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_43
抬头一看,鬼煞已经把最后一道门打开了,正在门口等着他,刘旷便跟了上去。
听到声音,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兴高采烈地推开院子中一個小屋子的门,一边跨過门槛,一边兴奋地叫嚷着:
“阿木阿木,我的糖……”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动不动地看着鬼煞,整個人都呆住了,她眨巴眨巴眼睛,才呆呆地接上刚刚沒說完的话:“……葫……芦……”
鬼煞皱了皱眉:“這么晚了還吃糖葫芦?”
湖水依旧是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這個神仙一样好看的陌生男子。
刘旷凑過去低声对鬼煞說:“门主,她现在好像认不出你了。”
鬼煞经刘旷這么一提醒,這才想起来自己的脸已经变了,湖水還沒见過這样的自己。
他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摸了摸湖水的头:“……湖水,我是爹爹。”
湖水一副沒听懂的模样,眼睛有些迷离,神色也十分迷茫。
鬼煞犹豫了一下,弯腰把湖水抱了起来,再次重复了一边:“我是爹爹。”
刘旷凑過来,冲着湖水笑了一下,道:“湖水小姐,你還记得我嗎,我是七色花妖啊…這個人呢,是你的爹爹,我用法力把他变成变好看了。”
湖水看着刘旷,她刚刚都沒看见這個人,她又看了一眼鬼煞,伸出两只小手搂住鬼煞的脖子,她倒是一点也不排斥眼前這個极其好看的男人,但她缓缓对刘旷說:“你骗我。”
“我說的都是真的。”刘旷一脸真挚。
湖水摇摇头,认真地說:“不对,這不是我的爹爹。”她眨了眨眼,似乎终于想到了一個理由:
“…我爹爹从来不会抱我。”
鬼煞听了,身子蓦然一僵。這才想起似乎的确是這样,他不禁有疑惑了起来:他刚刚是为什么,把湖水抱了起来呢?似乎是想着要与湖水亲近些,让她认出自己?但是为什么会選擇抱起她呢?
…………似乎是,有個人已经用拥抱和亲吻潜移默化地改变了自己待人的方式与态度。
刘旷道:“门主…你先把湖水放下来。”
鬼煞默默地把湖水放了下来。
刘旷站在鬼煞身后捂住他的脸,从鬼煞肩膀上伸出来歪着的头问:“湖水小姐,你看你看,這样看他是不是你的爹爹?”
湖水迷茫地看着鬼煞,好像…是有一点像爹爹了。
“门主,叫她一声。”刘旷压低声音道。
鬼煞开口:“…湖水。”
湖水這次认真听了声音,瞬间睁大了眼睛,這個…這個真的是爹爹的声音!然后她紧张地问道:“那…那我问你…我…我…”
她“我”了半天,脸都憋红了也都沒說出来什么,刘旷看着都替她着急,帮她问道:
“门主,湖水的生辰是什么?”
鬼煞沉默不语。
刘旷:“……呃…那她最喜歡吃什么?”
鬼煞依旧沉默。
刘旷:“……那…那她不喜歡吃什么?”
鬼煞略有尴尬。
刘旷:“那…那……………”
刘旷也尴尬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刚湖水半天都沒问出来东西,原来是沒什么好问的……
湖水倒是不觉得失望,她拽了拽刘旷的袖子,仰着小脸小声說:
“……刘旷花妖,這好像真的是我爹爹…”
毕竟全鬼门都知道她白湖水喜歡吃糖葫芦,最讨厌吃白萝卜,生辰在九月初八…不知道的好像也就爹爹一個人……
刘旷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安慰湖水几句,但又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摸了摸湖水的头。
当然,我們的女魔头白湖水小姐一点也不需要安慰,她心想:我爹爹诶…這個好看地像神仙一样地人真的是我的爹爹诶…好好看…還抱了我…嘤嘤嘤…好开森…
湖水又抬头看了一眼鬼煞,磕磕绊绊地叫了一声:“…爹、爹爹再见…”
說完小脸一红,噔噔噔地跑回自己的院子了,看起来小模样還挺高兴…
鬼煞和刘旷坐在床上,刘旷幽幽地叹了口气:“哎,门主,你怎么对湖水一无所知…”
鬼煞沉默半饷,道:“……好像是不太好。”
刘旷又问:“那门主,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刘旷刚问完就觉得自己說错了话。
今年自己生日的那個晚上他已经问過鬼煞這個問題。
鬼煞說他不知道,鬼煞說,从来沒有人告诉他。
想到這裡,刘旷就感到心脏被人攫住一样地难過。
刘旷說:“…那…我的生日是八月初一,你也這一天好嗎?”
