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啊 海洋
上面来了個调查组，对张小明整整盘问了一周，最后带着厚厚一叠讯问笔录走了，他们下楼的时候，汪丽摔了杯子，气鼓鼓的說，“真是不做不错，多做多错，海航的废物办不好事情，到头来反倒一点责任沒有，反倒是我們尽力做事的要挨整，什么玩意！”
刘建国笑了笑沒說话。
张小明也是一脸的无所谓，调查就调查呗，一不罚款二不扣工资，随他去了。
他随手点开一個门户網站，头版消息是美国总统乔治·亨茨曼访问安南。
乔治·亨茨曼2013年击败奥巴马当选美国总统（虚构人物，請勿对号入座），从去年又连任了第二届。因为曾经担任過驻华大使并且主导過某些“民主活动”的关系，在国内的某些势力看来，乔治·亨茨曼大统领可是比亲爹還亲的洋主子，就拿這個網站来說，上面满篇的都是些媚俗恶心的吹捧和马屁，诸如什么总统自己打伞、自己开车上班，自己上厕所拉屎之类……总之就是一個意思，高高在上的美国总统是应该让全国人民去顶礼膜拜的，你要不拜，你就是白痴五毛，民主后就要杀你全家。
不過访问安南的這次乔治大统领很不给JY三炮们面子，不但自己沒打伞，给他打伞的還是個穿着OL职业装的性感风骚小秘书，张小明在網站上留了個评论說：“打伞的秘书是亮点。”沒過五分钟，這则评论就被刪除了，沒被删的都是吹捧赞美的那些，例如“我們有他這样的总统就好啦！我万分希望被美国政府统治，乔治总统你什么时候来解救我們啊？”之类的。
张小明承认自己进错地方了，再看下去午饭都得吐出来，连忙关掉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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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2点钟了，又是开工時間。
上礼拜张小明就操纵黑丝转场到了海南陵水机场。
来這裡是为了进行胖子试验和瘦子试验。
胖子是卫星/惯性制导的“重型”滑翔炸弹，从万米高空投掷的话，射程超過110KM，精度在米级。之所以重型是打引号的，是因为胖子根本不重，只有220KG，重的是威力，胖子其实是10万吨级当量的氢弹，歼－20的主弹舱内每個挂架可以串列2枚，总共可以携带12枚。
一次出击，足以摧毁一個小国。
张小明前几天试验投掷的是漆成红色的模拟弹，国内禁止核试验好多年了，当然不能拿实弹来投，再說海南這裡也不是做核试验的地方。
而另外一种瘦子炸弹实际上比胖子略大，显得稍微细长，瘦子是常规弹头，采用了一种很流行的大杂烩导引头，红外/毫米波/卫星/惯性复合制导，可以让制导炸弹具备很强的抗干擾能力。瘦子是一种带有助推器的滑翔炸弹，射程超過200KM，可以用来攻击地面和水面的机动目标，可以說实际上已经是一种巡航导弹，不過因为各個子系统都是滑翔炸弹的配套组件，所以习惯上還是被称为滑翔炸弹。
今天的试验是個很高端的项目。
侦察卫星与机载火控系统直接交联，用极高的速率刷新目标的实时坐标，引导卫星制导炸弹攻击移动目标。
相对于技术上的难度，张小明的操作是很简单的。
飞进射程，投掷炸弹，稳定飞行保持与炸弹的信号连接，直到命中目标。
同时发射的12枚瘦子准确命中了12艘移动中的靶船，這是個极度振奋人心的成绩，這意味着黑丝一次出击，就足以毁灭一個舰队。
這种可怕的战斗力是体系的力量，系统的力量，可以轻易的压倒任何实力不对称的对手。
接下来其实還有更加疯狂的试验计划，一次投掷60枚50KG级雷石12制导炸弹，同时攻击60個目标。
這一切，都得益于张小明电脑边上的那個黑盒子裡包含的技术，那是国家的最高机密。
张小明别出心裁的把盒子打扮成了一個音箱，屁股上還拖了跟断掉的电源线……挺有意思的小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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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总统拉上了裤子的拉链，装模做样的洗手，然后从豪华总统套房的洗手间裡走出来。
门外是两個身形高大的特工，一黑一白，戴着墨镜，目不斜视。
