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138.寶貝湯圓
何晉抱着失落不安的?心情?回到了與秦煬合租的?房子,秦煬還沒回來，何晉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
茶几上的?那一小株銅錢草長得都快遮住了盆身,果盤裏有幾天前秦煬買的?杏子和火龍果，還很新鮮，沙發?右手邊的?牆內置物架上，放着早年遊戲公司送秦煬的?各種神魔手辦；廚房裏倒置着洗乾淨的?兩副碗筷，上面覆着防灰的?紗布，那是自己的?傑作?；臥室的?門也大喇喇地開着，能?看見裏頭一覽無餘的?牀鋪,秦煬那個懶漢又沒疊被子；在無印良品買的?棉質拖鞋一個東一個西地丟在地上,地毯用了半年,已?經有些髒了,但看着仍然很溫馨……視線透過臥室的?窗戶直通外頭的?陽臺,天，灰濛濛的?。
這是他?們的?天地，他?們的?世界,他?們在這裏像夫妻一樣做飯喫飯、肆無忌憚地親吻擁抱、自由自在地談情?說愛……短短半年，這個不足五十平方的?小窩已?經滿是美好?的?回憶，他?真的?割捨不下。
可他?又沒辦法去遺忘那個已?經有點佝僂着脊背的?父親,和半頭銀絲的?抑鬱症母親,他?沒辦法讓父親獨自去承擔照顧患病母親的?責任,那個女人是真的?精神上出了問題,這也是他?的?責任，他?逃不掉。
何晉捂住臉，眼角發?酸，不知道該怎麼辦。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秦煬從C市坐飛機趕回來,他?剛在那裏以嘉賓身份錄了一期娛樂訪談節目，將?於下週末黃金時間段播放。
何晉接到秦煬快到家的?電話，迅速調整好?了心情?，把火龍果拿去剝了，切成小塊。
他?的?刀工很差，切得大小不齊，弄了好?久才切完，分?放到兩個玻璃碗裏，淋了一點兒蜂蜜，剛做完這些，秦煬就?開門進來了。
放下行李，風塵僕僕的?青年就?快步走進廚房，一把擁住何晉，都來不及等人轉身，就?這麼從背後熱情?地親何晉的?後頸、耳朵，側臉。
他?頭上有啫喱水的?味道，身上沾了混雜的?香水味，何晉扭着頭承受他?的?吻，微涼的?脣，熾熱的?舌頭，纏綿悱惻。
小別勝新婚，秦煬親不夠他?，吻了十來分?鍾還不鬆手，哼哼着撒嬌：“老婆，想你了～”
“……你是狗麼，見了人撲上來就?親，鬆手！”何晉輕笑着拍了一下對方環着自己的?手背，把砧板上的?碗遞給他?，“喏，快喫。”
秦煬一臉感動，捧着碗又伸脖子過去偷親了一下何晉的?臉頰，一邊拿木叉子叉起一塊火龍果往嘴裏湊，一邊問：“你媽媽怎麼樣了？”
何晉垂下眼睛：“還行，我離家出走半年，她心情?不太好?，我回去跟她和解了。”
秦煬歪了歪嘴，一臉的?不高興，他?知道何晉的?家庭可能?是他?們在一起道路上最大的?阻力，所以有時候也“惡毒”地希望何晉能?跟家裏徹底斷絕關係，那樣他?就?只能?呆在自己身邊了。
何晉白了他?一眼：“你又在想啥？”
秦煬驚訝：“沒想啥啊！”
何晉無語道：“你都表現在臉上了。”
秦煬：“……”
何晉：“我知道你不太喜歡她，我也對她有看法，從小到大都有，但她畢竟是我媽。”
“好?嘛，我錯了還不行嘛，可我真的?特擔心她跑來拆散我們！”秦煬吃了會兒，突然擡頭問：“如果你媽讓我跟你分?手，你會答應嗎？”
何晉心中一驚，苦笑，秦煬的?直覺真準，“不會。”他?回答地很乾脆，卻在心裏說：對不起，秦煬，因爲她或許永遠不會知道，我跟你在一起過。
秦煬爲這個答案開心了許久，晚上洗了澡躺在牀上，他?纏着何晉做|愛，何晉不但沒拒絕，還前所未有地主動。
……我是純潔地分?割線_(:з」∠)_……
事後兩人抱在一起，秦煬幸福得都快上天了。
之後幾天，秦煬的?工作?暫告一段落，重返學校，因爲神魔廣告的?投放，秦煬已?經不只是校草級別的?名人了，再加上新一屆學生入學，不少玩神魔的?遊戲的?學生都開始追星似的?追着秦煬要簽名和合照，不過華大內部的?風氣還算好?，秦煬只是感覺在外面走時回頭率比以往更高了點，倒也沒什麼其它?麻煩。
直到一週後，秦煬在H省電視臺錄製的?訪談節目播出，當晚，何晉和秦煬也觀看了節目。
電視裏的?秦煬很帥，很有魅力，他?從容地應對着主持人的?各種問題、既高冷又知性，完美得幾乎無懈可擊——華大機械系高材生，神魔第一高手玩家，年入百萬的?遊戲主播……一系列閃閃發?光的?關鍵詞點綴在這個年僅二十二歲的?年輕人身上，實?在太惹眼。
何晉一邊看着電視，一邊反覆把屏幕中的?人跟坐在自己身邊的?人相比較。
“怎麼了？”秦煬笑眯眯地問，“我帥麼？”何晉瞅着他?說：“我怎麼感覺電視裏的?你像是另外一個人？”沒錯，他?熟悉的?秦煬是熱情?的?，有點任性、有點腹黑的?，還會經常耍賴，跟自己撒嬌，有時候甚至還有點逗比(=_=)……