鬼煞静静看了他一眼,轻轻說道:“好。”
刘旷咧着嘴悄悄笑了一下,他紧接着问:“那你喜歡吃什么?”
鬼煞摇了摇头:“不知道。”
“這怎么也不知道?!”刘旷从垃圾桶拿出巧克力:“你不是喜歡吃這個嘛!”
鬼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刘旷被他的模样逗乐了,笑道:“哈哈你自己喜歡什么都不知道啊…”
“咳咳,那我问你,你讨厌什么呢?”
鬼煞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半天才犹犹豫豫地說:“……阴雨天。”
刘旷点点头:“那好,我再问你一遍。”
“门主,你的生辰是?”
“八月初一。”
“你讨厌的是?”
“阴雨天气。”
“你喜歡的食物是?”
“巧克力。”
刘旷点点头,脸上狡黠地笑了一下,道:
“你喜歡的人是——”
鬼煞顿住了,說:“……不知道。”
刘旷长长叹了口气,靠在鬼煞肩上,一脸生无可恋。
“门主,怎么能连這個都不知道啊,是我啊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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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门由于地理构造的因素,许多房间的光线并不怎么好,刘旷和鬼煞睡的這一间便是其中之一。
刘旷睁开眼,只觉得光线還是昏昏沉沉的辨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辰。
刘旷迷迷糊糊的转了個头,只见鬼煞负手立在窗前,窗户并沒有开,一些金灿灿的光透着窗户的缝隙漏在鬼煞身上,连他的脸上也映下了一些,那光线如同斑驳复杂的金色划痕,让他的表情也显得十分的晦涩难懂。
刘旷笑着喊了一声门主,鬼煞便缓缓地转過身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一瞬间,刘旷仿佛看见這個男人瞳孔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過,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
“现在什么时辰了?好饿…”刘旷懒懒說道。
鬼煞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然后慢慢地打开了窗户。他探身看了一下,才回复刘旷道:“快晌午了,起来去吃饭吧。”
刘旷伸了一個大大的懒腰,打了個哈欠,声音也有些含糊:“好,我們出去吧。唔——昨天睡的可真好…”
刘旷和鬼煞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屋子亮堂了许多,阳光从窗户射下来,正好打在一面桌子上,那桌子上面只有一本刚刚鬼煞随手放下来的书,那书上自带的金边被阳光照耀得更加闪烁。
赫然就是莫家庄带来的那本传世医书。
刘旷眉毛皱了下,今天晚上就又该囚月发作了,不知道那本书裡有沒有可作缓解的方法。如果发作之后又变成玉石,倒還可以,但如若是他第一次第二次见到的那种鬼煞的痛苦模样,他只是想想,便觉得心裡难受地厉害。
“那個…”突然传来了一個支支吾吾的女声。
刘旷抬起头,只见面前有一对双胞胎姐妹,两人都是如同鬼无一样的利落打扮,模样虽然算不上是十分好看,但也是清秀可人。
左边那個脸色微微泛红,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鬼煞:“那個…你是哪個堂的?我怎么沒见過你?”
鬼煞微微皱了下眉,沒有說话。
右边的那個,看鬼煞的眼神十分大胆,一点儿也不加掩饰,嘻嘻笑道:“你可知道你来的是哪裡?”
随即又笑着自己答道:“是门主的院子哦!门主可是不喜歡有人随便进来的。”
左边的那個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但我們不会告诉门主的。”
右边那個又眨了眨眼睛,接到:“只要你告诉我俩你的名字。”
刘旷扯了扯嘴角,挤出一個微笑,并在心裡发出一声冷笑。
“为什么?”鬼煞冷冷开口道。
两名女子听到鬼煞的声音,不微微愣了一下,心中隐隐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但她们也沒想太多,右边的那個道:“咳咳,自然是因为我們看上你了!”
左边的那個轻轻推了一下右边的那個,朝鬼煞抛了個媚眼,低头娇羞道:“下次咱们一起做任务可好?”
右边那個立刻应和:“你要是和我俩在一起,出去杀人,绝对不让你的手沾上一点血沫星子。”
左边那個羞涩地点点头:“……而且,给门主报备的手指头全都给你。”
刘旷嘴角抽了抽。這绝对是他曾听過的最不娇柔不做作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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