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
光哥连忙跑過去给他开门,点头哈腰,胡总!
嗯!胖子点了一下头。
楚雨迎了過去,笑着打了個招呼:胡大哥!
胖子脸上堆起了笑。Μ.5八160.cǒm
东兵在裡面呢!楚雨伸手往角落指了指。
哥!胖子坐在了周东兵的对面,把包放在了桌子上。
周东兵抽了口烟,问:查出来了?
胖子点了点头,嗯,是曹一腿喝完酒胡咧咧出来的!
周东兵明显愣了愣,随后就笑了,這小子,那张嘴就沒消停過。
我让小史和冯三他们......
周东兵摆了一下手,幽幽道:算了!
胖子沉默了。
烟雾中,胖子說:哥,明天是建国的忌日。
周东兵点了点头,嗯,纸和香我都买好了,明早7点,你去家裡接我。
哥,曹一腿那张臭嘴......胖子還是沒忍住,见周东兵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只能住了嘴。
他站了起来,轻声說:我回去了!
嗯!
楚雨送胖子出了门,望着那辆黑色的宝马7系开远,這才回身进了酒吧。
她坐在了周东兵的对面,轻声說:胡大哥怎么說也是一矿之长,在春河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别总冷着脸对人家!
一矿之长,嘿嘿,可建国就死在了他的矿上!說着话,他的手已经将桌子上的半盒软中华捏变了形。
你心裡比谁都清楚,這事儿根本就怪不着胡大哥,你怎么還過不去這道坎了呢?
周东兵沉默了好一会儿,又愕然问:我冷脸了嗎?
楚雨笑道:你自己照照镜子去,脸拉的比鞋底子都长!
周东兵咧嘴笑了一下,随后又叹了口气,真快,明天又是建国的忌日了!
楚雨知道他的痛楚,在心裡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连忙岔开了话题。
下午你過来之前,曹总過来了!
嗯!
送了一对花篮,還有十万块钱!楚雨說。
哦,收着吧!
可......楚雨想了想,說:别人都是五千一万的,這老曹怎么拿了這么多?
周东兵呵呵笑了,他那张臭嘴,這是怕我削他,沒事,给你就收着。
对了,市区都有人送了钱,但沒送花篮。
周东兵讥笑,他们是不敢把名字写在花篮上!
也是!楚雨想了想說: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周东兵轻轻摇头。
第二天。
节拍器枯燥的滴答声中,练习依旧。
到了下午的时候,武小洲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已经缠上了创可贴。
他哭丧着脸,苦巴巴的望了一眼趴在电脑桌前打游戏的林浩,终于知道为什么今早他来的时候拿了一叠创可贴了。
错了!林浩头也不回,第节第三個音是击弦!
使点力气!中午的大骨头白啃了?
勾呀!卧槽,這個音是勾!
啪!一本《故事会》飞了過来,正砸在了武小洲的脑袋上,猪呀!左手把位串了!
吃完晚饭,林浩拍着溜圆的肚皮,问武小洲跟不跟自己去酒吧。
武小洲烂泥一样滩在床上一动不动。
去不去呀?
你杀了我吧,我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
林浩无奈了,行,那我自己去了,明早八点继续!
他刚出门,就听门后传来噗的一声,知道是枕头飞過来了,哈哈一笑,出了门。
不是自己残忍,沒办法,時間紧任务重,想要一鸣惊人的话,就必须下苦工。
有人說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其实,又何止十年。
无论是舞蹈、声乐還是器乐,每一個跳动的音符中,都浸透了表演者的汗水和泪水,甚至還有鲜血。
武小洲這才练几天呀,和自己前世相比,相差何止千裡!
现在回過头看,上一世自己小时候应该是有些自闭,七八岁的孩子,坐在孤儿院那架破旧钢琴前,一坐就是十几個小时;除了吃饭和去厕所,他很少离开那家钢琴。
别的孩子都在和泥巴弹弹珠,而他的童年却是在一首首钢琴曲和汗水中度過的。
林浩先回家换了一件半袖白衬衣和一條黑色运动裤、白色回力鞋。
他在路边买了两笼屉的小笼包挂在了车把上,先去父亲林庆生的修车摊看了一眼。
望着父亲狼吞虎咽的吃着包子,他鼻子有些发酸,喊了一声:走了!
就蹬上了自行车。
酒吧今晚全满了,人声鼎沸,大呼小叫。
林浩有些惊讶,再仔细一看,卧槽,十個人中有八個剃着炮子头带着大金链子。
他前世虽然沒混過社会,但在這种场合呆時間长了,所以還算了解這些人,也有一些社会上的朋友。
他和楚雨打了個招呼,就上了台。
一把高脚吧椅放在了舞台中间,前面支着一個黑色的麦克架。
椅子旁边,吉他架上放着一把米黄色的民谣吉他。
他拿起吉他,坐在了椅子上,大拇指在六根琴弦上划過,弦早已谈不上什么音准,都跑到太平洋去了。
他不用去键盘上找音,因为国际标准A音就在他的脑袋裡,先将第5弦调好,再推动几下,再调一遍。
很快,6根弦全部调完。
刚调完弦,林浩一抬头,就看见台下一张大饼子脸正在看着自己。
突然出现這么一個人,把他吓了一跳。
這人看着约有40岁左右,梳了一個中分,眼睛不大,相反嘴却很大,嘴角還叼着一根烟。
他穿了一件真维斯的体恤,一根小指粗的金链子露在外面,金链子下面有一個血红色的坠,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哎!大饼子脸喊他。
林浩一愣,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音乐声有些大,他拎着吉他就走到了舞台边缘处。
大哥,你喊我?
大饼子脸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缝,老弟,你唱一首關於兄弟情深的歌儿,我送你10個花篮,咋样?
酒吧的花篮100块钱一個,10個就是1000块钱,酒吧与乐队分钱的时候,一般惯例都是对半。
林浩也沒提前聊過花篮的事儿,但心裡大概有個数,毕竟前世的经验在這儿呢。
行!林浩笑着伸了一下手,意思是让他回座位。
大饼子脸抱着肩膀沒动,說:我就在這儿听,清楚!
林浩无奈,只好退了回去,酒吧夜总会這类场合什么人都有,他也见怪不怪了。
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唱兄弟情深的歌曲,什么合适?
有了!
就它了!
這首歌有着浓浓的东北味,深深的兄弟情,绝对合适。
他朝舞台左侧音响师点了一下头,音响师将音乐减弱。
林浩沒說什么,一段前奏直接开始:
我直到现在都沒整明白,
为啥你要選擇离开;
還记得小时候玩的玻璃球,
還有你最爱喝的大碴子;
其实我每天都想家,
也总想往家裡打個电话...
林浩才唱几句,周东兵从外面走了进来,那個站在舞台前的大饼子脸就像脑后生了眼睛一样,转身就往门口走。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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