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厉行喝了陈年老醋 作者:未知 不等祁容這边說话,沈若初“啪”的将筷子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对着祁容很是官方的开口:“今天谢谢祁董事长的款待,我已经吃饱了,局裡還有些事儿要处理,我先走了。” 沈若初用這样官方的口气,让祁容原本冷冰冰的脸上,多了些诧异,不解的看着沈若初。 从厉行进来的时候起,沈若初脸色就不对劲儿。 他是生意人,目光向来毒辣,沈若初很紧张厉行,更确切的說,厉行的存在让沈若初有股子压迫感,這個土匪,只会吓到女人。 沒给祁容說话的机会,沈若初“腾”的起身,带动身后的木质椅子,抓起手包,连看厉行一眼都不敢。 沈若初快步离开了,有厉行在這儿,她觉得自己根本坐不住了。 万一厉行当着祁容的面儿做了什么,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儿做了什么,她怕自己会咬舌自尽的。 厉行看着沈若初慌慌张张离开的背影,半眯了眯眼,眼底闪過一丝精光,叫人猜不出心思来。 沈若初走了,祁容不悦的看了厉行一眼,抓起椅子上的外套,站起身:“若初,等等,我送你回去!” 祁容的话,让沈若初不由加快了步子,她现在躲都来不及了,怎么還敢让祁容送她回去呢? 就在這时,厉行猛地一個起身,抬手拦住了祁容的去路。 “祁董事长!”厉行目光一如刀子一般看着祁容,两人就這么僵持着,“你以前可是从来不近女色的,美人如蛇蝎,别忘了,荣华富贵迷人眼,可美人,可是会要人命的。” 看着祁容這样的紧张,多半对沈若初是不同的,而且還带着沈若初来吃這么昂贵的私房菜,這私房菜馆,虽然从外观上看着不怎么样,可這裡的菜,可贵着呢。 普通人舍不得吃的,想想,這搁以前,可是皇上吃的东西,给你吃,能不贵嗎? 想到這儿,厉行恨得牙痒痒,巴不得扒了祁容的皮。 “厉少帅,我跟不跟女人在一起,近不近女色,這跟你有什么关系嗎?”祁容目光沉冷了很多,厉行還真是闲的,管起這种闲事来了。 這個土匪,把人都吓跑了,沈若初八成是沒见過這样的人。 說着,祁容再次起身,厉行从口袋裡“啪”的摸出一把枪,拍在桌子上,如刀锋一样的目光,对着祁容道:“别跟老子耍横啊,老子不想怎么样,用了老子的人,给你行了方便,可以,但我的人,不是给你白白用的。” 敢动他女人的心思,祁容也要吃的消才行。 說话的时候,厉行给不远处的副官递了個眼色,林瑞一路小跑着過来,将手裡的资料递给厉行:“少帅。” 厉行扬了扬下巴,林瑞便将资料放在桌子上。 祁容防备的看了厉行一眼,他也不是第一次和厉行打交道了,這人心思多的很。 厉行从来不是省油的灯,今日为了解决凯西這個大麻烦,动了厉行的心思,他竟有些后悔了。 祁容重新坐了回来,拿着桌子上的资料,细细的看了起来,今天不把厉行這個麻烦给解决了,自己想必是走不了的。 拿起资料的那一刻,就這么随便的扫了几眼,祁容原本冷沉的脸,黑了许多,忍不住对着厉行爆了粗口:“厉行,你他娘的這是霸王什么條款,你是帮了我,這对你们军政府也是有利的。” “不错,可是我們从来不怕麻烦,处理麻烦对小爷来說,也不是個事儿,可是你来找了我,我帮你,就是单纯的帮你,你說是吧。”厉行毫不顾忌的拿起桌上的筷子,吃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对着祁容說道。 一码归一码的事儿,祁容别想在這儿给他打马虎眼。 祁容的目光变得更加的冰冷,显然是气急了:“那你怎么不去我那裡抢?這样還来得快些,省的在這儿跟我浪费口舌!” 厉行要他帮忙弄一批军火,可只答应给了七成的价格,這不是扯淡嗎? 這七成的价格只够了成本费,其他的人力,物力,還有船舶运输的费用都得计算在裡头的,這些厉行都不打算给了。 這不是明抢是什么?简直是土匪! 林瑞傻了眼,能把祁董事长這样有修养的人,给逼成這样,也只有他们家少帅了,心中默默的给他们家少帅竖了大拇指,千年的狐狸要成精了。 “也行,祁董事长要是真不同意的话,改天我就找人把你的仓库给抢了,到时候你别哭着来求我签合同。”厉行也不恼,慢條斯理的說着。 敢动他女人的心思,祁容不付出点儿代价,他保不齐真会带着人去抢了祁容的仓库。 “…”祁容握着资料的手,用了很大的力度,骨节处微微泛白,沒有多余的话,祁容拿起钢笔,唰唰的签了字。 