙,一剑开天,何等潇洒恣意。现在的這些所谓的剑仙,在真正的剑仙面前,根本就是一個笑话。”

  萧北梦正要继续提问,却见江破虏把手一挥,道:“我跟你說這些做什么,說了也是白說。”

  說完,他便把身子一歪,靠着车壁假寐。

  “前辈,今天您赶了一天的路,路上只嚼了些许干粮,這样对身体不好。要不,晚辈去附近猎几只小野兽過来,咱们改善一些伙食?”萧北梦脸上挂着笑意。

  “不必了,我年纪大了,晚上吃太多,不容易消化。”江破虏连眼睛都沒睁。

  萧北梦如此提议,可不单单是为了讨好江破虏,他一天下来,只吃了些许干粮,肚子早已经在抗议了。

  于是,他出了车厢,进到了不远处的树林当中,沒過多久,就拎了四只野兔出来。

  怒风原上风大,为了寻一处生火的地方,他着实废了一番脑筋,最后依托着马车的阻挡,再刨土砌石,弄出一個土坑来,才算是把火给生了起来。

  好在,离着露宿点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水源,萧北梦将四只野兔简单处理后,便架到了火堆上。

  约莫两刻钟的時間之后,就有肉香在马车边飘散开来,并越来越浓郁。

  “幸好我早有准备,随身带了盐巴出来,不然,美味就要大打折扣了。”萧北梦一边啧啧出声,同时把目光看向了马车。

  自从肉香飘散后,萧北梦便发现,一直安静无声的马车,间或便会晃动几下。

  只是,尽管萧北梦刻意勾引,江破虏仍旧沒有从车厢内走出来。

  于是,萧北梦拿出了杀手锏,他轻手轻脚地进到了车厢,似乎怕吵醒江破虏,一阵摸索后,从车厢的行李堆裡抱出了一個酒坛子。

  二十年份的梦黄粱,這是墨梅特意为萧北梦的這趟巡游准备的,不管是自己喝,還是招待路途上遇到的朋友,都是再合适不過。

  一共也沒几坛,萧北梦還想省着点喝,不成想,這么快便派上了用场。

  “啧啧,二十年的梦黄粱,加上美味的山蹦子,简直就是绝配!”萧北梦拍去了泥封,夸张地吸了吸鼻子。

  随即,马车的车门被哐当一声打开了,江破虏从车内一蹿而出,怒视着萧北梦,道:“你小子有沒有半点公德心,大晚上的在這裡鬼叫,硬生生地把我這老头子从睡梦中吵醒。”

  說完,江破虏一屁股在火堆旁坐了下来,轻手一挥,直接将萧北梦手中的酒坛子给摄了過来,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口。

  喝完酒,又是沒有半分客套地取下一只野兔,大口大口地撕了起来,几個呼吸间,便啃去了半只野兔。

  “前辈,大晚上吃肉,不助于消化!”萧北梦看到江破虏吃肉的速度,连忙取下一只野兔,直接往嘴裡塞,并将江破虏不久前說的话给复述了一遍。

  “光吃肉肯定不容易消化,但有了酒就不一样了。”

  江破虏又往嘴裡灌了几口酒,道:“還真是二十年的梦黄粱哩,有這等宝贝,竟然藏着掖着,你小子一看就不是爽利人。”

  “前辈,我方才可是主动邀請過你的,但是,您老人家明确拒绝了。”萧北梦出声抗议。

  “我一大把年纪了,自然得摆摆谱,你小子就不知道什么叫三請二叫么?”江破虏翻了個白眼。

  “前辈,三請二叫用在這裡似乎有些不合适吧?”萧北梦嘀咕了一声。

  “反正就這個意思,凑合着能用就行。”江破虏吃肉的速度快,喝酒的速度也不慢,转眼之间,酒便去了半坛。

  “前辈,您好歹给我留一点。”

  萧北梦吃肉吃得有些急,噎着了,伸手要酒。

  江破虏又咕咚咕咚往嘴裡灌了两口,才不情不愿地将酒坛子递给了萧北梦。

  在萧北梦喝下几口酒的空当,江破虏丢掉手中的骨头,又从火架上取了下来一只野兔,旁若无人地拿起来就啃。

  片刻之后,酒肉被扫荡一空,萧北梦忙乎了半天,四只兔子就吃到一只,一坛梦黄粱喝了十分之一不到。

  “酒不错,肉還差了点意思,下次烤的时候,少放些盐巴,多留些原汁原味,這样才更香。”江破虏打了個饱嗝,摸着肚皮起身,晃晃悠悠地回马车上去了,接着睡大觉。

  “吃我的,喝我的,還好意思指点江山?”

  萧北梦心裡头腹诽不已,他吃了個半饱,心裡上不上下不下的,沒多少睡意,便打算再去抓几只兔子回来。

  只是,他刚刚起身,便猛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

  “有杀气!”

