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桃家阿寶
21：
第七十一章山雪盡,綠海成幽（5）
發佈會結束之後，天色早已黯淡下來,Esther忙着會公司繼續處理她那神神祕祕的生意,連跟熟識的媒體寒暄的功夫都省掉了，只是簡單交代rachel讓她自己回家解決晚飯，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晚飯？開玩笑？體重控制這麼重要的事情,晚飯從來就沒有真實存在過啊！╮(╯▽╰)╭
誰會在大晚上的，作死地飽飽喫一頓？
健康生活作息的那是報紙雜誌上的標杆，不是生活裏的凡人。
只是，時間還早，回家麼？那冷冷清清的空房子……以及八卦熱情的老司機……以及冷漠古板永遠用着詭異眼光注視着rachel從來沒有重樣的衣服鞋子……以及，家裏傲嬌地打滾要喫肉的阿一古……
“很大的鼓？”崔英道看着媒體記者都漸漸散去了,左右瞧瞧,確認了沒有人跟拍才放心地走過來，好笑地看着rachel，“哪裏來的鼓？戰國時代？鐘鳴鼎食？”
“切”，rachel不屑，只會挑她的錯處，這樣真的好嘛，癟着嘴隱去羞斂，“鼓點在我心裏，你聽不見嗎？”
“沒有”，崔英道故意搖搖頭，煞有介事地湊近她，低下頭，齜牙笑笑，“只是聽見某人獨自咕咕叫的聲音吶——你聽聽，是不是？”
崔英道很是得意，眉眼間都是笑意，雙手插兜歪着身子，“真的不聽聽？”
Rachel無語，可是，貌似剛剛發出咕嚕一聲的，真的是她的肚子。
不爭氣地，餓了。
哼哼，纔不是她在叫，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你聽錯了”，rachel偏頭，毫不在意地從崔英道身邊擦身而過，“纔沒有什麼聲音！！！”邊說邊走，理也不理笑吟吟站在那裏的崔英道。
……
崔英道站在原地，看着氣哼哼走遠的rachel，哼哼一聲，似是無奈又似是早已預料得到的搖搖頭，大步追了上去“等等啊——”
“幹嘛？”
“真的沒聽到？咕嚕——咕嚕——”崔英道咧嘴大笑，模仿着咕嚕的聲音，右手拂上自己的腹部，輕輕摸摸，“你聽啊，就是這裏——”
“哎呀，你看看，我餓了呢？！！！所以，不知鄙人是否有幸，邀請rachel小姐共進晚餐？”
Rachel轉身，眼前的人一本正經地，躬身向她行了個標準的邀請禮，右臂微傾，一張俊臉上暖意漣漣，鑽石水晶燈的璀璨光芒映在那雙真切的眸子裏，流光閃閃……
“女人不喜歡疑問句！”Rachel淺淺笑了，裝作霸氣地回敬道。復古雍容的妝容掩不住她臉上的俏皮，她伸手，覆上他等待已久的掌心。
市中心最繁華最熱鬧的街道，在光怪陸離的霓虹燈後面，高樓店鋪阻隔了來自魚繁華街市的喧鬧。一條幽深的小巷就這樣大隱隱於市地暗暗隱藏於其間。
深深的小巷子，幾家家常的小鋪，溫熱的粥鋪、香氣嫋嫋的麪館……所有的鋪子都像這條名不見經傳的鋪子一樣，默默地散着它微小卻不微弱的光亮。
……
兩個人停在店門口，小小的牌子上只是簡單地用廣告顏料噴漆，連點名似乎都是店主自己用顏料描繪上去的，看起來也似乎有一段時間了，牌子的邊角有些斑駁的鏽跡。
“你怎麼找到這裏的？”Rachel伸頭向店裏面張望了下，小店並不是很大，小小十幾平的大廳。
店裏面零星有些晚歸的路人在店裏用餐，淡淡的蔥花香氣瀰漫在四周，桌上升騰着嫋嫋熱氣的大碗麪條讓人看着就不自覺地流了口水。
