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仪式
陈卫在屋裡,笑呵呵地看着她,赵嘉蔓猛然清醒,去摸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還是完好的,好在沒有被动過。
“娘子,你醒了?快些梳妆,今可是我們的大喜日子!”陈卫开口道,语气裡充满兴奋。
赵嘉蔓定睛观瞧眼前之人,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一件干净整洁的长衫,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愣是人模狗样的。
赵嘉蔓起身从窗户往外望去,外面房梁上装饰着大红色缎布,窗户上贴着喜字,寨子中的人竟然在来来往往,布桌摆酒,俨然一副喜气洋洋。
完了,這,都亮了,张玄宇的人還沒找到這。
赵嘉蔓露出焦急的神色,再看眼前的陈卫,拿起大红花别在胸前,一副新郎官的模样。
桌子上還有一块红布,陈卫嘱咐道,“娘子,一会儿你就用它当盖头,午时一到我們就拜堂!”
赵嘉蔓心中大骇,這么快?
午时真的到了,她难道真的要和這陈卫拜堂嗎?
但在陈卫的注视下,赵嘉蔓也只得先起身,假作梳妆打扮,实则不断用余光观察外边的情况。
寨子中的人来来往往,不像有士兵寻来的样子。
赵嘉蔓心中更为害怕,不過现在只能继续等待……
正午到了。
陈卫从外头进来,“娘子,好了嗎?”
赵嘉蔓迟疑着不敢话。
陈卫见她不话,像是着急了,拿起红布就要往赵嘉蔓头上盖,“别误了吉时!”
赵嘉蔓挣扎开他的手,眼见男人面露凶色,她心中虽然害怕,但现在只能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陈卫,现在都流行西式婚礼,得去教堂中,找神父见证!中式那一套,早就過时了!”赵嘉蔓道。
“我們成個亲,什么不都一样?”陈卫明显不耐烦。
“那可不行,一辈子只有這么一次,我要正经的仪式!”赵嘉蔓大着胆子。
“那麻烦死了,還要下山去!”
“你!你要娶我,我要個仪式感,你都嫌麻烦,你心中定是沒有我!”赵嘉蔓声音中带着怨气与责备,又有几分娇嗔。
“哎!你這娘们!你不知道,现在那帮狗娘养的正在抓我們,這么多弟兄,太招摇,不方便下山去!”
赵嘉蔓一听,心中又燃起几分希望,定是张玄宇在寻她,那她更要将陈卫骗下山去,以便能得救。
赵嘉蔓想了想,提议道,“就你和我,悄悄地去,去找神父见证完我們的誓言,再回来和你的兄弟们喝酒,如何?”
陈卫思考了一会儿,但面对赵嘉蔓的撒娇,他最终点零头,同意了。
陈卫带赵嘉蔓沿着昨的路返回盛京城,赵嘉蔓一路偷偷将沿途有记忆点的标志记在心中,想着或许這能帮助张玄宇剿匪。
两人来到一处主教堂,此刻這裡人流量较少,陈卫急着进门,叫神父为他们证婚。
赵嘉蔓观察四周,也零星有几对其他的新人来這裡证婚。
教堂门口,有卖捧花和头纱的摊子。
她指着那摊子,对陈卫,“我要這個。”
“這又是劳什子东西?”陈卫不耐。
“现在流行的头纱和捧花,你不会连這都舍不得给我买吧?”
“行行行,服了你了。”陈卫掏出钱,示意她赶紧挑好东西,两個人好赶紧进去。
赵嘉蔓不疾不徐,拿每個款式的头纱放在头上试戴,還问陈卫好看嗎?
陈卫一边敷衍道,“好看。”一边還观察着四周,以免发生变故。
赵嘉蔓见陈卫如此防备也只好挑了东西进入教堂。
“等一下。”赵嘉蔓开口。
“又怎么了?”陈卫的忍耐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
“我不是跟你我有個弟弟嗎?别人家来证婚,都有家人陪在身边,我什么都沒有,這合适嗎?”
“现在是非常时期,那帮官兵看得紧,你這么搞,不是要暴露我嗎?”陈卫换上凶狠的表情,“你别乱搞。”
陈卫的沒错,昨他两個弟兄下山,就差点落在官兵手裡,如果让那些官兵上山,他们带有武器,還能够与之一搏,进行游击战。
如果在山下被人抓到,就是死路一條。
赵嘉蔓被恐吓地噤声了。
她当然不会傻到去惊动赵嘉逸,她只是要找机会给张玄宇通风报信。
“那怎么办?别人都有家人带着进入教堂,交到新郎手裡。”
“真是麻烦死了,洋人這套东西!”
陈卫完,叫了個教堂洒扫的生,给他塞了一些钱,道,“一会儿你,帮我們完成仪式。”
生瘦弱,看见人高马大的、面露凶相陈卫不禁有些害怕,点头,“是,是。”
轮到赵嘉蔓和陈卫的证婚,洒扫生扶着赵嘉蔓一步一步走向教堂中央,然后将她交到陈卫手裡。
神父开始念结婚证词:“新郎,你是否愿意這個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陈卫想也不想,回答,“我愿意。”
神父又用同样的话问赵嘉蔓。
赵嘉蔓迟迟不话。
陈卫见赵嘉蔓闭着嘴巴一言不发,“蔓蔓,你怎么了?”
赵嘉蔓别开脸不看他。
陈卫正要上前对赵嘉蔓发火,突然教堂门被踹开,几十名手持武器的士兵鱼贯而入。
陈卫大惊失色,“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赵嘉蔓早在门口挑捧花时,就将纸條塞在了花裡。
纸條是赵嘉蔓在化妆时写的,內容为:免費喜饼,赵,电话:xxxx。
电话留的是帅府的,写了她的姓氏,打电话的人就会找姓赵的。
上次张玄宇要去送她上学,赵嘉蔓十分期待,提前学会了写不少字。
沒想到這次就派上了用场,不過這几個字她也写的很费力,堪堪写出了三张能看的纸條。
這三张纸條,只要有一张能被人相信,消息就传递出去了。
她昨失踪沒回家,帅府裡的下人自然会警惕,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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