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宁嘉安知道要进宫,還有点紧张,跟着云嬷嬷学了大半日的礼仪,试了新做的宫装,還跑到姜王妃這裡取经,“母妃,我們這次进宫干什么啊?”
“也不干什么,就是和儿要去江南嘛,宫裡见一见家人表示一下看重之意,這都是老传统了,也不過是问你几句话,赏你点东西,小心点不会出错的,再說到时候你是跟着我的,有什么可怕的”,姜王妃自小皇宫出入惯的,自不会把进宫当回事儿。
宁嘉安又问,“都谁会问我话啊?会问什么?”
他对后宫完全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姜王妃也不得不给她介绍一下,“咱们皇上只有一位皇后,就是出身于陈国公府的陈皇后,就是当今太子的生母,只是陈皇后福薄,生下太子不久之后就仙逝了,为了照顾太子,陈国公又送了陈皇后的妹妹入宫,就是现在的陈贵妃,宫裡除了陈贵妃,還有一位蒋贵妃,這位出自蒋国公府,先太后的娘家,她就是皇上的亲表妹,两位贵妃共掌宫务,她们大概要问你几句,贵妃之下還有吴淑妃,育有四皇子,卢贤妃育有五皇子,方德妃育有六皇子,舒嫔育有七皇子,其他的也就沒什么需要你记的人了。”
幸亏沒有了,就這几個都快把宁嘉安绕晕了,她想了想,问,“陈贵妃和蒋贵妃都沒有孩子嗎?”
“陈贵妃倒是怀過,不過沒保住,蒋贵妃压根儿沒怀過。”
宁嘉安自言自语道,“挺好,两個贵妃都出身名门,都掌有宫务,都沒有孩子,真是平衡,一平衡就稳定。”
姜王妃本来端起了茶杯喝茶的,听到此话长眉一挑,又把茶杯放下了,对着宁嘉安道,“有些事看出来就看出来了,不必說,特别是在宫裡,宁肯当個哑巴,也不要图口舌之快,明白嗎?”
宁嘉安乖乖点头,還问了一句,“不会有人故意找我事吧?”
姜王妃意味深长的一笑,“你放心,找不起来,估计都顾不上你。”
這边說完话之后,宁嘉安就回去了,木犀居裡萧璟和在练剑呢,一把长剑舞得是虎虎生威,甚有气势,宁嘉安在一边观赏完了,還不忘调侃一句,“世子你不像是去烟雨江南的,倒像是去边疆战场的。”
萧璟和将剑插/入剑鞘,道,“烟雨江南也是险恶战场。”
两人一起进了屋子,宁嘉安问,“你這次要去多久啊?”
“說不准,少则一两月,多则大半年,所以你现在要多看看我,再過几天你想看都看不着了。”
宁嘉安才不示弱呢,头一抬,“那你也得多看看我,再過几天你也看不着我了。”
“看不着你有什么啊”,萧璟和头发一甩,格外骚包,“江南可是個好地方,那裡到处都是水一样的姑娘,我一去估计都想不起来你了。”
“世子你說错了。”
萧璟和不解,“我哪儿說错了?”
宁嘉安认真道,“你就是去江南,找的也是水一样的男子,我就是为秦公子担心,你一去那么远,又那么久,变心了可怎么办啊?又或是秦公子变心了怎么办啊?异地可是很能考验两個人的感情的。”
水一样的男子?
萧璟和心裡呸呸呸几声,面上還笑呢,“谢谢你提醒哦,我马上就去找凌飞见個面,好让他为我守身如玉。”
這回换着宁嘉安在心裡呸呸呸了。
……
宫宴是在晚上,萧璟和萧璟明跟着南安王去了前殿,宁嘉安和萧璟月萧璟柔跟着姜王妃来了后宫,她们是进惯宫的,到了之后就是各种打招呼见礼,宁嘉安跟着萧璟月一块儿做就行了,也不多话,倒是宫妃们对宁嘉安比较感兴趣,先是陈贵妃开的口。
陈贵妃一身洋红色凤穿牡丹宫装,长相艳丽,装扮精心,对着宁嘉安打量半天方道,“我還想着萧世子之前为什么不成亲呢,原来是眼光高啊,连齐王府的表妹都不要,就是为了等世子妃這等佳人,听說萧世子如今只有世子妃你一人呢,那世子妃你可要努力了,争取早日生個大胖小子,也好为南安王府传宗接代啊。”
宁嘉安一听就知道這陈贵妃是個不怀好意的,随便拿姜瑶這种未出阁的闺秀打趣不說,還让她生儿子,她都不信陈贵妃不知道那等流言!