“呵，怎麼？有什麼問題？”崔英道向前走了兩步，發現rachel並沒有跟上來，就回頭看看她，卻發現這姑娘直勾勾地盯着牌子看了好一會兒，有探頭探腦地張望了一會兒……有點喫驚有點好奇卻遲疑着不敢探入這樣帶着市井氣的店面，猶疑着的樣子讓他不禁揚了揚嘴角。
似乎，這樣的劉rachel纔是真實的，離他很近，不像剛剛臺子上高貴疏離的RS大小姐，端着架子不說，還與金嘆有着說不清的牽連。
那是屬於RS的劉rachel。
而現在，她是屬於崔英道的，rachel。
……
“沒有……只是……”Rachel恍然，看看這樣的店，再看看自己身上價值不菲的小禮服以及一塵不染的白色小羊皮靴子……這樣的裝扮，真的適合走進這樣的店鋪嗎？……她正思索着，卻被崔英道一把拉過，溫熱的手掌覆蓋上她冰涼的指尖，五指都被緊緊握在手心裏，就這樣牽着走進小店，沒給她遲疑退縮的餘地。
Rachel被崔英道拉着走進小鋪的裏間，狹小的空間裝潢簡陋，甚至只有白白的牆壁和半舊的桌椅，但收拾得很別緻，窗明几淨，就像是，普通人家的餐廳，處處洋溢着溫馨。
“只是什麼？”崔英道邊問着，邊從櫃檯要了兩個白瓷杯子，拎着壺熱水在小桌前落座。
Rachel用手撣撣椅子上的灰塵，坐了下來，軟軟的椅墊很是舒服，rachel放鬆地向後靠在椅背上，實木的椅子被店主很細心地用軟布包好，椅背上還有一個同樣貼合腰形的靠墊，嘖嘖，沒想到這樣的小地方還有這麼舒服的座位……“只是你看起來不像這麼……這麼……”Rachel邊舒服地長長舒了口氣，邊想着怎麼樣的措辭更適合形容現在的崔英道——
“嗯……沒想到……你這麼的……老實？世俗？正常？普通？”Rachel想了又想，越說月離譜，瞧見崔英道的臉色也越來越不淡定，支吾着，“呃……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你……”
“呵”，崔英道笑笑，倒了杯熱水遞給凍得得得瑟瑟的rachel，“你當然想不到……喝水暖暖~”
Rachel捧過精緻的白瓷杯，圍在兩隻手掌中間，一點一點地地蹭着，順着杯壁傳過來的滾燙讓她冰冰的手指瑟縮的下，小聲應着“嗯——”
Rachel邊說，邊俯下頭去，杯子太燙捧不起來，只得把腦袋湊上去，淺淺地啜了一口……“不知道啊……”
“你嫁給我不就知道了？”崔英道不緊不慢地說着，看看rachel正巧把嘴脣貼上杯口，紅脣白瓷，對比鮮明，在這安靜溫暖的環境，引得他的心，莫名地跳了下。
“嘶——”Rachel不經意地聽着，一驚，嘴就被熱水燙了下，擡頭的瞬間撞上崔英道的眼眸，黝黑深邃。
“開什麼玩笑呢！”Rachel嗔怪，用手掌扇着風，燙得她真疼啊！
……
崔英道定定地看着rachel，“你說什麼？開玩笑？”語調平平，聽不出喜怒。
劉rachel，你下意識地反映，就是我在跟你開玩笑？
你以爲，在你的婚約發佈會上回來的我，還有閒心和你開這樣的玩笑？
崔英道莫名地，覺得有些挫敗，還有些惱。
……
“兩份大份的牛肉麪，一份不加香菜，另一份加多多的醋！”和善的老闆娘端着大托盤走過來，很適時地打破這兩人的僵持，“英道啊，這是你第一次帶女孩子過來呢！”
“嗯，這份加多多的醋的”，老闆娘朝着rachel善意地笑笑，這世界上有一種人，他們發自內心的真摯笑容能讓所有人都感受到從心底往外的暖意，這胖乎乎的中年夫人就是這樣的人，“應該是你的！”
老闆娘邊說，邊把大碗冒着熱氣的面擺放到rachel面前，又責怪地看看一言不發的崔英道，“你看看你，也不說話，這樣悶呼呼的性子……哎”，怎麼會討女孩子喜歡啊！
“哼”，崔英道自己動手，把麪碗端到自己跟前，拿起筷子就開喫，也不管絮絮叨叨等着他說話的老闆娘，和同樣一言不發的rachel。