性感白宫女实习生的服务让他身心愉悦，在安南這個狗屎国家裡，他总得找点乐子，不是嗎？網络上传說這裡盛产童颜**大奶妹，可他看到的女人全都又黑又丑又平，实在扫兴。
不過身为总统，他可不是来找女人的，他是来忽悠人的，那群安南老头被他云裡雾裡旁敲侧击的几句话勾得神魂颠倒，接下来，一個来自加州某石油公司的“总统特别代表”会和他们讨论更多的细节，而他则要先期赶往香港，那裡有個老朋友在等着他。
那是個大计划，对美利坚的未来很重要。
当然，他可能還要会见几個华国的“民主活动家”，心情好的话就赏几個三明治给他们吃。
他最喜歡看他们一边吃三明治一边感动得泪流满面的表情，那种表情，像极了刚才洗手间裡被自己射了满脸的性感女实习生。那是被支配被占有后感到满足的表现，而作为支配者，沒有什么比這個更美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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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爽的时候，另外一些人可能不爽。
比如說国军少校飞官周威弘，他觉得自己是肯定是整個国军裡最倒霉的飞官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月的轮休，准备和新婚的妻子去补蜜月，结果因为当值的一個臭小子开飞机撞山死了，自己只能退掉去马尔代夫的机票，被发配到南海的荒岛上来。
而且半年后才能回家。
国军从去年开始在太平岛上常驻了一只小型的空军部队。
3架F－CK－1C和1架F－CK－1D。
F－CK－1C/D也就是IDF经国号的改进型雄鹰机，国军序列裡唯一可以挂载雄风2导弹执行反舰任务的战斗机。在這個油价突破200美圆，南沙群岛北部又发现大量高品质石油资源的年月裡，沒有谁对這裡不动心，不管有无开发能力，都本着先占再說的原则，人人都想掺合进来。
X湾自然也不会例外，于是，周威弘就被人赶上岛了。
這裡是美丽的热带岛屿，阳光、沙滩、海浪……可惜沒有美女，更沒有海滨的日光浴场，有的只有螃蟹、海龟和大头兵。
還有日夜不停隆隆作响的发电机。
被吵得头晕眼花的周威弘再也受不了噪音的折磨，他从床底下抽出折叠躺椅，带了瓶驱蚊水，打算到岸边的椰子林裡好好睡個午觉。
天气炎热，大中午的到处都看不到一個人影，一個個都缩在房子裡躲避头顶上的毒日头，周威弘找了棵顺眼的椰子树，在草地上把躺椅支好，然后美美的倒上去。
海风微微的吹着，浪花轻轻的拍着，比马尔代夫什么的也差不到哪去嘛，唔……先睡個好觉……周威弘面朝大海咪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见浪花裡钻出個赤條條的东西……人？！
他一個激灵坐了起来，他看到了一個赤膊的男人，背着氧气瓶，潜水面罩推上额头，手裡提着一把APS水下步枪走上岸来.
妈呀！水鬼！！
他還是新兵时就经常听人說起金门那边哨兵被共军水鬼摸哨的故事，只是沒想到這几千裡以外一向太平的南海，也会给他碰上水鬼摸哨。
水鬼显然也看到了他，沒有丝毫犹豫，半蹲下来，枪托抵肩，瞄准射击。
快跑！！！
周威弘這时候脑子裡就只有這一個念头，身后就是浓密的椰子林，跑进去，就能活！
他兔子一样窜起来，撒腿就跑。
身后响起了哒哒哒的射击声，還有树枝树叶被子弹命中贯穿的声音，以及子弹擦身而過的呼啸。
跑，沒命的跑！
终于跑到了气象队的营房，“救命啊！救命啊！水鬼来杀人啦！！！”他喊叫着，又跑到陆战队的营房。
陆战队的连长姓陆，一把拦住他问：“你发疯了？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我在那边……那边，看见一個水鬼上岸了，還拿枪射我！”周威弘說。
营房裡七七八八的跑出一堆大头兵，疑惑的围观他。
陆连长火了，“還看上什么看？拉警报！拿枪！集合！抓水鬼去！！！”
警报声呼呼的响着，一個排长带着他的兵们往刚才看见水鬼的地方去了。
“二排以班为单位巡逻全岛，三排去一個班保护雷达站，其余的去守机场，快！！”陆连长命令部下，然后他盯着发呆的周威弘，拽了他一把，“走，我們去找上校。”
驻岛部队的头儿是個陈姓的海军上校，周威弘跑過来时他正在拿着卫星电话向台湾告急求助，可惜太平岛远在南海，空军照顾不到，海军的战舰开過来最快也要一昼夜，因此一旦有事发生，陈上校能依靠的只有岛上的這几百人。
