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嚣张的厉行 作者:未知 她知道厉行愤怒的,不只是他最器重的副官死了,而是這洋人的烟馆害人不浅,更或者說,厉行早就想砸了這些烟馆了。 之前遇上過一個,因为吸鸦片,把孩子和老婆卖到勾栏院去的, 女孩儿還那么小,才十四岁呢,人生刚刚开始,前程是什么样的,還不知道,就這么因为吸大烟的父亲,全都给毁了。 厉行知道的时候,孩子已经在勾栏院被毁了,厉行差点儿沒气疯了,把那孩子的爹给杀了,本想着把姑娘给救出来,再安排一下的,那孩子就自杀了。 十四岁,比司鸢還要小一岁的年纪,谁知道,不会心疼的? 当时,厉行就說了,一定要這些洋人付出代价,他就派人去了所有的码头,扣下了一批大烟,当着洋人的面儿给毁了。 洋人气的不行,发誓跟厉行势不两立,毕竟,厉行侵犯了他们的利益。 可是厉行說了,沒所谓的事情,老子不怕你们,只管来,来一個弄死一個。 那一晚上,厉行沒有睡,抽了一晚上的烟,厉行跟她說,若初,你知道,沒等洋人的枪指向我們,洋人就用大烟和赌博,把我們给害死了。 還是用我們递给他们的枪,這些枪,都是他们赚来的钱买的。 厉行能不恨嗎?她是能够理解這种感觉的,過去那些不平等條约,過去让洋人欺负的日子,如今太平了几年,就有人忘记了。 厉行却一刻也不敢忘记的,今天林成的死,对厉行来說,不過是压倒厉行的最后一根稻草,厉行才会這么愤怒的想杀了那些人的。 今日,如果厉行沒有任何的表示,沒有理会這些洋人,由着洋人這么为所欲为的,大家就会以为,你看,少帅的副官也死了,大少帅连個屁都不敢放。 证明督军府也不是那么难惹的,往后的日子,谁会忌惮督军府,還不得把這些东西,明目张胆的给运到迷城,厉行這一砸,算是给洋人一记警醒了。 她支持厉行這样,哪怕是有什么后果,她都愿意陪着厉行一起承担。 所以,她让厉行砸,這一砸,被尊严给砸回来了,就算是出了天大的事情,也是值得的。 方一行看着沈若初,打心眼儿裡头佩服沈若初的,若是别人见到厉行這么砸洋人的东西,为了厉行的利益,为了厉行着想,怎么着,也不会让厉行动手的。 洋人闹到京裡头,京裡头闹到督军那裡,厉行只有受罚的份儿,這些都是要考虑后果的,可是站在国人的立场,厉行砸的对,应该砸的。 正如厉行說的,如果不把這烟馆砸了,怕是洋人的烟馆开的遍地都是,国人全都要被這些個东西给腐蚀了。 厉行手下的人砸着烟馆的东西,所有的东西都被砸了稀碎,警卫署的人看着厉行這么砸着,索性对着一旁的站着不动的兄弟们說道:“兄弟们,上啊,跟着少帅有肉吃!” 不想這么憋屈了,为了那点儿微薄的工资,活的那么憋屈,实在是受够了。 司长的话一出,众人就這么一拥而上,沈若初头一次见到這么和谐的一面,心中是欣慰的,至少国人的骨气沒断。 這边砸的厉害,屋裡的洋人见了来的都是拿着枪的,也不敢耍横,一個個躲了起来。 就在這时,一道声音传了過来,用着蹩脚的中文开口呵斥着:“你们都是什么人,敢砸我的东西,也不去打听打听,我這裡是什么地方!” 有些洋人,就是不把国人放在眼裡的,管它是京裡的人還是军政府的人,统统不看在眼裡。 沈若初和厉行看了過去,便见一棕色头发碧绿眼睛的洋人,带着几個拿枪的洋人,大步朝着烟馆走了进来,厉行瞧着這穿着西装的男人,嘴角嘲讽的勾了勾:“原来這是詹姆斯先生的烟馆!” 厉行看了看眼前這個洋人,也知道,对方是在国内很有名声的詹姆斯,就像韩家在国内的名声,這個英国人,家族在国外很有威望。 烟馆应该就是詹姆斯的产业之一了,所以,才会淡定到,出了人命,哪怕是大少帅的副官,也丝毫不当回事儿的,如果不是厉行带着這么多人来砸了烟馆。 他怕是连面都不会出的,詹姆斯扫了厉行一眼,嘴角满是嘲讽:“原来是大少帅,沒想到大少帅還记得我,真是荣幸。” 厉行是真的厉害,他知道這次烟馆死的人,是厉行的副官,一直沒当回事儿,一個副官而已,烟馆死得人多了,就算是督军的副官死了。 死了也就死了,贱命,算不得什么的,可是厉行为了這個副官,把烟馆围起来了,他打了电话,让警卫署的人来,谁知道。 警卫署的人,根本沒起什么作用,非但沒有拦住厉行,還让厉行把他的烟馆给砸了,实在是可恶。 厉行不以为然,走到詹姆斯面前,对着詹姆斯笑道:“客气,客气,詹姆斯先生可是知道你们烟馆死人的事情?” 這個詹姆斯,以为京裡把他当回事儿,所有的人,都得把他当成祖宗似的供着,凭什么? 在這迷城裡头,不管你谁,都得给他盘着卧着,嚣张,他一個不客气。 詹姆斯眼底仍旧是带着笑意的,看着面前的厉行,好似死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笑着回道:“知道啊,那不是人躺在那儿嗎?我又不瞎,可以看到的。” 把這么大個棺材放在烟馆的正中央,可不就是故意膈应他的,厉行以为這样就可以拿捏他,那岂不是小看他了。 “知道就好,知道了,你說這個事情该怎么处理呢?”厉行给林帆递了個眼色,林帆便搬了一個大的黑漆木椅子,放在正中央,厉行就大爷似的坐在那裡,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 沈若初看着厉行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這人是要开始算计了,詹姆斯以为自己有英国人撑腰,殊不知,面前的厉行,根本不吃那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