“咳咳……呵呵……那你們慢慢喫，我讓你叔叔再做幾個小菜去”，老闆娘見着自己在這裏擋着也不是個辦法，這兩個小孩子啊，瞧着像是剛剛吵了架不痛快的樣子，算了，這臭小子自己不願意說就讓他自己喫苦去！
無奈遙遙頭，老闆娘端着空空的托盤，準備回後廚讓她家老頭兒再加幾個菜。
Rachel拿着筷子，一根一根地銜着麪條，吹了又吹纔敢往嘴裏放，眼見着兩個人都不說話有些尷尬，邊開口，輕輕地詢問道，“嗯……你認識他們？”
“嗯，金伯是我們酒店的面案師傅，退休之後又不願意閒在家裏，可歲數大了也不能做太多的工作，就在這裏開了個小店，只做早餐晚餐，白天照樣溜達公園、下棋遛鳥”，崔英道看看可憐兮兮的rachel，也不忍心再冷着她，開口解釋。
“哦”，rachel點點頭，看見他終於緩了臉色跟她說話，心裏鬆了口氣，“這面很好喫啊！”
順滑的麪條，根根筋道，簡單的手擀麪，卻讓每一跟麪條都一般粗細，不是十幾年的紮實基本功做不出來這樣的口感。
“劉rachel”，崔英道擡起頭，手裏的筷子“啪”一聲，不輕不重地落在桌子上，“給我說說，你之後的規劃。”
“呃？”rachel嘴裏塞得滿滿的都是醇香的麪條，聽見崔英道正色地對她說，三下五下把嘴裏的東西都塞下肚子，呃，有點噎到了，端起碗，啜了口麪湯，拍拍前胸，這才轉向崔英道。
“規劃？”Rachel重複了下這個詞語，想想Esther給她的人生設定，“大概，明年就要開始申請學校，明年的這個時候應該就能定下來了，美國……或者英國？”
反正隨便一個常青藤或者G5都可以……只要是一個漂亮的帶着英文字母的文憑，應該就可以吧。
“嗯”，崔英道應了聲，不動聲色，“之後？”
“之後……應該，應該不會直接回來吧”，rachel猶豫着，但還是和盤托出，她家Esther不會費盡心思培養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卻在文憑學歷上低人一等……所以，過了明年，她大概會在大洋的另一端開始，新的生活了吧。
……
“那你，怎麼看待我們的事？”崔英道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問出來，未來的不確定和變化性，這段時間一直都在焦灼着他本就不安定的心。
……
Rachel看着眼前帶些期待又帶些畏縮看着她的崔英道，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我，不知道——”
“英道”，軟糯糯的聲音此刻在崔英道耳朵裏，似乎也沒有那樣的悅耳，“對不起，我，我不能騙你——”
“可是”，rachel頓了頓，晶晶亮的眼睛眨了眨，堅定地看向崔英道，“我想和你在一起！！！”
只要，我想和你在一起，這其他的，就都可以解決的，不是嗎？
崔英道默不作聲，看看rachel，再看看眼前還溫熱的面……眼神飄忽，良久，他歪頭努努嘴，拿起筷子繼續吃了起來。
……
Rachel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的確是對於兩個人的未來一無所知，但，這不代表她就是沒有任何感情和迴應的冷血動物不是？
“英道？”Rachel輕輕喚了聲，沒有迴應。
眼前的面，一點一點的，那騰騰熱度慢慢降下來。
……
……
“哎呦，讓你們等得久了吧”，老闆娘扭着胖胖的身子，端着幾盤小菜晃悠到了兩人的桌前，“我家那位啊，歲數大了就有些麻煩，做什麼事情都是慢騰騰的，這不，耽誤你們了是吧？”