陆连长立正敬礼，“报告长官，周少校刚才发现了一名武装蛙人，我已经命人搜捕并且加强了守卫，前来請长官指示命令！”
话未落音，气象队的营房那边响起了密集的枪声，爆豆一样响個不停。
陈上校打开窗户，凝神听了几秒钟，指着陆连长說“你，快带人過去增援！”
“遵命！”陆连长敬個礼转身跑了。
“我們去机场！”上校从抽屉裡拿出了T75手枪，领着周威弘朝机场跑去，两個勤务兵也端着乌兹跟了上来。
太平岛不大，上校的办公室离跑道也不過两百米，周威弘远远就看见跑道上两個陆战队员弯腰抬着一具水鬼的尸体。
這個水鬼想破坏战机，结果被赶来的陆战队员给干掉了，尸体横躺在跑道上显然会影响飞机起降。塔台正指挥一架F－CK－1C紧急起飞巡逻，需要净空跑道。
還好飞机沒事。周威弘想。
两個陆战队把尸体随手丢在跑道边，忙别的去了。
一架雄鹰战机从跑道上呼啸滑過，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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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的塔台成了临时的指挥部，這裡是太平岛的制高点，陆战队来了几個兵在這裡架起机枪，還堆了沙袋。
陆连长带队把十几個水鬼包围在了气象队的小楼裡，那是栋混凝土建筑，地上地下一共有四层，只凭陆战队的几個人根本打不进，当然裡面的水鬼也冲不出来，就這样僵持下来了。
水鬼们的枪法神准，半個小时的交火陆连长這边被打倒十几個，而陆战队员们只打死两個水鬼，气象队還有七八個人被抓了俘虏困在裡面，這让陆连长很恼火。
水鬼们說的显然不是国语，陆连长听着像是安南话，两边因为缺乏翻译所以沒有沟通，唯一的交流工具就是子弹。
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敌方的水鬼坚守不出，显然是在等待机会。
作为太平岛驻军的总指挥官，陈上校当然知道他的对手在等待着什么，太平岛距离安南本土不過六百公裡，安南的主力战机SU－30MK2V的航程又大的惊人，携带2吨半制导炸弹的对地攻击任务航程高达3000公裡，太平岛這個小小的弹丸之地，真要打起来，恐怕轻易就会被炸成一堆瓦砾。
电台裡传出了刚才紧急起飞的战机的报告：
“报告趴趴熊，报告趴趴熊，這裡是老鹰三号，发现敌军登陆船团，发现敌军登陆船团！位置太平岛西南230公裡……警报！警报！我机已被敌方火控雷达锁定，正在脱离……”
“老鹰三号？老鹰三号？”塔台的值班军士连忙呼叫，但是通讯中断了。
“报告长官！雷达已经追踪不到老鹰三号的信号了！”另一头的雷达操作员起身报告說。
“命令老鹰一、二号立即起飞，老鹰零号挂载雄风二,准备攻舰作战！”上校挥手下令。局面已经万分危急，容不得他丝毫犹豫。
早已守候在座舱裡的周威弘加大油门，F－CK－1C战斗机开始起飞滑跑，他的长机王永助在他的前侧位置，两架F－CK－1C同时编队起飞。
两架战斗机爬升后向西南方向飞行，然后很快就和地面失去了联系，显然敌人实施了电子干擾。
长机命令周威弘打开雷达用大间距编队飞行，电子干擾造成了很多杂音，但還是可以勉强保持通话。用ECCM系统追踪干擾源，显示干擾源位于前方百公裡外的海面……对空配置挂载2枚天剑一和4枚天剑二的战斗机对海面目标根本无能为力。
周威弘用RWS模式搜索目标，左右转向扩大搜索区域，他与长机的距离被拉开了。
长机远远的飞在前方，他接连呼叫几次都呼叫不上，干擾越来越强。
他加大油门，加速跟上去。
這是他看到了一枚导弹拖着长长的白色的尾迹，从侧面高速飞来。
目标正是长机，他大声的呼叫示警，可长机沒有任何反应。
他就那样无奈的看着导弹直线飞来，一头撞向长机，长机瞬间被炸成一团火球，坠向大海。
周威弘愤怒的转向，雷达探测到了两個卑鄙的偷袭者，以及瞄准自己的那一枚导弹。
沒有雷达告警，那必然是一枚R－27T。
這枚导弹很近，已经到了可以目视確認的距离。
周威弘看着逐渐逼近的导弹急出了汗，他默念着冷静、冷静、冷静……将油门减到最小，用机头对准导弹，因为這個方向上飞机的红外信号最弱。
然后他撒出一连串的红外干擾弹。
果然，劣质的俄造IR（红外）导引头被他骗過了，导弹从他机身下面几十米处飞過，追逐那些干擾弹而去。