拍在桌子上,起身正欲走人,他懒得和厉行這种人讲道理,根本沒有道理可讲。 “等一下!”厉行喊住祁容,让林瑞递了印泥過来,“再按個手印儿吧,万一你到时候不认账怎么办?” 双重保障,双重安全!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祁容觉得自己要被气的吐血,以后再遇上這样的事情,他是断然不会和這個土匪做交易的。 厉行勾了勾嘴角:“谁知道呢?做生意的,比兔子還精。” 他就是要气祁容,气死了最好! 祁容懒得再和厉行浪费時間,直接按了手印,拿了外套,起身离开了。 祁容出去的时候,外头早就沒了沈若初的影子,不由蹙了蹙眉,都是厉行闹腾的,人也沒影儿了。 祁容一走,厉行抓起桌子上的资料,递给林瑞:“去把事儿办妥了。” 說着沒有過多的停留,厉行出了私房菜馆,上了自己的黑色福特车子,林瑞去办事了,今日开车的是副官林帆。 上了车,厉行沉声对着林帆吩咐:“直接去燕京学堂译书局。” 解决了祁容,他就得跟沈若初好好掰扯掰扯,算一算帐了,沈若初胆子大,敢背着他和祁容来往,還跟祁容一起吃饭约会。 這女人是朝谁借了胆儿了? “是,团座。”林帆握紧方向盘,厉行的命令一下,林帆脚下的油门一踩,车子便往译书局飞驰而去。 沈若初回译书局,坐的是黄包车,自然沒有厉行的车子快,黄包车刚到译书局门口,下了车,付了钱。 远远的沈若初便见厉行的车子停在那裡,似乎是等了她有一会儿了。 沈若初僵直着后背,本想着装作若无其事的躲开厉行的目光,绕着进译书局,一连串的喇叭声响了起来,车子朝着沈若初這边,直直的开了過来,稳稳的停在沈若初面前。 车窗放下,露出厉行略带些不悦的脸,几乎是命令的口气:“上车,不然我可跟你一起进译书局。” 厉行的威胁总是很奏效,沈若初立刻乖乖的开了车门上了车,她绝对不能让厉行跟着她进了译书局,会在同事面前丢了大脸。 更何况,徐子舒也在办公室。 沈若初带上车门的时候,厉行冷声对着林帆吩咐:“去南郊。” “是,少帅!”林帆的车子飞驰而去,林帆开车比林瑞开车要张狂一些,车子一路飞奔着。 像是怕旁人不知道,這是堂堂督军府少帅的车一样,出了城裡,便是土路,晃得沈若初觉得胃疼。 沈若初坐在那裡,厉行不說话,车窗打开一半,不停的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的,似乎在用烟来发泄自己的不快。 厉行不說,她也不說话,装起了哑巴,她以为厉行多半又会像上次一样发疯,可厉行沒有,反倒是出奇的沉默和平静。 虽然车窗开了一些,可是厉行抽了不少的烟,沈若初還是觉得有些呛得慌,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厉行扫了一眼沈若初,将手裡的烟掐了,不再抽烟,但仍然沒有說话。 這一路上,两人都自始至终都未开口說一句话,可越是這样的平静,越是這样的沉默,越让沈若初觉得不安,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只能证明一点,厉行是真的生气了,這個习惯,和韩家的哥哥很像。 坐在前面的林帆都觉得這种气氛有种窒息敢,他跟了少帅這么多年,少帅是极少這样的,不由加快了油门,希望赶快到达目的地。 车子到了南郊停了下来,沈若初看向外面,有些不解的看着厉行,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心虚:“你带我来這裡干什么。” 她不知道为什么這么紧张,厉行会生气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這本来就是厉行一厢情愿的而已,她会這么紧张,多半是怕厉行发起疯来,不管不顾。 “带你来這儿打野战啊?野外,多刺激,好让你记起来,你是我的女人。”厉行朝着沈若初凑近,嘴角带着笑意,只是這种笑意未达眼底。 沈若初不由往后退了退,气急败坏:“厉行,你就是個无赖,混蛋!” “怎么着?這会子知道怕了?!”厉行的声音高了几個分贝,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愤怒,她早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