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那易总把毛巾還我。”陆沉夏实在是咽不下這口气,伸手讨要。
易恒一笑,捏着毛巾并沒有要還的意思,“作为邻居,相互交流确实沒错。”
陆沉夏:“······”
到底几個意思。
陆沉夏收手,抿抿唇,“行,那我就送给易总,增进增进邻裡关系。”
反正就一块毛巾而已,吃不了亏的。
想起昨晚上与易恒的‘交手’,实在不是对手。
哎,照這個样子下去,她怎么可能完成任务,别說追到他,就连设计稿也不可能完成的。
她的胳膊被人碰了碰,转头看過去。
苟涵凑過来,压着声音,“进展如何?”
陆沉夏当然知道苟涵问的是什么,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
“你可要抓紧,早上我来的时候可是听到庄心說她知道易总住的地方。”
陆沉夏:“······”
不会吧!這么快就找到易恒住在美安·国际城。
“好像說是易恒在国贸大酒店有固定的套房,通常都住在裡面。”
陆沉夏笑了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儿,“那就让她好好去找呗!”
现在易恒住在她对门,当然她不会告诉其他人,包括苟涵。
“我看现在就她要和你争個高低,其余的同事都不参与,提一個点虽然挺诱人的,但接触易总這种人是要拿出二十倍的胆量,大家都想日子安稳点,不想被恐惧支配。”
陆沉夏目光淡淡,盯着电脑一角,“有竞争挺好的,你也可以一起来。”
苟涵摆摆手,“我可不会再去自讨苦吃,你是沒见過易总骂人的场面,不带一個脏字,却字字扎心,說的你真是无地自容、颜面尽失。”
陆沉夏浅浅一笑,易恒的确有那個本领。
丢在设计稿上的手机响起,一個陌生号码,滑动接听,“喂,您好!”
“沉夏。”
那头的声音让陆沉夏懵住,他怎么会有她的电话号码。也对,他们都能找到要她设计,自然能拿到电话号码。
“有事嗎?”陆沉夏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房子设计的事情我不知道以璇找你,你也知道我們之间······”
陆沉夏看了一眼周围,起身走到外面去。
“所以你能不能不接?”叶绍铭声音温和,一如曾经,只可惜早就物是人非。
陆沉夏站在无人的区域,犀利的目光看着高楼大厦,创-E位于CBD内,放眼望去周围都是高档写字楼。
“叶先生,有钱赚的活儿,我为什么不接。尤其是设计渣男和小三的房子更能激发我的潜力。”說完,陆沉夏直接挂断电话。
安静的电梯内,数字跳跃。
陆沉夏靠在电梯壁上,想起丁辉說的话,易恒住的地方有很多,不确定会固定在哪儿。庄心那边又打听到易恒在国贸大酒店有固定套房,加上她送饺子家裡沒人,极有可能美誉這边的房子他也是暂时過来居住。
不行,她要用最短的時間把他搞定,设计稿她都可以不管,比基尼大赛一定不能去。
陆沉夏回家收拾收拾才出去敲门,想起易恒的不好对付,脚趾头都是抓紧的。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易恒穿着深蓝色睡衣站在门框内,胸前的纽扣沒系,露出结实的胸膛。看得陆沉夏不好意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那個,我是来拿毛巾的。”
易恒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陆沉夏见他不动,又一脸认真地說:“我突然想起那毛巾对我挺重要的,虽然易总用過,我不会介意的。”
“不是送我了?”
陆沉夏尴尬一笑,“我思来想去,用過的送给易总确实不太好。”
“的确······”
易恒话還沒說完,陆沉夏想,等他還自己毛巾时還能趁机问问设计稿的事情,再套近套近关系。
“所以我扔了。”
陆沉夏:“······”
操,這么不珍惜,居然给扔了。
戏都演到這份上了,還必须演下去,惋惜道:“真可惜,那毛巾可是我千辛万苦从国外背回来的,挺有纪念意义的。”
“你确定?”他可清清楚楚记得标签上写着洁丽雅三個字。
陆沉夏迟疑了一下,挺了挺胸脯,“当然确定。”
其实心底虚的不行,她倒是有从国外买回来的,偏偏不是给易恒的那一张。
“竟然有人跑去国外买打着洁丽雅牌子标签的毛巾。”
陆沉夏一怔,一张毛巾有必要看得那么仔细,她硬生生挤出一抹笑,“难道你不知道咱们国货的强大?”
“所以我觉得易总您的目光不能只局限于视线范围内,应该走出去看看,包括设计稿,您一個人的眼光肯定沒有集中整個公司设计师的创意来的好。”
易恒双手单手插在裤袋裡,有意思的笑了笑,“你在教育我?”
她哪裡敢啊!
