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改bug) 作者:未知 第一百一十四章——蒋梦瑶想起曹婉清那端正的做派,想来是极其看中位分之人,治下也十分严苛就是了。 蒋梦瑶拿着太子府的請柬回到了房间,高博也才回来,和蒋源下了一個下午的棋,两人匆匆吃了几口饭之后,就干脆把棋盘搬去了书房,继续厮杀。她回房前一刻才听戚氏說要去让他们歇手,沒想到高博這么快就回来了。 “你在看什么?” 高博将腰带挂在屏风上,走动蒋梦瑶身旁问道。 蒋梦瑶把請柬递给他,自己就跑进屏风裡面去换衣服了,高博在屏风外說道: “回来之后,這些事都是不可避免的,你且看着办吧,纵然是太子妃邀請,她若有什么過分言语和行为,也不用对她客气,咱们回来可不是受气来了。” 蒋梦瑶换了一身粉色的绸缎中衣自屏风后走出,高博眼前一亮,蒋梦瑶垂着头一边系衣结,一边說道: “纵然不是受气来的,但也不能一上来就争锋相对吧。更何况,人家只是叫我赏花,又沒說要欺负我,你就摆這姿态出来了,不知道的還以为是咱们想挑事儿呢。” 高博一把搂住她,将她拉近自己,說道: “我這不是担心你嘛。就是想告诉你,纵然是太子妃,咱们也不用怕。” 蒋梦瑶怎会不知他的好意,仰首娇笑着瞧着他,說道:“连太子妃都不怕,夫君你好厉害啊。” 高博一语双关的反问:“难道在你心裡,为夫不厉害?” “……”蒋梦瑶在他肩头敲了一记,說道:“讨厌。” 說着就要挣扎着离开,却被高博从后面偷袭一把扛了起来,一边调笑挣扎着被扛到了帐幔之中,与她的好夫君进一步探讨探讨他到底‘厉害不厉害’的問題。 ***** 第二日一早,太子府就派了华贵的软轿前来府门前等候蒋梦瑶。 蒋梦瑶命张氏随行,戚氏原给蒋梦瑶安排了六名侍婢,都是要跟她一同去的,按照戚氏的话叫做——壮壮声势,被蒋梦瑶拒绝了,理由是——又不是打架,带那么人干什么呢? 太子府的位置与祁王府离得并不远,算是在两條街道上的平行的方位吧,蒋梦瑶到了之后,张氏扶着她下车,就见太子府门前又一左一右两队人站着,像是迎接一般。 左边为首站着的是個浓眉大眼的姑娘,生的十分健康,人也精神的很,看见蒋梦瑶下轿,看了派出去的轿子,她便明白了来人的身份,上前迎接见礼,說道: “祁王妃驾到,有失远迎,還請恕罪。” 蒋梦瑶看了看右侧那也走上前来的女子,便明白了眼前這姑娘是谁,另一個太子侧妃,骠骑将军家的嫡长女赵娥,与蒋璐瑶一同嫁入太子府做的侧妃。 而另一边蒋璐瑶带着一脸病容来到蒋梦瑶身前,如往常一般对蒋梦瑶温和一笑,声音有些羸弱: “姐姐归来一切可顺利,我這是身体累的,不然早就去拜见姐姐了。” 蒋璐瑶說了這么些话,又轻咳了几声,蒋梦瑶還沒开口,就听赵娥說道: “哎呀,你這病见不得风,快去那石狮子后头躲着些风,你与祁王妃是姐妹,她不会怪你的。其他客人来了,我去见礼招待就行了。” 转首又与蒋梦瑶說道:“祁王妃您可莫见怪,阿璐姐姐身染风寒,好几個月了都不见好,可是今日太子府宴客,太子妃着我俩在门前相迎,偏偏又摊上個大风天,她這病怕是又要拖一段时日了。” 蒋梦瑶连连点头,牵着蒋璐瑶的手,与她来到石狮子后站定,问道: “是风寒嗎?那之后……身子沒好全是不是?” 蒋璐瑶原就不好受,這不听了蒋梦瑶关切的問題,当场就想掉眼泪,硬是逼着将眼泪收回去了,对蒋梦瑶摇头說道: “不碍事的。等忙過了這一阵,将养几日便就好了。” 蒋梦瑶看着她憔悴的模样,不禁心疼,說道:“這太子妃到底是什么意思?怎的安排你们在外迎客?” 纵然她们是侧妃,可是听說太子府裡不是還有三四個妾侍嘛,再怎么轮也轮不到她们這两個侧妃出面啊。 蒋璐瑶凄婉一笑,說道: “太子妃說,妾侍身份低微,不宜出面,有客上门,妾侍连面都能露,但今日来的都是贵客,我与赵家妹妹便责无旁贷,在這儿迎客了。” 蒋梦瑶想起曹婉清那端正的做派,想来是极其看中位分之人,治下也十分严苛就是了,妾侍连面都不能露,因为身份低微,不容许她们与贵客交谈攀附,而两個侧妃還算是入她的眼,所以,给安排出来迎客,這在伦理道义上似乎看起来沒什么問題,只不過是太子府尊敬上门客人的表现,派出了两位侧妃出府相迎,可是若是再往深了想去,那难道不会有人觉得,這是太子妃刻意打压两位侧室嗎? 