“那當然了！”秦煬一把攬住他?的?肩膀，往自己懷裏樓，“真實?的?我只給你看。”
何晉：“……”
訪談節目最後，秦煬禮貌地懇請電視機前的?觀衆，說他?目前還在華大唸書，如果有喜歡他?的?學弟學妹，或是其他?年輕人，請體諒他?不想被打擾的?心情?。
何晉擔憂道：“說這種話有用麼？你現在上了電視，估計會有更多的?人知道你，學校裏也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來騷擾你吧？”
“沒辦法，這就?是成名的?代價，大不了我跟學校申請函授自學，讓同學拷課件給我，然後不上課，只參加期末考試，”秦煬說着看向何晉，“你呢，最近沒人找你麻煩吧？”
何晉笑笑：“我都大四了，現在一週就?兩節課，都碰不到什麼人。”
其實?是有的?，前天何晉去學校上課，就?遇到幾個挺漂亮的?學妹，攔着他?打聽秦煬的?私事，還非常不懂事地直接詢問他?和秦煬的?關係，搞得他?格外尷尬，但他?都沒告訴秦煬，因爲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再麻煩，何晉都忍了。
秦煬抓着他?的?手摩挲：“那我就?放心了，我最擔心的?人是你。”
電視訪談節目播出後，秦煬果然更紅了，似乎在一夜之間變成了炙手可熱的?新生代偶像，之後幾天，他?又接了不少活動，當然收入也不斷上漲，滾雪球似得，賺得越來越多。
有天晚上秦煬跟何晉細數他?最近三個月的?收入，從神魔代言開始，雜七雜八的?訪談、廣告、雜誌封面拍攝包括娛樂公司的?簽約費加起來，竟然有數千萬！因爲忙不過來，飛遊網的?直播已?經停了，他?現在找了個理財公司專門幫他?理財，自己也準備投資一個小遊戲。
秦煬什麼都不瞞着何晉，驕傲的?，討好?的?，像是迫切地想得到何晉的?表揚和認可，並期待着何晉徹底認識到他?的?好?，崇拜他?、再也不離開他?。
以此爲代價，秦煬也變得越來越忙，甚至擠不出時間跟何晉一起上游戲，這天晚上，何晉一個人戴上游戲頭盔，登陸『神魔』。
遊戲世界還是一如既往地熱鬧，所有好?友都在，院子裏的?稻麥、玉米都熟了，桃花也開得很好?，籬落看見他?在線，找他?下副本?，說逝水等人都在，何晉拒絕了，他?一個人騎着烈焰窮奇，帶着湯圓寶寶到處看風景。
不一會兒逝水發?消息過來問：“無情?呢，你倆這神仙眷侶是打算脫離組織了嗎？”
阿晉：“他?最近超級忙，我就?上來收一下地，你們玩吧。^_^”
他?學殤火打笑臉，但實?在笑不出來，轉了一圈，他?帶湯圓去皇城找那個買糖葫蘆的?小販，一口氣買了十串，蹲在皇城街角喫，糖葫蘆又酸又澀，酸得他?眼淚都出來了，心情?一點不見好?轉。
他?想起白天去學校交論文選題方案，又回了一趟宿舍整東西，出校門時遇到一個像是記者一樣的?人，問他?是不是叫何晉，玩不玩神魔，還問他?和秦煬是不是情?侶關係，他?白着臉說：“我跟秦煬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玩遊戲，你們找錯人了。”
之後很快他?媽就?打電話來，問他?什麼時候回家，說今天在街上給他?買了幾個西瓜，可那是夏天才有的?水果，現在已?經十一月了。
何晉擦了擦並沒有溼潤的?眼角，抱住沒有靈魂的?系統寶寶，親了一下：“湯圓，爸爸有一段時間不會來了。”
一年下來，他?的?遊戲形象已?經長大了四歲，變成了十八歲的?模樣，他?原本?想彌補自己在殤火成長歲月中缺失的?八年，可現在也沒能?做到。
湯圓感受到何晉的?情?緒，“嘰嘰”叫了兩聲，淚眼汪汪的?。
何晉依依不捨地蹭他?：“我也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再來，再上來的?時候你會不會還是我兒子……”
湯圓：“吧……吧！”
何晉驚訝地睜大眼睛，湯圓是開口叫自己“爸爸”了嗎？它?竟然會說話了！
湯圓又叫了一聲：“吧吧！”這次更清晰。
何晉既驚喜又悲傷，他?把湯圓用力摟進懷裏，狠心道：“我走了，寶寶記得替爸爸安慰另一個爸爸，永遠陪着他?，好?嗎？”
湯圓急着叫道：“吧吧！吧吧！”
何晉親了親他?：“雖然你只是個系統寶寶，但你太智能?了……我會想你的?，寶貝湯圓。”
下了線，摘掉頭盔，
作者有話要說：何晉一抹臉，早已溼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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