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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_66

作者:红口白牙
刘旷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他看着烛火,仿佛忽然清明了一般,口是心非道:“玉石很好看啊,但你是男的啊,我自然還是更喜歡女子的相貌,圆圆的软软的那种。”

  鬼煞觉得一盆冰水从上至下泼了下来,他的眼神瞬间结冰,声音也染上寒意:

  “——是嗎?”

  大脑一片混沌的刘旷显然沒有听出鬼煞声音的不对劲,干笑了两声,突然问道:“湖水的娘亲是一個怎样的女子?一定很貌美吧?”

  鬼煞声音依旧有些冰冷:“你问這個干嘛?”

  “啊?沒什么啊,就想我是不是也该找個娘子了。”

  空气瞬间如死一般地寂静。

  房间昏暗,明明灭灭的烛火下,两人的表情都不太清楚。

  忽然,鬼煞冷笑了一声:“好,要不要我帮你?”

  刘旷抑制住心中的苦涩,笑道:“行啊,介绍個好看的,但是年龄不能太小啊,滢儿那般大小的就不行。”

  空气又回归死寂。

  只留下两個人的呼吸声了。

  安静地简直要让人窒息。

  刘旷从来沒有觉地和鬼煞呆在一起会那么煎熬。

  他明知道自己和鬼煞沒有可能性,明知道鬼煞有妻有女,那他到底在奢望什么呢。

  只是……友人啊。

  身边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鬼煞已经脱了外袍躺在地铺上。

  刘旷也默默躺了上去。

  他刚躺上去,只见鬼煞翻了個身子,背对着他。

  刘旷愣了愣,后来也不知不觉地在黑暗裡模模糊糊地睡過去了。

  然而鬼煞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简直要被气死了。

  呵,喜歡女子?!

  還要我给你介绍?!

  越想越是烦躁,他干脆从地上起来了。

  看着地上已经睡着了的刘旷,鬼煞眼神更加冰冷了。

  一股怒火攻心,他走到门前,拿起旁边的椅子向门上砸了上去!

  木门轰然倒地!

  鬼煞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月光碎银一样的铺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一层银边。

  然而他周身的气质,比月光還要凉了。

  他回到自己屋裡,拿起那两本书。

  看着那两本书,他冷笑了一声,愤然撕了個粉碎。

  什么东西?!

  一点用都沒有!!

  碎纸片纷纷扬扬落在地上,风刮了起来,它们打了個旋,飞走了。

  木门倒地的巨响让熟睡中的刘旷猛然打了個哆嗦。

  随即冷风灌了进来。

  刘旷冷的蜷起了身子。

  恍恍惚惚间,刘旷還以为木门轰然倒地的声音是打雷了,喃喃道:

  “玉石…别怕。”

  ————————————————

  第二天早上,天气有些阴凉。

  鬼煞在房间等了许久,也沒有等到刘旷喊他吃饭,便走到刘旷屋子裡寻他。

  刘旷的房间被褥整齐,床上沒有人。

  他一愣,转身走到昨天晚上那個屋子。

  只见刘旷蜷在铺子上,薄被扔得极远,還在睡觉。

  鬼煞皱眉:昨天晚上砸门的声音沒给他喊醒嗎?莫非還在做什么美梦?

  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几乎失眠了半個晚上,而這個人却睡得如此香甜,鬼煞冷哼一声,又转身离开了。

  鬼煞出门吃了饭,又练了一上午的剑。

  可是刘旷還是沒有一点动静

  鬼煞冷着脸走进屋子,只见刘旷還是蜷着身子在睡觉。

  鬼煞心中隐隐有些不对劲,他大步走上去,只见刘旷面色红地過分,身子也微微颤抖着。

  鬼煞脸色一变,手贴在刘旷的额头上。

  滚烫如火。

  刘旷這是发高烧了。

  鬼煞眉头紧锁,弯下身子把這個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鬼煞顿时眉头皱地更厉害了——這個人整個身子都烫的要命!

  鬼煞把他抱到自己屋的床上,又在他额头敷了毛巾,又跑到后院摘了些药草熬成药。

  药熬成還需要一些時間,鬼煞就坐在刘旷床边守着他。

  鬼煞看着他昏睡的脸,眉头依然是皱着的。

  這個人怎么這么容易在夏天生病?

  三年前在清风镇也是发了烧。

  上次是因为自己勒令他在水裡待的時間久了,這次…

  還是因为自己吧…

  让這個人吹了一夜的风。不知道是這個人是总是在自己对他满心怒火的时候恰好生病,還是自己满心怒火的时候总会导致這個人生病。

  鬼煞给刘旷又换了毛巾,眉眼之内是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心疼。

  這個样子,還要自己怎么生他的气。

  鬼煞這個时候才冷静下来,他又忽然想起了当时云镜大师說的话:“……這個追人啊,可不能暴躁,特别是這個人现在不喜歡你,切记,不要动气,步步为营,那么這個人迟早是你的……”

  鬼煞不由苦笑了一声。

  如何才能不动气,如何才能步步为营?