回头看了一眼跑前跑后的赵娥,又看了看无奈的蒋璐瑶,叹了口气,說道: “我先进去,待会儿咱们再聊。” 蒋璐瑶点头,叫贴身婢女送蒋梦瑶入了门槛。 今日来的倒真的都是些贵客。有公主,有郡主,還有几個三公府的媳妇,蒋梦瑶如今的身份倒也不差,蒋国公府大房嫡长孙女,嫁的又是祁王,与這些人在一起倒也不显得身份不对。 太子妃曹婉清安排的是开放式的聚会,在沒到用午膳之时,大家就凑在一起聊聊,话话家常。听說原本打算在花园裡设宴的,只可惜,今日大风,便盖在花园中心地带的拿出小榭中举办了,四面都是透明琉璃瓦,可以看的见四周,又能挡去风寒。 曹婉清看着端庄,但是真正交际起来,倒也相当泼辣,上下应对得体,說话分寸得宜,小榭之内一派和睦。 蒋梦瑶来到之后,曹婉清就亲自迎上前,将庆阳公主和几位三公府的媳妇儿介绍给蒋梦瑶认识,這些人身份相当,自成一個小圈子,她们也只接受与自己属于相同圈子的人,蒋梦瑶也算合适。 庆阳公主长得与青雀公主倒是有几分相像,谈起這份情谊,庆阳公主也不吝說道: “我小时候就听青雀姐姐說過,当年在国公府遇见你的事,对你颇为想念,只可惜,沒多久,她就远嫁南疆了。” 提起青雀,蒋梦瑶多少有些唏嘘的,庆阳公主见她這般,又說道: “那南疆王原是個七十岁的老头,年纪大的做我青雀姐姐的曾曾祖父都能够了,可是偏偏還恬不知耻的娶了十几岁的青雀姐姐,听說這回南疆被破城,就是王妃的父亲蒋校尉居首功,南疆王的头颅也是他亲自割下的,算是救了我青雀姐姐。我們姐妹裡无不对蒋校尉感激的。” 蒋梦瑶谦逊一笑,叹了口气问道:“也不知青雀公主如何了。”南疆王死了,青雀也不能回来,也不知该当如何处之了。 庆阳公主凑近蒋梦瑶,小声說了一句:“南疆城虽破,但国尚在,只是变成咱们的附属国了,年年都需交贡送银,老南疆王死后,是他的儿子继位了,青雀姐姐又嫁给了新的南疆王。還好這個南疆王是老南疆王的小儿子,今年三十多岁,年纪倒也不那么過分了。唉,反正就是我青雀姐姐命苦呗。” 庆阳公主說着,就自斟了一杯果酒喝了下去,蒋梦瑶听了心情也不太好,想着当年与青雀一番交往,她是那样一個活泼开朗的女孩儿,可是,在面对命运之时,却是這般的无可奈何。 金钗坠地鬓堆云,自别朝阳帝岂闻。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這也许正是皇家女的悲哀吧,一生荣宠皆在当权者一句话,一個决定,這庆阳公主定是真心为青雀叹息的,因为,她们同为公主,有了青雀這個前车之鉴,庆阳公主就不得不往自身联想了。 几位公府夫人也不免伤情,就在此时,太子妃又领着另一位衣着华贵之人来到了這個贵不可言的圈子,說道: “你们在聊些什么?怎的面上都是這副模样?” 安国公家的长媳周氏站起来說道:“咱们再說远嫁南疆的青雀公主的事,大家都不免感伤,你只顾招呼旁的人,我們這儿是顾不上了,对不对?” 曹婉清假意埋怨的横了周氏一眼,說道:“就你会挑事儿,我哪儿敢怠慢列为,這不上赶着给你们介绍来了嘛。” 說着身后走出一人,华仪美服,姿态万千,曹婉清說道: “這位是戚家长孙媳妇儿,南平郡王闫家的嫡长孙女,她的父亲便是我的舅家,她是我的舅家姐妹,說起来,与祁王妃也是颇有渊源的。” 众所周知,蒋梦瑶的娘是戚家名义上的大小姐,被戚家‘混嫁’之后,就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而這位是戚家的长孙媳妇儿,那這裡头果真就是连着关系的。只不過這层关系是好,還是坏,那就是不需言语明摆着的了。 曹婉清来拉這根线,就不知是個什么意思了。 “妹妹给众位姐姐請安了。祁王妃果真如传言中那般是個绝色人物,妹妹今日见了果真心生佩服,姐姐好俊的样貌,好俊的人品。” 這個闫氏张口就夸,倒叫蒋梦瑶有些不适应了,曹婉清将她送来之后,便又被旁的地方喊去了,众人請了闫氏入座,闫氏偏挑蒋梦瑶身旁坐下,一副想要和她亲近的姿态。 蒋梦瑶也不好拒绝,就那么和她坐下了,心裡为這位戚家的长媳点蜡。 要是她太夫人知道她来与戚氏的女儿攀谈,回去不会受家法处置吧。