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宁嘉安望着深陷情網的萧璟月,想了半天也不知說什么,最后只有一個“好”字,還加一句,“不成可不许伤心哦。”
萧璟月倒是自信的很,“准成的。”
卧室内,萧璟和正在摆弄棋局,宁嘉安进来了也不說话,搬個绣凳坐在床前,安静地看着他捏着玉石棋子的手,自从两人晚上睡在一张床上之后,這关系好像就变了,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一点点的微妙,或许還有一点点的暧昧,宁嘉安属于女儿家的娇羞也终于有了一点点的萌芽,她以前以为两人睡一起也就睡了,各睡各的呗,可是真正感受之后才发现,到底是不一样的,都来沒有一個人的气息可以离你這么近,那种男性的、清冽的、带有攻击性的气息。
宁嘉安先說话,“世子,我請教你一個問題哦,你觉得秦大公子這個人怎么样?”
萧璟和在棋盘上扣下一子,玉石做的棋子,发出的声音也是清脆透彻,他抬头问,“哪方面?”
“就是,就是你觉得他会是一個好相公嗎?”
萧璟和挑眉,宁嘉安忙打着哈哈,“就是如今想嫁给秦大公子的姑娘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就好奇问问嘛。”
萧璟和不答反问,“你觉得什么样子的男人才是一個好相公?”
宁嘉安想起刚刚萧璟月的话,“又上进又专情,就是好相公了。”
萧璟和這回倒不卖关子了,直接道,“你去给我那傻妹妹直說吧,秦凌飞不是她的菜,就她那不会拐弯的性子,到了秦国公府就是被人坑死的命,况且這专情也得看对谁,反正秦凌飞是不会对她专情的。”
“這你都知道?”断袖什么时候变大仙儿了?
或许是宁嘉安口中的质疑太明显,萧璟和棋子也不摆了,直起身子开始叨叨,“你說你们女人什么时候能有点脑子?见個长的人模狗样的男的就喜歡,也不怕上了贼船!小心把自己搭进去呦。”
宁嘉安不服了,“谁說我沒脑子了?我哥整天夸我聪明呢,我也觉得秦大公子這個人有点麻烦,可是受郡主之托,来问一问总沒有关系的吧,看你能的呦,你厉害你躺在這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還比不上我們姑娘家呢。”
“呵”,萧璟和都气笑了,“你聪明?那你說說秦凌飞這個人有什么麻烦。”
宁嘉安细细地想了一下,缓声道,“我哥教過我,說要想知道一件事情是谁做的,有两种方法,一种看過程,一种看结果,现在京城關於秦国公府的小道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连郡主都知道的那么清楚,总不会是平白传出来的,必定有人在中间操作,看過程我又沒有线索,那就只能看结果了,這传出来的消息都是抹黑秦国公和他继室這一边的,受益的就是秦大公子,虽然我不敢說這事必定是秦大公子做下的,但你要說他是雪雪白的,我也不大相信,可是你看,现在舆论都偏向秦大公子這边,一致觉得他最委屈,都要为他伸张正义,连他一句坏话都沒有,处于风口浪尖却不沾染半分污泥,這是一個不简单的人。”
“呵”,萧璟和這次的“呵”就是惊喜和赞叹了,眼睛都亮了,“嗯,不错不错,比我妹强点,既然你明白,那就劝她尽快死了這份心吧,秦凌飞就是個大麻烦,他家包括他自己,都不是我那妹妹能应付得了的。”
“你又看不起人”,宁嘉安有自己的看法,“郡主也不笨啊,而且郡主最难得就是有一颗赤子之心,敢爱敢恨,秦大公子或许城府深沉,但他可能喜歡的就是郡主這样的小太阳呢,如果秦大公子娶了郡主,一定会好好护着她的。”
萧璟和一副看傻子的表情,话也不說了,宁嘉安气闷,而后又笑意盈盈,“最近這天可真好啊,不冷不热,阳光和煦,我得去花园子逛逛,桃花杏花开的正好,梨花也要开了,世子你虽然观赏不了,不過沒事,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几株,保证你身在内室,心在花中”,而后畅意地笑了一阵,走了。
看着宁嘉安潇洒的背影,萧璟和咬牙切齿:看来季先生来京的消息可以拖一拖再告诉你了……看谁狠!哼!