  萧北梦迅速转身,赫然看到,有两道身影从不远处的漆黑当中,缓缓走了出来。

  两人都是中年人样貌,模样還有几分相似,俱是窄额头、小眼睛,一人穿黑衣,一人着青袍。

  “高手!都是高手!”

  萧北梦心中一沉,他从两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强悍的元力波动,判断他们的修为至少都在七品之上。

  来者不善,萧北梦回头看向了马车,但是,马车内沒有半分的动静。

  江破虏现在沒有出手的意思,萧北梦只得先独自应对。

  而且,這两人的实力不算强得离谱,他正好想试试十步拳的威力。

  “把身上的银子全部交出来,我們饶你不死。”青袍男子停在萧北梦身前一丈远的地方,冷冷开口。

  “两位修师,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就一辆老车,一匹老马,连住店的钱都掏不出来,身上哪裡有银子。”萧北梦把手一摊,面带苦色。

  “小子,别耍滑头,赶紧老实地把银子给交出来。若是让我們哥俩动了手,你的小命可就沒了。”黑衣男子一边冷厉說话,一边眼神警惕地看向马车。

  “好吧。”

  萧北梦轻叹一声,而后把手伸向怀中,似乎要去掏银子。

  就在這個时候,他突然闪身而出,身如灵猫,眨眼间便来到来到了黑衣男子的近前。

  十步拳陡然爆发,拳力破风,呼呼作响;铁拳翻飞,拳影重重,遮人眼目。

  黑衣男子沒有想到萧北梦竟敢主动出击,而且速度還是如此之快。

  先机已失,他只得连忙运转全身元力,竭力防守。

  嘭嘭嘭的闷响声响接连响起,萧北梦出拳之后,身体以诡异的姿态往前迈出了三個大步。

  随之,咔嚓嚓的骨折骨裂声响起,黑衣男子惨呼一声,身体像個破麻袋一般,倒摔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喷血倒地,竟是起不了身。

  萧北梦的动作太快太突然,一旁的青袍男子還沒反应過来,战斗便已经结束。

  “十步拳!”

  青袍男子惊呼出声,随即身形如电地射向了萧北梦,同时手中寒芒乍现,一柄三尺长的利剑急刺而出,目标直指萧北梦的心窝。

  萧北梦不敢怠慢,猛拧腰身,避开利剑后,猛然出拳,一拳轰在了剑身之上。

  只听叮的一声,利剑被轰偏半尺,萧北梦也是横飞而出,脸色发红。利剑之上,有着强大的反震力量,震得他体内气血翻涌。

  青袍男子的脸上现出了惊讶之色,萧北梦的肉身之强,超出了他的意料。

  但是,他沒有半分的停顿,寒芒再次在他的手中绽放,利剑犹如一條毒蛇,向着萧北梦连连急刺而去,

  萧北梦双目微眯,轻提一口气,十步拳再次轰然攻出。

  十步拳第一步,青袍男子长剑挥洒,剑光闪烁间,将其化解。

  第二步,青袍男子面色凝重,一边挥剑阻挡,一边闪身后撤,避其锋芒。

  十步拳第三步走完,萧北梦屈腿静立,眼神警惕地盯着青袍男子。

  青袍男子脸色发白,握剑的右手止不住地连连颤抖。

  他沒有說话,一双阴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北梦,身上的气息正在快速地攀升,显然是在酝酿强力杀招。

  “前辈,你再不出手,我可就顶不住了。”萧北梦朝着马车放声高喊。

  若是动用恨天拳,萧北梦自然不惧青袍男子。但是,他听从柳红梦的劝告,恨天拳不轻易施展。

  “哎,两位八品的元修都搞不定,方才那只兔子白吃了么?”马车轻轻地晃动了一下,江破虏轻飘飘地落在了萧北梦的身边。

  “前辈,我连元力都沒有,能和两位八品元修打成這样,已经很不错了好吧。”萧北梦其实想說,什么叫“白吃了兔子”,兔子是我抓的、烤的,我吃它,天经地义。

  “倒也是。不過,你能闯過镇妖塔,如此表现,确实是有些差强人意。”

  江破虏一边說话,一边抬眼看向了青袍男子,缓声道:“是你自己动手了断,還是我来帮你?”

  青袍男子在江破虏出现的时候,脸色便无比地凝重起来,身体更是止不住地退出了三步。

  江破虏静静地看着青袍男子,眼神依旧浑浊无神。

  但是,青袍男子却是感觉如芒刺身,一股无形巨力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压得他有些喘不過气来,让他心中生不起反抗的念头。

  “前辈,是我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前辈,恳請前辈饶過我們一回。”青袍男子把剑收到了身后,开口求饶。

  江破虏眉头一皱,一双浑浊的眼睛突兀暴绽出精光,在漆黑的夜裡格外醒目,目光所视,甚至连空气都在微微地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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