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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苦春其二

作者:薇我无酒
梨越這几声嘹亮高亢地喊下去,在夜色裡格外明显。临画顾不上心中的澎湃,一把捂住梨越的嘴:“你先别喊了!”

  “唔唔唔!”梨越立刻点头,小声道,“哥们,能不能先把刀放下?”

  凤子衿眼见临画和梨越一副相识的样子,轻哼了一声收起金刀,道:“算你走运。”

  說起来,凤子衿和梨家也有一段渊源,他曾在梨家做過门客。

  临画问梨越:“你来這裡做什么?”

  虽說秋、梨两家向来交好,但這一次来的只有秋家。白天临画等人一路走来并未看见紫衣的梨家人,所以這個他的出现确实古怪。

  “呃,”梨越道,“說来话长……我如果說好奇,你信嗎?”

  郭岩大约是怕添乱,一直默默旁观,此刻才道:“這位小公子,既然是误会一场,那不如先一同离开這裡。”

  言下之意,想聊天能不能换個地方?

  系统终于不叫了,临画有千言万语憋在心裡,憋得快爆炸了,但也只能淡定地点点头:“走。”

  這一趟回到客栈,已将至深夜。

  但齐城民风开放,即便此时闹市也是灯火通明,客栈旁的茶馆裡也仍坐满了客人。

  临画正与梨越面对面坐在茶座二楼窗边。夜风吹拂,窗外是万家灯火。

  “你真的不是男装大佬?”临画坐下来第一句问的就是這個。

  他此时才看清了梨越的长相。确实是书中說的“唇红齿白”、“杏眼柳眉”……但临画一直脑补的是個少女,此刻男女主青梅竹马骤然变成了竹马竹马,怎么看怎么违和!

  梨越道:“当然不是!我是货真价实的汉子!”

  “哦。”临画凉凉道,“請问青菜大大,穿成自己笔下的原·女主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看梨越直翻白眼,临画才换了個话题:“原世界你完結了嗎?”如果太监的理由是作者穿越了……那可是非常强大了。

  梨越道:“我是個有坑品、有节操的作者,怎么可能不完結!”

  說到這裡,他十分悲愤的样子:“我写完最后一章,沒来得及订票出去玩一圈,就穿了。熬夜不仅会秃,還会猝死啊!”

  “不過你也别想让我剧透!”梨越字正腔圆、理直气壮,“我不记得剧情了。我的系统把主要剧情全给我锁了,现在我记得得只有模糊的框架。”

  临画吐血:“我要你何用?”

  “不過虽然我不记得剧情,但剧情发生了我能感觉到是不是我写的。但是這個世界好多剧情我一点印象都沒有,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原来是你篡改了剧情啊!”

  临画无话可說,梨越說到這裡笑了下:“不過现在這样也挺好的。我到齐家去就是好奇,這剧情发展连我都猜不到了。结果……咳咳,话本裡的潜入桥段都是骗人的。”

  临画心道:……揭瓦還揭错了地方。這么智障的举动,青菜巨巨,你真的好意思嗎?

  两人又互相交流了经历,說完时茶水都已经凉了。

  临画本以为遇到亲作者,好歹能被剧透一下,现在看来這亲作者混得比他這個读者還惨。他喝了一口凉透的茶,心情复杂。

  “不過……”梨越抬起头,神色复杂道,“我還记得一件事。”

  临画问:“什么?”

  梨越道:“……兰渊玉的最终目的是要毁灭世界。”

  临画:“…………”

  “我……”临画一口气卡在喉咙裡,“你都設置的什么中二玩意!?”

  “不過你放心!”梨越赶紧举起双手以示清白,“如果按照你的說法,兰渊玉的黑人格黑化程度也只有40的话,那他是不会想着毁灭世界的。”

  临画道:“這不是重点!”

  因为反复被伤害,黑化值突破极限想拉整個世界一起陪葬,這是套路,不难理解。重点在于,他是想通過什么方式毁灭世界的!