雷达切换到TWS模式，两架低空飞行的安南战机已经迫近到35公裡距离，周威弘锁定了他们，向两架飞机各自发射了2枚天剑二，总共4枚天剑二被他一股脑的打光。
与此同时，两架安南战机也锁定了周威弘，雷达告警嘀嘀嘀的鸣响，周威弘也顾不得给天剑二中继导引，只顾调头俯冲逃跑。
对方发射的显然是R77，因为雷达告警装置检测到了主动雷达导引头的信号，周威弘打开加力，加速规避，飞机突破了超音速，用最快速度逃逸。
主动雷达导引头要命的锁定信号终于消失了，周威弘拣了一條命，沒有了再战的勇气，直接飞回太平岛。
与岛上机场的通讯终于恢复了，他报告了老鹰一号被击落，老鹰三号显然也是凶多吉少，然后還报告了自己发射导弹，可能击落了两架敌机。
“祝贺你，现在請降落。”电台裡传出的是陈上校的声音。
周威弘绕场一周，对准跑道。
他看到了跑道尽头的那架双座的F－CK－1D，地勤正在忙碌的拆下雄风导弹，挂载天剑二。
他降落了。
他像躲避瘟神一样跳下飞机，躲得远远的，他的心脏一直在狂跳，总共四架雄鹰机已经损失了一半，而且他们還孤立无援，再打下去他也会死，一定的。他看见长机王永助连跳伞的机会都沒有就直接栽进海裡，王永助死定了，可他還不想死，他想起了新婚的妻子……他快崩溃了。
一個下士阴魂不散的追来說：“上校命令你一准备好就马上起飞作战，請你在机场待命。”
周威弘垂着头坐在地上，他两腿战栗已经站不起来了，下士看了看他，也沒再多话，转身走了。
刚刚降落的飞机一时半会是飞不起来的，周威弘脑袋乱成一团，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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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的预警雷达在西南方向发现了来袭的机群，距离不到150公裡，高度5000米，正在爬升，這是個大机群，起码有十几架，后面可能還有更多。
挂满空空导弹的老鹰零号呼啸着起飞了，面对着狼群般的敌人，孤身前往迎战。
陈上校对着老鹰零号远去的身影，默默的敬礼。
他注定不再回来。
包围气象队营房的陆战队们始终攻不进去，裡面水鬼精准的射击和巧妙的战术压得他们喘不過气，甚至一度還有要反攻出来的势头，水鬼们显然知道再坚持一会他们的援军就要到了。
空军人员们从仓库裡翻出了毒刺防空导弹严阵以待，但這种程度的防空火力以及岛上的那几门老旧火炮的作用其实微乎其微，携带精确制导炸弹的安南战机可以在毒刺和高炮的射程之外就将太平岛炸個天翻地覆。
陈上校沉默着，思考着，犹豫不决。
“上校，老鹰零号的通讯中断，雷达信号消失……”有人报告說。
“我們已经等不到援军了，叫他们返航吧。”陈上校說道，就在刚才，X湾已经派出了4架F－16和1架满载陆战队的C－130转场飞来太平岛。
太平岛距离X湾1600公裡，在战斗机的作战半径之外，但如果做单程的转场飞行還是可以的。
不過十几架敌军战机一旦袭来，跑道必然保不住，援军到时候连返航的燃料都不够，只能白白掉进大海。
沉默。
垂死的气氛压得塔台的众人喘不過气来。
终于，陈上校摘下军帽摔在地上。
“投降吧！”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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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架涂着红翼黄星的安南空军SU－30MK2V从太平岛上空呼啸而過。
几架双引擎运输机降落在机场上，全副武装的安南特种部队手持XM－177E2短突击步枪抢占机场。
迎接他们的是在机场边列队整齐，放下武器高举双手的国军士兵。
十几名赤膊的水鬼耀武扬威的爬上塔楼，将青天白日满地红扔在地上，升起了他们红底黄星的国旗。
安南人民军骄傲的向全世界宣布，他们收复了一直被外敌侵占的国土，整個南沙群岛从此就只有一個主人，那便是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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