宁润是萧璟和受伤的第四天来的王府,還带着一個精心打扮的宁嘉婉,宁嘉安被唤到寿春堂的时候,正看到宁嘉婉用腻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跟姜王妃說话,看到宁嘉安进来了,更是满脸喜悦,“姐姐,我来看看你。”
呕,想吐。
宁嘉安先给姜王妃請安,姜王妃自从知道小两口睡在一起之后,看向她的目光就格外慈爱,也愿意抬一抬她娘家的身份,要不然宁嘉婉哪儿能捞上王妃跟她說话。
姜王妃說道,“你娘家哥哥和妹妹来看和儿,有心了,领他们去你院子說话吧,中午一起用饭,马上我让大厨房再送几個菜過去,下面人刚好送来几匹料子,看着還行,马上也让你妹妹带几匹回去。”
“是,多谢母妃。”
姜王妃又嘱咐宁润,“你一看就是個好孩子,以后多来王府,你是和儿的大舅兄,两人年龄也差不多,该多来往才是。”
宁润俯身一礼,“谢王妃”,而后就要离开,却听到另一边的宁嘉婉轻声问道,“王妃,以后我能多過来看看姐姐嗎?她嫁人以后就沒人陪我玩了”,說完一副伤心的样子,惹人怜惜。
宁润皱眉,宁嘉安眯眼,倒是姜王妃神色不变,“這個要问你姐姐呢,這些事都是她自己做主的,好了,我這也坐累了,回去歇着了。”
姜王妃由着身边的习嬷嬷扶着回了内室,這边宁嘉安“哼”一声,拉着宁润就走,留下宁嘉婉一人站在那裡,花容失色,脸色青白,手中的帕子都捏变形了。
习嬷嬷也是姜王妃身边的老人了,看一眼身后,轻声說道,“咱们世子妃心思也太浅了些,原配继室子女有龌龊的多了,但是在外面却总要装的一团和气呢。”
姜王妃却不赞同,“有什么可装的?我最烦那些自作聪明的人了,总以为自己最厉害,别人都是傻子,說什么别人都信的,還想在我跟前耍小聪明,沒揭穿她就够好了。”
“老奴倒是看不出来這位宁二姑娘有什么不对来,要非說有,无非是想来王府多沾沾光罢了,也是些小姑娘的心思,不足为奇,再說,王妃您不也是想抬举一下世子妃娘家的嘛。”
姜王妃轻哼,“抬举,抬举也是抬举世子妃亲哥,也不是抬举那几個不着四六的继弟继妹,有些事你不知道,世子妃的娘家也就他们兄妹好一些了。”
习嬷嬷恭维道,“老奴见识少,不比王妃您是有大智慧的人。”
“呵,什么大智慧,不過是之前查過罢了”,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查就让宁嘉安进门呢,就算再想儿子娶亲,她也害怕娶一個祸害回来呀,求圣旨之前早就把宁家一家子查了個底朝天,幸好,虽然其他人不咋地,但要的這個却是個能□□的,虽心思浅,但浅有浅的好处呀~
宁嘉安一路拉着宁润,嘴都沒停過,“哥你最近书读的怎么样啊?我看你瘦了,是不是最近用功太過?可千万不要累着自己哦,春闱都得在裡面待九天呢,沒有好身子可不成……我前几天穿胡服了,可好看了,英姿飒爽,不過就是沒骑上马,不過沒关系,日久天长嘛。”
宁嘉安還要再說,被宁润打断了,“好了好了,小麻雀,你吵得我耳朵都嗡嗡的,我就问你,世子的脚伤可要紧?”
“沒事的”,宁嘉安大手一挥,“除了脚不能动,其他的都好着呢,特别是嘴,說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一点不让人,根本不用人担心。”
“那你也要照顾好他”,宁润是当哥的命,操的却是爹娘的心,“病中人心情容易起伏不定,特别是像世子這种不能移动的,必定烦闷,你要多开解他,陪他读读书下下棋什么的,你待他好,他必定也待你好的,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你咋這么能操心呢”,宁嘉安真是服了她哥。
“還有一事”,宁润停下,“父亲和太太想让二弟进国子监,可又弄不来名额,想从你這边借力,马上二妹妹可能就会跟你說這事,你不要理她。”
“哼,她想的美”,宁嘉安双手叉腰,跟個小悍妇似的,“且不說以前宁嘉婉处处挑我刺的事,就說宁澜,咱娘留给我那個镯子,我平日放在盒子裡都怕磕個印儿的,硬让宁泾给我摔成两半了,我心裡难過的要死,吼他两句怎么了,沒打他就够好了,结果宁澜非說我以大欺小,借着镯子生事,不友爱兄弟,還去爹那裡告状,让我去跪祠堂,我镯子碎了不說,膝盖還跪青了,当时真是恨不得咬死他;還有哥哥你,不就开個书店嘛,多大的事,也是宁澜给爹爹說的,還說什么担心你荒废了学业,害你被训了一顿,明明就是告状還說的那么冠冕堂皇,又虚伪又奸诈,现在竟然還想让我帮他忙,是他脸大還是我是個傻子啊!”
宁润站在光下,垂下眼睑,声音落寞,“是我沒护好你。”
“你還要怎么护我?跟亲爹拼命嗎?后来要不是你去和我一起跪,咱這亲爹還不能让我那么早出来呢。”
一时气氛低迷,宁嘉安叹口气,“算了,不說了,越說越生气,反正我现在好的不得了,我還要继续好,气死他们。”
宁润点头,“這样想很对,人都是先爱己而后爱人,爱人者人恒爱之,至于气不气其他人的,不要纠结于這個,越纠结反而越容易困于其中,最后反倒伤了自己。”
“知道了知道了”,宁嘉安翻個大白眼,她哥怎么這么喜歡讲大道理呢,以后谁嫁给他還不得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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