  梨越丧丧地点头:“是啊。我知道重点是什么。”

  《千炼》不是无脑設置人物能力的文,临画和梨越都可以肯定,原著中不存在单单通過某個人物的能力就能毁灭世界的设定。

  那么,原著兰渊玉一定是通過某种方式欲图达成自己的目的的。或者是某种媒介,或者是触发了什么力量。

  “而且我记得,”梨越虚弱地道,“就是……原著中最后会有一個巨大的危机,足以威胁世界的那种。兰渊玉利用了它。”

  于是现在的情况就变成了,他们知道会有灭世的危机,知道這個危机還可以被人利用,却不知道這個危机是什么、从哪裡下手!

  临画道:“我心好累。”

  梨越道:“我也是啊。”

  临画道:“……還不是你設置的!”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秋恒還是個小屁孩,我呢就不用說了,混吃等死。妈的,我绑定的系统是什么隔壁绿jj家的,非要我攻略男主,我好感度還差一大截呢。”梨越十分沧桑地拍拍临画的肩膀,“所以拯救世界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临画:“……”

  哪部是反派去拯救世界的?

  辣鸡作者,天打雷劈!

  二人正“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表情相顾无言,梨越先移开眼看向窗外,吸了吸鼻子:“我有点想家了。”

  這繁华的灯火有些像前世的光景了。

  临画一时也感慨万千。

  他前世父母都已去世,個性也不爱交友,此前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孤独终老的命了。但在這個世界,他领略到了太多的风光,也找到了想要相携一生的人。

  虽然危险系数高,但总体来說,他還是要感谢青菜炖灵芝创造了這個世界。

  “我……”临画刚准备抒情几句,就听得一楼一阵惊呼。

  再一看,竟然是凤子衿飞掠上来了!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到深夜,齐城闹市也基本安静下来的时候就出发离开。毕竟偷了令牌,還是早离开早好,于是一边去叫醒荆苦并准备,另一边临画和梨越来這“叙旧”了。

  那身火红夺目非常,凤子衿径直走来,临画道:“可以走了?”

  凤子衿却摇了摇头。临画也觉出不对了。他和梨越都叙旧這么久了,为何凤子衿才過来?

  而且……凤子衿面上神色不太好看。

  他的神色裡竟有几分惊疑和怒意。

  “荆苦不见了。”凤子衿压低声音,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连轻松调侃的“小城主”、“我家小朋友”都不记得說了。

  临画瞳孔一缩:“什么?”

  郭岩在凤子衿离开的时候一直待在房间裡,见临画二人回来,才面色凝重地拉开门。

  往客栈房间裡一看,临画的心也沉了下来。

  房间裡桌椅被碰翻了,茶盏打碎在地上,茶水洒了一地。

  還好沒有血迹。

  荆苦不是喜歡乱跑的性子,他比一般的同龄人都更稳重懂事。這個“不见了”,很显然荆苦是非自愿离开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尽管临画隐隐觉得這些事中间有关联,却找不到头绪。

  “绑匪?仇家?为求钱還是命?……”见无人开口,郭岩轻声道,“九霄狂大人,您最了解义子,您觉得呢?”

  凤子衿面沉如水,闻言长眉一挑,火红的眼中划過怒意,冷笑一声道:“小城主他能有什么仇家?又有哪個绑匪敢来绑我的人?”

  “你這样說,我倒怀疑是不是你!”凤子衿一把揪住郭岩的领子,灵力波动,又乒乒乓乓地碰倒了花架。

  临画道:“你犯什么病,冷静!”

  這完全是迁怒了,郭岩一直和他们待在一起,武功又是凤子衿敲定的“废物”,被牵扯进来也是凤子衿的原因。

  他遭了這无妄之灾,被揪住衣领不适地仰了仰脖子,赔笑道:“九霄狂大人如果对在下有什么不满,可以直說。在下也不必在您面前耍什么心眼啊,您要记得您的身份。”

  凤子衿张了张嘴,阴沉着脸,却是沒再开口,松开了手。

  郭岩還是一副和善的面孔,理了理自己的衣领,道:“与其发疯,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暂时還沒有危险。”凤子衿举起自己的左手,面上敛了情绪。他的左手腕上有一個金环,上面挂的却是一個项链的长命锁。

  长命锁是金色,十分小巧,仿佛是小孩子带的玩意儿。

  郭岩道:“同生锁?您和义子真是……父子情深哪。”

  他這时候赞美得再真诚,都有点刺耳。

  梨越小声问临画:“那是什么?”