  对着曾经恨之入骨的师父鬼罗,他尚能面不改色地把剑刺进那人心脏,囚月发作时遭遇仇人攻击,他也能淡然自若地用计用毒击退仇人……

  可单单对一個刘旷,他的一句话就能让自己怒火攻心,丧失所有理智。

  刘旷就好像是他心尖儿上的一块肉,若是疼起来,必定是要比囚月之痛還要让他无顾其他,无法掩饰。

  但是,刘旷又有什么错呢。

  他只是忘记了喜歡我。

  只是想到這裡,鬼煞便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他转头看向床上的刘旷。

  只是脸色依旧红彤彤的,眉头紧皱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然后鬼煞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毫不留情的在這人的脸颊上拧了一下。

  刘旷眉头皱了皱,缓缓发出一声低喃般的呓语:

  “嗯…玉石…别闹…”

  鬼煞手中的动作忽然停住。

  刘旷眉毛似乎都在此时此刻舒展开来,他又低低呢喃了一声:“乖…听话…”

  只不過這次,他声音中带着隐隐笑意。

  這一瞬间,鬼煞恍恍惚惚觉得,三年前的刘旷又回来了。

  他又忽然间明白了,

  迟早有一天,刘旷還会喜歡他的。

  因为,刘旷還是刘旷。

  鬼煞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就弯起了唇角。

  ……

  鬼煞端着药碗,有些愁。

  刘旷還在昏睡,怎么喝呢?

  他脑海中猛然想起了《勾引男人的三十六种方法》中写着了這么一段话:

  “第二十四章:当他昏迷时,喝药喝水怎么办?!当然是——以吻为渠!”

  ……

  以吻为渠。

  鬼煞面色微微发红。

  咳咳…那是垃圾书,沒有一点用!!

  但是——就按它做最后一次?

  鬼煞心中有些犹豫,有点挣扎。

  他瞅了一眼刘旷有些苍白的嘴唇。

  好吧。

  真的就按那本书最后一次!

  鬼煞有些不自然地打量了下四周。

  起身关上门和窗。

  面色泛红地重新坐回原位。

  他鬼煞還从未有這般做贼一般地惴惴不安。

  他心裡默念一声:“…唔…這是迫不得已。真的,還是刘旷的身体重要,一定要喝药的!”

  他喝下一口药,缓缓朝刘旷凑了過去。

  刘旷的脸越来越近了。

  鬼煞紧张的眨了眨眼,口中的药竟然一口咽了下去!

  鬼煞顿住了。

  怎么办?!

  鬼煞飞快地继续倾下身子,亲了一口。

  当他直起身子的时候,只觉得呼吸急促,面庞发烫,手心裡沁出了细细的汗。

  他迅速看了看床上的刘旷,松了一口气:還好,沒有醒。

  他這還是生平第一次有這种做贼心虚似的紧张感。

  因为…咳咳…喂药。

  鬼煞看了看药。

  呃…一点也沒喂下去。

  他舔了舔嘴唇,暗戳戳想道:要不…再喂一次?

  就這样,当一碗药都见底了的时候,刘旷却一口都沒有喝到。

  ……

  但是,感觉心情很好是怎么回事?!

  鬼煞又去盛了一碗药,严肃地坐在床边。

  他在心裡默默道:

  唔…看来真的是沒用的书。

  鬼煞拿出几根银针,在刘旷身上扎了几针,刘旷的嘴微微张开了。

  不到一刻钟的時間,一碗药就喝完了。

  …

  哼,垃圾书。

  “嗯…”刘旷皱着眉发出一個微弱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鬼煞在一旁笑到。

  “玉石…”刘旷呢喃了一声,眼睛還是有些迷离。

  他缓缓眨了眨眼睛,慢吞吞道:“…原来是梦啊…”

  “嗯?”鬼煞语气难得温柔,他缓缓把刘旷额头的碎发拨到耳后:“什么梦?”

  “就是梦见你喂我毒/药来着…”

  “毒/药?”

  “嗯嗯。”刘旷点点头,整张脸都皱巴巴的:“…特别苦。”

  鬼煞笑道:“怎么会,我从来沒有……”

  想起刚认识刘旷的时候天天给刘旷喂毒/药,鬼煞的话戛然而止。

  鬼煞咳了两声,随即摸了摸刘旷的头,道:“那是治疗风寒的药。我怎么舍得喂你毒药呢…”

  刘旷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饿了吧,我给你拿碗粥来。”

  鬼煞起身走了出去。

  有些口渴。

  刘旷四下打量了一番,只见桌子還放着一碗茶。

  刘旷坐起身子,探着身子去拿水喝。

  水放地有些远,刘旷即使是小心翼翼地把茶水移過来,還是不小心撒了一些。

  刘旷拿起一旁的手帕慌忙擦桌子上的水,手不小心又碰到了一個小木箱子的盖子,盖子一碰就划开了一條缝。

  刘旷隐约看见了箱子裡的东西。

  他表情变得十分奇怪,他把小箱子的盖子全拿出来。

  裡面的东西完完全全地显露了出来。

  刘旷目瞪口呆——

  裡面赫然放了一個诺基亚的手机和一個已经因为闷热而变形了的巧克力!!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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