宁嘉安就等着自家婆婆反驳了,沒想到接着說话的是蒋贵妃,蒋贵妃是個气质美人,穿得是清雅的淡蓝色,头上首饰都是碧玉,說话也是淡淡的,“這姻缘都是天定的,萧世子虽成亲晚点,但能遇到真正喜歡的也是好事,咱就盼着這小儿口感情浓如蜜的,至于孩子嘛,急什么,该来的就来了,该不来的,再急也沒用。”
陈贵妃笑,“可不是,蒋姐姐自是不急的。”
蒋贵妃也笑,“急也沒用的,一直沒有也就罢了,就怕有了又沒了,平添伤心。”
宁嘉安眼皮一跳,她记着姜王妃說過,蒋贵妃一直沒怀過,陈贵妃是怀了又沒了。
果然,陈贵妃脸上的笑维持不住了,就要发飙,旁边儿四皇子的妈吴淑妃說话了,“咱這都一把年纪了,還說什么来不来急不急的呀,沒用了,我就盼着我家老四那媳妇儿早日给我生個孙子抱,那日见着太子家的颖哥儿对着陈贵妃喊祖母,哎呀把我馋的啊,恨不得一把把颖哥儿抢過来,也喊喊我呢。”
五皇子的妈卢贤妃也凑趣,“是啊,颖哥儿那声音都把人的心喊化了。”
陈贵妃闻言也笑,“急什么,老四家迟早要生孩子的,到时候让颖哥儿带着,一块儿喊咱们祖母”,又对蒋贵妃道,“蒋姐姐到时候也来,你也是咱们這些孩子的祖母呢,让他们也喊喊你,省的你听不着不是。”
蒋贵妃也不生气,“陈妹妹這么一說我倒想起来了,如今颖哥儿也是大孩子了,要是吴皇后還在,见着颖哥儿不知道多高兴呢,不如今年年底就让太子带着颖儿一起给吴皇后烧香祭祀,也让颖哥儿知道自己的亲祖母是皇后呢。”
六皇子的妈方德妃也在一边温温柔柔地帮了一句,“中宫所出,的确尊贵,是该让颖哥儿知道一下的。”
卢贤妃道,“烧香可得仔细点,小心烫了孩子的手。”
……
不知局中人如何,宁嘉安在一旁听的都觉得刺激,這都什么仇什么怨啊,一個個的净往对方心口上插刀,真狠啊……她又想起自家婆婆那意味深长的一笑,“顾不上你”,這真是顾不上她啊,她们都搁那内斗了……
晚上回去宁嘉安就跟萧璟和說了晚宴上的事,“根据她们說的话啊,我觉得陈贵妃和吴淑妃是一伙的,蒋贵妃和方德妃是一伙的,卢贤妃只在那和稀泥,应该是两不沾的。”
萧璟和给宁嘉安一個赞赏的眼神,“后宫分布如此,前朝也是一样的,四皇子追随太子,六皇子单干,五皇子则是两边都不得罪,還有一個七皇子在朝堂上不怎么能說得上话,但他生母舒嫔原是陈贵妃的女官,他也算得上是太子的人。”
“太子這边的人還挺多啊。”
“人多有什么用?還要看势力,太子這边的都是文官派系,六皇子则与武将牵连比较多,他的生母方德妃出自方家旁支,而如今镇守北疆的就是方钧方大将军,两家同宗,如果蒋国公府也也支持六皇子的话,六皇子就可以跟太子拼一拼了。”
“感觉六皇子实力還挺强的。”
“你傻了吧,凡掌军的,都是皇上嫡系,哪能那么轻易倾向于哪一位皇子,你以为皇上是白干的啊,所以六皇子只是与军队有关系,可是不一定就有权利,倒是太子挺忌惮他的。”
两個人钻在被窝裡說着话,宁嘉安又问,“那咱家呢?咱家什么态度?”
萧璟和本来不想跟宁嘉安說什么的,但是一想自己要走,也就交代几句,“你记住,我跟太子有些過节,所以凡是跟他府上有关的,你都多长個心眼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呢,小心无大错,你记住沒?”
宁嘉安点点头,想起什么又问,“你跟太子有過节,那刚刚在前殿,他有沒有为难你啊?”
萧璟和哼一声,“装得和善的很,就是舞女献舞的时候,還问我要不要换成男人来跳呢。”
“啊”,宁嘉安惊诧,随后两人都笑了,彼此双眼对视着,气氛一时就有些古怪,萧璟和清清嗓子說道,“我不在家這段日子,你好好的,不要回宁家,就算他们派人来接你你也不要回去,還有,看好月月,不要让她给秦凌飞送信,秦凌飞明显沒打算娶她,她在這耗着沒用,再让别人知道宣扬出去,又是一场风波,還有……”
宁嘉安本来沒什么愁绪的,结果萧璟和在這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都勾得她惆怅起来,鬼使神差的,她侧過身子对萧璟和道,“你明天就走了,我還挺舍不得的,我能不能给你一個来自床伴的抱抱?就是朋友那种的?”
萧璟和明明想拒绝的,嘴上却不知道怎么的,就說了一声“好”,等到宁嘉安柔软馨香的身子靠過来的时候,他也才发现自己的胳膊也已经圈過去了,她那么小,那么软,那么香,她此时就在自己的怀中……
拥抱不過一瞬,宁嘉安很快就离开了,還嘟囔一句,“你好热,我得离你远一点”,转過身子就开始睡,不一会儿就响起绵长规律的呼吸声来……
挑事的人睡了,被挑的人睡不着啊,翻過来翻過去,趴一会儿仰一会儿,熬呀熬终于熬到了天微微亮,干脆不睡了,从床上下来盯着宁嘉安瞅,這位正睡得香呢,寝衣都乱了,露出一大片白腻腻的肌肤,如墨长发下可以清楚地看到精致诱人的锁骨,白皙圆润的右肩,粉嘟嘟的嘴唇似乎在做某种邀請,萧璟和甚至都能看到她胸部隐隐约约的那道弧线……
有什么在身体裡面躁动,萧璟和瞳孔着火,鼻子发酸,血液就要从鼻腔中喷薄而出,他忙捏着鼻子就往外面跑,還不忘回头看一眼宁嘉安:
沒心沒肺的死丫头!早晚要让你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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