“快點嚐嚐，都是些拿手的，沒有什麼大菜，可是味道還是不錯的”，老闆娘依舊笑吟吟地解釋着，嘮叨着就像家裏忙碌的媽媽對上淘氣的孩子，久違的家的味道讓rachel有些觸動。
“小姐，嚐嚐？”老闆娘把盤子往rachel跟前推了推，熱情得讓rachel不忍拒絕，只得拿起筷子嚐了起來。
老闆娘看着rachel喜笑顏開，這麼漂亮的姑娘，性子又溫和，剛剛她在外面偷偷都瞧見了，崔英道這臭小子沉着一張死臉，人家還聞言軟語地，一點沒有生氣的樣子，多好的姑娘！！！
阿西，崔英道這臭小子，找了女朋友就不知道帶來給她看看！
還這麼的死腦筋！！！
等到人家姑娘受不了這冰磚的時候，他纔要哭死咧！！
……
老闆娘越想越生氣，看着眼前仍舊埋頭於麪條的崔英道一百個不順眼，“啪”一巴掌就拍在了崔英道的後腦勺上。
“唔——”正喫着的崔英道冷不防捱了這一下，後腦絲絲地疼，咬牙擡頭，滿臉委屈，“您幹嘛啊？忽然就來一下子！！”
“你問我？啊？！！！”老闆娘的嗓門瞬間高了幾個八度，魚剛剛對待rachel溫柔帶笑的樣子天差地別，圓溜溜的眼睛朝着崔英道一瞪，“臭小子你還敢問？！！！”
“啊——你別打”，崔英道趕緊往座位裏面縮了縮，不就是來了就知道喫，也不說話嘛，“這個，我媳婦兒！”
邊說着，他朝着rachel努努嘴，“這是金大嬸，很好的人！”
金大嬸看着崔英道介紹着rachel，眉眼都是滿意的笑，“哎呦哎呦，這樣纔好這樣纔好”，金大嬸的手在圍裙上侷促地搓了搓，有些不好意思，“我們英道一直都是好孩子，你多包容些……”
可憐英道，那麼小，還沒有媽媽，崔代表又總是不上心……想着想着，金大嬸的眼睛溼潤了……這孩子總是隱忍着，什麼都忍在心裏，這下多好！！！
“您好！”Rachel看見這麼激動的大嬸，不好意思拂了長輩的意，禮貌地應下來。
於是，兩個人的尷尬晚餐就變成了金大嬸帶着rachel回憶崔英道小時候斑斑劣跡的“心靈雞湯”——
“哈哈哈，您不是開玩笑吧，他小時候還爬過樹？爬上去就下不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您不說我從來都不知道……崔英道啊，你小時候拔光了你爸爸仙人掌上面的刺……就是爲了……呀呀，不行了，笑得肚子疼……竟然還能當牙籤用啊？！！！”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崔英道……你小時候還跟你爸爸受過保護費啊……哈哈哈……有米有被胖揍一頓？哈哈……都不用問……肯定的啦……”
“什麼？哈哈哈……英道英道……原來你喜歡hellokitty啊……哈哈……你怎麼忍了那麼久都不告訴我……這就是你女神？……哈哈哈”
……
一道……兩道……道道黑線爬上崔英道的臉……
明明是他很不高興的好不好……
爲什麼沒有被安慰反而被嘲弄調侃的是他？！
……
……
晚上，rachel收拾好了，準備貓進被子好好睡一覺，放在牀頭的手機震了震。
拿起來，是崔英道——
“劉rachel，我沒開玩笑！”
作者有話要說：哎……哎……很悲劇地發現。。。
似乎明天開始要日更一萬。才能在週四把這個完結的啊。。。
腫麼辦。。。爲毛老紙這個月竟然偷懶了那麼多天不更文！！！摔……
而且。。。而且還不算要補上去的大長番外。。。哎。。。【其實倫家也會很小女生地嘆氣。
可是嘆氣有毛用有毛用！！！明天不能出去玩了。後天也不能了……
哦哦哦。。。謝謝冰雨親親的雷。。。是在爲我碎掉的假期以及明天開始的小黑屋慶祝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