“我只是在理性讨论問題。”
对,她就是在理性讨论。
易恒嘴角噙着一抹笑,在她身上上下打量,“陆小姐還真是不介意穿着睡衣和一個陌生男人理性讨论。”陆沉夏:“······”
陆沉夏铩羽而归,万万沒想易恒居然······
回来时洗了澡,出门时想着反正就在隔壁也就沒换。
反正她算是明白自己绝对不是易恒的对手,他有的法子让自己不战而败。
她就不信了,真就搞不定他。
隔壁房子裡,易恒接了一杯白开水坐在米白色沙发裡,嘴角无形中上扬着,投影仪上播放着电影。
這时,茶几上的手机响起。
易恒放下手中的水杯,滑动接听。
“易总,国贸大酒店经理打电话来說,创-E设计公司的庄心小姐找您。”
“把在国贸的套房退了,短時間内我不会過去。”
“是。裴副总今天再问是不是要换设计公司?”
易恒黑亮的眸子沉了沉,之前他确实有考虑過换掉,打算在美安集团内部设立设计部。
“不是。”
彭亮不懂了,既然不换,那为什么還要刁难那边。
庄心不知道哪裡来的门路,昨天還是国贸大酒店,今天又得知易恒每周五晚上都会去一家私人会所约见朋友。
陆沉夏靠在椅背上,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下班后,陆沉夏直接打车去那家私人会所,她沒有会员卡只能守在外面。
她比庄心先到,看着庄心进去。
陆沉夏是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口,又冷又饿,江州市的初秋一向不是很冷,但今天妖风肆意,吹的她抱紧自己。
等到了大概八点钟,她看到庄心被几個人請了出来,对方的态度很好,但反而是庄心的态度有些恶劣。
陆沉夏隐隐听到:“小姐,今天的事情您意见违反了我們会所的规定,不說您手中拿着的会员卡不是自己的,单凭您闯入私人领域,我們就可以报警。”
原来庄心拿着的会员卡不是自己的,她還以为毕业三年她家发达了,能来這种地方消费?
她了解了一下,要想成为這裡的会员必须一次性充值五万,而且每次来消费必须达到多少,像她這种寻常人家想都不敢想。
对方做了一個請的手势,庄心面如土灰,扭头就走。
在一霎那间,两人目光对视上。
她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要看庄心出丑的。刚她只是好奇多看了几眼,等庄心转身的时候她沒来得及避开。
庄心恶狠狠瞪她两眼,气汹汹的离开。
快到九点,陆陆续续有人从会所出来,易恒最后出来。看样子前面的人都是长者,他的姿态、表情、表现的都像是一位晚辈,但又不卑微。
见他送完人,陆沉夏面带笑容走過去,朝易恒挥挥手,“易总,好巧。”
“陆小姐也是這裡的顾客?”
“我肯定不是,但是我的顾客是這裡的会员,也就是易总您。”
言外之意,她是在等他。
易恒目光扫视,陆沉夏身着白色雪纺衬衣,深蓝色长裤,脚踩单鞋,仪态端庄,但唇色发青,不难看出她现在很冷。
“陆小姐還真是敬业。”
“为易总做事,在敬业也是值得的。”
泊车小弟把易恒的车开来,她扫了一眼是辆卡宴,只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见過,一時間想不起来。
眼见易恒准备上车离开,陆沉夏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拦住他,“易总,您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易恒一只手扶在车门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冷冰冰地說:“上车。”
陆思安一怔,反应過来后连声感谢。
见易恒上车,她也不客气,拉开后排车门,人還沒坐上去,易恒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我請你坐车,你就把我当司机?”
当即,陆沉夏短路一秒,随后反应過来,“哦”一声,关上车门,拉开副驾驶座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的温度比外面高几度,陆沉夏瞬间觉得暖和不少,尤其是脚。
“等了多久?”
“2個小时。”
易恒沒接话,认真开车,陆沉夏视线落在他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上。她视线慢慢上移落到他脸上,下颌棱角分明,鼻梁高挺,气质非凡。
陆沉夏赶紧回头,不能再继续看下去,整理思路后正准备开口,听到易恒說:“开车時間不谈公事。”陆沉夏只好收回去,之后两個人一路沉默到小区车库。
快下车前,陆沉夏還是忍不住开口:“易总,您到底对我們的设计稿哪裡不满意?”
易恒停下正在解安全带的手,侧身看向她,“你觉得呢!”
她觉得!
她要是知道還用来找他。
怒火中烧,但還是保持着良好的态度,微微笑着,“我就是不知道才来找易总。”
易恒下车,陆沉夏赶紧跟下去,语气软腻,“易总,您不满意设计稿肯定是我們做得不好,您說說問題出在哪儿,我們也好改进。”
她走的太快、太急,易恒突然停下来,沒来得及止住直直撞了上去。
疼的她揉额头,喜歡锻炼的男人果真不一样,這哪裡是背,完全是铜墙铁壁。
易恒转過来,看着她小委屈的样儿,眉头轻皱,缓缓开口,“你们连「至悦」最基本的市场定位都不清楚,還想让我提什么問題。”
陆沉夏一怔,一句话也說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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