  临画也有些诧异。同生锁,一般是父母和子女之间共用,少数也有情人间共用的。同生锁是一对,若是一方受了重伤或者死亡,另一方的锁就会褪色。

  以及所谓“同生”,是指一对锁之间可以共享灵力。临画听說過子女重伤将死,父母将灵力传给子女,结果挽救了子女自己却身死的故事;当然,反過来也是有的。

  他這样解释,梨越道:“我懂了。沒想到义父子也能到這個地步。我现在說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对不对?”

  凤子衿听到对话,放下袖子,好像并不愿意被這么說,道:“是他非要我戴上的。”

  凤子衿手腕上的锁還是金灿灿的颜色,荆苦暂时還沒有什么危险。他冷着脸,在房间裡转了一圈,忽然眼尖地瞥到一样东西,脸色一变:“這是什么?”

  他从翻倒的桌子下捡起了一小片碎布。

  梨越看到那碎布也变了脸色。這块布是与他身上的衣服同样的紫色,材质也相同,分明是梨家的家服!

  “不不不不是我!”他脱口而出,战战兢兢地举起双手,“我是管秋成绚……呃就是秋明源的儿子借了秋家令牌才进来的!沒有带别人,只有我一個!绝对不是我!”

  临画也是惊疑,开口道:“我也觉得不是梨越。”他其实想到了姚冠华,但那也是因为他就知道這一個拜入梨家的,不管不顾什么屎盆子都往他头上扣也不太好。

  何况,姚冠华与凤子衿虽然总是互喷,但关系实质上還是不错的,交情也已有数十年了。

  看着凤子衿神色不动,梨越恨不能以头抢地,脸都白了:“真不是我!!我……我可以带你到我家借用神风盘!”

  神风盘都搬出来了,可见梨越是吓得不轻。

  世家多有独门绝技,梨家精通的绝技裡就有一项是“神风盘”。它是寻人、寻物用的工具,传言躲避追杀的人,最怕的就是仇家借用了梨家的神风盘。

  他是梨家旁支的人,用神风盘也要费点心思。

  凤子衿盯着手中的布料,一直沒看他们任何人,不知在想什么。临画都以为他根本沒听到,梨越沉默片刻道:“呃……要不,我再重复一遍?”

  凤子衿却终于抬头,把布料紧握在拳头裡,轻笑了一声:“就這样吧。”

  “哈?”梨越道,“哦……那就快出发吧,我带你们去我家。”

  凤子衿道:“是我对他太纵容了,這么轻易就被人绑架了過去。让他长点教训也好。”

  梨越一愣:“那還去不去我家?”

  “去啊。那個小傻子,還想着我有什么危险他来救我。”凤子衿垂眸看着自己的同生锁,嗤笑道,“最后還不是他拖累我。梨家,我好久沒去過了,這次竟還要求個面子。”

  “什么人啊……”梨越嘀咕道,“怎么现在又不急了?刚刚還急得要命的样子,现在這么冷漠。”

  临画听凤子衿的语气,他像是已经脱离梨家了,而且仿佛還是不欢而散。這可有点不寻常了,因为凤子衿用现代话来說,就是挺重契约精神,不是出尔反尔、不讲义气的人。

  郭岩踱步到窗边,道:“咦?這裡有封信。”

  “写了什么?”凤子衿猛地望過去,意识到自己失态又停住。

  “三日后的决定,請九霄狂思考清楚……”郭岩念了出来,“然后就沒了。”

  梨越奇道:“思考?這還用思考嗎?”

  临画道:“那么這绑架就不是针对荆苦,而是针对凤子衿你的。”

  郭岩笑了几声:“也未必吧。绑匪选中了荆小公子,但万一九霄狂大人根本不在乎這個义子呢?岂不是很亏,荆小公子只能白白赔上一條命了。”

  郭岩今晚话裡总带刺,让人颇不舒服。凤子衿剜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临画看他的反应,道:“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

  凤子衿交游遍天下,只要觉得对方有趣就不管善恶。說实话,這种亦正亦邪、沒心沒肺的人物,临画都很难想象他会陷入什么恩怨纠葛裡。

  “你别管。”凤子衿道,“三天,反正先借到神风盘再說。”還在为找不到小說的最新章節苦恼?安利一個公众号:r/d/w/w444或搜索热/度/網/文《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這裡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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